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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撕破臉

  齊滿意被謝長順看的很不自在,謝長順讓他去解決薛飛工作的事情,他沒有解決好,現在謝長順對他明知故問,顯然是在對他表達不滿。雖然他相信其中是怎麼回事謝長順一定清楚,可領導就是領導,有些時候不會考慮客觀因素,交待你的事情你沒有辦明白,那就是你的責任,批評收拾你一點問題都沒有。


  謝長順在常委會上提出薛飛的事情,在齊滿意看來,這是謝長順憤怒到了極點的表現。而對於王清明沒有執行他的命令,他相信王清明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一定是沈雄才的授意。他隱隱覺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已經悄然拉開了帷幕,他必須要見機行事,以免被誤傷到。


  「他叫薛飛,是綜合科的。」齊滿意故作鎮定,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年代不同了,辦公室的工作方式也變了。我過去也在辦公室工作過,很清楚辦公室是怎麼工作的,怎麼現在流行把所有工作全都讓一個人做了雖然說能力強就應該多做事,但是把所有事情都交給一個新人去做,不太合適吧不知道齊主任對這件事情怎麼看啊」謝長順的話乍一聽很柔和,仔細聽卻是質問的語氣。


  齊滿意能怎麼看啊,薛飛的工作又不是他安排的,但他是區委辦公室主任,謝長順當著其他常委的面這麼問他,他又不能不回答。就在齊滿意左右為難,其他常委都看著他,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邊的沈雄才開了口,齊滿意不禁暗自舒了口氣。


  「要我看這不算什麼,年輕人多做一些事情總是沒有壞處的,這也是一種鍛煉嘛,更是一種重視,有人想得到這樣的機會還未必能落在他的頭上呢,根本沒必要小題大做。」沈雄才說的小題大做無疑指的是謝長順在常委會上提薛飛的事情,這誰都聽的出來,其他常委心說又有好戲看了。


  沈雄才對謝長順指桑罵槐的做法很不屑,表面上是在質問齊滿意,實際上是給他聽的,既然是針對他,他不接招就不太好了。


  如沈雄才所想,謝長順還真就是說給他聽的,謝長順覺得直接上來就對他開炮師出無名,只好先拿齊滿意說事,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謝長順還挺高興的。


  「小題大做沈書記說的還真是輕鬆。」謝長順用犀利的眼神瞥了一眼沈雄才說道:「政事無小事,出現任何的錯誤都是不可饒恕的,薛飛作為一個新人,又承擔了那麼多的工作,萬一出現差錯怎麼辦後果誰負責沈書記負責嗎」


  「謝書記言重了吧不要什麼事情都上綱上線,這樣還怎麼讓下面的人開展工作呀。年輕人犯錯是正常的,只要不是原則性錯誤,我認為沒有問題。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年輕人犯錯,上帝都能原諒,我們又何必過於嚴厲呢。年輕犯錯不是壞事,總比到了更重要的崗位上再犯錯要好。我們要是不允許年輕人犯錯,又怎麼能培養出優秀的幹部呢。更何況薛飛的表現很好,不負所望,沒有出現任何的錯誤,這樣的年輕人將來是一定大有所為的。」沈雄才反駁道。


  「話雖如此,只怕薛飛要是真犯了錯誤,有些人到時就不會這麼說了,恐怕上綱上線的程度比誰都厲害。」謝長順心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你就是存心想讓薛飛犯錯,想抓薛飛的把柄,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謝長順再次看向齊滿意,用命令的口吻說道:「齊主任,我個人認為薛飛不適合一個人承擔過多的工作,綜合科又不是他一個人,而且綜合科的工作本來就是需要所有人精誠互助的,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唱獨角戲呢,長此以往其他人肯定會有想法的,還是重新調整一下工作吧。」


  謝長順說完就打算散會了,已經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就沒必要再繼續說下去了。但讓他想不到的是,沈雄才可沒打算完事兒,而且沈雄才還竟然當著其他常委的面公然挑戰他的威嚴,讓他吃驚不小。


  沈雄才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謝書記搞一言堂不太好吧常委會不是謝書記一個人的,在座的每一位都有發言權,既然在常委會上提到了薛飛的事情,那就不如也讓其他人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其他人什麼都還沒說呢,謝書記就讓齊主任調整薛飛的工作,就不怕其他同志會有想法嗎」


  謝長順和沈雄才在常委會上打嘴架不是一次兩次了,每一次基本上都是謝長順取得最後的勝利。像今天的事情放在以往,謝長順向齊滿意下達完指示,就相當於把事情畫上了一個句號,沈雄才也會見好就收,不會再說什麼。沈雄才今天這麼反常,驚訝的不止是謝長順一個人,其他在座的常委也都心裡一震,暗想沈雄才今天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敢這麼直接跟謝長順叫囂,看來好戲已經來到高潮了。


  沈雄才的話無疑相當於向謝長順正式進行了宣戰,謝長順臉色鐵青,他對沈雄才的反常非常好奇,猛然他想到一件事,難不成這老小子找到靠山了不然沈雄才哪有這個底氣和膽量公然和他這麼說話。


  謝長順不會真的讓其他常委對薛飛的事情發表什麼看法,那樣的話即便所有人都是支持他的,也顯示不出他這個當書記的威風。既然沈雄才說他搞一言堂,那他搞一次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


  謝長順站起身,用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討論就不必了,薛飛的事情就這麼定了。齊主任,我到時聽你的答覆。散會。」


  沈雄才聽了謝長順的話,冷笑了一聲,把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起身就走了。


  這次常委會以後,區委區政府上下全都知道了兩件事,一件是謝長順和沈雄才的矛盾已經徹底激化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第二件就是薛飛和謝長順的關係不一般。


