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真正的數字空間

  5人團隊，副本，然後，呃，職業未定。


  這是張義面對的局面，不過這些難不倒他，遠古地球上，他不知道野團了多少次，再混亂可怕的局面，再豬上樹的隊友，他都經歷過，只要做好計劃，勝利並不是不可能。


  出乎張義的預料，在這個深邃數字通道之後的，不是什麼更為廣大的數字空間，而是一個城堡，只是這個城堡上的數字排列更為細密，以至於泛出了金屬的光澤。


  我擦，自己開拓的空間，而且還有一個用數字實體化的城堡，這樣的計算機要是放在人類帝國里，那些機魂什麼的都弱爆了好不好。


  張義暗中讚歎，等身邊的人到齊了，才當先向著那個巨大的金屬數字城堡走去。


  城堡的大門，兩名士兵看起來已經站立了很長的時間，估計還要這麼站立下去，直到這個計算機崩潰，或者是這個空間崩潰。


  讓張義在意的，是這兩名士兵穿著的，都是剛才在外面見過的那些上古jīng銳｜ 裝甲。


  一名士兵看見了張義，略微打量了張義一下，嘴角撇了撇，似乎對張義的實力很不滿意，扭頭對著身邊的戰友說：「你瞧，終於有人類來到這個城堡，不過看上去實在是脆弱啊。」


  他的戰友掃了一眼張義小隊，回答：「還不錯，全部都有靈能感應，在我們那個時代，不是所有人類都能有靈能感應的，能夠找到這個星球，能夠找到這裡，就算再弱也弱不到哪裡去，不要拿他們和我們當年的身體相比較。」


  「我知道你是老好人，當士兵的時候如此，現在數據化了依然如此。」


  張義站在一邊，安靜的聽著這兩名士兵的交談，他心目中隱隱意識到，外面那些士兵恐怕不是被殺死的，就連那些裝納太空骷髏程序的活xìng金屬，恐怕也不是被當時人類破壞的。


  那些人，那些太空骷髏的程序，似乎就在這裡，這個城堡里。


  「有沒有見過菲萊爾？年輕人？」


  問話的是老好人士兵，他和同伴交流了幾句之後，就轉頭注意上了眼前這名少年。


  「菲萊爾？」張義茫然的搖頭，想了想，他說：「我們現在是公元4萬年，不是公元2萬5千年，人類的身體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活這麼長的時間，所以，很抱歉，我們沒有見到菲萊爾，來到這裡，是接受一個虛擬生命的指引，她要我們來到這裡，並且接管外面那個基地的控制權。」


  老好人士兵扭頭看著同伴，說：「瞧啊，居然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們還能保存，但是菲萊爾那個傢伙，現在恐怕已經成為這個宇宙中的微粒子了。」


  他的同伴在頭盔後面呵呵笑了起來，回答：「是啊，當初我們讓他一起成為純粹的數字化生命，他在最後關頭臨陣逃脫，現在的他，靈魂是不是存在都還要詢問計算機呢。」


  張義低聲說：「冒昧，打斷一下，你說你們是純粹的數字化生命？」


  「當然，少年，你沒有聽說過，宇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資料庫嗎？我們在這個星球建立一個地下基地，目的就是為了不受打擾的研究人類的數據化可能，你瞧，我們做到了，整個基地的所有人類，都被計算機編碼，並且在這個空間里重組，這可是一個了不起的過程。」


  「等，等等，你們是說，這種數據化是你們自願的，而不是計算機殺死了你們？」


  老好人士兵大聲笑了起來，回答：「當然，你可以理解為計算機殺了我們，不過計算機殺死的是我們非數據化的空殼，至於能夠被數據化的實體，已經轉移到了這裡。」


  張義愣了一下，扭頭和隊友們交換了一下眼神，扭頭問：「那麼，我們能夠進入這個城堡里，並且擁有外面基地的控制權嗎？你瞧，我們對毀滅這個空間毫無興趣，只是這個基地與星球的地核捆綁，如果沒有控制基地，那麼，就很可能造成基地與星球一起毀滅，之後，這個空間也會因為失去能量無法維持，最終塌陷。」


  老好人士兵停止了笑容，盯著張義，無論怎樣，張義總感覺那雙在面甲后的眼睛充滿了戲謔，過了一會兒，老好人士兵終於發話：「當然，你們可以進入城堡，至於是否擁有控制權，我說了不算，不過，少年，聽著，我們並不畏懼與這個空間塌陷，身為數據，回歸到宇宙數據洪流中，正是我們的企盼，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活得更加長遠，甚至到這個宇宙滅亡，但是，核心電腦的主程序讓計算機無法自我毀滅，我們已經被困在這個空間中太長的時間，所以，不要用空間塌陷這種話來恐嚇我們，甚至不要去恐嚇那個計算機，因為它也渴望著這一天。」


