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真的不好取
,最快更新穿書之綠茶她香且軟最新章節!
“姨娘,用膳了。”特製的鈴鐺作響,穿著豆綠色夏衫的丫鬟將食盒放在木製小桌上。
一碟爽口的涼菜,一碗時令蔬菜湯,一份糯米排骨,看著色香味俱全。
女子斜靠在美人塌上,瞧著擺在桌上的吃食,歎了口氣,“這天眼看著熱起來了,真是越來越沒有胃口了。”
“老爺最近愛來姨娘這裏,日後府裏的冰例也要分些過來。”小丫頭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
蘭姨娘近來再次得寵,霍罡天天來這裏過夜,白日裏得空也會來這裏轉一轉。也算是現在後院裏的第一得意人了。
“今夏這府裏冰例怎麽個分配章程,怎麽遲遲不出來?”蘭姨娘坐在繡花凳上,夾了一筷子黃瓜。
那小丫頭一邊為她布菜一邊說,“以前是姑娘掌家,這各項支出均是亮堂堂的,每七天全府公示一次,沒有女使婆子敢作怪。”
丫頭停頓了一下,略有惆悵得說,“這下子表姑娘來掌家,從前的規矩都廢了,這才短短八九天,有些婆子都開始收賄了。我聽後廚的人說,進菜的小廝都開始進些低價不新鮮的菜來糊弄他們了。今年這冰例恐怕也是”
蘭姨娘進府也有些日子了,素來知道霍水兒掌家嚴厲,府裏的作風還算不錯,這些日子有些不對,她倒是沒怎麽留意,現在一想,竟然是換了人的緣故。
“姑娘當真就不掌家了?”蘭姨娘吃了一塊排骨,糯米被蒸得甜香軟糯,配合著排骨的肉香,倒是讓她胃口大開。
“榮慶堂的姐姐說,老夫人覺著表姑娘得學學掌家的本事,這才讓姑娘將管家權交給了表姑娘。恐怕是得有些時日吧。”
短短的一句話,浸淫霍府後院幾年的蘭姨娘,讀出了好幾條暗含的信息。
一是這老夫人確實很偏心表姑娘,還有些不待見霍水兒的意思,二是霍水兒與老夫人其實已經是兩個陣營的味道了,三是這表姑娘掌家的手段,確實不太高,沒什麽本事。
“姑娘沒什麽別的意見?”手裏的權力就這麽輕飄飄得被奪走,就一點意見也沒有?後續也不鬧騰兩下?
蘭姨娘沒怎麽聽說府裏有爭吵,故而大惑。
“姑娘心地寬厚。”小丫頭為她盛了一碗湯,“沒有一點意見。第二日就將賬本和鑰匙送去了榮慶堂。”
蘭姨娘嚼著飯食,偏頭問道,“姑娘平日裏喜歡在府裏哪裏逛逛?”
那丫頭有些疑惑蘭姨娘問這些,一頭霧水得回答道,“姑娘如今除了請安,也不太出沁和院。”
蘭姨娘用糯米排骨用得香,誇讚道,“大廚房的婆子手藝又精進了。”
小丫頭忽然間道,“哦!在大廚房拿飯食時,聽見有婆子說,姑娘喜歡從後街出府。”
出府,又是從後街,可能是方便,蘭姨娘卻覺得更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
霍家也是清流大族,若說霍水兒要做什麽有辱門風的事情,蘭姨娘是不信的,隻怕是有別的事情不方便與人知道。
既然被搶了管家的權力,還能穩住,心性難得暫且不提,恐怕也是因為有別的倚靠,就是不知道是什麽。
“你明日去後廚幫我側麵打聽一下,姑娘平時有什麽愛吃的吃食?或者說有沒有喜歡的玩意兒?”
