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數字遊戲的規則

  張義不知道什麼時候，數據守衛已經學會了他的重拳突擊，這種感覺讓他立刻回憶起剛剛面對克隆體時的情景，那個時候，同樣是被對手一記重拳擊中，不過還好，這名數據守衛可不會什麼靈能術，練氣術，否則這麼一下，張義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


  凌厲異常的一拳，沒有任何多餘，甚至比張義的重拳更為兇猛。


  沒錯，兇猛。


  並不比張義的拳快，也不比張義的拳力量大，可以說，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一拳都和張義之前的重拳毫無區別，但是，有一種額外的衝擊力附著其上，形象的說，就是兇猛的讓人無法阻擋，無力阻擋。


  張義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遠遠轟飛，幾乎飛行了10米，才落在地上。


  這個空間非常奇特，張義在落在地面上的那一霎那，如此想著，他沒有第一時間考慮自己有沒有受到傷害，也沒有考慮隊友現在如何，而是莫名其妙的想，這個空間似乎能夠延伸和縮小，無論多麼大[ 範圍的戰鬥似乎都能被允許的樣子。


  隨後他抬起頭來，盯著數據守衛，舔了舔嘴角的鮮血，眼睛里出現了好勝的光彩。


  這樣一拳，原來還有這樣的威力和用法，張義微微笑了笑，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勢，疼痛讓他的眼角輕跳。


  剛才數據守衛衝來的一拳，張義根本來不及做出合理的反擊，就連抵擋也沒有考慮，最多只是讓自己的身體側了一下，用肩膀來抵禦對方的攻擊，這麼一來，他的身體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但是他的肩膀至少在未來的短時間內不要想著能用來戰鬥了。


  不過這並不影響張義，他的右肩受到傷害這種事情，他早已經習慣，倒是體驗到自己的重拳還有這種新的用法，讓他感到興緻勃勃。


  「喂，」他喊，驚動了正在和凱洛莉亞戰鬥的數據守衛，張義猛然縱身而起，向著對手沖了過去，一邊低聲說：「看看我這一拳如何？」


  同樣的重拳，同樣的速度，同樣的力量，就連兇猛程度也一樣。


  不，應該說，張義這一拳的兇猛程度已經凌駕於數據守衛之上，在那裡面，有著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完全不顧後果如何，就此一拳解決問題。


  數據守衛抬起的數字手臂根本無法抵擋張義的這麼一拳，幾乎在接觸的瞬間，就開始崩潰，從手指開始，一直延伸到手臂肩膀，而且這種崩潰遠沒有結束，在張義觸碰到數據守衛身體的同時，這名看起來非常強大的守衛就已經崩潰成無數的數字。


  一拳就是這樣的結果，讓正準備進行一場苦鬥的凱洛莉亞目瞪口呆，她從來沒有想過，張義現在的戰鬥力會提升到這種地步，要知道，即使是雅典娜，也認為，這樣的數據守衛戰鬥力遠遠凌駕於凱洛莉亞和盧亞娜之上。


  「數據不能反應所有問題。」


  張義這麼說著，從地面上翻檢出一把金黃sè的利刃，看了一眼，拿在右手，說：「繼續，你說過，正餐才剛開始。」


  凱洛莉亞笑了笑，跟在張義後面向著數據縱深走去，在她身後，是一臉不甘的蘭蔻。


  「要有足夠的想象力，雅典娜是這麼跟你說的，不是嗎？」


  張義盯著眼前再次出現的幾名數據守衛，雙腳猛然發力，已經沖了出去，在四名數據守衛之間轉了一圈，隨後施施然的走回小隊，在他身後，那幾名數據守衛也已經回歸數字洪流。


  「它們是數字，我們也是數字，至少在這裡的計算機看來，我們和那些數據守衛沒有區別，否則也不會讓我們報上姓名並且進行某種編組，那麼，我們和數據守衛之間的戰鬥，也應該按照數字戰鬥的規則來進行，而不是現實戰鬥的規則。」


  張義說完，又是一個縱身，搶在一名高級數據守衛完全形成之前，一個正拳轟出，巨大的衝擊力甚至形成了一股數據湍流，被張義的拳頭帶著沖向對手，一秒之後，那名高級數據守衛就別這個數據湍流席捲著不知道去了哪裡。


  「數據戰鬥幾個要素，攻擊力量，攻擊頻率，致命一擊率，防禦力，格擋率，閃避幾率，有了這些，才談得上其他組件，但是，用這些數據根本無法完整的形容一場戰鬥，這也正是數據之所以是數據，現實之所以是現實的緣故。」


  「如果你是計算機，好吧，你不是，但是可以想象，好吧，無法想象，那麼可以這樣類比，如果有一個平民闖入你家的城堡，那麼你會不會親自衝出去將這個平民趕走？還是說，讓你們家族的jǐng衛出動，就足以做好這些事情？」


