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覺醒
reax; 漫天冷雨撒在新島某個陌生的小巷,烏雲遮蔽了天空,濃郁了這夜的氣氛。
格里菲斯緩緩站直身子,他的身後白熊和瑪麗的身體身體漸漸裂開,一個巨大的光潔斬口將瑪麗、入魂、白熊一切兩段。
巨大的血液在已經滑落在冰冷地面的上半身噴薄出來,白熊眼神渙散的看了看入魂那光潔的45度角切口,又看了看自己仍舊挺立在巷子中央的上半身,嘴角喃喃著,漸漸無聲。
而瑪麗的屍體是從空中被一刀切開的
她擅長隱匿,事實上,在戰鬥打響之前,她已經以相當不錯的狀態融入到周圍漆黑的環境裡面了。
但那人像一道光,他只閃了一下,便來到了自己的身旁。她似乎看到他躍起來,旋轉身體拖著刀甩了一下,又似乎沒有,瑪麗便發現自己已經身首異處的落在了地面上。
她想著那快到不可思議的刀法,不久也死去了。
「我就說飢餓的人脾氣不好,偏不聽,出大事了吧」
解放了雙手和身體的格里菲斯藉助特殊的光影和視覺缺陷製造出多重影像的假象,在加上倫奇那犀利無比的刀意,瞬間便斬首了白熊和電波女。
倫奇的刀意格里菲斯只是粗略窺探了兩境,速度境和力量境。他殺電波女瑪麗的時候,純粹便是用鬼魅的身法和快若閃電的出刀速度壓制對方,很乾脆的解決了這小脆皮。
但白熊因為皮糙肉厚,意識又不錯,還有攻防一體的入魂防身,所以格里菲斯在擊殺他的時候,有刻意的利用發力技巧另外加上速度境和力量境的結合,也是一刀入魂,無往而不利。
薛毅傑那把短刀顯然也是經過權集馳內部定製的精品,以那短刀刀身的區區厚度,竟然連斬兩人外加一個精鐵製造的粗壯入魂而沒有斷裂,簡直可以稱為業界良心。
不過,因為短刀打造工藝雖好,卻也經歷不住格里菲斯那種短時間內的過度爆發,刀刃已經磨損了大半。他把短刀納入衣袖之中,打定主意要雪藏這把立了功的小玩意,等哪天自己有空,要挖坑埋了,給人家一個體面的歸宿。
先不提格里菲斯這邊亂七八糟的小心思,見到兩名同伴頃刻間身死,血腥的小馬克神情不復之前的輕鬆,他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問道:
「閣下是誰」
世界上所有的力量者是有著固定的數量的,這一生活在世界暗面的小眾人群,他們的生活和資訊並不是全然封閉。
在世界各地,某些國家、州政府甚至個人財團都或多或少的有為力量者預備的提供資訊、休閑娛樂的窗口平台。這些平台可能是酒吧,會所,也可能是夜總會、棋牌室之流,為那些有所歸屬的力量者提供了不小的方便。
因為這種緣故,世界各地那些小有名氣的力量者會被一些有心收集的力量者收集到一些起碼的資料,甚至有好事者編了論百大最強異能者排名這種明顯嘩眾取眾的書。
在血腥的小馬克的印象中,像格里菲斯這種身量又有如此身手的男孩子,在整個異能界確實不多見。而那很少的一部分符合要求的人口,又特點鮮明,跟眼前帶著面具的人對不上號。
血腥的小馬克已經在想對面那個帶著面具人是不是某個噁心的侏儒,正在自我感覺良好的裝小孩子賣萌。
格里菲斯的肚子在這個時間咕咕叫了兩下,他有氣無力的摸著自己的肚皮,眉頭耷籠著,氣壓看起來低了下去。
但隨即他看向血腥的小馬克,表情又漸漸明快的閃亮起來,一種濕漉漉的口水聲,隱隱約約的從面具後面傳過來。
馬克先生皺了皺眉頭,他濃密的一字眉頭不自覺的擰動著,某種密密麻麻如同螞蟻爬過的觸感頃刻間遍及全身。
馬克先生細細品味著那股惡意,他深深嗅了一口那雨夜的空氣,那空氣里流淌著的分子像是同類的味道,但卻比那味道更加複雜難陳。
一個照面,血腥小馬克的兩個同伴白熊和電波女瑪麗便被格里菲斯斬殺掉了,這個讓馬克先生在惋惜之餘,也多了些無奈。
這些愚蠢的豬隊友,血腥的小馬克不止一次這樣評價過他的這兩位好友兼搭檔,他斯斯文文的帶著眼睛,每一次這樣講話都笑容滿面,帶著開玩笑的表情和語氣。但沒人知道,很好說話的馬克先生一直都在很認真的重複著這句話。
「愚蠢的豬隊友。」
