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徐婉芝表白
早上上班,薛飛遠遠的就看到了站在大門口的徐婉芝,手裡拎著東西,東張西望的,像是在等人的樣子。
薛飛走近后,徐婉芝看到他便笑盈盈地迎了上去,她媚眼如絲地看著薛飛,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他說道:「還沒吃早飯吧,給你買的。」
薛飛看了一眼手中的塑料袋,裡面裝的是早餐,他已經吃過了,出於禮貌他還是說道:「謝謝徐科長,總是讓你破費請我吃早飯,真是不好意思。」
「你要真是覺得不好意思,那你就晚上請我吃飯好了,就算是懲罰你昨天拒絕了我請你吃飯,好不好你要是再拒絕我,我就不高興了。」徐婉芝說話的語氣有些嬌嗔。
薛飛沒有再拒絕,他答應了徐婉芝。他答應不是因為他不好意思拒絕,他是想看看徐婉芝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
對於徐婉芝的示好,如果是今天突然這樣倒好理解,現在區委區政府裡面對他和謝長順的關係人盡皆知,徐婉芝想通過巴結他搭上謝長順的關係也無可厚非,問題是他剛進綜合科徐婉芝就對他很照顧,那個時候他相信徐婉芝絕對不知道他和謝長順之間的關係,所以他很納悶。他絕不相信徐婉芝會無緣無故的對他好,尤其是現在都開始堵在大門口沖他獻殷勤了,其中肯定有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薛飛和徐婉芝有說有笑的進了區委區政府大院,而此時的沈雄才卻笑不出來,他正面沉似水,滿眼怒火地站在五樓的窗戶前看著樓下的兩個人,越看越生氣,最後索性用力一拉窗帘,氣鼓鼓地坐回了辦公桌里。
剛坐下秘書就進來了,說王清明來了,問見不見沈雄才正在氣頭上,想說不見,轉念一想,他還是讓秘書把王清明叫了進來。
「沈書記,沒打擾您工作吧」王清明一進來就一副討好的嘴臉。昨天開完常委會,齊滿意就直接去了綜合科宣布所有人恢復到以前的工作狀態,雖然沒刻意提薛飛,王清明卻知道齊滿意就是為薛飛而來的。齊滿意走了以後,他想見沈雄才,沈雄才的秘書把他擋住了,說沈雄才在忙,沒時間,他只好今天又過來了。
「有事就說。」沈雄才臉色不太好看,又直勾勾地看著王清明,把王清明看的不敢與之對視。
「薛飛的事情我聽說謝書記插手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啊」王清明看了沈雄才一眼就趕緊低下了頭,話說的小心翼翼。
沈雄才本來看到薛飛和徐婉芝在一起就生氣,聽到王清明提謝長順就更加生氣了,昨天他沒見王清明就是因為謝長順的原故。他現在已經和謝長順撕破了臉,以後搞不好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老話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尤其是在平城區這一畝三分地,謝長順是一把手,如果他要不先給謝長順一點顏色看看,等謝長順下手恐怕一切都晚了。
該怎麼下手,這是一門學問,昨晚沈雄才幾乎一夜未睡,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工夫不負有心人,沈雄才還真想到了一個主意,他把目標再次對準了薛飛。他不是不想直接拿謝長順開刀,主要是考慮實際操作起來有困難,他手上也沒有任何謝長順違法亂紀的證據,對薛飛下手,足可以起到震懾謝長順的目的,這就夠了。
沈雄才起初打壓薛飛完全是因為葉良辰的授意,並沒有個人恩怨,他相信那天晚上薛飛和徐婉芝並沒有發生什麼,畢竟徐婉芝也跟了他兩年了,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然而現實情況是兩個人好像越走越近,薛飛和謝長順的關係又非同一般,這就很難不牽扯到個人恩怨了。在沈雄才看來,如今即便沒有葉良辰和謝長順的因素,他也要收拾薛飛,他可不想讓薛飛給他戴綠帽子。
「辦法倒是有一個,只是需要你去執行。」沈雄才拿起水杯要喝水,一看沒水了,起身想去倒水,王清明緊忙上前拿過水杯倒了一杯水給沈雄才。
「沈書記您說,我照做就是了。」王清明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沈雄才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把他的主意說了出來。
王清明聽了先是一愣,而後豎起大拇指,一臉欽佩地說道:「高,實在是高沈書記,您這個主意讓清明佩服的五體投地,一旦成功,那薛飛滾蛋就是分分鐘的事情了。」
王清明的馬屁拍的沈雄才很舒服,沈雄才得意地說道:「制不了他,我這個副書記豈不是白當了。清明,好好乾,這次的事情辦妥了,辦公室副主任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王清明喜形於色:「沈書記您就瞧好吧,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晚上,薛飛和徐婉芝約在了一家高檔的餐廳見面,地方是徐婉芝選的,薛飛下班就直接過去了,結果等了好半天也不見徐婉芝的身影。
