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阻力
通過在省政府黨組會議和省委常委會議上兩次提出要搞煤炭改革,使得南河省委省政府上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薛飛要動國企。一時間,南河幾大煤炭企業的老總,以及五大煤城的市委書記和市長,全都跑到了正州,或直接找薛飛,或找費光榮,均表示改革一定要慎重。
正煤集團董事長說道:「薛省長,煤炭改革不能輕易搞啊。南河雖然不是煤炭大省,可是煤炭卻為南河的經濟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尤其是井上井下那些員工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可以說是任勞任怨,無怨無悔。一旦改革精簡機構進行裁員,一來不好安置,二來勢必會寒了很多人的心啊。」
六煤集團總經理說道:「聽說省里要搞改革,集團的員工全都不工作了,有的甚至又哭又鬧的,說要是裁了他們就沒有活路了。」
許都市長說道:「許都最大的資源就是煤炭,以前煤炭好的時候,許都的經濟情況也比較好。這幾年雖然煤炭不景氣,可也能勉強維持。如果以後不搞煤炭了,許都的經濟前景實在堪憂,就業情況也將非常嚴峻。我希望省里能夠三思再三思。」
烏壁市委書記說道:「咱們南河一向走穩健的發展策略,而煤炭改革事關幾十萬人的工作和生活,如果真改,恐怕會引起很多人的不滿。到時改革不成,還會讓外人看笑話。我的個人建議是,穩定壓倒一切,保持現狀比什麼都強。」
薛飛提出搞煤炭改革,其實就是想看一下各方的態度,他想到了會有人出來反對,可是沒想到會這麼多。如此大的阻力,想要硬來肯定是不行的,可在薛飛看來,搞改革又是勢在必行的。
該如何行之有效的顧及到各方利益,同時又能將改革推行下去,薛飛一時間想不到太好的辦法。
「在南河這兩個月過的怎麼樣?」京天何清毅住處的書房裡,何清毅看著薛飛問道。
薛飛心想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但嘴上則說:「還行吧,還處在了解的階段。」
何清毅也沒想到薛飛剛到南河就會接連發生兩起礦難,不過他覺得這對於在外界眼裡資歷尚淺,經驗不足的薛飛來說不是什麼壞事,這是一種提醒,也是一種警示,告訴他想當好一省的行政長官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兩個月應該對南河的情況做到大致了解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何清毅話音未落,歐陽若蘭就敲門進來了。
歐陽若蘭端著一壺茶水走了進來,沖薛飛微微一笑。
有些女人的女人味是必須要靠生孩子來提升的,歐陽若蘭就是典型這樣的女人。生完孩子之後,她給人的感覺看上去更年輕了,皮膚更白皙了,少婦的味道在她的身上顯現的尤為濃烈。
薛飛和歐陽若蘭的關係一直不太好論,所以薛飛見到歐陽若蘭一向也不作任何稱呼。
薛飛起身想接過茶壺,歐陽若蘭示意薛飛坐,她倒就可以了。
歐陽若蘭倒了兩杯茶,然後放下茶壺就出去了。
「兩起礦難讓我想了很多,我想從五大煤城入手,優化煤炭產業,改變過度依賴煤炭生存的現狀。」薛飛有點口渴,想喝口茶水,一摸茶杯有點燙手,就沒有拿起來。
何清毅看到了薛飛拿茶杯的一幕:「改革就像這杯水,不好拿吧?」
薛飛點了點頭。
「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想搞經濟結構調整。」
薛飛多少有些吃驚,但仔細想想,何清毅能夠一針見血地說出他的真正目的也不足為奇。至於南河究竟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也許目前一個都沒有。
其實搞優化煤炭產業只是一個引子,薛飛的真正目的是想搞全面的經濟結構調整。如果沒有大動作,南河經濟難有大作為,只能繼續維持當下所謂的「穩步」發展,而這絕不是他的執政風格,他來南河也不是來搞穩定團結的,他是想實實在在為南河的經濟發展做貢獻的。
不過這第一步就很難跨出去。他還沒提搞全面的經濟結構調整呢,若真說了,恐怕會遭到更多的既得利益者的反對。
「您覺得可行嗎?」薛飛此次來見何清毅就是想聽聽他對此事的看法。
何清毅沉思片刻說道:「可以小動,恐難大改。」
「什麼意思?」
「南河地處中原,大多是可耕種的平地,所以南河是農業大省,也是國家的重要糧庫。南河想要有大發展,必須要加強現代化的工業發展,而這與保耕地又是衝突的,所以國家對南河的政策一向是壓制的,認為不溫不火就夠了,沒必要大折騰。可以說近十年的南河黨政領導,都向上面提出過,希望能夠得到支持,加快南河的經濟發展。雖然政策時松時緊,可上面的態度從未有過大改變。」
讓薛飛去南河不是何清毅的意思。按照何清毅的想法,最好是讓薛飛去一個經濟相對落後的省份,這樣薛飛才有施展的空間。只要在經濟上有一點起色,就會顯現的淋漓盡致。但凌中原選擇了南河,其用意何清毅也清楚,無非就是給薛飛出難題,藉機打壓薛飛而已。
對此何清毅實在是有些不解,明明不可能真的置薛飛於死地,又為何總設置這些小障礙呢?
