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恣少還沒起
顧君晟在玄武院兒的女洗手間外,等了快二十來分鐘。
今天出發之前,他一再警告唐晚安,若是敢給他惹亂子,丟面子,回去之後,他一定不會放過她!
所以,就連唐晚安去上廁所,他也緊跟著過來了。
他量唐晚安也不敢亂跑,可等了二十來分鐘之後,他的自信漸漸消磨,開始不安。
於是,隨手找了玄武院一個灰色中山裝的女傭,客氣又著急道:「你好,我是顧君晟,剛剛我太太唐晚安說肚子不舒服,進去洗手間半天了。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她是晚輕的妹妹,平時身體就不大好,麻煩你了。」
那女傭一聽是今天新娘子的妹妹,原來還有一些疑惑的態度,立即就明朗了許行,語氣也熱情了幾分:「是顧太太嗎?行,我這就替您去看看。」
「謝謝啊。回頭我一定跟晚輕好好說說,謝謝你啊。」顧君晟笑著道。
顧君晟五官英俊,身材挺拔。那東西沒壞之後,那是一身兒男人味兒。
自從那東西壞了之後,他這身體裡邊的分泌的某些雄性激素少了,皮膚倒越發細皮嫩肉起來,甚至以前最多兩天就要剃一次鬍子,現在就是隔了一個星期不刮鬍子,也沒有問題。
身上的氣質,也發生了質的變化。剛硬勁兒,變成了一股柔和娘炮味兒。
再加上他平時愛穿淺色衣裳,就更加顯得,娘味兒十足兒。
也難怪那個女傭,初對顧君晟的印象不好,眼中帶著防備和不信。
五分鐘后,女傭進去找了一圈兒,回來複命。
顧君晟上前溫文爾雅地問,不過看在女傭眼裡,還是覺得這顧君晟太陰柔了。
「我太太怎麼說?她沒事吧?」
「沒事沒事。顧太太說,她的大姨媽來了,所以有點兒不好意思。等下馬上就好。」女傭道。
「那就好。謝謝你啊。」顧君晟客客氣氣地謝過女傭。
待女傭連聲說不用,顧君晟背過臉,眉眼浸上一股讓人駭怕的陰鷙。
大姨媽來了?
哼!
倒是會找借口!
他倒要看看,她會折騰到什麼時候出來!
又十分鐘后,一個灰色中山裝的女傭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她看向站在一邊兒的顧君晟,有些不確定地問:「請問是顧先生嗎?這個是剛剛一位叫唐晚安的小姐,讓我給你的。」
顧君晟皺眉看向女傭:「唐晚安?她跟你說什麼了?」
「她就說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女傭道。
顧君晟看了眼女傭手上的東西,是一張摺疊起來的A4紙。
顧君晟打開,上面寫著:我走了,顧君晟,你等著吧,我會讓整個顧氏,從海城消失!
字跡清晰,力透紙背。看來寫這句的人,是帶著十足的恨意來寫的!
顧君晟眉眼一橫,滿臉的陰唳讓他英俊的五官醜化。兩手將那A4紙一揉,手一松,扔在地上。腳尖卻踩了上去,左右一旋,像在踩仇人的腦袋似的。
那個遞信兒的女傭見了之後,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暗道,這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先生,你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女傭顫了顫身體道。
「這個洗手間,是不是有後門?你告訴我,她是怎麼走的?」顧君晟掐著女傭的肩問。
「我我我也不知道。這個洗手間,沒有後門。就是剛剛我出來的時候,有個穿白色衣服的人,她給我的。她說她叫唐晚安,說你就在外面。讓我送給你。」
「她往哪裡走了?」顧君晟冷沉問。
女傭指了指玄武院兒出口的方向,沒有再說什麼。
顧君晟鬆開了女傭,二話不說陰鬱著一張極黑的臉,往玄武院兒的門口去追!
唐晚安!
你敢跑!
你是活膩了!
——
顧君晟一離開,小馬就跟著一個身穿黑色立領長風衣的女子,從洗手間出來。
那女子身形嬌小,大概也就一六五的樣子,頭上戴著一頂同色的圓帽,臉上圍著一條紅棕格子的圍巾,遮住了大半邊兒臉。
若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人正是顧君晟剛剛苦等未出的唐晚安。
「還看什麼?怎麼,你想等著他回來?不過,以他的智商,應該不會回來!」小馬得意地轉了轉手裡手機。
唐晚安剛剛真是被嚇到了,沒想到顧君晟還真讓人進來找自己。
要不是自己機靈,說自己大姨媽來了,恐怕連衣服都沒換好,就會被她找來的人給嚇了出來。
「我們現在去哪裡?」唐晚安問。
這裡是容家,容家是容恣的地盤。
她也算是見識過容恣的手段,殺人不見血。虧她之前還對容恣存過那種心思!
