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那不是我的孩子
滕瑋瞳孔一斂,她嘴抿如縫,想了想問:「什麼事情?和我有關係嗎?」
時承神色一頓,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問,耷眸靜默了幾秒后重盯滕瑋眼睛,「也許沒關係……最好是毫無瓜葛……這樣我就不會……」
他答非所問,語氣低迷,似是怕她看出什麼,頭慢慢埋進她的頸窩,蹭了又蹭。
緊緊地擁緊滕瑋,好半天不語。
滕瑋蹙眉,眸光幽幽,突然之間她有點明白兒什麼,又似毫無頭緒,雙臂緩緩抬起環繞時承的腰身。
「我給你時間。」良久,她說。
時承渾身一顫,他愕然抬起頭望著滕瑋。
只見滕瑋眼神冷淡凝著他,「我會給你時間,但不會太久,到時你若還未定下,我們就算了。」
時承眉心一攏,神色不快,正欲說什麼,滕瑋忽然抬手捂著他嘴唇。
「正如你說的,最好是什麼都沒有,我希望什麼都沒有!所以,你不能讓我等太久,我怕太久了會受不住!」
時承眸光一閃,並未出聲只是點了下頭,接著他拿下滕瑋捂著她的手,雙手捧著她的臉,慢慢地貼近她的唇。
只是怕的又何止她一個,他內心深處亦一直在恐懼。
兩人唇舌交纏,共赴一波又一波的極致高|潮巔峰。
當餘韻褪下,正值上午時分,滕瑋伏在時承身上昏昏入睡。時承靠在床頭垂眸覷著身上貪睡的女人,大手時不時地**著她光滑的後背,一時思緒放飛。
客廳此時響起手機的鈴聲,時承回神凝聽,是滕瑋的手機。
他微微傾身,欲放開滕瑋下床,奈何滕瑋執拗不肯下去,她睜開了眼,「別管它了,一定是滕長澤打來的,要我們去公司。」
「我不去,你也不許去,在家陪我!」
時承彎唇,抬手拂開滕瑋臉上的髮絲,「就這麼篤定是他?沒準不是呢?」
滕瑋「哼」了一聲,閉眼道:「不管是不是,總之你在家陪我,哪兒都不去!」
「呵呵——」
時承撐起了她往上抱了抱,捧起了滕瑋的臉頰,「好,都依你。」
鈴聲持續響了一會兒,然後戛然而止。
這下更稱了滕瑋的意,時承沒再去管,擁著她躺在床上閉眼入睡。
兩人還未陷入夢中,驀然大門外響起門鈴聲。
率先睜開眼的是時承,他湊近滕瑋,對著她呵出熱氣,嘴邊勾起笑容,揶揄道:「你的美夢要泡湯了,還是乖乖起床,出去見人吧!」
溫熱的氣息吁到滕瑋臉上,她擰眉張開了眼,怒道:「要去你自己去,別煩我。」
末了,又說:「見完人去把早飯熱下再送來,我想吃。」
「你就不能自己去弄嗎?」
「不幫就拉倒,滾去吧你!」滕瑋揮手,翻了身背對他。
時承挑眉,終是無奈下了床。
重新從衣櫃拿出新衣服,待穿好,沒再和滕瑋多說一句就走出了卧室。
來客廳打開了門,撞入視線的是兩名穿著制服的警察。
時承面不改色,他側身靠在門扇,手插進褲兜里,語氣毫無波瀾道:「兩位警官,有事嗎?」
門外的兩名警察面面相覷,貌似是沒見過這樣的態度,有點無語,默了幾許,為首的警察上前,「您是時承先生吧?」
時承嘴勾,「我就是。」
「那麻煩您跟我們去局裡,據我們凌晨1到2點這段時間的視頻監控,時先生您連續超速闖幾處紅燈,根據新規規定,我們將對您進行罰款和記分,請帶上行駛證、駕駛證和身份證跟我們走一趟。」
時承:「……」
差點忘了這茬。
「好的,稍等。」沒有多說什麼,他轉身進屋。門並未關著,就那麼敞開著,任憑門外的那兩位好奇打量屋內的擺設。
