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此仇必報
是菲沒有在京天給薛飛打電話,而是到了正州以後才給薛飛打電話。
薛飛對於不熟悉的號碼一律不接,他手機里沒有存是菲的號碼,也不知道是菲的號碼是多少,所以就沒接是菲的電話。
是菲見薛飛不接電話,就去了南河省委找薛飛,除了自報名號之外,還說有要事跟薛飛說,叫薛飛務必見她一面。
薛飛得知是菲又來見他,感覺很奇怪,難道又是為了榮家進軍南河的事情而來?
見與不見薛飛有點猶豫,最後還是決定不見了,就讓下面人回復沒時間。
是菲為井甜的事情而來,見不到薛飛她沒法跟井甜交代,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就連著每天都去南河省委找薛飛。
「要不我告訴下面的人,要是她再來,就不用向上通報了。」龍一說道。
薛飛想了想說道:「讓她進來吧。」
薛飛想起了之前他在當省長時,是菲為了見他,在省政府大門口攔車的事情。可以說早就領教過了是菲不達目的不擺休的性格,為了避免再出現那樣的事情,薛飛覺得還是見她一面吧,不然每天都來找影響也不好。
時間不長,是菲出現在了薛飛的辦公室里。
「當了封疆大吏就是不一樣啊,越來越難見了。」是菲陰陽怪氣地說道。
薛飛面無表情:「有事你就快說,我很忙。」
「好,那我就直說吧。你打算怎麼處理井甜的事情?」
薛飛一愣:「你認識井甜?」
「我是她表姐。」似乎是怕薛飛不知道井甜的真實身份,是菲又近一步說道:「她爸叫榮易。」
薛飛心裡一驚,井甜竟然是榮易的女兒?那也就是說井甜是榮家的人了。
「她隨母親姓?」
「沒錯。他們家兩孩子,一男一女,男孩隨父親姓,女孩隨母親姓。」
薛飛百感交集,不僅腦子也有點亂,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是菲注意到了薛飛的臉色和眼神有所變化。她說道:「井甜只有兩個要求,跟你結婚,把孩子生下來……」
「不可能。」薛飛不假思索,態度非常堅決:「我不可能娶她,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從決定娶何苗那天開始,薛飛就沒想過要和她離婚。這麼多年來,雖然身邊來往的女人不計其數,薛飛對何苗的感情也從未變過。何苗可以說是薛飛心目中的紅旗,哪怕外面彩旗多麼炫麗,都無法取代紅旗的位置。
歐陽錦繡和凌梓玥都沒能讓薛飛離婚,井甜就憑懷孕又怎麼可能讓薛飛離婚。
「你不想娶她,你為什麼要和她上床?為什麼要讓她懷孕?你知道你作為一個男人,這樣是很不負責任的嗎?你知道懷孕對於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嗎?這件事對井甜的打擊非常大,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的怎麼辦?她肚子里懷的了是你的孩子,你對她不聞不問,你還是個人嗎?」是菲憤怒地指責道。
薛飛知道自己理虧,所以沉默不語。
是菲話鋒一轉,說道:「當然,我也能理解你的難處,你處在這個位置,離婚結婚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非讓你離婚娶井甜確實有點為難人,所以我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薛飛抬頭看著是菲,等著聽她下面的話。
「你和井甜各退一步。我可以勸她,讓她放棄和你結婚的想法,但孩子必須得要,而且你要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同時你作為補償,支持榮家到南河搞投資開發。」是菲說道。
各退一步的這種做法是菲並沒有跟井甜說,是她自己的主意,而且是聽到井甜懷的是薛飛的孩子以後,腦子裡就有了這個主意。
是菲覺得薛飛能否同意是最關鍵的,至於井甜,她可以不同意,但她懷孕的事情要是讓家裡其他人知道了,最後在家族利益面前,井甜最終也只能選擇讓步。
只是是菲的話音未落,薛飛就表明了他的態度:「支持榮家到南河投資的事情我做不到。」
不結婚生孩子這件事薛飛能接受,他一直都在做這樣的事情。但支持榮家到南河投資的事情他真是做不到,或者說他不想這麼做。雖然他一直不是很願意幫歐陽家整榮家,可問題是他已經幫了,說難聽點已經上了賊船了,到這會兒再改主意,他不僅沒法跟歐陽家交代,同時還會得罪了歐陽家,何必呢?
既然一開始就做了「壞人」,那就只能「壞人」做到底了。
是菲蹙眉道:「這對於你來說可是最好的選擇了,如果你明智的話,你不應該放棄。」
「不結婚生孩子,我出撫養費,這都沒問題。其他的一律免談。」薛飛再次重申自己對井甜懷孕一事的態度。
是菲怒火熊熊地問道:「你是不是真以為榮家很好欺負呀?」
「我的態度你已經知道了,麻煩你回去轉告井甜。如果她能接受那為最好,如果不能接受,我也沒有辦法。你還有事嗎?要是沒事我就不送了。」薛飛說完就低頭看起了辦公桌上的文件。
是菲攥著拳頭髮著狠說道:「薛飛不行,咱們走著瞧!」
是菲走後,薛飛心裡一直惴惴不安,這是他以往所沒有過的。
之前幫著歐陽家整榮家,現在井甜又懷孕了,榮家能放過他嗎?
