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內心狂野的容瓷
容恣渾身如電擊一般,酥麻了一分鐘,黑眸沉沉地望向唐晚輕。
很好,很好!
現在知道,要吃就向人示好!
而且,這示好的手段,他真是喜歡!
唐晚輕的身高不夠,容恣又近一九零,踮起腳尖的唐晚輕,也就能夠到他下巴。
容恣將頭微傾,偏下來一些兒。
唐晚輕一臉茫然無知地看向容恣。
容恣嘆了口氣,伸手將人輕鬆舉高半截,好看的唇型往前一湊,扎紮實實就將某人的小嘴吃了個正著…….
啪唧啪唧……
某人氣喘吁吁地將人滿臉通紅的小女人放下,然後決定做南餅。
如果不找點事情來分散注意力的話,他應該控制不住自己。
唐晚輕小臉通紅通紅的,整個人暈迷暈迷的。
容恣把她放在一邊兒,她便乖乖巧巧坐在那裡。
等吃。
這種感覺,讓容恣覺得很舒服。
電話通知了某人,準備各種食材之後,容恣就開始做南餅的。
送食材的,是長期為唐晚輕和容恣提供餐飲服務的酒店。
容恣一個電話過去,讓酒店廚房把這些東西打包好,服務生送上門,就輕鬆搞定了。
然後,你就可以看到,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流理案前,認真地揉著麵糰,各種揉,各種捏。
姿勢熟練,根本就不像從來沒有進過廚房的。
是的,他是從來沒有進過廚房,只進過餅坊。
麵糰揉熟之後,加入上好的茶油,繼續。
直到面軟如棉,面韌如絲。
然後,才是切料做陷,調味,包皮。
最後蒸鍋開火。
等容恣將所有麵糰都包完,唐晚輕已經無聊地吃掉了一個火果,正準備吃第二個。
為了做南餅,現在屋裡還特別添置了一排小蒸籠,都是竹蒸籠。
一個放五塊餅,再加竹蒸籠一個一個碼上,上火熱水蒸。
半小時,就可以開籠吃。
還只是聞到南餅的茶香和肉香味兒,唐晚輕就不停地望著廚房的方向,吞口水。
麵糰里加了上好的茶油,茶油的清香混合著陷料獨有的香味兒,還真讓人食指大開。
容恣看著唐晚輕這饞嘴的小模樣,真是愛死了。
他心滿意足地將唐晚輕圈在懷裡,時不時偷個香兒。
半小時后,待南餅一熟。
容恣看看時間,去起籠。
唐晚輕屁顛屁顛跟在背後,容恣剛起籠,她伸手就要去抓。
容恣適時扣住她的手。
這剛起籠的東西,不用想也知道是熱的。
唐晚輕撅嘴看向容恣,對他表示不滿。
容恣笑了笑,將臉湊過去。
唐晚輕不高興地拿嘴碰了碰他的臉。
容恣這才取筷夾出一個,慢悠悠又柔情無限地說:「燙。」
可唐晚輕還是不高興。
容恣吹了吹,示意唐晚輕張開嘴。
唐晚輕見能吃了,立馬張嘴,就像嗷嗷待哺的小鳥一樣兒。
容恣卻歪著嘴,將南餅送進了自己嘴裡。
唐晚輕看到的時候,登時就不樂了!
伸手就要來搶。
容恣比唐晚輕要快一步,扣住她搶餅的小手,嘴裡叼著漸漸放涼的南餅,彎頭往唐晚輕嘴裡一送。
唐晚輕見食物過來了,狠狠一咬兒,吃下大半塊。
容恣見她爭食的模樣,笑眯眯地問:「好吃嗎?」
唐晚輕猛點頭,美味在口,已經不計較你剛剛逗我啦!
容恣滿意地笑出了聲兒:「沒你好吃。」
唐晚輕愣愣,沒聽懂。
聽懂的時候,小臉已經紅得跟煮熟的小龍蝦一樣兒,不能見人了。
如果許行要是看到這一幕的話,一定會說,容哥,你這麼會撩,真的好嗎?
悶騷之後,就是狂撩。
好吧,容哥你的內心這麼狂野,別說嫂子受不住,就是俺位也受不住啊!
——
容厲被魏書帶回自己的公寓,現在許行跟他搭夥住在一起。
魏書帶著容厲回來,還真讓許行嚇了一跳。
他把容厲拎去書房,寫什麼不存在的作業。
第一句話就問:「你怎麼把這祖宗帶過來了?現在的情況多複雜,你是不是嫌不夠亂啊?」
「我也不想啊。是這小子,自己跑來的。容哥跟嫂子正過著二人世界。再說,嫂子馬上就要生了,容哥哪有心思管他啊。我不帶他回來,誰管他啊?」魏書一臉冤枉,他也很無奈。
「行吧,你贏了!那你負責看他!別惹出什麼收拾不了的爛攤子!」許行對著魏書道。
「他最怕你,這事兒,還是得你來管!你才能管得住他。」魏書道。
許行瞪了他一眼:「想得美!」
說完便拿著筆記本起身,魏書忙問:「你去幹嘛?」
「出門,我去看看姓姚的。」許行道。
魏書嘆了口氣,留下他一個對付熊孩子,他認了!