  徐婉芝在得知以後,心裡就算起了小九九。她想請薛飛一起吃晚飯,可惜薛飛已經答應了去謝長順家吃飯,就婉拒了她。


  不用再加班了,薛飛晚上一下班就去了謝長順家。


  吃飯的時候聊的都是一些家長里短的事,工作上的事一句都沒提。等吃完飯以後,謝長順把薛飛叫去了書房,沒有繞彎子,開口就問道:「常委會上的事情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


  謝長順正準備倒水,薛飛見了搶先一步拿起了茶壺,給謝長順倒了一杯茶,笑著說道:「聽說了,謝謝你謝叔叔。」


  薛飛是真心感謝謝長順,也深刻的體會到了上面有人好做官的道理。要不是謝長順在常委會上替他說話,他還指不定被整到什麼時候呢。當然,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掉以輕心,不在工作上刁難他,沒準還會想其他的辦法,他必須要時刻警惕才行。


  謝長順臉色不太好,茶杯拿到嘴邊剛要喝,忽然一下把茶杯又放到了桌子上,由於用力過猛,裡面的茶水都飛濺了出來。謝長順厲聲說道:「在這件事情上我必須批評你,為什麼要一個人死扛,不跟我說一聲這分明是在拿我當外人嘛。這事要讓你爸知道了,還以為我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不管你呢。」


  薛飛的屁股剛沾到椅子,聽到謝長順的話,他立馬又站了起來,解釋道:「謝叔叔您別生氣,我沒拿您當外人,也不是不想跟您說,只是您每天日理萬機,我實在是不想給您添麻煩,就尋思有事盡量自己去解決。另外我找您也怕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到時說三道四的,我倒沒什麼,就怕對您的影響不好。」


  謝長順眉毛一挑,問道:「照你這麼說,你還在為我著想嘍」


  「不敢說為您著想,但我確實是這麼想的。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有事盡量自己解決,我知道要是找您,您肯定馬上就能幫我解決問題,但那樣的話我無形中就失去了一次鍛煉的機會。要沒有這次的事情,我也不會知道自己原來可以勝任那麼多的工作,我認為這是一件好事。走仕途這條路就像是蓋樓房,需要一磚一瓦的往上堆砌,而不是坐火箭一步登天,那是不現實的,也是不牢靠的。我自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想要成長為大人日子還早呢,現在是嬰兒,就應該當好嬰兒,干好嬰兒該乾的事,哪怕受點欺負和委屈也沒什麼,這都是成長的代價。」薛飛心裡怎麼想的,嘴上就怎麼說了,他不想隱瞞謝長順,也不敢隱瞞。


  謝長順的確有些生氣,覺得薛飛拿他當外人,不過聽了這一番話之後,他的氣瞬間就消了,隨之而來的是震驚。他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初入官場的人所能說出來的話,他自認為深諳官場之道,然而薛飛說的這些,他在薛飛這個年紀是完全悟不到的,薛飛能明白這些,足可見薛飛有超越年齡的成熟,和對政治的敏感性,顯然這會幫助薛飛在以後的仕途之路上少走彎路,少吃虧少上當。


  真是個可塑之才啊,謝長順對薛飛欣賞又增加了幾分。


  「身在官場,學會隱忍是非常有必要的,小不忍則亂大謀。但也不能一味的忍讓,該出手時就出手,要讓對方知道你也不是好惹的,不能讓他騎在你的脖子上拉屎。至於何時出手,這就需要一個人擁有充足的政治智慧了。出手早了,有可能會起不到震懾對方的效果,相反還可能會打草驚蛇。出手晚了,又可能對方早有防備,甚至跳入對方的陷阱,總之需要審時度勢,然後做出最合理的判斷。當然,這說起來容易,實際操作起來很難,是需要一定經歷才可以的。」謝長順教導道。


  薛飛聽了點點頭,認為謝長順跟他說的這些既是經驗,更是金玉良言,對他是非常有用的,全都牢牢記在了心裡。


  想到沈雄才一心打壓薛飛,謝長順就很好奇,問道:「你得罪過沈雄才」


  薛飛來之前就猜到謝長順一定會問他這個問題,對此,他進行了選擇性的回答,他沒說他和徐婉芝的事情,因為他總覺得這件事情不足以構成沈雄才對他的打壓,至於謝長順是否知道他就不清楚了,所以他只說了和葉良辰之間的事情。


  謝長順聽了明顯一驚,但馬上又恢復了常態,心中一時間思緒萬千。他沒想到薛飛會惹上葉良辰那個二世祖,不過卻明白了沈雄才為什麼會那麼有底氣敢跟他公然對著幹了,果真是找到了靠山,而且還是個大靠山。


  「別看葉良辰是葉向輝的兒子,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只要你行的端走得正,他也不能把你怎麼樣。」謝長順還沒太把葉良辰當回事兒,在他眼裡葉良辰就是個智商和情商都不高的小屁孩,仗著自己有一個省委書記老子就胡作非為而已,不可能掀起太大的風浪,真要把事鬧大了,只怕葉向輝也不會允許。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無論他們給我安排多少工作,我都盡量做好,不給他們任何可以抓住做文章的機會。」薛飛見謝長順談起葉良辰來雲淡風輕,沒有任何畏懼之色,又不像是裝出來的,猜想他上面也一定有人,可能不見得比葉向輝的職位高,但想必也是一位實權人物,不然就憑他一個區委書記,面對省委書記的兒子,就算演技再高,假裝淡定也是很難的。


  「這麼做就對了。記住,以後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找我商量,要是等吃了大虧再找我就晚了。」謝長順叮囑道。


  「我記住了謝叔叔。」薛飛點頭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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