剛要打電話,徐婉芝就來了,她臉上帶著歉意說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上班時徐婉芝的穿著很平常,頭髮盤在腦後,臉上化著淡妝,沒什麼稱奇的。此時的她截然不同,明顯是做了精心的打扮。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米色風衣,脫下后,裡面穿的是一條黑色的無袖低胸長裙,說是長裙,也只是勉強能遮住膝蓋而已。兩腿盡裸,腳上穿的一雙棗紅色的尖頭高跟鞋,鞋跟有七八公分高的樣子。長發披肩,臉上的妝容要比上班時濃一些,整個人看上去非常有風情,只是在薛飛的眼裡,她的風情之中裹帶著幾分風騷,氣質並不高雅,風塵之氣十足。
此時節已近深秋,冰城早晚的氣溫已經很低了,徐婉芝敢這麼穿,不知她是真不冷,還是假不冷,反正薛飛是打心底里替她冷。
「沒關係,徐科長快坐吧,想吃什麼隨便點,千萬別跟我客氣。」薛飛的眼睛沒有過多的在徐婉芝身上停留,他叫過服務生,把菜單推到了徐婉芝的面前。
徐婉芝對自己的穿著打扮很自信,見薛飛看她又馬上把眼睛轉移到了別處,以為是小男生的羞澀,心中玩味的同時,認為自己跑回家換衣服算是換對了,看來不管是老男人還是小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全吃這一套。
「我肯定不會跟你客氣的,我就是為了宰你來的。不過你對我的稱呼能不能改一下呀。」徐婉芝笑著說道。
「怎麼改呀」
「在單位你叫我徐科長,現在下班了,就叫徐姐吧,我比你大,你叫我姐不吃虧。」
叫姐明顯比叫科長親切,也更能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徐婉芝的用意薛飛心知肚明:「好啊,只要徐科長,不,只要徐姐你沒意見,我是沒問題的。」
徐婉芝說宰薛飛不是隨便說說的,她沒有體現在菜上,而是體現在了酒上,她點了兩瓶價值不菲的紅酒。薛飛沒有放在心上,他對錢的概念一向不是很強烈,而且他認為喝紅酒就是要喝好一點的,太便宜的十有八九是勾兌的。
一開始徐婉芝和薛飛沒聊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徐婉芝一直在問薛飛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諸如他對冰城熟不熟,華清大學到底是什麼樣的,為什麼要考公務員等等,薛飛知道這都是鋪墊,雖然沒什麼興趣,也都一一作答。
等三杯紅酒下肚以後,徐婉芝話鋒一轉,問道:「聽說你和謝書記關係不一般,你們是親戚嗎對不起,我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冒昧,你要是認為不方便回答可以不回答。」
一般人打探這種事情都會說的比較委婉,徐婉芝正相反,直接開門見山,不過薛飛倒是挺喜歡這種方式的,心說你終於要開始聊正題了,說道:「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和謝書記的關係不是親戚卻要勝似親戚。他和我爸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當時他家裡比較困難,我們家人給了他很多幫助,所以他一直對我們家人很感激。」
薛飛和謝長順的關係讓徐婉芝有點沒想到,她以為會是親戚。謝長順能在常委會上提薛飛的事情,足見謝長順對薛飛的重視,確實達到了不是親戚,勝似親戚的程度。對於徐婉芝來說,薛飛和謝長順是否是親戚並不重要,只要關係牢靠就行。
徐婉芝點點頭,笑著說道:「沒想到你隱藏的還挺深,要不是謝書記為你鳴不平,恐怕還不會有人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呢。」
「談不上隱藏吧,別人要是不問,我總不能自己到處說我和謝書記關係不一般吧。」薛飛確實沒有刻意隱藏,不過他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和謝長順的關係也是真的,他不想讓人覺得他沒什麼真本事,進平城區委靠的是謝長順的關照。但不想歸不想,如今他和謝長順的關係還是被人知道了,他也只能接受這樣的現實。
「說的也是,其實說到底還是你為人低調,要是換其他人,有這樣一層關係,早就尾巴翹到天上去了。說正經的,以後你可得罩著我,我就跟著你混了。」徐婉芝半真半假地說道,她仍在試探薛飛。
「徐姐你可千萬別這麼說,縣官不如現管,在綜合科你是我的領導,要說混,也是我跟著你混才是。」薛飛回答的很巧妙。
徐婉芝呵呵一笑,心想這小子真不簡單,不光人長的帥,說話也有水平,不僅巧妙的迴避了她的試探,還說要跟她混,有點有意思。
這時,徐婉芝的手機響了,她從包里拿出一看,眉眼之間有一絲不悅,隨即又很快消失了。她沒有接電話,將電話掛斷後,就把手機關機了。