今天,她落到這步田地,沒少有容恣的手筆!
所以,從內心深處來講,她對容恣還是很畏懼的!
只要一天沒離開容家,一天沒逃離顧君晟的魔掌,她就一刻也不敢放鬆自己。
「這容家到處都是攝相。蘭姐說要救你,只怕會給自己招來不少麻煩。走吧,那個姓顧的,不久就會發現自己被騙了。」小馬習慣地拿手指繞了繞自己的馬尾道。
「你們打算把我安排去哪裡?」唐晚安不安地問。
小馬回頭看了她一眼兒:「不知道。像你現在這樣的情況,只能給你造個新身份了。」
「新身份?」唐晚安瞠大了眼兒。
「不滿意?那你自己走唄。」小馬笑呵呵的,雖是在笑,可滿臉都是冷意。
唐晚安緊了緊唇,別說是新身份,只要以後能不過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讓她做什麼都願意!
——
顧君晟跟據那女傭的指向,追了出去。
他親自開車去追,離開容宅,下到盤龍山,最後聯繫京城幾個朋友,直到天黑,也沒有找到唐晚安離開京城的飛機,高鐵火車!
這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沒有辦法,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跟容家交好。顧君晟只能開車折回盤龍山容家,最好把這個消息告訴容恣。
借用容家的勢力去找唐晚安!
「顧先生,您這麼急,是出了什麼事兒?」容叔親自在玄武院兒接見了這位唐晚輕的妹夫。
正因為是唐輕的妹夫,所以容叔才親自出面兒。
不為別的,就是給容恣媳婦兒掙臉。
「容老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個時候還來麻煩你。是這樣的,我太太今天中午忽然說肚子不舒服,就進了玄武院兒的洗手間,上廁所。我在外邊等了半個小時,一直沒看到她出來。然後這有個女傭跟我說,我太太走了。我就立馬開車追了出去。」
「容老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太太唐晚安精神方面有些不正常。自從那孩子流產之後,她就天天幻想著自己懷孕,自己還是個大明星。我剛追下山,又聯繫了在京城的幾個朋友。一直沒查到我太太的行蹤。」
「實在沒辦法了,所以才折回來,想請容老先生,您幫個忙。幫忙找找,她會不會還在院里?」
顧君晟這話說得客套又得體,一臉愁容,儼然就是一個關心自己妻子的好丈夫。
當然,他沒見過容家真正的老爺子容大海,可心裡也清楚,眼前的容叔,肯定在容家的地位不凡,所以才會開口救助。
顧君晟唐晚安,唐鎮國何素芳。這些人來之前,容叔就做過功課了。
再加上他在容老爺子身邊摸爬打滾這麼多年,早煉就一副活眼精睛。
這顧君晟一看就是個偽君子。
「少夫人的妹妹不見了?這是大事兒啊,顧先生別急。我這就讓人去找找。」容叔不急不徐道。
嚴肅的五官,並沒有因為聽見人不見了,就出現一絲慌亂。鎮靜得就像根本沒出過這檔子事兒。
「那我就謝謝容老先生了。晚安不見了,就像您說的,畢竟是大事兒。我能不能跟晚輕見見,她一直最關心的晚安的情況。這事兒,不知道姐夫知不知道?大喜日子,鬧成這樣,都是我的錯!」
顧君晟一邊唉聲嘆氣,一邊自責。
容叔嚴肅地想了一下:「顧先生說得對。這樣吧,我讓人遞個口信兒去白虎院兒。」
「那就謝謝容老先生了。」顧君晟臉上佯裝感激道。
「不知道,是哪個女傭跟你說,顧太太走了?要不這樣吧,我讓我把今天院里做活的女傭都叫出來,你給認認。」容叔從容道。
單憑本能,容叔就聞到了這裡邊有一股圈套的味兒。
看來,這個女傭才是關鍵。
「那就麻煩,麻煩容老先生了。」
「顧先生也不用太著急。只要確認信息,就一定會有線索。」容叔道。
容家人辦事的效率是很快的。
十分鐘不到的時間,玄武院兒的前院兒,就直堪堪站了數排女傭。都是今天在玄武院兒幹活的人。
前院兒的紅燈籠都亮起來了,將整個容宅染上一層暖色。
為了將人看清楚,容叔又讓人抬出幾盞照明用的白熾燈,強烈的燈光,將整個前院兒,照成了白天。
而正在這時,派去白虎院兒遞信的人回來了。
「恣少和少夫人怎麼說?」容叔當著顧君晟的面問。
那人看了看容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悶了一會子,才道:「白虎院的人說,恣少和少夫人還在洞房,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