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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這張皮被人玩壞了

  無盡的夜,沒有月光和星子,濃稠如墨。


  唐晚輕感覺透不過氣,就像一個悶不透風的蒸籠一樣,滾熱又沒有一口新鮮的氧氣。


  她緊掩著胸口,艱難地往前跑著。小腿上就跟綁了沙袋一樣兒,彷彿沉重地邁不開下一步。


  她不知道為什麼跑,只覺得越往前跑,空間越逼仄,似是進入了一條只容一人通過的死巷。


  看不到光,她只能推著左右兩邊像在不斷靠攏收近的黑牆,氣喘吁吁地往前跑。


  「容恣?姚瑤?」她摁著心臟,喊了一聲兒。


  然後傳來一層一層像浪潮一樣的回聲兒。


  沒想到,她能說話,還能發聲了?


  「容恣?容恣?」她連喊了兩聲,驚險中透著些微能開口再言的慶幸。


  可慶幸還沒過兩分鐘,她就感覺這左右兩面的黑牆在向自己不停地靠近。


  好像要把自己壓扁了一樣兒。


  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終於在兩牆舍二為一之前,跑出了這條似乎不見底的死巷。


  死巷跑出來之後,就是一片黑暗。


  偶然見到前面有光,她立馬朝那點光跑過去。


  就像看到出口一樣兒。


  耳邊響起自己噔噔的腳步聲,空曠而絕耳。


  很快,她越來越接近光源,就在光源處,她看到了站在光源下的姚瑤。


  「姚瑤?姚瑤?」唐晚輕欣喜地喊過去。


  姚瑤卻沒有吭聲,眼睛失去神彩的望著遠方,渾身的衣裳破破爛爛的,好像受過人虐待似的。


  「姚瑤,我是唐晚輕!姚瑤,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唐晚輕衝上前,大喊地道。


  姚瑤還是一動不動,似乎似聰了一樣。


  「姚瑤,姚瑤!你別不理我!姚瑤!」唐晚輕使勁喊,直到聲線喊成嘶啞。


  姚瑤這才緩緩別過頭,看向唐晚輕。


  唐晚輕臉上終浮出一層欣喜的笑,卻在下一刻差點把自己的心臟嚇了出來。


  看向她的姚瑤,先是雙目落出血淚,然後露出森森白牙,黑眼泛著紅光,她伸出抓下自己的臉皮,幽幽道:「這張皮被人玩壞了,還要做什麼……」


  啊!

  唐晚輕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滿頭大汗地望著青天白日的卧室。


  容恣就坐在她旁邊,看樣子是一直在照看她。


  乍然見她驚醒,便道:「終於醒了?做噩夢了?」


  唐晚輕的視線這才慢慢聚焦,最終落在容恣聲上。


  登時,這才像找到了依託一樣,撲進容恣的懷裡。


  她眨眨眼,平復腦海里剛剛夢到的,那血淋淋的一幕。


  太生動,以至於讓她現在都渾身打抖。


  「別怕。有我。」容恣低聲道。


  唐晚輕點點頭,枕了一會兒,推開容恣,朝著容恣啊啊啊了幾聲兒。


  「怎麼了?」容恣不清楚她要做什麼。


  唐晚輕繼續啊啊地比劃了一下,最後見容恣還沒明白過來,她下床找來一張白紙和筆,上面寫著,我要見姚瑤!