  「好吧，好吧，我相信你們是一群科學瘋子，為了長久的生命什麼都不顧及，那麼，我們現在可以進入這個城堡了嗎？」


  「當然，你們可以立刻進入城堡，不過，在那之前，請交稅。」


  張義回頭看著凱洛莉亞，女練氣士不動聲sè的點頭，顯然，女練氣士也不認為，自己能夠戰勝眼前的這兩名士兵，看到這個情景，張義只好問：「你們這裡用什麼來擔當貨幣？」


  「數據，少年，數據世界里，只有數據才能擔當貨幣，你們五個人，需要5份基礎數據，好吧，只要現在繳納，你們就可以輕鬆的走進這個城堡了。」


  張義撓了撓頭，正要問什麼是基礎數據時，蘭蔻已經走了上來，把剛才得到的斷刃放在守門士兵面前，問：「這個算不算基礎數據？」


  看到數據斷刃，老好人士兵明顯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說：「當然，這是數據守衛的贅生物，算作是基礎數據，而且屬於那種高級數據，不過，只有這樣一份數據，可無法保證你們所有人進入城堡。」


  張義把手中的利刃也拿了出來，在他的示意下，小隊其他女xìng也把剛才在戰鬥后收集到的武器亮出，送到了守門士兵眼前。


  5把武器突然出現，就算是另外一邊曾經對張義的實力表示不屑的士兵似乎也有些驚訝，他打開面甲，顯出一張滿面鬍鬚的大臉，低聲說：「把那些數據給我看看。」


  老好人士兵隨手拋出了兩把兵刃，隨後掂量著手中的3把兵刃，笑著說：「能夠有這麼豐厚的獎品，看起來，你們的實力比我們之前預估的要高很多，不過，也僅僅只是比預估高，進入城堡，想要找到你們的目標，要做的事情還多著呢，」


  張義不準備和這兩名士兵交談多久，外面無論是太空骷髏還是雅典娜都不可能支撐太長時間，如果持續下去，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那兩名程序生命也會被數據化，並被併入這個城堡之中來，事實上，張義已經透過士兵的肩膀看見了城堡里的街道，剛才又至少兩名太空骷髏模樣的生命從街道上經過。


  老好人士兵扭頭看了一眼身後，似乎知道張義在看些什麼，笑著說：「喔噢，那沒什麼，每個壽命不長的種族都在想盡辦法獲得更長的壽命，這是生物的天xìng使然，那些骷髏也是一樣，就算擁有活xìng金屬的身體，但是我們仍然能夠把它們困死在某些籠子里，骷髏們同樣也在尋找一個沒有弱點的生存方式，當它們在實驗室中發現了我們的研究，立刻表示願意與我們合作，前提就是，它們也能在這個城堡中生存下去。


  張義勉強笑了笑，在支付了兩把兵刃作為通行稅後，他正要帶著小隊前往城堡之中，那名大鬍子士兵叫住了他們，在看了一眼重新歸於平靜的老好人士兵后，大鬍子低聲說：「在進入城主府之前，我建議你們先去找找我們的教官，至少讓你們的實力能有所提高。」


  張義微微點頭，感謝對方的介紹，想了想，又問：「我們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別和科研機構的人打交道，他們對於所有非數據的生命都格外痴迷，你們手上的高級數據足夠你們找到教官，並且從他那裡學習到一些東西，除此之外，任何異常都不要關心，數據世界中發生的異常只和數據有關，你們無法涉足其中。」


  大鬍子士兵在說完這些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隨後合上面甲，不再說話。


  直到張義走進城堡很遠之後，老好人士兵才低聲問：「你不害怕城主大人的怒火？」


  「比起那個，我更希望從這個囚籠中離開。」


  大鬍子士兵如此回答。


  張義走路的速度不慢，但是這個城堡內部明顯比外部看起來更要寬廣，雖然他走了至少5分鐘，身邊還是那些空曠的街道，甚至沒有看見什麼行人。


  「你怎麼考慮？凱洛莉亞，我們究竟是直接去城主府，還是去找什麼教練？」


  凱洛莉亞搖頭，說：「如果正常情況，我一定建議你去找那個教練，畢竟我們的實力確實弱小，不要說和城主較量，恐怕連那些士兵都不是對手，這個環境又過於詭異，能多一份實力就多一份保障，但是，我不知道這個空間里的時間流動速率有多快，也不知道外面的雅典娜能夠堅持多長時間，如果提高實力需要大量時間的話，恐怕就來不及了。」


  張義點頭，說：「我也是這個意思，但是這樣盲目的沖向城主府，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畢竟這裡面的情況和雅典娜所估計的完全不同，並不是什麼計算機殺死了士兵，而是這些士兵自動成為了數據，這樣一來，城主府的實力就會有很大的不同，更何況，我們最終要面對的是計算機，而不是什麼城主，對我們來說，這個空間的信息太少了。」


  盧亞娜向著四周看了看，說：「好吧，現在的情況就是，無論是去城主府，還是去找什麼教練，當務之急，我們必須要先找到一個可以讓我們獲得足夠信息的地方，無論是酒吧還是餐館，我想，這個空間里一定不會缺少。」


  張義點頭，這種情況下，收集到足夠多的信息最為重要，信息越多，張義才能知道接下來去做什麼，而不是頭腦發昏的到處亂撞。


  「你不覺得，數據化的生命是不需要飲食的嗎？」


  凱洛莉亞忽然問，她指著周圍的建築物說：「你們看，沒有一個民居是開著門的，顯然，這裡也沒有什麼平民，我們要面對的，除了戰士，還是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