「老大,我好緊張,第一次見到時先生本人,手心都捏出一把汗來。」後面的年輕交警說。
「啪——」
前面的老大一手拍了下年輕交警的警帽,「沒出息的東西,有什麼好怕的?他還會吃了你不成?好好跟著學做事!」
年輕交警調正被打歪的警帽,一臉委屈道:「我才剛畢業,實習還沒多久就見到大人物,能不緊張嗎?」
「哼呵,他是大人物?」中年交警斜了他一眼。
瞬間年輕交警噤了聲,脖子縮了又縮,不敢再發表任何意見。
誰知前面竟傳來絮叨聲:「的確是大人物啊……富啊……富啊……」
卧室。
滕瑋靠著床頭環臂皺眉看他,「你不會被吊銷駕駛證吧?」
時承已找到了幾件證件,此時正在穿著黑色風衣,聽到滕瑋的話,他微微抬頭,笑道:「不會的。」
滕瑋疑惑看他,一副不信的模樣。
時承沒多說什麼,穿好外套坐在床邊,大手**滕瑋臉頰,「等我回來,早飯你自己熱下吧,辦好了我聯繫你。」
滕瑋點頭,「嗯。」
「別忘了吃藥,還有,我讓王叔叔給你開了副中藥,治你胃用的,吃過飯沖熱水服下,和感冒藥放在一起。」
滕瑋再次皺眉。
時承見狀,捏了捏她鼻子,笑道:「聽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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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辦好罰款手續后,從公安局交警大隊出來,已是下午時分。
時承和鄧泉一併走著,兩個人朗聲交談。
「泉,多虧了你,謝謝!」時承覷了一眼身邊的鄧泉,見他心不在焉似是想著什麼,微微挑眉。
於是他攤開五指,往鄧泉眼前揮了揮,「泉?泉?」
「你在想什麼?」他輕拍了下鄧泉的肩。
鄧泉一下子被驚了,他抬眸看著時承,脫口道:「你說,何姝一人在國外會不會出事?那孩子會不會——」
他驟然住了口。
捏了捏發疼的眉心,渾身上下透散出深深的疲憊,鄧泉站在原地搓了搓臉頰,好一會兒他才重新望向時承。
「你剛要和我說什麼?」鄧泉恢復之前的狀態,語調看似平和。
「泉,不如你去找姝姝吧?」時承神色認真,走過來單臂攬著鄧泉的肩,「與其在這擔驚受怕,不如去找找?至於那個孩子,你若是視如己出,和姝姝不是沒有可能。」
「哈——」鄧泉倏忽笑出聲來,隨即嘴裡喃喃「視如己出」這個詞語,越說雙眸越通紅,「我怎麼可能拿那個孩子當親生,那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
他停下腳步,胸口起伏,身側的雙手死死攥緊。
「她怎麼可能這樣報復我!怎麼可能這樣對待我!」鄧泉忽然情緒激烈,額前幾許青筋驟現,雙眸猩紅,就像一匹受了傷的獸,「竟敢算計我偷走護照,偷偷和那個男人出國,我沒掐死她已經對她仁慈了,你還想我拿那孩子當親生!」
「不可能!不可能!」鄧泉沖著時承大吼,趔趄後退。
時承緘默,在原處看著鄧泉慢慢地蹲下,雙手撐著低垂的額頭,雙肩輕顫。
輕輕地呼吸,時承抬頭望天,天很藍也很亮,陽光充足,恆陽氣溫慢慢上升。
忍不住猜想,此情此景,若是換作他和滕瑋,他會如何做?
嘴角輕彎,雙手握拳,幽邃的眼眸中湧現冷冽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