  她還記得,離開容宅之前,容恣曾答應唐晚輕,回到海城帶她跟姚瑤見面。


  可事實是,回到海城都三個月了,還是沒有見著姚瑤的影子。


  她的手機早被容恣給沒收了,進出的指紋鎖,也被取消了指紋錄入。


  這樣一來,出入就很難說自由了。


  平時,有容恣看著,每每她睜著眼珠子,一臉認真地看向容恣。


  容恣就會以為她餓了,不停地喂她吃東西。


  她又不能說話,手舞足蹈地啊啊幾句之後,容恣就會故作糊塗地哄她吃完就睡。


  時間久了,她的作息就被容恣安排得不是吃,就是睡。


  偶爾他也會帶她去樓頂的天台轉轉,看看天天的植物和花,散散步。


  當然,這樣偶爾的次數還是很少的。


  容恣驚怔了半分,他應該沒有想到,唐晚輕還能寫字。


  見容恣半天沒有反應,唐晚輕一急,立馬寫:「你答應過我,去看姚瑤的,為什麼現在還不去?」


  容恣拿下唐晚輕手裡的紙,圈著她,解道:「你懷孕了,肚子太大。」


  唐晚輕這才下意識地抱了抱自己挺起的肚子。


  可她今天卻顯得特別倔強:「我要見姚瑤。」


  「不行。」容恣冷臉拒道。


  清冷的眉目間,沒有一絲暖色。


  「我要見姚瑤!」唐晚輕又寫了一張紙。


  容恣繼續緊持:「不行!」


  「我要見姚瑤!」唐晚輕又寫。


  容恣:「不行!」


  「不見姚瑤,我今天,以後都不吃飯了。」唐晚輕難得這麼認真地寫出自己的觀點。


  「唐晚輕!」容恣警告地看向唐晚輕。


  唐晚輕嘟起嘴,兩手不客氣地拍著自己的肚皮,你要不答應,咱就試試。


  容恣:「……」


  跟容恣僵持的結果,就是唐晚輕空著肚皮,小可憐一樣兒地望著容恣吃。


  容恣吃飯的動作,優雅而迷人,每次攝取食物進嘴,眼睛都會微眯,好像吃到了什麼人間美味似的。


  唐晚輕在暗裡不停地吞口水,目光哀怨地盯著容恣。


  容恣瞅著她哀怨的小眼神,那個歡喜。


  雖然沒有樂出聲,可唐晚輕就是知道,容恣這廝高興著。


  「輕輕,南餅好吃。」容恣拿竹筷夾了一塊香噴噴的南餅,在自己鼻尖繞了繞。


  唐晚輕吸吸鼻子,她當然知道好吃。


  隔著整張桌子,不對,是整個房間都飄蕩著南餅那濃濃的茶香和獨特肉餡味兒。


  素餡的清淡爽口,肉餡的鬆軟開胃。


  她最喜歡的,就是肉餡味兒的。


  不知道容恣是用什麼做的餡兒,吃起來那肉彈彈的,軟軟的。咸辣適中,讓人愛不釋手。


  「輕輕,不吃嗎?」


  「那我全吃了。」


  容恣笑了笑,伸筷夾起一塊,塞進嘴裡。


  他的五官出眾,就算冒然吃下一整塊東西,也不覺得違和。


  鼓起的腮幫子,上下有節奏地動著,遠看起來,特別有男人味兒。


  而且,還是那種,狂野的男人味兒。


  唐晚輕舔了舔發乾的紅唇,眼睛里寫著渴望,但行動上卻倔強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就是不吃。


  容恣向來就不是個能硬來的人,你要是倔,他比你更倔。


  唐晚輕不吃,那他就全吃了。


  而且,一個不剩。


  唐晚輕抱著自己的肚子,眼看著南餅一個一個被容恣消滅掉,心裡覺得一委屈。


  叭噠叭噠掉起眼淚來。


  她中午午睡,做了一個不好的夢,是關於姚瑤的。


  所以,很想去看看她。


  事發一直到現在,她就沒有去看過她。


  容恣一見唐晚輕哭,登時就住了嘴,吃進去的東西,差點就給嗆了出來。


  「唐晚輕,不準哭。」容恣咽了咽嗓子里的食物,低吼。


  回應他的是,眨眨眼兒,她繼續哭。


  這樣哼哼嘰嘰的,直到唐晚輕抱著自己的大肚子,縮在床上不下來。


  容瓷第一次見唐晚輕能哭這麼久,從下午一直哭到天黑。


  中間就沒消停過。


  大概是哭得狠了,消耗了體力,一天通常是三大頓兩小頓的她,乍然失去了兩小頓,就餓得滿頭髮汗。


  容恣發現她不對勁之後,倒是頭一回服了軟:「唐晚輕,吃飯。」


  「吃飯,就去找她。」容恣冷聲道。


  唐晚輕睜著水霧霧的眸子,吸了吸鼻子,生氣地抓著容恣的手,咬了一口。


  你早說好,不就沒事了。


  當天晚上,唐晚輕吃飽喝足之後,由容恣牽著,出了公寓,去往姚瑤所在的公寓。


  唐晚輕臉上,寫著幾個月來都沒有出現過的神采奕奕。


  她捧著自己的大肚子,還讓容恣特別去買了一大束粉色的康乃馨。


  當容恣牽著唐晚輕,出現在姚瑤的公寓門口,王阿姨嚇了一跳。


  也難怪,王阿姨可從來沒有見過容恣和唐晚輕。


  「兩位找誰?」王阿姨問。


  她盯著眼前的兩人,幾乎移不開眼兒。


  這先生是長得真俊,劍眉星目,眸若點漆。微淡的唇線緊抿,一股久居上位的迫人氣勢,不怒自威。


  而旁邊的小姐,容貌上不及那先生精緻,可卻清秀至極,尤其是那雙眼睛,水靈靈的透著咄咄逼人的靈氣。


  這兩人站在一起,雖然氣質相差甚遠,可畫片卻奇異的和諧。就像太極圖的陰與陽,黑與白一樣兒,融合得恰到好處。


  「姚瑤在嗎?」出於禮貌,容恣淡聲問。


  其實,嚴格來說都不算是禮貌了。


  要是說禮貌,至少應該問一下好。


  不過,這也算是容恣很友善的態度了。


  「兩位是來找姚小姐的啊?那兩位是……」王阿姨問。


  魏書之前就再三囑咐過王阿姨,一定不要隨便放什麼陌生人進來。


  前一陣兒,自稱是姚瑤的一個親戚,來這裡找姚瑤。


  王阿姨就按著魏書之前教的那套說辭,說這房子不知道是誰的,不過,這家的住戶姓魏。


  以此將這些人擋在門外。


  而容恣和唐晚輕一來就問姚瑤在嗎,顯然就知道姚瑤住在這裡。


  只不過,沒能確認他們的身份之前,王阿姨也不敢讓他們進來。


  唐晚輕努了努嘴,想說什麼,嗓子里無聲兒。


  容恣倒是撥通了魏書的電話,直接他跟王阿姨說。


  確認身份之後,王阿姨將唐晚輕和容恣迎了進去。


  王阿姨給他們倒了杯水,就去敲姚瑤的卧室門。


  卧門推開的那一刻,王阿姨徹底驚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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