“姨娘?”小丫頭收拾桌子的手頓住了。
“入府這麽久,還沒同姑娘好好親近一下,實在是遺憾。”蘭姨娘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記得打聽的時候機靈些,別做得太明顯。”
“是。”小丫頭不懂,從前也沒什麽交集,怎麽突然間又要親近一下了。
卻也隻得去照做。
蘭姨娘自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她進霍府幾年了,霍罡來她院子裏的次數也不少,偏偏肚子就是沒有動靜。
略微有些惆悵得摸上自己的小腹,她年齡也不算小了,再往後想有子嗣也艱難。
霍罡隻有霍水兒一個女兒,後繼無人,總不能這一脈就這麽斷了吧。
遲早會從旁枝裏過繼一個男孩兒進來。
蘭姨娘心思微動,這個男孩養在誰的膝下可就大有講究了,府裏姨娘這麽多,誰最得霍罡的喜愛誰希望就大一些,或者說,有個人替自己說話也好。
這個人,她不是沒想過去巴結老夫人,畢竟是長輩,在霍罡麵前說話有分量,但是瞧瞧謝姨娘過得什麽日子,日日晨昏定省,還沒得點好臉色。
霍水兒就不一樣了。
霍水兒是府裏正經的嫡出大姑娘,日後就算出嫁了,霍家也要有個為她撐腰的娘家兄弟。
這會兒子老夫人合著表姑娘排擠霍水兒,她也需要幫手。
若是自己能和姑娘結盟,自己也有了傍身的子嗣,晚年光景不至於淒慘。
蘭姨娘盯著窗外的美人蕉,先接觸接觸,一步步踩實在了,晚間再探探霍罡的口風。
——————我是想結盟的蘭姨娘親手打的分割線——————
“姑娘,您看這樣怎麽樣?”
那日季淵送了坨坨給霍水兒,霍水兒回來就折騰著給坨坨布置新家,這下子正在做坨坨的玩具。
霍水兒拿過紅荔手裏的玩具,“這裏再用軟的布料弄一弄吧,摸著硌手。”
她說著自己也笑了,“這小兔子倒是比我們還過得舒坦了。”
紫蘇上了一碗花生酪,“可不是嘛。姑娘待它可是疼愛得緊。還在院子裏尋了塊草皮,作它散心之用。”
“這小動物嘛,也是要時常出來活動的。就像人也要散心一樣,憋久了就憋壞了。”霍水兒飲了一口花生酪。
“不過我看姑娘呀,在意的不是兔子。”紅荔促狹得笑了,“是在意送兔子的人是在意太子殿下”
霍水兒聞言放下碗,作勢要去捶她,笑罵道,“好你個紅荔,學會編排我了。”
正笑鬧,白芷進來往桌上放了個食盒,“姑娘,這是蘭姨娘的貼身丫鬟送來的。說是蘭姨娘親手做的白玉糕,還有一碗冰梅飲。”
“蘭姨娘?”霍水兒疑惑了一瞬,又反應過來。
“她可是帶了話?怎麽突然想起送這些來?”她和那些姨娘沒什麽來往,這非年非節的,送東西送得讓人覺得莫名。
“蘭姨娘說,往日也沒有和姑娘親近,甚是遺憾,往後要多多走動才是。”白芷將那小丫頭的話重複了一遍。
眾人麵麵相覷,唯獨霍水兒沉默了一瞬,就笑起來了。
“姑娘,這是何故?”紫蘇不解。
“我笑這蘭姨娘是個聰明人。”霍水兒前後想了想,一下就明了。
這府裏的奴才見風使舵的不在少數,最近往朱珠麵前獻殷勤的也不少,她倒也知道府裏最近的風氣不好了,可這與她有何相幹?她懶得操這份閑心。
卻沒想到府裏還有蘭姨娘這樣的通透人,白玉糕,冰梅飲,是說自己“冰肌玉骨”不肯與那些趨炎附勢的人同流合汙嗎?
為自己神奇的腦洞感到好笑。
她撚了一塊白玉糕放進嘴裏,清甜的味道充斥了口腔,蘭姨娘是用心打聽了自己的喜好的。
看著那碗冰梅飲,霍水兒略沉吟了一下,吩咐白芷道,“白芷,你去蘭姨娘那裏一趟,送些我中午做的百花醬過去,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是。”
古人雲,來而不往非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