第九十章 有了門路就沒有了束縛
「仇人？」出了古屋，高凝挑眉問道，女帝的聲音里透著滿滿的不相信。
還仇人？有這樣兒的仇人？順帶指點對手伸手的？依高凝看，要不是凌歡腦子有毛病那絕壁是裡面那個叫紀玄機的老尼姑腦子有毛病！
「這很複雜，她殺了我的爺爺，算是我凌家的仇敵。但有些奇怪的是她會找我的麻煩，卻又不殺了我。」
高凝聽得更是莫名其妙：「所以這就成了你找她指導你身手的原因？」
凌歡訕訕的笑了下：「物盡其用么，就算是仇人也可以在短期內放下仇恨合作。」
高凝若有所思的點頭：「聽起來倒是有幾分政治的味道。不說這個了，給孤說說你的體會。」
「顫骨，明勁入暗，練拳的先是把暗勁練到了拳頭。練腿的先得把勁力練到了腿上。如肖破軍他的勁力全在一桿大槍上，而想要入化勁，就得把暗勁練遍全身。
練到勁力外放再收攏到脊椎顫骨易髓，屆時明暗合一筋骨皮肉才會發生本質上的變化。蠅蟲不能落，一羽不沾身，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高凝若有所思：「聽起來就像是變異。」
凌歡靈光一現：「變異，這是個非常恰當的形容，功夫練到了化勁之後精神層面也好肉身方面也罷和異能者沒多大的區別。」
都是變強，只不過一個是先天基因里就帶著的，另一個是通過後天不斷的培養才歷練出來的。
血脈力量和武道，有著神一般的相似之處。
高凝不想去考慮這些問題了，她道：「暗勁入化是什麼樣的感覺？」
凌歡遺憾的搖了搖頭：「哪有那麼容易，我只是掌握了門路，還得摸索。」
女帝點點頭：「有了門路就沒有了束縛，你該去找人打一場了。」
在性命相搏的交鋒中尋找體會，才能不斷的變強。只是她還有些疑惑：「凌歡，你追求武道精神？」
她要的是一個男人，不是一個一心侍道的武瘋子。凌歡如果追求武道精神那對於她而言簡直就是太糟糕了。
面對高凝的問題，凌歡卻罕見的沉默了。
清輝一般的月光灑落山間，照亮了兩人腳下的土路也照亮了凌歡的那一雙眼眸。那是怎樣的一雙眸子啊，明亮中帶著滲入骨髓的憂傷，而他的聲音也低的近似呢喃：
「我其實就是一個俗人，沒那麼高的追求。黑色世界也好武道精神也罷。只是不甘心讓別人做主我的生活，一路艱難險阻，誰曾料就走到了今天。」
笑笑的語氣，卻聽得高凝心裡泛起了一片柔軟。女帝伸開雙臂擁抱愛人：「我懂。」
她懂凌歡的意思，只因她和他是同樣的人。一樣的倔強，一樣的不服輸。一樣的……強大！
卻在不為人知的背後卻掩藏著一絲普通人看不懂的柔弱。
凌歡吻了吻女帝的薄唇：「回去吧，天就要快亮了。」
三月的芳城，夜晚總是過得很短。
「boss,出事了！」一大清早，血臉兒的電話就來了。
凌歡唰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什麼情況？」
「雅庫扎山本一木傳來消息，伊賀忍者谷已滅，但是忍者首領柳生·百刀衛卻不在其中。據山本說是來華國參加什麼武術交流大會了。」
「找到他，把他做了。」凌歡輕飄飄的道。
一個忍者頭子他還沒放在眼裡。
血臉兒猶豫了一下道：「boss，我也是剛知道的消息，就在今天早上櫻國過來了一個武術交流團，他們通過官方提出與芳城武術協會競技，會長張三旺帶著人去了。而薇薇小姐也接到了邀請，交流團的帶隊團長就是柳生·百刀衛。」
凌歡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他沉吟了一下：「薇薇呢？她現在人在哪？」
「葉小姐還在天宇大廈，但看她的樣子好像等一會兒就要去武術會館了。」
「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凌歡起身穿衣。睡眼朦朧的高凝朝著他伸手：「要抱抱……」
凌歡呲牙，這丫頭！
他抱了抱高凝，女帝咬了咬他的耳朵：「把薇薇姐追回來，馬到成功！」
追回來嗎？凌歡真沒把握。他只是不想看著葉子薇被百刀衛帶來的忍者給活生生打死了！
柳生·百刀衛，一個用百刀祭煉出來的名號，一百刀，一百條血脈相連的人命。這人的心該有多狠才能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來！
凌歡趕到天宇大廈的時候葉子薇正出電梯口出來，四目相對，女總裁稍微有些失神。他還是來了！
可下一秒葉子薇的那張俏臉就變得比頑冰還要寒冷：「你來幹什麼！」
凌歡訕訕道：「葉小姐，我不是在這裡工作嗎？聽說您要出去，我趕回來給您當司機來了。」
葉小姐，他以前叫她薇薇，現在叫她葉小姐！
葉子薇鼻子一酸，委屈的差點沒掉下淚珠子來。可語氣卻還是一副冰冷的味道：「你不用來這裡上班了，我把你解僱了！」
「別啊，葉小姐。我們可是簽過合同的，白紙黑字寫著你在試用期是不能解僱我的。」凌歡開始耍賴皮了。
葉子薇一怔，她沒想到凌歡居然會拿合同說事兒。她低頭將手提包打開翻出一份協議書：「你不說我倒忘了，凌歡，這是我們簽的結婚協議。今天就作廢吧！」
說著，葉子薇伸手一撕薄薄的幾頁協議書變成了廢紙飄散在了凌歡眼前。
凌歡心頭一震，那份他從未放在心上，甚至都未仔細看過的協議書原來她一直都帶在身上。原來他在她心裡的位置是那樣的重！
說什麼造化弄人，到頭來還不是他凌歡虧欠了她葉子薇的！
默默的低頭，凌歡在葉子薇的視線里蹲下身子將那些散落在電梯口的紙屑小心的收起來捧在懷裡，就像是捧著一顆被摔碎的心。
「薇薇，對不起。」凌歡低喃的說道。而他臉上的表情，卻讓葉子薇不忍心再看下去。
淚，終於濕潤了眼眶，偽裝在臉上的堅硬裂開縫隙。葉子薇撲進了凌歡懷裡：「為什麼，你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要讓我陷入你編織好的情網逃不出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