  凱洛莉亞大致明白了張義的意思，計算機在外圍防線上不會投入太過強力的守衛，只有張義的入侵級別太高，計算機才能被動的提高守衛的難度，這和現實世界沒有區別。


  張義看著周圍的數據守衛基本已經清零，接著說：「計算機不可能把我們這麼快的數字化，無法得出我們的實際戰鬥能力，所以它只能使用類比，比如，剛才那個高級數據守衛打向我的一拳，就和我以前的所有重拳一樣，只是威力更大一些，畢竟，計算機製造數據守衛也要消耗大量計算和能量，過於強大的守衛它無法在這裡投入，只能製造出比我們強一些的守衛，但是，這種計算數據無法抗拒比它更強大的攻擊，也就是說，如果我的攻擊比以前有了新的提高，哪怕比以前只強了一點，就足以造成這些數據守衛的邏輯失控，它們不可能理解人類的成長xìng，在它們看來，人類和所有的數據符號一樣，會保持一直不變的實力，如果我的重拳比以前突然強大，它們無法接受這個數據變化，最終會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而消散。」


  「所以，幹掉它們的不是我，而是它們自己。」


  張義如此解釋，他已經能確實看見盧亞娜的身影，正站在控制台那裡向著這裡翹首以盼。


  「也就是說，比剛才的自己更強，是這樣嗎？」


  蘭蔻忍不住發問，她的手中正拿著一把由剛剛那名尚未全部形成，就被張義一拳打散的數據守衛留下的斷刃，看上去很是有些躍躍yù試。


  張義點頭，現在距離控制台已經數米之遙，看上去不存在任何數據守衛，他已經能看清盧亞娜和李妍，以及癱坐在地面的太空骷髏，和柳夕顏。


  最終的路途果然沒有阻撓，直到張義走上控制台，這個半數據空間才發出了一陣古怪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表達某種憤懣和決心，又或者是某些東西正在覺醒。


  「她是怎麼了？」


  張義指著柳夕顏問。


  「柳夕顏沒有問題，但是她必須穿著裝甲，為雅典娜提供避難所，這裡的數據變數太大，雅典娜已經接近崩潰，因此必須要利用裝甲控制內核來保存自己的實力。」


  張義苦笑，雖然他也知道，雅典娜以數據流形態存在時，只能呆在有活著人類身體穿著的裝甲中，否則即使是滿能量的裝甲，雅典娜也不能讓裝甲行動，甚至不能通過裝甲的通訊器發出聲音，不過當張義親眼看到這些時，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只用一拳就能把太空矮人連同裝甲擊飛的存在，也有脆弱的時刻啊。


  「聽著，人類，你必須進入這個計算機的內核空間里去，在那裡戰勝計算機的主程序，然後才能擁有這個半數據空間，還有這個基地的控制權，讓周圍這些該死的數字巨變停下來。」


  雅典娜在柳夕顏的裝甲中忽然說話，雖然是電子合成音，但是張義總覺得，那個聲音里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和虛弱。


  即使是這樣，張義還是老老實實的說：「我不知道怎麼進入它的內核空間，另外，我不知道能不能戰勝這個計算機，還有，為什麼你們不一起出去，在外面和我說清楚一切，我們再來重新計劃一下呢？」


  雅典娜回答：「不，我和骷髏都無法離開這個空間了，從踏入這個空間開始，我們的數字邏輯都受到了極大的擾亂，除非停止這個空間的一切，否則我們也會慢慢變成毫無意義的數據符號，成為這個空間中的一份子。」


  「聽著，人類，你能戰勝你的對手，在這個數據空間中，一切都受到了嚴格的約束，正是因為這種約束，同樣也會讓計算機本身無法展現出巨大的威力，它只能按照它自己設定的程序來進行運作，無法違背它的核心程序，所以，人類，不用擔心你的對手過於強大，那裡面的一切，都和你的實力相關，你變得越強，對手也會越強，但是，如果你弱小，對手也強大不到哪裡去，看到3樓實驗室里的那些jīng銳戰士裝甲了么？如果沒有猜錯，這個計算機曾經在某個階段讓整個基地都陷入了數據空間之中，然後瞬間殺死了那些強大的人類戰士，它的強大，來源於那些戰士的強大，這聽起來似乎很不合理，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在計算機設定的數據空間里，它永遠比它的對手強大一點。」


  「領域？」


  張義忽然想起在遠古地球上看到的那些小說，忍不住問。


  「我不知道領域是什麼，但是，如果你說可以在自己製造的空間中為所yù為，那麼就是它了，按照現在人類的說法，這台計算機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神了，雖然不是一個多麼強大的神。」


  張義微微點頭，說：「好吧，我已經知道了，我們即將面對一個神，而在神的領域裡，它的的神格是比我們更加強大，但是只強大一點，除此之外，我們還要注意什麼問題？」


  「不要使用技能，任何技能都不能使用，無論是靈能還是什麼，你們只能自己進去，面對它，然後由它來分配你們的職業，我相信，它比誰都渴望有人能去挑戰它的權威。」


  好吧，這算是副本里的副本，或者說，是這個基地副本的真正開始，而且上來就是直接BOSS戰，張義用力搖了搖頭，這種時候，好像正是他發揮的時候吧。


  開荒，副本團隊戰，這些，張義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引領風尚啥的。


  「跟我來，」柳夕顏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走到控制台旁邊，輸入了若干指令，隨後控制台左邊的數據洪流中忽然破開一個黑sè的通道，雅典娜說：「就是這裡，你們進去，這名人類無法和你們一起進入，我需要更多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