兩人的對話,早被躲在書房裡的容厲聽去了。
他攥緊了拳頭,小表情,很陰沉。
——
許行去姚瑤的公寓看姚瑤。
開門的還是王阿姨,自從得知姚瑤懷孕之後,王阿姨已經有意識地在給姚瑤補身子。
新來的心理醫生,專業素養還是不錯的,三兩個月下來,姚瑤的情緒已經平靜了很多。
慢慢也接受了自己懷孕的事實。
可是,她似乎還是不敢面對許行魏書這些人。
每次,都是直接讓人離開。
大家都不知道,姚瑤是怎麼想的。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到了開年的三月,她已經有四個多月的孩子。
肚子已經顯形了,就算她一再要求王阿姨從給她蓋上幾床被子,可也還是十分明顯。
陪她聊天的心理醫生說,她還處於一個過度期。即便理智上接受了自己懷孕的事實,可心裡還是下意識的排斥。
就是因為這個複雜的心態,她一直沒有對這孩子的去留表態。
無奈之下,許行和魏書,包括王阿姨都只能依著她現在的情緒,好好照料著。
「許先生來了?姚小姐醒了,在屋裡看書。」許行一進來,王阿姨就主動說起姚瑤的情況。
「我知道了,謝謝王阿姨。」許行道。
推開門,依著自己的習慣,給姚瑤買了一大束玫瑰。
「你怎麼來了?」姚瑤的語氣還是不大好,不善又充滿敵意。
許行沒有立即就搭理她,先是找了一個花瓶將玫瑰插上,插好之後,才道:「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姓姚的,我就是來問問你想好了沒有?」許行開門見山門。
直接,但同時也有一些可貴之處。
他從來沒有因為姚瑤遭遇那事兒之後,把她看低,反而以一種再平常不過的態度對待她。
除了補償的方式讓人接受不了,態度惡劣,卻反而沒有造作。
姚瑤冷笑了一聲兒,明知故問:「想好什麼了?」
「想好什麼?姓姚的,你特么少給老子裝傻啊?老子問了你這麼多次!你沒想清楚就算了,還問我想什麼?」許行冷臉回擊過去。
「哦,我想起來了。你說的嫁人是吧?」姚瑤故意長長地哦了一聲兒,帶著諷刺。
「你不敢?」
「我是不敢啊。我幹嘛要嫁給你?」姚瑤輕哼。
「你幹嘛要嫁給我?你特么肚子大了?你不知道?這孩子生下來,總要一個父親吧?姓姚的,你特么打底在想什麼?」許行拿手,拍了拍卧室的化妝櫃,氣哄哄地問。
「關你什麼事!出去!滾出去!」
「每次看到你,我就心情不好!滾!」
一言不合,姚瑤就叫許行離開。
許行伸手朝姚瑤的方向,點了點:「行,你贏了!老子走!」
啪!
跟這三個月來的任何一次一樣兒,許行說不通就摔門而去。
許行一離開,姚瑤就像花光了所有力氣一樣兒,攤在床上。
她的視線不敢下垂落在自己鼓起的肚皮上,每次跟許行說到這事兒,她就感覺許行就像一管針,能抽掉她所有偽裝的堅強似的。
王阿姨見許行又跟往常一樣,氣沖沖地離開,就推門進來作勸:「姚小姐啊,我看這許先生對你也是挺好的。你們有什麼話兒,就不能好好說了?都是為你好的事啊。」
「王姨,你不懂。」姚瑤澀然道。
「唉!我是不懂,不過,我看得出來,這許先生是真心為你好啊。還有魏先生,每個星期都打電話問我,你的情況。能交到這樣的朋友,還真是不錯哩!」王阿姨感慨。
是啊,就是因為交到了好朋友,然後,自己的這一生,都被毀了。
巨大的折轉就是因為交到了好朋友啊!
她在心底冷哼。
「常言道,由命不由人。有些事情,發生了,那是命。就算現在不發生,早晚也要發生。所以,姚小姐啊,凡事看開一點兒。」王阿姨苦心勸道。
「命?我的命,就是被人踐踏?」姚瑤冷然反問。
王阿姨還真被梗住了。
頓了頓,王阿姨又道:「姚小姐,這世上的苦難多了去了。我媽常說,人來到這個世界是受罪的。受完這些罪,以後就好了。我雖然不知道,姚小姐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就問你一句,這件事情,起初你後悔過嗎?」
起初,後悔?
沒有。從未想過後悔。
王阿姨見姚瑤這樣的表情,就知道了,她笑了笑:「既然起初沒有後悔,那姚小姐,你問問自己,現在還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