將高腳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徐婉芝倒上半杯后再次發問道:「之前工作調整,很多人都覺得是有人在故意整你,不知道你怎麼看這件事啊」
薛飛微微笑道:「我沒覺得有人整我。雖然我一個人做了很多工作,可是在我看來,那都是對我的考驗和鍛煉。我來綜合科時間不長,又沒得罪什麼人,怎麼會有人要整我呢,這種假想不成立。」
薛飛的回答不是徐婉芝想聽的,她又說道:「也許你是間接的得罪了誰呢。」
「間接」薛飛做思考狀想了想說道:「也沒有吧。我平時在綜合科的表現徐姐你是最清楚的,和其他人相處的都不錯,跟其他科室接觸的又不多,你說我能間接得罪誰呀,我想不到。」
真是一個演戲高手,說出的話哪像是一個二十二歲的毛頭小子,簡直像個城府極深的老油條,徐婉芝對薛飛的興趣更濃了。
徐婉芝不相信薛飛會不知道是沈雄才在背後指使王清明整他,即使之前不知道,出了昨天常委會上的事情,他也應該知道了。在她面前裝傻充愣,徐婉芝猜想可能是薛飛聽說了她和沈雄才的關係,有所忌憚。
事實的確如此,薛飛確實是忌憚徐婉芝和沈雄才的關係,徐婉芝的不停試探,讓他不得不懷疑徐婉芝是沈雄才派來的,他要實話實說,話傳到沈雄才的耳朵里,沈雄才搞不好還會想別的辦法整他。尤其是現在沈雄才有所依仗,一旦搬出葉良辰,到時只怕謝長順也無計可施。
徐婉芝沒有再就薛飛被整的事情說什麼,她再次轉移話題問道:「你有女朋友嗎」
薛飛搖頭,「沒有。」
徐婉芝似乎不相信,追問道:「真沒有」
薛飛笑了,「當然了,這種事沒必要騙人。怎麼,徐姐是想給我介紹女朋友」
徐婉芝笑而不語,不過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見兩瓶紅酒已經全都被消滅了,她招手讓服務員又拿了一瓶。
三瓶紅酒薛飛也就喝了半瓶,剩下的兩瓶半全都被徐婉芝喝了。紅酒的後勁很大,很能喝的徐婉芝在離開餐廳時也有了幾分醉意,站起身不知她是真沒站穩,還是故意的,一下子就向薛飛倒了過去,然後就緊緊地摟著薛飛的胳膊。薛飛被她抱的很難受,又不好推開她,只能忍著。
出了餐廳,薛飛想讓徐婉芝自己打車回家,他怕再出上次的事情。徐婉芝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主動要求道:「薛飛,你送我回家吧,我有點喝多了。晚上女人坐計程車很不安全,我怕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徐婉芝都這麼說了,薛飛無話可說,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他想讓徐婉芝坐前面,或者自己坐前面,總之不想和徐婉芝一起坐到後面。徐婉芝卻偏偏拉著他坐後面,他又偏偏沒法拒絕。
車上,徐婉芝的腦袋靠在薛飛的肩膀上,一隻手環著薛飛的胳膊,另一隻手看似無意地搭在了薛飛的大腿上,離薛飛的敏感部位很近。隔著褲子,薛飛能清晰的感受到徐婉芝手掌的溫度。一側頭,又可以看到她半露的酥胸,加之身上香水和酒精夾雜在一起所形成的一種味道,使得薛飛在某個瞬間不由得心猿意馬。
徐婉芝絕對不是薛飛的菜,但薛飛終究是個男人,有時候一些反應不是來自於情感,而是來自於本能,是不受大腦控制的。好在薛飛的自控能力很強,他的反應也只是心裡的,生理上並沒有什麼變化。
到了徐婉芝家樓下,從車上下來,一雙充滿憤怒的眼睛就盯上了兩個人。沈雄才氣的身體發抖,怪不得不接電話,又把手機關機了,原來是和小白臉在一起。你們給我等著,有你們哭的時候。
到了樓上,門一開薛飛就想走人,他怕徐婉芝會糾纏他。結果怕什麼來什麼,徐婉芝這次對他糾纏的程度要遠超過上次。
徐婉芝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一把就將薛飛推進了屋裡,隨手關上門,薛飛剛要說話,她又將薛飛推靠在牆上,踮起腳尖就要親薛飛。
薛飛沒見過這種陣勢,更沒想到徐婉芝會膽子這麼大,受驚不輕,就想推開徐婉芝。
徐婉芝哪裡會放過他,雙手摟住他的腰,這一刻兩個人像是互換了性別,徐婉芝饑渴的更像是一個男人,薛飛則被動的像個女人。不過薛飛畢竟是個男人,他的力氣不是徐婉芝能比的,他沒有讓徐婉芝得逞。
用力分開徐婉芝的手,薛飛雙手抓著她的肩膀,面露不悅之色:「徐姐,你別這樣,你喝多了。」
徐婉芝含情脈脈地看著薛飛,否認道:「我沒喝多,我很清醒。薛飛,我喜歡你。」
徐婉芝的表白讓薛飛猝不及防,看到她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像是假的,薛飛終於明白徐婉芝對他示好,以及多番試探他的真實目的了,徐婉芝是真的看上了他,當然,更看上了他和謝長順之間的關係。那她和沈雄才呢難道她要離開沈雄才薛飛有點吃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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