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從來不缺女人
「阿晟啊，在爺爺面前，你就說句實話吧。」顧開山語重心長地嘆道。
顧君晟果然點了下頭。
顧老爺子似是早就知道答案似的，欣慰地笑了一下。
「那你打算怎麼辦？是娶輕丫頭，還是鐵了心要跟那個戲子在一起？」顧開山的聲音又嚴肅起來。
「爺爺，輕輕，她不會再原諒我了。至於安安，我，我我……」
「你什麼你！你要是喜歡，就給我把人娶回來！至於那個戲子，我們顧家有得是辦法對付她。」顧開山沉怒道。
「爺爺.……」
「好了，你出去吧，輕丫頭應該快到了。她今天來，你好好跟她解釋。要是再把她氣走，你以後就不用回家了。顧家的家業，你也別想繼承！」顧開山頓了頓手中的拐杖道。
唐晚輕見顧開山和顧君晟的談話結束，忙退到一邊兒。
顧君晟從書房裡出來，看到站在門外的唐晚輕，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輕輕，你來了？」顧君晟五官長得不錯，濃眉大眼，稜角分明。海拔也夠高，加諸出生良好，又受到過好的教育，整個人看起來氣宇不凡。
不過，比起容恣身上那股子沉穩強悍，那還是差遠了。
她怎麼又想到容恣了？才認識一兩周，和他有這麼熟？
唐晚輕甩了甩頭，甩掉腦海里容恣那張狷狂俊雋的臉。
「爺爺在等你。」顧君晟見唐晚輕似乎不大想跟自己說話，一臉黯然說。
唐晚輕禮貌地傾了下腦袋，推門而入。
顧老爺子的書房也是清一色的歐化風格裝飾，深黑色八門的玻璃實木書櫃，前邊一張寬大的方形大書桌。
顧開山就坐在書桌後面的牛皮轉椅上。見唐晚輕從書房外邊進來，忙隨手一指，讓唐晚輕坐下。
唐晚輕揀了書桌對面的黑色皮沙發就坐，顧老爺子隨後從書桌後邊起身，也跟坐到了沙發上。
「輕丫頭可是很久沒來了吧？上次你來，還是你剛考入大學的時候。」顧開山笑呵呵地道。
「是的。」唐晚輕點頭。
「這是君山銀針，你嘗嘗。」顧開山指了指傭人端過來的茶水。
「謝謝。」唐晚輕禮貌地接過茶碗，在嘴邊沾了沾。
她喜歡喝茶，喝得最多的是白茶。倒不是君山銀針。
「輕丫頭來的時間應該不晚吧，在門口都聽到了吧。」顧老爺子端著茶碗抿了一口，微眯眼沉聲道。
唐晚輕眉尖一收，看來顧開山早就注意到了自己。
但他卻沒有立即結束談話，讓自己進去，反而一再引導顧君晟回答他的問題。
與其說她站在門口是偷聽，倒不如說是顧開山主動讓唐晚輕聽的。
「顧爺爺想說什麼？」唐晚輕也不想跟人拐彎抹角，直接問。
顧開山瞅著唐晚輕笑了一下，目光略帶讚賞：「我倒是沒看錯人，輕丫頭還是以前那個樣子。哈哈哈……」
「顧爺爺讓我故意聽到你們的談話，是想讓我改變主意嗎？」唐晚輕並覺得顧開山在真笑。
他的開懷帶著一層目的。
「阿晟那孩子，心思單純，所以容易被人欺騙傷害。這次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訂婚宴關於你的那些照片，都是你那個妹妹放的。」顧開山輕哼道。
聽得出來，顧老爺對唐晚安是非常不滿。
她的那些照片？
是指事後，她跟容恣在酒店被人偷拍之後的照片，包括在廁所那些看圖說話。
如果這些事情，都是唐晚安安排的，那在她茶水裡下藥的，就是唐晚安。
她緊掐了一下掌心，唐晚安在那種場合對她下藥，那是想徹底破壞她跟顧君晟的訂婚宴。
可，就算她喜歡顧君晟，她也不應該這樣對自己，廁所里遇到的那些人，任何一個都可以徹底毀了她。
唐晚安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是她的親姐姐？
而顧開山這麼說，把一切都推到唐晚安的身上，那是想粉飾這件姐夫出軌小姨子的醜聞。說來說去，都是為了自己利益。
「顧爺爺，你說笑了。這些事情，不可能是安安做的。她是娛樂圈的公眾人物，免不了被一些記者狗仔偷拍。我那些照片，應該是那些記者拍到的。」唐晚輕笑著道。
顧開山不動聲色地看著唐晚輕，她笑得客套又有禮，彷彿在談論今天吃什麼菜似的，絲毫不受影響。
要麼唐晚輕真跟唐晚安姐妹情深，要麼就是唐晚輕對唐晚安沒有絲毫感情，所以才會這樣淡漠客觀。
不過看來，唐晚輕應該是第二種。至於姐妹情深嘛，那天在學校這樣懟唐晚安，那段視頻，可是說明了一切。
「輕丫頭，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對你妹妹什麼心思，我也看得出來。你那個妹妹，確實過分了。」顧開山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唐晚輕，笑道。
