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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這不會是有了吧?

  容恣?


  果然,來找她,就是為了容恣。


  「媽,容恣今天挺忙,沒來接我。」唐晚輕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顆心怎麼就長歪了,就是不想容恣跟何素芳唐晚安攀扯上太多。


  按說都是自家人,幫個什麼的,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容恣,一來她覺得她和容恣,還沒好到那個程度,二來她也不想容恣難做。


  「沒來接你?」何素芳一聽,就拔尖了嗓門。


  特別刺耳。


  「怎麼可能呢?輕輕,我看平時都有車來接你的。媽,你看,對面是不是容恣那輛邁巴赫啊?」唐晚安就像剛發現了什麼一樣,指著對面的邁巴赫道。


  其實,唐晚安是早就發現了。


  也就是邁巴赫到了學校門口,她們才先一步下車,將唐晚輕截住。


  「是啊,就是那輛車。」何素芳隨著唐晚安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喜出望外。


  隨即轉過身,對著唐晚輕就斂起了笑容,食指指甲戳著唐晚輕的腦門,道:「唐晚輕,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容恣就在那裡,你偏說他沒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容恣幫安安啊?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安安可是你的親妹妹!」


  這話,唐晚輕聽過無數次了,所以沒有什麼感覺。


  只是微微退開一步,避開何素芳尖銳的指甲,淡道:「應該是剛剛來了吧。」


  唐晚安也不說破,畢竟現在她還有求於唐晚輕,於是安撫著何素芳道:「媽,你就不要怪輕輕了。說不定,這車真是剛到,輕輕沒看到而已。走吧,我們去跟容恣打聲招呼吧。」


  「唐晚輕啊,你看安安,對你多好!什麼事兒,都為你說話!你怎麼就不能學學安安,多為別人著想!」何素芳不解氣地又數落了唐晚輕一陣兒。


  唐晚輕對何素芳奇葩的三觀,已經見慣不怪了,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隨後跟著何素芳唐晚安,走向了邁巴赫。


  許行應該是早就看到了何素芳和唐晚安,所以坐在駕駛位上的他,並不意外。


  只是令唐晚輕意外的是,容恣居然也在車上,而且就坐在車後座。


  他見到何素芳唐晚安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就穩穩安安不動如山地在那裡坐著,清貴的風姿從車內逼出來,讓何素芳和唐晚安不自覺地弱一截。


  何素芳看向容恣的時候,帶著些許討好。


  而唐晚安就簡直接了,嫉妒又藏著一絲想怔服他的愛慕。


  許行降下了半窗,面對唐晚安和何素芳這兩個人,連全窗都沒有落下。


  何素芳拉著邁巴赫的車門手,想坐進來。


  可許行沒有解鎖。


  何素芳見門沒有拉開,面上尷尬得想罵人,她還從來沒有這樣丟人過!

  可她又不敢太地放肆,得罪容恣。


  唐晚輕見到何素芳吃到冷門癟的樣子,有些好笑,眼中盪著淡淡地笑意。


  唐晚安也氣容恣居然一點兒面子也不給何素芳,她還想上車之後跟容恣坐在一起,把唐晚輕擠到副駕去。


  只是這個算盤,好像就被眼前的人給看透了似的,一點兒機會也不給。


  無奈,唐晚安只好看了何素芳一眼兒,何素芳就只能將怒氣發泄到唐晚輕身上。


  「唐晚輕!我還真是沒看出來啊!連車都不讓我這個當媽的上!你倒是挺有本事的!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安安現在懷著孩子,萬一熱暈了怎麼辦?你負責啊?顧君晟那個王八蛋對安安不好就算了,連你也跟著欺負!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狠心狗肺的東西!」何素芳伸著銳利的長指甲,點著唐晚輕的頭道。


  唐晚輕不想被何素芳戳到,退了一小步。


  唐晚安抬頭看了看太陽,眯眯眼,捂上自己的肚子,道:「媽,你別怪輕輕了,我我,我喘不上氣了。」


  捂著肚子喘不上氣?


  不應該是捂著心臟嗎?

