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血腥馬克
血腥的小馬克,原名馬克貝因斯瑞恩,是歐國沒落貴族貝因斯男爵的次子。年少時候,曾經是個講究貴族禮儀,恪守貴族的彬彬有禮的人。
十二歲那年,政界動蕩,小馬克的父親貝因斯男爵不幸入獄,連帶著當年風光一時,多年過著貴族衣食無憂生活的小馬克的母親、姐姐連同馬克自己都鋃鐺入獄。
政治都是黑暗的,貝因斯男爵入獄之後,很快便有人落井下石。來自敵方和友方的壓力讓男爵很快墜入了無底深淵,各種各樣的誹謗、罪名被羅列在他和家人的身上,可憐的貝因斯男爵成了政治的犧牲品和替罪羊。
黑夜代替了白晝,深夜裡,那些最恐怖骯髒的事情蘇醒過來,觸摸著馬克幼小的臉頰。
那是仍是孩童天真無邪的小馬克親眼見證了姐姐和母親被人反覆的慘無人道的凌辱,那些全身黃銅色的赤著身的粗壯男人們,在火堆旁興奮的嚎叫著,他們揮舞著鞭子,用麻繩和燒紅的烙鐵玩弄著兩個可憐的女性。
當時幼小的馬克恐懼極了,他拚命的求饒著,像狗一樣搖尾乞憐,但換來的只是鞭打,嘲諷和更加興緻勃勃的凌辱。
呻吟和慘嚎的聲音日日夜夜的回蕩在監獄里,那些人終於折磨死了兩位可憐的女性,他們將她們鋸開,燒成湯,讓馬克喝。
那是的馬克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神經麻木順從,幾乎像是一條溫順的田園犬,可以為主人或者主人手中的皮鞭作任何事情。
但那一月的恐懼還沒有結束,後來貝因斯男爵被人強迫著凌辱毆打小馬克,馬克看見父親一邊流著淚一邊揮舞著刀子傷殘著他的身體,腦海中用十數年建立起來的某些東西像玻璃一樣碎掉了。
小馬克望著牢房外那些影影錯錯瘋狂大笑的人影時常在想,他們似乎很喜歡這種骨肉相殘的遊戲,這讓那些人興奮開心。
但最終貝因斯男爵還是死了,他被人要求刨開小馬克的肚子,塞上棉絮。
男爵僅存的良知讓他在掙扎之中選著了親情的一方,於是他很快被殺死,肚子被刨開,挖出內臟和腸子,塞滿了棉絮,讓后縫合上,不知道被運送去了哪裡。
而那些被挖下來的內臟、腸子和血肉,那些人渣成了血紅的泛著碎肉的汁水,故伎重演讓馬克一天一天的喝著。
在這之後,馬克就患上了幾乎欲死的大病。他全身腐爛,被扔在監獄的一角,像一頭爛肉一樣無人問津。
那時年幼的馬克想自己是要死了,他無動於衷的看著預警用鐵棍撥弄著他的身體,嫌惡的捂著鼻子。
那實在像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他在半睡半醒之間看到許多人來來往往。他看到一片巨大的血海,那裡有海鷗在叼琢著腐肉。
後來小馬克便覺醒了脈輪,那是一種不知道是繼承於先祖還是基因變異而形成的極限微操的能力。它賦予了小馬克超級穩定的雙手、良好的動態視覺和遠超常人的軌跡預判感覺,這些東西加在一起,讓馬克能夠進行常人無法想象的細微操作,甚至能夠在顯微鏡的幫助下,徒手移動大體積的細胞。
藉助脈輪和長時間對監獄獄卒執勤作息時間的觀察,馬克像一個精密的齒輪,捕捉著一點一點細枝末節的生機。終於在一天,獄卒為其送飯的時候,讓其抓住了巡崗的空隙,利用手術刀般的完美殺人手法,令那獄卒連聲音都未發出便死掉了。
之後,馬克像是排練過無數遍一樣,間不容髮的躲過了十三道哨崗,徒手開了六道門鎖,擊殺兩名守衛,終於成功逃出了那所凶名赫赫的貴族監獄威森堡監獄。
再過後的五年,馬克不斷的豐富自己的能力,他用仇恨和痛苦鼓勵著自己,對那些在獄卒和其家人展開了慘無人道的追殺。
這種追殺帶著大量的血腥和傷亡,馬克傷過人,殺過人,也被人傷過,他身體上的傷疤像是蜈蚣一樣密密麻麻。
馬克將那些直接或間接傷害過他的人們收集起來,放在一處巨大的地下室里,他在那裡建立了監獄樣式的巨大鐵籠子,他將人放在裡面,就像當初可憐的小馬克一樣。
他瘋狂的折磨他們,殘害他們,食用他們,享受著他們恐懼所帶來的快感。
然後有一天,馬克就發現了自己已經無人可屠了。
在這之後,小馬克便患上了一種嗜血症的罕見疾病,據心理醫生說,這癥狀是在劇烈的外界刺激下,心理上所做的應激反應。這種病症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馬克已經記不得了,或許是在吃母親的血肉的時候,又或者是喝父親鮮血的時候,亦或者是更後來他開始瘋狂的享受人肉盛宴的時候。