不過轉念一想,榮家雖然貴為京天三大家族之一,可是好像他幫著歐陽家整榮家,榮家也沒把他怎麼樣,他在南河一直乾的是順風順水的,薛飛心裡稍微安穩了一點。
但心裡不禁有疑問,難道榮家只是徒有其名,背景並沒有深到可以動他的程度?還是不動他另有原因呢?還是與凌中原和何清毅有關呢?
薛飛百思不得其解。
是菲怒氣沖沖的回到京天后,第一時間就去了榮易的家裡。
榮易在家,是菲跟他打了個招呼就匆匆上樓去了。
榮易見是菲面色嚴峻,心想這丫頭怎麼了?
是菲把他去正州的情況跟井甜說了,包括薛飛幫著歐陽家整榮家的事情也說了,井甜聽了氣憤難當。
「接下來該怎麼辦啊?」井甜六神無主地問道。
生氣歸生氣,孩子還在肚子里呢,他會一天天長大的,所以當下時間對於井甜來說是最重要的,她必須儘快把孩子的事情解決了,否則她早晚會崩潰的。
「我覺得應該跟你爸媽說。」是菲說道。
井甜驚愕地看著是菲:「這……這能行嗎?」
是菲反問:「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井甜無言以對。
是菲憤恨道:「你放心吧,誰都不會責怪你的,因為錯不在你,而在薛飛。你爸媽他們閱歷豐富,告訴他們可以讓他們給你出主意,畢竟懷孕不是小事,你說呢?」
井甜思忖半天,重重地嘆了口氣,心想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可井甜不願直接去跟她爸媽說,她總覺得未婚先孕這種事發生在她的身上很丟臉,她沒有勇氣,也沒有臉面去跟家人說。
是菲走了以後,井甜馬上就把房門給反鎖了。
是菲來到樓下,見榮易和井一秀都在客廳,就把井甜懷孕的事情,以及薛飛不願意負責的事情全都說了。
井一秀聽了腦袋一片空白,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而榮易則像一顆炸彈,是菲這把火一點,瞬間就引爆了,把茶几的一個空杯子,扔到地上摔了個稀碎。
井一秀回過神,起身就要去樓上,她才明白是菲為什麼這段時間會如此反常。想到女兒竟然承受了這麼大的一個事情,井一秀心裡就像針扎一樣難受。
「舅媽,你還是先別上去了,甜甜她之所以一直沒有跟家裡說,就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現在由我來幫她說這件事情也是迫不得已。您還是先讓她一個人呆著吧。」是菲拉住井一秀的胳膊說道。
井一秀坐在沙發上,掩面而泣。
「薛飛他不僅幫著歐陽家整咱們,現在又欺負到甜甜身上了,我認為這都不是欺人太甚的問題了,簡直是騎在脖子上拉屎。」是菲看著榮易說道:「二舅,如果咱們再不給薛飛點眼色看看,以後榮家還能稱作是三大家族之一嗎?榮家人以後還有臉出門見人嗎?我們非得被別人笑話死不可。」
榮易一句話沒說,他怒沖沖的就上樓去了。
到樓上換了一身衣服,榮易來到了井甜房間的門口,說道:「甜甜,你不用傷心難過,爸爸一定會替你出這口氣的。不讓那個姓薛的付出慘痛的代價,我們就不是榮家人。」
從樓上下來,榮易說道:「菲菲,走,跟我去見你大舅。」
是菲一聽,心中一喜,心說薛飛,你就等著倒霉吧。
兩個人出了家門,乘車直奔二環路而去。
晚上九點多鐘,榮易和是菲見到了京天一號首長。
榮易坐在椅子上沒有動,臉色非常難看。
是菲則站起身撲向了總書記的懷裡,撒嬌道:「大舅,我想死你了。」
總書記笑著拍了拍是菲的肩膀,然後上下打量是菲:「我這大外甥女長得越來越漂亮了。怎麼樣,最近工作順利嗎?」
是菲乖巧的點了點頭:「一想到大舅這個榜樣,我每天工作起來就動力十足。」
總書記哈哈大笑:「你這丫頭的嘴是越來越甜了。」
總書記注意到了一邊的榮易,他對自己這個弟弟是非常了解的,見他今天這副樣子,就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而且事情還不小。
「你二舅怎麼了?」總書記看著是菲問道。是菲跟著榮易來的,說明是菲一定也是知道其中情況的。
不等是菲說話,榮易開口說道:「菲菲,你跟你大舅說說吧。」
是菲看了榮易一眼,正色道:「甜甜懷孕了……」
總書記聽了是菲的話,眉頭緊鎖,臉色鐵青,坐在椅子上不語。
榮易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之前我來找你,我說薛飛幫著歐陽家整咱們榮家,不能讓這個小子當南河的一把手。當時你說薛飛是個難得的好苗子,有能力有魄力,叫我不要為了一己私仇而毀了一個前途遠大的年輕幹部。結果現在怎麼樣,都欺負到甜甜的身上去了,而且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作為男人,這叫沒有擔當,沒有責任心。作為一個領導幹部,這叫亂搞男女關係,嚴重違反了黨紀。」
榮易站起身說道:「這件事你看著辦吧,如果你還想繼續護著薛飛我也沒有辦法,但有兩點你要清楚。第一,榮家以後會被人看不起。第二,甜甜以後不會再管你叫大爺。」
說完,榮易就一陣風似的走了。
是菲起身說道:「薛飛確實很過分,給他點教訓是有必要的。不過也要考慮甜甜的感受,我看她要孩子的態度挺堅決的,一個孩子要是沒有父親,會非常可憐的。」
是菲說完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