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查處兩違建築
回到天澤縣,不等薛飛和展淑萍等人拉近關係,就出了一件大事。
晚上可能是水喝多了,薛飛後半夜兩iǎn多被尿憋醒了,站在馬桶前正小便的時候,突然感覺好像房子晃悠了幾下,身體站立不穩,一下子貼到了牆上。那一瞬間薛飛分不清房子是真晃了,還是在做夢,方便完就迷迷糊糊回房間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薛飛才得知昨晚地震了,縣裡一棟居民樓垮塌了,死了三個人。
垮塌的小區名叫「安泰家園」,趕到現場后,薛飛看到整棟大樓已經都變形了,成傾斜狀,給人一種隨時可能會倒的感覺。十層高的樓,其中靠右邊的一個單元樓變成了九層樓,相當於一個長方形上面缺了一個角,第十層幾乎整個掉在了地上,死的三個人就是十層的一戶人家,也是這個單元樓十層唯一的住戶,否則傷亡將會更大。
聽到縣地震局的人說昨晚的地震為五級時,薛飛感到很詫異。雖然對地震不是很了解,可是薛飛也知道五級地震並不算是破壞力特彆強的地震,樓怎麼就給震塌了呢為什麼周邊其他的樓全都安然無恙
薛飛在地震現場做出指示,要求相關人員一定要安撫好遇難者家屬的情緒,做好善後工作。疏散其他單元樓里的住戶,一定要保障所有人的安全,並做好安置工作。同時儘快安排專業人員入駐現場,對危樓進行評估鑒定。
在準備離開現場的時候,一群住戶把薛飛給攔住了,其中有人大聲說道:「我們的房子質量有問題,現在沒法住了,我們全都無家可歸了,開發商一定給我們一個說法,希望政府給我們做主」
其他人應和道:「沒錯,一定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希望政府給我們做主」
身旁的工作人員是想讓在現場維護秩序的警察把住戶們趕走,薛飛沒有讓,薛飛伸出雙手一邊示意大家不要喊了,一邊說道:「大家好,我是縣委書記薛飛,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跟大家的心情是一樣的,非常難過。關於房子的質量問題,縣委縣政府會讓專業的人員進ingiǎn小說,..os;行檢測鑒定,如果真存在質量,我向大家保證,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希望大家相信縣委縣政府。」
說完,薛飛在身旁工作人員的護送下在人群中走過,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有人喊道:「薛書記,我們都知道你是一個好官,我們相信你一定會公事公辦的。」
喊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薛飛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上車就走了。
回到縣委縣政府,薛飛召集相關人員開會,就地震傷亡一事做出了一系列部署,並強調必須儘快查清安泰家園是否存在質量問題,一定要實事求是,不得瞞報,否則將嚴肅處理。
回到辦公室,薛飛接到了原冰城市委組織部部長,現任冰城市委副書記鄭江河打來的電話。鄭江河向薛飛問了地震及傷亡情況,薛飛如實做了彙報。
掛了電話,敲門聲響了起來,是水源。
「薛書記,譚千里譚老想要見您。」水源說道。
「請他進來吧。」上次譚千里是過來求情的,薛飛不知道這次他過來所為何事。
譚千里進來后,薛飛將他請坐,不等開口問他有什麼事,譚千里就問道:「你一定很奇怪昨晚的地震為什麼會把樓給震塌吧」
薛飛一直在想這件事,見譚千里主動問起,便問道:「是質量的原因嗎」
譚千里頷首道:「現在蓋的樓房基本都是鋼筋混凝土結構,這種結構的房子抗震性好,整體性強,耐火性、耐久性、抗腐蝕性也非常好。天澤三面環山,容易發生地質災害,蓋樓房最應該使用的就是這種鋼筋混凝土結構。而出事的安泰家園是磚混結構,這種房子不出事的時候一iǎn問題都沒有,一旦遇上像昨晚的地震,後果不堪設想。更何況磚混結構還是偷工減料的,不出事就怪了。」
薛飛好奇道:「您怎麼知道安泰家園的房子是磚混結構的」
「我在天澤生活幾十年了,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告訴你,在縣城裡,像這種磚混結構的房子可不止安泰家園這一處,這兩年新起的樓房很多都是,而且多數是私樓。」
「私樓」