所謂的嗜血症,是一種極度渴望鮮血,依賴鮮血的病狀。就像人吸食大麻並上癮一樣,小馬克對於鮮血也有一種無可抵擋依賴性,那種依賴性就像正常人依賴清水一樣,那是一種對生活必需品的正常需求。
所以,為了獲得生活的必需品,小馬克先生著實做了許多令人類不愉快的事情。後來他加入了那個異能組織,便更加如魚得水,血腥小馬克的盛名也由此開始傳揚。
如今的馬克先生早已不復當年那種豆蔻年華,他已經是個長滿鬍渣的三十多歲的大叔了。當年那個被囚禁在威森堡監獄里一心一意縮在牆角裡面發抖的男孩子到如今也能夠獨當一面了。
歲月讓男人成熟,相對於年輕時候那段荒唐無稽的歲月,現在的馬克先生顯得更加穩重得體。歲月給了他一個還算壯碩的身材,處變不驚的閱歷還有一個頗為幽默的好口才。
曾經有一段時間馬克先生的口頭禪便是我住在威森堡有三年
因為脈輪這種能力的稀有性,血腥的小馬克做過槍手、狙擊手也暗殺過許多重要的政界人物,可謂是凶名赫赫,在組織內部也是炙手可熱的新人,本來地位上還能夠往上爬一爬,但同一時間,馬克先生因為其特殊的嗜好需要對黑非地區某些慘絕人寰的屠村事件負責,組織為此花費了不少代價,血腥小馬克的升職加薪路就此便擱淺了。
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談,吃飽喝足的馬克先生其實是一位頗好講話的人,去年聖誕節他還因為垃圾分類沒有處理好,被房東大人大半夜的揪出來點頭哈腰做檢討呢。
這一次來華國出任務,馬克是沒有帶槍械的,他是一個不錯的槍手,事實上,任何人擁有了脈輪的能力都會是不錯的槍手。
「要是我的小寶貝卡利亞雙槍在就好了。」
格里菲斯看著血腥的小馬克糾結的摸著額頭自言自語,抬頭看了看清冷的夜空。
今晚烏雲密布,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透過厚重的雲層,只有很細小的越過投射下來,讓人很難分辨。
格里菲斯算算時間,自己已經被對方糾纏了超過五分鐘,面具下他的表情皺在一起,他正想著晚飯沒吃的事情,肚子也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真是一個又餓又冷的夜晚。」
格里菲斯將吉良放在路邊上,獨自感慨著。他脫下從衣服店裡面偷來的外套,露出白色的t恤和乾瘦卻線條明晰的肌肉。
將衣服疊好堆在一邊,格里菲斯晃著大腦袋,岔開腿堵在道路中央:
「吶,給你們指條明路,五分鐘之內給我買一份大肉排骨麵,今晚你們冒犯我的事情,我便不追究了。
你們真是有運氣,在鄉下住了幾年,通過深山綠水的滋養,我現在脾氣有好多了,換做前些年,或者前些年的前些年,我哪裡會跟你們講這麼多廢話
哎呀,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你們難道不知道飢餓的人脾氣通常都會很差嗎」
格里菲斯站在路中央,無頭無腦的說了這樣的話。那個紅髮的少年被今晚的事情震懾的腦袋已經空白的很長一段時間,聽到格里菲斯的話,便條件反射磕磕巴巴的小聲表示自己那邊有吃的。
格里菲斯並未理會他,他像對待空氣一樣,穿過那個紅髮的少年人,信步走向白熊和瑪麗那一邊。
格里菲斯的氣勢在這種詭異的對白之下蓄到極致,他撕開嘴唇,舔著猩紅唇鄂,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然後戰鬥一觸即發,解放了雙手一身輕鬆的格里菲斯像是一把離馳的長箭,那人影在黑暗中閃爍著,似幻覺一樣一下子分成了三個,人影分分合合,影影錯錯,在狹小的巷子里擁擠著飢餓的慾望。
但一個人當然不會分體成為三個,所以等你睜大眼睛仔細觀察的時候,就會發現那帶著面具的男孩子從始至終都在孤孤單單的行進著,單槍匹馬。
巨大的白色氣流在交錯而過的人影間迸射而出,打著漩渦,似乎在冒著滾燙的熱氣流。
白色的蒸汽散盡,露出交錯站定的三個人影,那細小的人影背對眾人,將薛毅傑那把不知道何時到了他手中的短刀納入衣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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