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白天晚上都不放過她
門口站著一大群兵,手裡拎著,抬著,舉著,全是新傢俱。她趕緊換好衣服,過來給他們開門。
「小小姐。」為首的是昨天給她送早餐的那個大男孩,「早餐來了,您先吃早餐,我們把傢俱裝好。」
「他買的嗎?」慕綰綰問了句廢話。
「怕你住著不方便,這是衣櫃,這是書桌,這是新的餐具。這是吊床。」大男孩把早餐盒給她,笑呵呵地指揮大家把傢俱抬進來。
「四哥呢?」慕綰綰拎著早餐盒,小聲問道。
「還是訓練的事,忙去了。」大男孩子咧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叫什麼名字啊?」慕綰綰跟在他身後,輕快地問道。
「我叫孔侑。」大男孩扭頭看看她,神秘兮兮地一笑。
「真的?你別騙我!」慕綰綰楞了一下。
「給你看。」孔侑把自己的軍官證拿出來給她看。
還真是那兩個字!
「厲害了!不過,你比他還好看。」慕綰綰臉上的小梨渦深深地綻開。
「嘿嘿,什麼時候能叫你嫂子?」孔侑歪過腦袋,小聲問她。
「啊?」慕綰綰的臉一紅,趕緊把話題岔開了,「快把傢俱裝好。」
「好嘞。」孔侑樂呵呵地跑過去裝吊床。
後面又有人進來,抱了幾盆花,放到了露台上。
慕綰綰站在玻璃牆前面看,容湛這是要幹什麼?追求她嗎?這叫什麼追求啊?該摸該親該看的他全一口氣做完了,一句喜歡也沒有說過。
更重要的是,慕綰綰不想和他在一起,她懶得應付如狼似虎的容家人!她是一隻飛鳥,終將飛上天空。
「隊長回來了。」孔侑突然朝門口打了聲招呼。
慕綰綰飛快地轉頭看,只見容湛手裡拎著一隻小籠子進來了,籠子里是個烏漆漆的煤團兒,一隻小貓。
「我不在這裡的時候,它給你作伴。」容湛進來了,把小籠子遞到她的面前。
慕綰綰看著他的眼睛不動。
「拿著啊。」容湛擰擰眉,把籠子放下了,掉頭往露台走。
「四哥,我們談談。你不能這樣……我有自己的想法……」她跟在他身後,小聲說道。
容湛停下腳步,扭頭掃了她一眼,「有什麼想法都給我忍住,就這麼決定了。」
「啊?憑什麼?我又不是你生的。」慕綰綰有些惱火,拎著小籠子,腳步重重地往房間角落裡走。
孔侑他們果然是名不虛傳的特種兵,裝傢俱都比常人快,沒一會兒就全安置完畢了。
「隊長,小小姐,我們走了。」孔侑過來向二人敬禮。
「去吧。」容湛點點頭,表情嚴肅。
一群大男孩嘻嘻哈哈地走了,留下二人大眼瞪小眼。
「四哥,你有本事和我結婚哪。」慕綰綰突然咧咧嘴,朝他豎起了一根手指頭,「不然別再占我便宜。」
「明年這時候。」他平靜地說道。
明年這時候她正好滿二十歲,正是能領證的年紀。
「四哥,你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發燒發得不輕啊!我知道我很漂亮,你在部隊呆久了,沒見過我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所以頭腦有點不靈光了,但是你還是得穩住啊。」她瞪了瞪眼睛,手掌覆上他的額頭。
容湛盯著她看了會兒,拉住她的手,慢慢地往下摁,眸子微眯著,沉聲問:「不願意?」
「不願意!但凡是正常人,也不會願意嫁進你們那個虎狼之家。你就饒了我吧。」慕綰綰長長地嘆息,「我這輩子到底是走了什麼背運……你們抽我的血還不行,還要我以肉抵債……你們真是厲害啊。下次再想和我親親摸摸,交錢!」
容湛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難看。
「四哥,我去上課。我租好房子再過來搬東西,你就好好地發燒吧。」慕綰綰也不看他,過去拿了自己的包,換上鞋就走。
她的背挺得直直的,昂首闊步走出了他的視線。
人活著,就得要有骨氣,哪怕再喜歡,那也不能卑躬屈膝到別人家裡做奴隸。她要是進了容家的門,那肯定是受萬人欺壓的小奴隸,她才不要。她要去別人家裡當闊太太,當小祖宗!
今天課堂上缺了兩個人。凌波和尚筱雅都沒來,她的退學手續是她的繼父幫她辦的。凌波反正也是個常缺課的主,沒人過問她去了哪裡。
慕綰綰樂得安靜自在。
「同學們,這次大運會出方陣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吧。下面點名,這些同學開始參加特訓。」系主任走進來了,拿著花名冊開始點名。
這麼累的事,千萬別落在她身上!她今天應該再休一天病假才對!
她匆匆勾下頭,從包里拿出粉盒子對著臉一頓厚厚厚地抹,尤其是嘴唇,抹白一點、再白一點,看上去是病到要死的樣子才行!