血腥的小馬克捋了捋頭髮,讓已經熬了大半夜的自己看起來精神了一些。他一直以來不是很看的起那兩個笨手笨腳的夥伴,但組織上分配下來的東西他又不好拒絕。
就這樣湊湊合合的過了幾年,本質上性情慵懶的馬克先生漸漸適應了身邊有兩個同伴的事實。事實上,很多時候,對方那種小心翼翼,殫精竭慮的戰場表現落在血腥的小馬克眼裡,倒是頗為搞笑,令人心情愉快的。
血腥小馬克的實力已經遠遠脫離了白熊兩人的層級,因為常年屠殺無辜人口的關係,原本應該更上一層樓的馬克先生只好屈尊跟白熊、瑪麗兩人鬼混在一起。
這種生活令的小馬克先生頗為輕鬆愉快,他融入到這樣的氛圍和節奏裡面,像過家家一樣享受著這一份丟失很久的喜悅。
然而遊戲時間雖好,過家家總會過去,是狼,總會露出獠牙,撕扯獵物,吃肉喝血。
如今的馬克先生就是帶著這種失去同伴的淡淡感傷,展露出了他作為狼的真實的一面。
他在自己腰間摸了一下,一個鬆軟的小皮鞭便迅速纏上了他的手臂,那是一個總長度只有一米長的微型皮鞭,它平日里被馬克先生當做腰帶系在褲子上,連安檢都輕鬆通過。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個小小的皮帶鞭子,正是馬克先生最趁手的幾樣兵器之一,他曾經用它活生生勒死了不知道多少無辜的生命。
這些年,那個被粉飾在笑容之下的真實馬克蘇醒過來,他的眼神劇烈波動著,撕開像蛇類一樣的豎瞳。那狂亂的意志和炙熱的包裹著他整個人,在他眼底的反光中,並不是這冰冷的雨巷,而是那一扇扇關閉著門扉的鋼鐵獄門和一個個在火焰、鞭笞和哭號中赤身露體的凄慘的身影。
巨大的血腥味道為馬克為圓心蕩漾開來,那惡臭幾乎染紅了空氣,聞起來像是積年未處理過斷水又斷電的停屍場。
馬克的身形整個佝僂下來,臉上皮肉裂開,一會兒的功夫,便長滿褶皺。他原本面相普通,皮開肉綻之後,變的更加醜陋了。
但馬克對這些並不在乎,他感受到那血液中跳動著的力量正在慢慢的回復,那個讓世界都恐懼厭惡的生物在這個寂寥的雨夜小巷再一次降臨人間。
食肉的爬行動物度過了安寧的冬眠,黑暗中,他睜開了眼睛,是那種冷血動物所特有的默然豎瞳。
馬克先生的目光冰冷,脈輪賦予了他絕對穩定的雙手和良好的動態視覺及其軌跡預判能力。
冷風吹過陰森的巷子,煙雨潑灑下來,迷亂了行人眼。
遠方刑施部的警鳴聲透過雨霧隱隱約約的傳過來,顯然是有人聽到打鬥聲報了警。
血腥的小馬克弓著身子,風箱般面無表情的吸著氣,上半身無意識的晃動著。他手中的鞭子垂下來,剛好觸及地面。
「嘶~~,這冰冷又沸騰的感覺」
在所有已知的冷兵器中,鞭類武器是最難掌控的武器之一,但同樣因為其運動軌道的多變性、詭黠性和不確定性,能夠說熟練掌控這種武器的人,他們的攻擊特點往往會讓人防不勝防。
即使在人才輩出的黑暗異能界,能夠自信到對敵時候用鞭的傢伙,本身就是釘子戶強有力的視覺信號。
脈輪為血腥的小馬克提供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微操能力,再加上馬克刻意縮減鞭子的長度,在強有力的動態視覺和軌跡預判捕捉能力之下,那長度不過一米的鞭子簡直成了血腥小馬克肢體的延伸,他能像控制手指一樣,控制著整條鞭子任意一個節點的彎曲、凹陷。
那種為所欲為的控制欲、掌控力是相當可怕的,那感覺就像是自己變成了比別人多長了一個肢體的怪物,無法言表的優越感,無法形容的巨大破壞力。
精緻的迷你鞭子在空中輕輕抖動著,它盤結成十數個微小的皮圈兒,如同一條活著的游蛇一樣生動。
刑施部警車的蜂鳴聲漸漸逼近著,似乎已經到了臨街的路口,血腥的小馬克將鞭梢抓在手裡,臉上肌肉不受控制的怪異跳動著,他聲音嘶啞黯然,帶著淡淡的無可奈何:
「沒有時間了,寶貝。」
這話音剛落,血腥小馬克那一米長的袖珍鞭子刺透了風雨,像一柄堅硬的長劍,通體筆直的向著格里菲斯的喉嚨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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