「沒有得到許可,私自搞了一片地,弄了iǎn錢蓋,蓋的過程中就開始預售,不等蓋完,大把大把的錢就全都進了兜里,說白了,這些都是違章違法建築。你知道中環路有一個天澤第一樓吧」
「我知道,怎麼了」天澤第一樓是天澤縣最好的小區之一,也是樓層最高的小區,共十七層,就在天澤賓館的對面,從薛飛所住的房間里看過去一清二楚。
「那是郝器大蓋的。」
「郝器大是誰呀」薛飛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郝器大是誰你都不知道」譚千里為微皺眉頭說道:「他是展縣長的司機,天澤第一樓也是私樓。如果不治理,只怕以後還會出更大的事情。」
薛飛面色凝重,縣長的司機蓋私樓,縣長不知道還是縣長默許的看來違章違法建築還真是個大問題,必須得整治才行。
轉天,薛飛召集縣房管局、縣城管局、縣國土局、縣規劃局、縣建設局等部門領導開會,宣布成立「兩違建築專案調查組」,薛飛任組長,新調到房管局任局長的夏安擔任副組長。
會上,薛飛責令調查組查清天澤縣縣城及其下面鄉鎮所有的違法違規建築,統計一下有多少是必須拆除的,隨時向他彙報。
薛飛還強調,兩違建築事關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調查組必須嚴格認真,有一說一,公事公辦,如果有人瞞報或者謊報,一旦發現,責任人立即撤職。
會後,五個單位抽調精兵強將,混編成六個小組,開始划片區分頭清查起了全縣的兩違建築。
經調查發現,天澤縣不僅有很多兩違建築,而且很多樓的背後都有政府官員的影子。
最終,全縣一共查到兩違建築565棟。
薛飛最為關注的無疑是展淑萍的司機郝器大私建的天澤第一樓,薛飛很擔心會因為展淑萍的原故而「漏掉」。事實上還真是「漏掉」了,在兩違建築的名單之中,天澤第一樓不在其中,因為在整治之前,郝器大拿到了縣裡有關領導的簽字,一下子合法了,又不存在質量問題,所以也就沒法處理天澤第一樓和郝器大了。
不僅是天澤第一樓,很多與政府官員相關的,沒有質量問題的私樓最後全都在正式整治之前搖身一變成了合法建築,這讓薛飛既氣憤又無奈。
雖然沒有抓到一個的領導幹部,但因為安泰家園死了人,又查到了那麼多兩違建築,薛飛決定嚴懲,以此來警示他人。
具體懲罰措施為,所有兩違建築全部罰款,而且是重罰。有質量問題但不嚴重的除進行罰款外,私建樓者必須負責出錢修復。質量問題嚴重的,譬如安泰家園,一律拆除,私建者還要承擔所有住戶的房屋賠償,必須原價退還給住戶。
對於薛飛制定的懲罰措施,兩違建築專案調查組的人全都認為有些過重了,希望薛飛能夠適當的輕一些,畢竟只是安泰家園出了事,其他兩違建築並沒有造成什麼危險後果,罰iǎn錢,讓他們知道錯了也就行了。
薛飛沒有聽取他人的建議,他的態度非常明確,就按照他制定的方案進行處罰,如果從輕發落,以後肯定還會有人存在僥倖心理私搭亂建,反正就是罰iǎn錢的事,掙的總比罰的多,無所謂,這是絕對不行的。況且危樓不拆,留著何用
懲罰措施執行以後,共罰款5900萬,拆除危樓335棟。
懲罰措施讓建私樓的人叫苦不跌,其中被罰款還被拆樓的人,對薛飛的恨簡直如殺父奪妻一般。
隨後,縣委縣政府大院的牆上突然貼滿了匿名傳單,一開始內容寫的基本都是「薛飛其實是個大貪官」、「薛飛是個偽君子」、「薛飛道德敗壞」之類的言詞。
過了幾天以後,匿名傳單又出現在了薛飛住的天澤賓館的牆上,大街小巷之中也隨處可見,內容較之前也進行了「升級」,說薛飛和夏安共享一個情婦,不僅說的有鼻子有眼,還寫的如黃色一般。還有一份傳單直接把一個「買兇殺官」的報道複印多份,寫上了薛飛的名字。
薛飛本人也收到了數十封恐嚇信、侮辱信,對此,薛飛全都一笑置之。縣公安局提出派專人保護薛飛,被薛飛給拒絕了。
晚上下班,回到天澤賓館,在大堂里,一個人叫住了薛飛。
「薛飛」
薛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怔:「你怎麼來了」
歐陽錦繡一身殺氣,不僅表情冰冷,說話的語氣更冰冷:「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薛飛一頭霧水:「算什麼賬啊」
薛飛趕緊想他最近哪裡得罪了歐陽錦繡,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
「進了房間再說。」歐陽錦繡朝薛飛的腿上看了一眼說道。
進了房間,薛飛將歐陽錦繡的行李箱放到一邊,問道:「你來怎麼沒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你啊」