「南河的情況積重難返,要想有大變化,就必須有大動作。若只是小打小鬧,恐怕是杯水車薪。」薛飛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何清毅:「您有什麼好辦法嗎?」
何清毅拿起茶杯看著裡面的茶水說道:「再等等吧。」
說完,何清毅小喝了一口。
薛飛不明白何清毅話里的意思。再等等?等什麼?
這趟來京天薛飛本打算也與凌中原見一面的,可惜不巧凌中原出國了,正好姜山給他打電話,兩個人就在京天一號見了面。
姜山見到薛飛,開場白也無非就是問在南河怎麼樣,薛飛有些心煩,他不想多談,敷衍幾句就過去了。
「對了,前兩天項瑾給我打電話了。」姜山忽然想了起來。
「幹什麼呀?」薛飛問道。
「她說她不想在韓國呆著了,她想回來。」
薛飛馬上說道:「絕對不能讓她回來,你就說這是組織上的安排,讓她必須執行,否則將會受到嚴處。」
姜山看到薛飛緊張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感情債欠的也太多了……」
薛飛打斷道:「我這不是也是為了工作嗎。」
「你和長澤智美上床是為了工作我信,和渡邊芳子上床是為了工作我也信,你跟項瑾和呂冰上床為的是哪門子工作啊?你們之間是上下級的關係,怎麼談工作還得到床上……」姜山話沒說完,薛飛起身就對姜山搜身,姜山上攔下擋道:「你幹什麼呀?」
「你說實話,你有沒有偷偷錄音?」薛飛不依不饒。
姜山一把將薛飛推坐在椅子上說道:「我錄什麼音啊,你這五年副部長當出職業病了吧。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提醒你得妥善處理好男女關係。你這個年齡就當了省長了,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可不能因為男女關係耽誤了大好前程。」
姜山已經不止一次提醒薛飛了,他是真的為薛飛著想,因為他是真拿薛飛當好朋友好兄弟看待。
姜山又想到了一件事:「那渡邊芳子什麼時候來呀?」
剛回國的時候姜山就和薛飛聊過關於女人的事情,薛飛也沒有瞞著,因為也瞞不了,就如實說了,他答應繼續和渡邊芳子保持夫妻關係,並在合適的時候將他接到吾國來。
「沒準呢,最近我忙,也沒跟她說這件事。」薛飛現在所有心思全都在產業結構調整上面,根本沒時間也沒意思去想男女之事。
「我再提醒你一次,她在日本還好,一旦來吾國,那可就是非常危險的。你可得在各個方面做好準備。」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周一一早,薛飛剛到辦公室,屁股底下的椅子還沒坐熱呢,湯俊就敲門進來了。
湯俊今年五十歲整,長得人高馬大,虎背熊腰,平時見到誰臉上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薛飛上任兩個月來,很多事情湯俊都是主動與他商討,而且基本都是請示的口吻,所以在八個副省長里,薛飛對他的印象是最好的。
將湯俊請坐后,薛飛笑著問道:「過來有事?」
湯俊開門見山:「我想知道關於產業結構調整一事,接下來您有什麼打算。」
薛飛心中暗吃一驚,他還以為南河沒有人知道他想搞產業結構調整呢,沒想到湯俊看出來了,不由得對湯俊有些刮目相看。
薛飛沒有直接承認也沒有直接否認:「優化煤炭產業有多艱難你已經看到了,要搞全面的產業結構調目前來看幾乎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是不容易,但我想凡事事在人為,只要是真正為南河的經濟發展有好處,我相信最終會得到大數人的支持的。」
「不這麼簡單。光是南河的人支持還不行,上邊還得支持,如果上邊不讓動,我們也動不了。」薛飛看了看湯俊問道:「湯省長如何看待產業結構調整一事?」
「我當然是支持的,我認為這是利大於弊的好事。」湯俊把他認為的種種好處全都說了一遍。
薛飛一聽湯俊來找他絕不是貿然的,而且搞產業結構調整一事湯俊應該是想了有一段時間了。雖然當下一點眉目都沒有,可是得知湯俊是支持的,薛飛心裡還是得到了一點慰藉。
湯俊從薛飛辦公室出來有些失落,在走廊里碰到殳正權,他只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什麼都沒說。
殳正權不知湯俊有心事,但自從薛飛到南河后,殳正權觀察發現,就是湯俊往薛飛辦公室跑得勤,他對此很嗤之以鼻。
年前到下面調研了幾個城市,過年薛家人又都聚到了雲海。
其實真正去雲海的遠不止薛家人,跟薛飛有關的女人,只要能去的基本都去了,就是為了找機會和薛飛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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