  話說唐晚安有心臟病,但這心臟病由先天發育不全所致,只要好生養著,也不會有什麼事兒。


  可天天拿這病出來作,就是有病,人家也不會信了。


  「安安,你怎麼樣兒?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唐晚輕,你還不讓人開車門,把安安扶上去!」何素芳一臉焦急地扶著唐晚安道。


  唐晚輕看向容恣,容恣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看向許行,那人扒在方向盤上,嘴裡嚼著口香糖,完全就是在看好戲。


  「看什麼看!唐晚輕,你還不讓他們開門!」何素芳見唐晚輕無動於衷,幾乎是用吼得了。


  唐晚安也不知道是真難受還是假難受,巴掌小臉蒼白著,虛著氣道:「媽,沒關係的。沒關係的。我緩緩就好了。」


  唐晚輕本也想讓許行開門,可許行給她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唐晚輕無奈,畢竟唐晚安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


  「媽,我馬上給你叫車!你們別急。」唐晚輕說著,就沖向馬路,攔下一輛計程車。


  何素芳的臉色難看急了,唐晚安則青白交接著,也好不到如里去。


  那種被人餵了一嘴土的感覺,讓她們母女倆一口氣,上不去又下不來。


  「媽,安安你們還等什麼啊。快上車!」唐晚輕上前,攙著唐晚安就要往計程車里塞。


  何素芳和唐晚安迫於無奈,只得坐進了計程車。那計程車雖然也乾淨,可畢竟是計程車。


  男司機是個四十歲的中年大叔,渾身散發著一股讓人窒息的狐臭,大熱天的,混合著其他乘客殘留的體味,實在有些銷魂。


  何素芳和唐晚安幾乎上車的瞬間就後悔了,早知道,就是坐自家的私家車,也不會這麼難受!


  可唐晚輕接下來的話,更讓何素芳和唐晚安噴出一口老血:「師傅,我妹妹懷孕了,可能天氣太熱動了胎氣,麻煩您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附近的醫院。車錢,我先給您,不用找了!我跟我男朋友隨後到,謝謝啊!」


  「行嘞!您放心!」中年司機倒也爽快,樂呵呵地收了一百大鈔之後,還不等何素芳要求唐晚輕隨行,呼嘯一聲就出發了。


  計程車揚長而去,夾雜著尾氣和銷魂的狐臭,讓唐晚輕一時沒忍住,就犯起噁心來。


  她站在馬路牙子上吐出今天中午沒消化的食物,吐到最後不知道是什麼刺激了,一再犯噁心。


  許行扒在方向盤上,看得目瞪口呆。


  嫂子,這不會是有了吧?

  容恣見她吐得面紅耳赤,推門下了車,眉間凝著一層冷色與擔心,站在一旁,緩緩拍著唐晚輕的背。


  這時候,就算唐晚輕有再多的不好意思,也說不出來了。


  「嫂子啊,趕緊漱漱口。」許行從車裡找出備用的礦泉水,扔給容恣。


  容恣單手輕鬆接住,動作一氣呵成地扭開瓶蓋,將水遞給唐晚輕。


  唐晚輕吐了好一陣兒之後,接過水,小抿了一口,漱了漱口。


  「多漱幾下。」容恣微沉著臉道。


  唐晚輕以為自己嘴巴里的味道不好,聽話的又接連漱了好幾口。


  直到牙齒漱得有點兒犯酸,才放下手中的礦泉水。


  「上車。」容恣見她收拾得差不多,就拉開車門讓她上車。


  唐晚輕點了下頭,許是剛剛吐得太狠了,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上了,上車之後,她全身歪在車座上,一句話也不說。