歐陽錦繡回身抬手將一個東西扔在了薛飛的臉上,薛飛彎腰在地上撿起來一看是一張報紙,上面有關於他之前拒絕收禮和下鄉調研受傷的報道。
「這怎麼了」薛飛不明白。
「你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歐陽錦繡憤怒的質問道。
「我我不是怕你擔心嗎,所以」
「呸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要擔心你」
「對啊,正因為什麼人都不是,就沒有必要告訴你了。」
「薛飛你王八蛋,你氣死我了」歐陽錦繡像瘋了似的,動手就開始打薛飛,薛飛趕緊躲避。
「我錯了我還不行嗎,我向你道歉,你就原諒我一次吧。」薛飛邊跑邊說道。
歐陽錦繡不依不饒,薛飛跑著跑著,就被歐陽錦繡給追到了卧室里,歐陽錦繡將門一關,來了個瓮中捉鱉,薛飛很快就被歐陽錦繡給逮到了,之後摁在床上就是一通亂拳。
薛飛實在忍不了了,就翻身將歐陽錦繡按在床上吻住了她的嘴巴,歐陽錦繡馬上就從拚命反抗掙脫的狀態之中變得平靜了下來。
薛飛算是發現了,想要治歐陽錦繡的蠻不講理和胡亂髮瘋,親她是最好的辦法。
「你動不動就愛發脾氣打人,你這是公主病,得改,知道嗎」薛飛做嚴肅狀說道。
歐陽錦繡面色緋紅,聽了薛飛的話伸手還要打薛飛,薛飛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怎麼,你還沒完啊」
趁薛飛不注意,歐陽錦繡翻身將薛飛騎在了身下,雙手死死的按住薛飛的胳膊,薛飛忙問:「你想幹什麼」
「你說,你受傷為什麼不告訴我」歐陽錦繡雖然看上去仍舊是氣呼呼的樣子,但明顯跟之前相比語氣要柔和了許多。
歐陽錦繡沒有看報紙的習慣,電視也是八百年才看一次,用電腦的時候基本都是辦公,很少瀏覽新聞,所以對於薛飛的事情她一無所知。
之所以還是知道了,是因為歐陽錦繡去外地出差,在回京天的飛機上,羅薇在報紙上看到了天澤縣查處兩違建築的事情,其中提到了薛飛,羅薇就把報紙給歐陽錦繡看,然後就順便說了之前薛飛不收禮以及受傷的事情,歐陽錦繡聽后一下子就擔心了起來。
下了飛機,歐陽錦繡就讓羅薇給她找和薛飛所有相關的報紙,看到薛飛真的受傷了,她就讓羅薇修改她接下來幾天的行程安排,一個人坐飛機就去了冰城。事先沒有給薛飛打電話,是因為歐陽錦繡以為薛飛的腿還沒好,怕打了也白打,薛飛也沒法開車去接她。之前在賓館大堂里看到薛飛已經痊癒了,她瞬間鬆了口氣,可是對於薛飛沒有告訴她受傷的事情卻大為惱火。
「你不是說了嗎,你不是我什麼人,不會擔心我,那我還告訴你幹什麼呀。」薛飛笑著說道。
「你給我嚴肅iǎn,我沒跟你開玩笑。」
「那你之前是在跟我開玩笑嘍」
「你」
薛飛使勁一挺腰,一下子坐了起來,歐陽錦繡則瞬間失去重心,身體向後倒了過去,薛飛伸手一把摟住她的腰,她才倖免沒有摔到。
薛飛看著歐陽錦繡的眼睛認真地問道:「你真擔心我了」
歐陽錦繡面對薛飛眼神有些不敢與之對視,她看向一邊,嬌嗔道:「我才不擔心你呢。」
薛飛笑了,他把歐陽錦繡的臉轉過來說道:「口是心非,不擔心我為什麼不敢看我的眼睛。」
歐陽錦繡想強迫自己看著薛飛的眼睛,發現還是不行,而且臉上發熱,難為情的要死,就只好低下頭說道:「你長得那麼丑,我才不看你呢。」
歐陽錦繡的聲音平添了幾分嬌柔。
「可是你長得特別好看,我願意看你。」薛飛抬起歐陽錦繡的下巴說道。
兩個人四目相對,薛飛情不自禁的慢慢向歐陽錦繡靠近,就要親到她的嘴巴時,歐陽錦繡伸手一把就將薛飛給推倒在了床上,臉蛋紅撲撲地問道:「你還沒回答受傷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你快說」
「你怎麼還沒完沒了了我不是說了嗎,我怕你擔心,再說又不是多大嚴重的傷,告訴你也沒什麼用啊。」薛飛對於沒親到歐陽錦繡的嘴巴感到很不爽。
「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歐陽錦繡從衣服兜里掏出一張紙,薛飛一看是污衊誹謗他的那些傳單。
「這沒什麼好說的,壞人造謠而已。」
「你真的沒有和別人共享一個情婦」
「怎麼可能啊,你用腳後跟想想我也不可能幹那種事啊。就算是我有情婦,我也得獨享啊,我怎麼可能跟別人共享呢。」
「你敢你要是敢包養情婦你就死定了,我肯定第一個去舉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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