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送你一樣禮物

  「漠風！」


  空曠的街道上，一聲清脆中帶有幾分急迫的呼喊，打破了夜的沉寂。


  小樓外街道上的夏漠風，心頭猛地一震，頓住離去的腳步。


  她還是醒了！

  楚昭月邁開步子，卯起力氣，飛奔到站在原地的夏漠風面前，氣喘吁吁。


  其實在房中，她正睡得迷糊之時，手上的蠱驀地動了起來，她立刻被手上蠱的動作給動醒了。稍稍感受了下，她知道是夏漠風體內的惑情蠱在躁動，才會讓她手上的蠱產生那般強烈的感應，但她仍舊裝做熟睡，沒有睜眼，沒有動作。


  她明白關於夏漠風的事，不管她想得再多，說得再正確都沒有用，最重要的，是夏漠風他自己的決定。而她，支持就好！

  所以她靜靜地躺著，聽著夏漠風的話語，感受著他的動作，同時，也接受著他的決定。即便，那個最終決定是選擇了離開！

  可是他起身離開之後，她突然想到了很多。


  想到了第一次見面他的頹廢，明明是身處那樣的高位，卻被人釋放了兩種禁忌之蠱；明明是武功高強，卻被烈火灼燒出了永不能磨滅的傷痕；明明是身份無比尊貴，卻守在那樣一個破舊的小屋裡，喝得爛醉如泥……


  漠風，漠風……夏漠風……


  她終於還是平靜不了，沉默不了，放心不了……跳下床，追了出來。


  夏漠風看著可能跑得太急，而不斷喘氣的楚昭月，墨黑色的桃花眼中，眸光灼灼，複雜得似乎緊緊籠罩在一起，沒有半絲清明的迷霧。就這麼看著，聽著，等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能說什麼呢？


  我要離開了，你好好保重？睡覺的時候，不要踢被子，不要賴床？在沒有其他會武功的人的陪同之下，不要輕易出門離城？……


  這些話，他可以在她睡著的時候說，可以在她聽不到的地方囑咐，而不是現在，不是在她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似乎在問自己為何要在夜半離開的現在！


  微微勾起唇角，夏漠風無意識地苦澀笑了笑，原來自己的心，不是不亂的。


  楚昭月漸漸平復下喘息，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夏漠風，開口說道：「送你一樣禮物。」


  嗯？夏漠風眸中微微升起半抹疑惑，但這疑惑尚未成形，就已經被楚昭月接下來的舉動打散了。


  夏漠風獃滯。


  她，她剛剛說什麼來著，禮物？難道這就是她要送給自己的禮物！

  楚昭月見夏漠風一副彷彿被人點穴、沒有半點動作的呆樣！


  楚昭月呼出口大氣，睨著臉色複雜的夏漠風，多了幾分放心地輕輕一笑：「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去哪兒，也不知道你要去幹什麼，但是多一點防禦總是好的。你以前被人下過兩種禁忌之蠱，身體已經再受不起其他厲害蠱毒的侵蝕了。我剛剛給你過了一點蠱母之氣，以後其他蠱毒想要上你身，是難上難了。」


  看著她明顯鬆了一口氣的笑顏，因為過度蠱母之氣而累得有幾分蒼白，浸出汗濕的額頭，夏漠風覺得自己冰封已久的心猛地疼了起來，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