  容恣看著她褪去紅色的小臉,漸漸泛出一片不健康的瀅白,眉峰暗暗地蹙了一下。


  而許行的臉上卻泛著詭異又莫明的喜色,找出一包濕紙巾,遞給唐晚輕。


  「嫂子啊,用這個擦擦嘴兒。」


  唐晚輕嗯了一下,剛要去接。紙巾卻被容瓷給截了去,唐晚輕有片刻的錯愕。


  視線落到他修長分明的一雙大手上,見他從容之中帶著優雅地撕開濕紙巾的外包裝,輕柔地疊起,然後力度溫柔地拭著她嘴角的水漬。


  雖然跟容恣負距離的次數,十根手指都數不過來。可還是第一次看到,容恣用這樣溫柔認真的眼神看著自己,那眸子里彷彿蘊著一湖春水似的,就這麼不急不徐地溢了出來。


  然後,把她溺死。


  一顆躁動的心,就像打架的鞦韆一樣,找不著晃動的方向和節奏。而如今,卻悠悠又纏綿地,一盪一盪著。


  許行被兩人之間甜蜜的互動,給虐到了。


  他輕咳了一聲兒,提醒容恣越來越近,越來越低的腦袋,他怕再不出聲,這兩人的嘴,就得貼上了。


  聽到許行咳出的響動之後,唐晚輕像被滾水燙到了一樣,忙推開了容瓷。


  臉也假裝正經地看向車窗外,緊抿著嘴,一聲不吭。


  容恣似乎對好事兒被打斷有些不滿,冷寒如冰的眼睛,直看向許行。


  看得許行連打了好幾個哆嗦。


  許行暗道,收斂著點不行嗎?知道您因為HB235的藥效,控制不住對嫂子的慾望,可也不能當著他的面,來一場車震吧。


  「開車。」容恣低沉的聲線,冷了幾度道。


  許行巴不得馬上離開,油門一踩,喔哦一聲兒,邁巴赫就駛了出去。


  車子消失之後的馬路,略顯空曠。路邊等長距離栽種的香樟,樹葉在傍晚的太陽光下,遺落斑駁陸離的光影。


  楊可可從其中一顆懷抱粗的香樟後面,走了出來,步子踩得輕盈沒用什麼力。


  她望著邁巴赫消失的方向,勾起了陰惻惻的嘴角。拿出手機,眼神陰毒地盯著遠處,道:「你說的,我都答應。不過,你也得答應我的要求。」


  「好。」手機那邊高傲又帶著輕慢的女音,滿口應道。


  ——


  唐宅。


  唐晚輕和容恣到的時候,何素芳和唐晚安已經先一步到了家。


  唐晚安被那司機的狐臭熏得半死,現在正在自己卧室里洗著澡。


  何素芳也是第一次受這樣的罪,一回來就跑進洗浴間,洗掉一身的味道去了。


  唐鎮國在家,不過,他似是沒想到容恣還會跟著唐晚輕再來,兩頰的肥肉堆起討好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容恣進來之後,直接拉著唐晚輕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唐晚輕,目光有些遙遠,不知道在想什麼。


  「真沒想到,容先生今天會來,真是的。輕輕你也不提前說了一聲兒,我也好讓人準備準備。」唐鎮男笑得特別用力地說。


  許行弔兒郎當地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揮了下手,接了話:「不用這麼客氣,倒杯水就行。飯我們容哥就不吃了。你去把咱嫂子的戶口拿出來。」


  戶口?


  唐鎮國一聽,先是一怔,然後就一陣兒狂喜。


  不用說,唐晚輕也知道他準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要輕輕的戶口啊?簡單,容先生給我打個電話,我讓人送過去就是。只是不知道,容先生要輕輕的戶口乾嗎?」唐鎮國笑呵呵地道。


  許行抹了下鼻子,笑道:「別想太多,只是把咱嫂子該得的那份給單獨劃出來。嫂子難道沒跟你說,你和顧家合作的那個什麼度假村,是個無底洞?」


  唐鎮國一聽,面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了。


  他震驚地看向許行,小心翼翼又害怕地問:「許先生,這是說得哪兒的話?」


  「你要不信就算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咱嫂子親爸的份兒上,我還真不想說。那個項目,我勸你還是趕緊抽身吧,不然,你這所有的老本都得搭進去,還得欠一屁股債。」許行漫不經心地補道。


  「這這怎麼可能?」


  「你愛信不信。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事兒,是上面的意思。你可別到處去亂說,反正這個洞越大,這鍋就越大。到底誰來背,你應該知道?」許行說到這裡,點到及止。


  唐晚輕見唐鎮國一臉難以置信,也勸了一句:「爸,這事兒我早些日子跟媽說過。媽沒有跟你說嗎?」


  「沒有。」唐鎮國道。


  許行長嘆地搖了搖頭,故作惋惜道:「顧家那邊最近的小動作不少,都在轉移財產。聽說,並沒有往這度假村的項目扔錢了。想必,也是知道了什麼。唐叔,你得做好心裡準備。」


  「這怎麼可能?」唐鎮國駭得唇色發白,一身的肥肉不可自抑地抖著。


  「怎麼不可能?唐叔,你別被人賣了就好。」許行不介意在這基礎上面,再添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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