唐晚輕哦了一聲兒：「安安是我的親妹妹，我怎麼會對她有什麼心思。顧爺爺，你想多了。再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妹妹再過分，也架不住有人給她機會。」
「是不是我想多了，只有你自己心情最清楚。輕丫頭，當初咱顧唐兩家合作，你爸和你媽想讓你妹妹跟阿晟定親。可是阿晟卻跟我說，他喜歡的是你。再加上，你那個妹妹確實不適合做我們顧家的孫媳。所以，我順水推舟同意了。不過，我現在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還在怪阿晟？」顧開山擱下茶碗，篤道。
「沒有。坦白來說，我對顧君晟，並沒有動過男女之情。何談怪不怪？雖然我曾經一直把他當作自己的好朋友，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表之後，只是有點兒失望罷了。不過還好，失望一陣兒，也就不失望了。」唐晚輕淡笑著道。
顧開山臉色一變，他一直以為唐晚輕對自己的孫子，多少還是有些情意的。只要自己擺出明確的態度，顧唐兩家的婚事，就不會受影響。
可如今看來，唐晚輕還真是鐵石心腸的人！
阿晟喜歡她那麼多年，她居然輕飄飄地說，只把他當做好朋友。
「輕丫頭，你這麼說，就不怕傷了我這個老人的心？阿晟對你，可是一片真情。」顧開山捏著手裡的拐杖，使了使力，手背青筋暴起。
「他的一片真情，我還真是消受不起。我從來不知道，我唐晚輕，居然是一個被人強過，還如此不知自愛的人。」唐晚輕勾嘴諷道。
「輕丫頭，事情鬧成這樣，你和阿晟結婚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不然，你爸媽那邊恐怕難以交代。」顧開山語氣一重，明顯生氣了。
唐晚輕在心底冷笑，她爸媽會生氣？
他們恐怕巴不得，犧牲了自己來保全唐晚安的一切。
學業，事業，包括愛情。
「看來顧爺爺，是真不了解我們家的情況。顧爺爺，如果擔心顧唐兩家的合作，可以讓顧君晟和安安結婚。到時候，發一紙聲明，顧君晟在最後才確定了誰是自己的真愛。您放心，我一定會送上祝福的！」唐晚輕起身。
她覺得跟顧老爺子的談話可以結束了。
對於顧家，顧君晟，她從沒抱過任何希望，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多餘的情感。
「輕丫頭，你會後悔的！」顧老爺子此時已經十分惱火。
活了這麼多年，他在海城的地位，那也是舉足輕重的。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當面拂他的面子！
「我為什麼要後悔？顧爺爺這話，是想脅迫我？還是想脅迫唐家？」唐晚輕反問，滿是譏諷。
「輕丫頭，年輕人張狂是好事，可別一不小心就陰溝里翻了船。」顧開山警告。
唐晚輕無所謂地聳了下肩：「謝謝提醒。顧爺爺，我告辭了。」
顧開山以為唐晚輕會反擊，沒想到她這虛心一受，倒讓還把顧開山給堵上了。
起身離開，唐晚輕頭也不回地出了顧宅的大廳。
途經顧宅前院的花園時，唐晚輕的手機響了。
見是許行的來電，唐晚輕滑開。
「嫂子，你人在哪裡啊？那個那個咱容哥嘛，抹不開面子，他今天根本就是自個兒生自個兒的氣兒，才會把你丟在大馬路上。這不，一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就讓我來聯繫你。」手機里許行的聲音，一如既往地笑呵呵的，帶著討好。
「我正準備離開，你.……」
唔.……
話還說說完，脖頸上多了道勒力，隨後嘴被一張大手封住，一股蠻力拖著她使勁兒往後拉。
唐晚輕舉著手機瘋狂地拍打勒住自己脖子的那隻手。
許行耳尖，早就聽到了唐晚輕這邊兒的不對勁兒：「嫂子，嫂子！你怎麼了！你說話啊？」
啪！
手機摔到了地上。
只余許行焦急的叫喚聲，在顧宅漆黑的前院突兀的響起。
——
唐晚輕被被拖到了顧家前院的一處地下倉庫里。
拖她的人，到了倉庫之後，直接把她摜到了地上。
唐晚輕的胳膊才剛掰正，被這樣粗魯的一摜，怕是又傷了。
她摁著自己的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勒他的人，力道不小，若是再使上幾分勁兒，非得把她勒死不可。
這人把她拖到了這樣一個地方，顯然並不是想要自己的命。