剛抹了一半,上頭有人點她的名字了。
「慕綰綰……」
「老師,我最近不舒服……」她立刻舉手示意,仰著慘白的臉想讓老師看。
「點名不參加的,這個學期所有科目直接判定不及格,留級處理。」系主任也不客氣,直截了當地幾句話,把她抵得啞口無言。
她很悲憤,她是來參加特訓的嗎?她是來上學的!留一級就得多花一年的錢,她耗不起。
「剛點名的同學,出來集合。你們我們院系的顏值代表,還推三阻四?都老實點。到時候畢業推薦表就給你們好好寫!」主任收起花名冊,嚴肅地看向慕綰綰,似乎是在警告她,別想逃。
早知道這樣,她剛剛不應該得罪容湛的,不然找他開個後門也好。
現在怎麼辦?外面太陽那麼大,她不想站在太陽底下晒成一個地瓜!更重要的是,一旦她要參加集訓,晚上去打工賺錢的事就全耽擱了。這損失怎麼彌補?沒錢用的日子,那是非常悲慘的好不好!她不願意有任何事影響到她存錢的計劃。
現如今,她只能百般無奈地跟在一群同學身後出來,站在了熱辣辣的太陽底下。
「慕綰綰你臉上是糊了麵粉嗎?」系主任終於看到了她的臉。
糟糕,忘了拿紙巾擦擦臉。
「挺行啊,擦著麵粉來裝病。你們中間有些人,別看自己成績好就想特立獨行,全給我放老實點。」系主任嘲諷道:「要是被我逮著不好好訓練,給我們院系抹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慕綰綰抬著右手擋臉,不想看他。
「慕綰綰,你把手放下。教官來了,大家歡迎。」系主任又瞪了她一眼,退了兩步,帶著大家噼哩啪啦地鼓掌。
慕綰綰往前看,教官是張陌生的兵哥哥的面孔,不知道是不是容湛的人。如果是的話,能不能找他通融通融?
教官客套地做了自我介紹,開始給大家講解訓練內容。慕綰綰臉上開始發癢,抹了那麼厚的粉底,現在熱汗一流,一條一條地在臉上衝出了白痕,不癢才怪!
「慕綰綰你的臉……」站在她旁邊的女孩子開始笑。
慕綰綰惱火死了,馬上高舉起了右手。
「這位同學,有什麼不明白……」教官的視線在她臉上停了幾秒,嘴角抽了抽,朗聲問道。
「我要去趟衛生間。」慕綰綰大聲說道。
同學們看她,都笑了起來。
教官揮揮手,「快去。」
慕綰綰趕緊閃人。往前沒走多遠,只見系裡的領導陪著容湛站在那裡呢。可是去衛生間,只有這一條路過去,讓她怎麼辦?她捂著臉,一溜快跑。
「慕綰綰,過來!」容湛一聲斷喝。
慕綰綰吐氣,這廝一定要報復她了!說不定讓她參訓的事,也是他乾的好事!
「四哥,什麼事?」她掉頭走過去,堆著笑臉說道。
「你臉怎麼回事?」容湛擰了擰眉。
「化妝沒化好。」她眨眨眼睛,依然堆著滿臉的笑容。
「去洗乾淨。」容湛收回了視線。
慕綰綰小心思轉了轉,搖了搖他的衣袖,「四哥,能不能幫忙說說,別讓我參加訓練。我正生病呢。」
「去洗臉。」容湛指指前方。
慕綰綰只好繼續往衛生間跑,等她把臉洗乾淨,出來再看時,容湛已經不見了。他有沒有和院系領導說她的事?
慢吞吞地挪回了集隊的操場,同學們正在走正步。
「慕綰綰同學,歸隊!」教官看著她,大聲下命令。
她只好走回隊列裡面。
樹蔭下面,容湛就靠著大樹,正朝她這邊看著呢!
這個臭容湛,你等著!這麼心狠,白天晚上都折磨他,她不報復回來,誓不為人。
她咬咬牙,跟上了隊伍,隨著教官的一二一的口令踢正步。
特訓比軍訓還厲害,軍訓大都是走走過場,像她們這種要參加全國大型活動的,不能半點差錯,所以格外嚴格。兩個小時下來,慕綰綰又快死了,拖著疲憊的步子,跟同學們一起去商店買水喝。
「看那邊,知道嗎,容湛是秦老師的未婚夫。」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腳步,議論紛紛。
慕綰綰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大樹之下,那對『璧人』正面對面站著,一個言笑晏晏,一個沉穩凝視。
「好羨慕啊,能有容湛這樣的男朋友。」女孩子們忍不住地讚歎。
「慕綰綰,他們會結婚吧?」有同學想起了慕綰綰和容湛的關係,過來問她。
「會吧。」慕綰綰抬手擦汗,冷著小臉往商店走。
好個容湛,白天秦歆兒,晚上慕綰綰!
她擰開了水瓶,正往嘴裡倒的時候,容湛的手又伸過來了,直接把水瓶給奪了過去。
「慕綰綰,誰讓你喝冰的?」
「四哥,我不喝冰的,難道我喝開水啊?」慕綰綰掃他一眼,怎麼像多了一個爹?
「換常溫的。」容湛換了一瓶水,一手包住她的小臉,一手把水瓶往她嘴邊湊。
「你哥也太寵你了吧,水還要喂呢。」旁邊有女孩子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