嗒一聲！
倉庫的照明燈高了。
她剛剛就著傍晚的天光，看清這是一處倉庫。卻因為背對著拖勒她的人，而沒有看清他的五官。
照明燈忽然被打開，刺眼的光線，讓唐晚輕不適地抬手擋了一下。
透過手指間的縫隙，唐晚輕發現勒她的人，就是顧君晟。
「你瘋了！」唐晚輕緩過來，立即沖道。
顧君晟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動了動唇：「我瘋了？我是瘋了！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唐晚輕，居然只把我當好朋友！我在你唐晚輕的眼裡，就只是好朋友！」
「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玩膩了唐晚安，又回頭來折騰我？」唐晚輕冷道。
「我跟唐晚安，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天是我喝醉了！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的。」顧君晟激動地吼道。
唐晚輕不喜歡顧君晟這樣居高臨下地跟自己說話，她單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尖，站了起來。
對視顧君晟情緒失控的眼睛，平靜道：「是不是故意的，都不重要。那天在訂婚宴，你不是已經決定跟我取消婚約了嗎？既然這樣，那沒有什麼好說的。」
「唐晚輕！你怎麼可以這樣沒良心！你知不知道，我跟唐晚安走到一起，都是因為你！因為你！」顧君晟吼道。
唐晚輕皺眉，難道這中，還有什麼苦衷？
不過，有什麼苦衷是必須拋棄自己的未婚妻，而跟未婚妻的妹妹共度良宵的？
「因為我？我有叫你去喝酒嗎？我有叫你跟唐晚安開房睡一起嗎？」
「你是沒叫我去喝酒，也是沒有讓我跟唐晚安開房睡一起！可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兩年前，露營失蹤了兩個月，一切都不會變的。唐晚輕，兩年前，兩年前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最後醫生會說，你是被人干成了那樣，才會住院！」顧君晟紅著眼眶，瘋狂道。
「兩年前露營，我只是意外墜到了山谷下面。後來被獵戶的野狗給咬傷了，當時因為沒有血清.……算了，跟你說了這麼多，你也不會相信。」唐晚輕輕笑道。
「你到現在還不承認！你到現在還睜眼說瞎話！兩年前，你早就被人玩爛了！你早就跟人做了！你還說你沒有背叛我！」顧君晟激烈地指責。
唐晚輕眉尖一擰。
為什麼他總是強調自己兩年前就被人強了？看來，顧君晟是被唐晚安徹底洗腦了。
「所以，你就因為我第一次沒給你，然後，你就跟唐晚安好了？」唐晚輕譏誚著反問。
「不行嗎？既然你可以背叛我，那我為什麼不能背叛你？」顧君晟嗤笑道。
「那還真好笑。你現在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不甘心沒睡到我？還是不甘心我是個被人用過的二手貨？」
顧君晟被唐晚輕直刺刺的話給問住了。
這些理由乍聽起來道貌岸然，實際上卻經不起抽絲剝繭。
因為她第一次給了別人，所以跟自己的妹妹上床了？
說到底，不過是那點男人的那點自大自私，齷齪的心思作祟！
「顧君晟，你還真是可悲！像你這樣的喜歡，我還真是承受不起。」
「唐晚輕，你什麼意思？你明明早就背著我跟別人好了，你居然還有臉這樣來對我！」顧君晟怒道。
唐晚輕斜眼睨著他，目光中的輕蔑赤祼祼的，絲毫不加掩飾。
「我以前還沒看出來，到了最近我才分外肯定，你跟唐晚安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顧君晟，就算我沒有跟別人睡，我也不會跟你睡。因為，你太讓人噁心了！」
「你！」
「還有，我告訴你，我的第一次，不是兩年前沒的，而是前幾天沒的。」唐晚輕嘴角冷冷一勾，踩著松糕鞋就往外走。
「不可能！不可能！醫生明明說，你的處女膜早就破了！早就破了！你早就跟別人好了！早就不幹凈了！」
顧君晟抱頭喊道，他似乎一點兒也不能接受這個真相。
其實唐晚安自己也記不清楚了。
那天在酒店，確實是她和異性發生關係的第一次，卻奇異地沒有很明顯的痛感。
而且，容恣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些橫衝直撞。到了後面，兩人好像慢慢找回了多年前的默契一樣，紛紛到達了最爽的那個HING點。
就連現在想起來，她都無法忘記，那種極具衝擊力的力道。
「你要去哪裡！你不準走！你既然可以陪別人睡，也可以陪我睡！唐晚輕，你不準走！你不準走！」
意識到唐晚輕要離開，顧君晟瘋了似地沖了上來。
唐晚輕見情況不妙，拔腿就跑！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唐晚輕，你不準走！不準走！」顧君晟在後邊喊，唐晚輕在前邊跑。
眼看已經跑到了顧宅的大門，卻被緊閉的大門和大門前邊的保安攔住。
唐晚輕心下一緊，明白，如果顧家人今天不放她出去，那她是怎麼也走不出去的。
顧君晟今天這個樣子，看起來已經瘋魔了。
「顧君晟，你清醒一點兒，如果讓唐晚安知道你這個樣子，她得有多傷心！」唐晚輕死掐著掌心，理智地用唐晚安做借口。
顧家老爺子那邊兒，應該早就知道她被顧君晟私自扣下了，卻卻遲遲不露面，看來是默認了顧君晟的行為！
真沒想到，平時看上去，很是正氣凜然的顧開山，居然是個虛有其表的偽君子！
「安安？安安？不會的，安安不會怪我。她也知道我心裡有你的。只是，她太愛我了，才會跟我在一起。我也不怪安安。晚輕，你別走了好不好，我不怪你了，真的！反正我們都跟別人睡過了，這算是扯平了。以後，我們好好在一起，再也不提這些不愉快的事，好不好？明天，明天，我就讓爺爺準備我們的婚禮！安安說，她會退出，她不會怪我們的。真的！」顧君晟央道。
唐晚輕在心底真想罵娘，這特么顧君晟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顧君晟，就算你跟唐晚安沒有什麼，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唐晚輕這話，尤如下了劑猛葯。
顧君晟立時就像傻了一樣，愣愣的。
「為什麼？」
「第一，你能因為我第一次不是跟你，而跟別人輕易上床，證明，你並不如你口中所說的那麼愛我。這世上，被人強過的女性多了去了，最後很多都結婚生子，幸福美滿。難道是因為他們丈夫忘記了她們的過去？不是，是因為他們接受了她們的過去，無論是美的，還是丑的，快樂的，還是痛苦的。」
「第二，你從唐晚安嘴中得知我的第一次不是給你，你便自我放浪，不顧個人底線和道德。如果你心裡真的有我，你為什麼從來只相信別人的說辭，而從不問問我的想法。你這人說到底，還是太自私，自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我。」
「第三，稍微有點兒生理常識的都知道，女性的處女膜，有時候並不需要XING交才會破裂。激烈的運動，重大的損傷，諸如騎馬，車禍或者其他生理疾病，都會讓薄弱的那塊膜破開，甚至消失。」
「第四，我承認，在定親之前，我確實對你好感。可卻有沒有深入到，非要嫁給你的地步。如果不是顧唐兩家的極力促成，我是不會同意跟你草率定親。」
「第五，你和唐晚安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毫不猶豫地把我犧牲掉，由此可見，你對我還真不是真愛。倒是跟唐晚安蠻匹配。或許那天在學校，我不應該禍水東引，但你仔細想想，你是不是在我和唐晚安之間搖擺不定？」
「你享受唐晚安對你的依賴，以及她給你的所謂的純潔。可是，你又放不下，對我的慾望和佔有。說到底，這不是渣男的屬性，那又是什麼的屬性？」
唐晚輕一氣呵成，一口氣說完，她抿了抿嘴兒，目光堅定而鋒銳地看向顧君晟。
「開門。」
顧君晟心底有什麼東西重重的落下，像是從一處極高的懸崖上落下似的，一直往下落，彷彿落到了無底的黑洞一樣。
那種隱隱約約對他很重要的東西，他知道，是再也回不來了！
「開，門。」唐晚輕對著顧君晟，加重道。
這一聲兒，帶著讓人不容反抗的命令意味兒。
就連顧君晟都給懾住了。
「阿晟，讓她走吧。」顧開山的聲音，在顧君晟的背後，如重山一般響起。
顧君晟渾身像被什麼東西刺激了一樣，彈了一下。
「爺爺.……」
「一個心都不在你身上的女人，你還在這裡哀求做什麼？咱顧家的男人，從來就不缺女人！」顧開山冷哼，直視著唐晚輕道。
見顧君晟無動於衷，顧開山便咐道：
「開門！」
唐晚輕轉身，腳踩出了顧宅半步，卻忽然回頭：「麻煩你們，把我的手機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