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生死與共
秋水漫看著那一個拿著劍我自己刺過來的黑衣人,瞬間傻在了那裡。
蕭絕心裡更加害怕,整個人用盡了全力。
黑衣人離秋水漫越來越近,馬上就要將劍刺入她的身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蕭絕的距離比黑衣人的遠,這個時候根本沒有辦法救下眼前的秋水漫,見此,他急紅了眼,大吼出聲!
劍尖離秋水漫不過一寸,此時怎麼著也躲不過去,秋水漫的身體卻突然之間往前面一跪,深深地將劍錯了過去。
不過瞬間,蕭絕已經到了秋水漫面前,把她擋在了後面,心裡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秋水漫慢慢站了起來,看到地上的藥瓶,不禁后怕,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方才就是蕭絕擲出來這東西救了她一命,這是……
有震驚,有害怕,有欣喜……各種情緒交織在一塊兒,複雜難言。
她認識這個藥瓶,是蕭絕給她而她又還給蕭絕的保胎葯,他竟然一直放在身上。
黑衣人迅速把兩人圍在了中間,帶頭的黑衣人冷笑連連,「蕭絕,今天就是你的死日,若你老老實實的伏法,我就放過這個女人。」
蕭絕皺眉,環視一周,竟然有三十多個黑衣人,而此時,他的暗衛明顯沒有趕過來,若是只有他一個人,衝出去不在話下,但是若是加上秋水漫,恐怕……
秋水漫看著眼前的身影,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知道,就是知道,這個男人在猶豫。
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笑了一笑,說道,「不用管我,你快點走就是。」
蕭絕皺眉,一瞬間怒火中燒,狠狠的攥住她的手,怒道,「若是再讓我聽到你說這樣的話,我一定叫你生不如死!」
秋水漫默默紅了眼眶,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什麼,他可以隨便說出入如此動情的話。
不是情話,但是卻勝過天下所有的情話。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一起生一起死。」秋水漫說的認真,一張平凡的臉上寫滿了執著。
蕭絕看著她,夕陽之下,她竟然是那麼美,完完全全的閃了他的心神。
他動情地說,「秋兒,若是我們一塊兒還活著,我一定要聶容澤分個高下。」
秋水漫沒有臉紅,沒有猶豫,直接點了點頭。
黑一頭目見此,也懶得再說什麼,既然他們像一塊死,他好心成全他們便是。
「上。」短短的一個字,便註定了一場拼殺。
蕭絕握緊手中的劍,一臉殺氣,牢牢的護在秋水漫身前,若是他不死,秋水漫必定無礙。
那一邊,聶容澤和溫月齊頭並進,快速的追了過來。
聶容澤內力深厚,遠遠聽到兵器碰撞的聲音,不僅白了一張臉。
對於這樣的動靜,絕對在二十人以上,而那蕭絕,身邊似乎並沒有帶暗衛,如此說來……
二話不說,一邊是狠狠的抽在了馬臀上,馬兒吃痛,瘋了一般的向前跑。
溫月見此,連忙跟了上去。
在現代,騎馬是她的業餘愛好之一,也幸好正是如此,才能夠讓她跟在聶容澤的身後。
不巧的是,聶容澤趕到的時候,卻只發現了黑衣人的屍體,沒有看到其他人。
這讓他放下心的同時又擔心了起來,想要活命,他們必定往深林里跑,他不知道蕭絕還能夠應對多久,若是秋水漫出了問題,他策劃的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溫月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僅白了一張小臉兒,她何時見過這種場面。
鮮血,斷臂,屍體……那濃重的血腥味兒,直接讓她顫抖。
聶容澤看了她一眼,不禁有些著急。
「魅影!」聶容澤朝著上空就大叫了一聲,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儒雅。
不過瞬間,一個高大的男人變站在了他眼前,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站著,但是身上的氣息,卻是那麼強大。
「送溫月回去。」聶容澤焦急說道,令外,又在魅影耳邊說了幾句,直接騎馬順著馬蹄印追了上去。
魅影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女孩兒,十分冷酷的說道,「小姐,請回去。」
溫月看著那越來越遠的身影,暗淡的點了點頭,也許,她真的不應該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在他的心裡,想要保護的,不過是玉容秋,而不是她溫月。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溫月轉身,強顏歡笑。
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她又在不舍什麼呢?
魅影看著聶容澤那遠去的身影,神色里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擔心,卻又自嘲的笑了笑,隨著溫月一塊兒回去了。
蕭絕一手緊緊的抱住秋水漫,一隻手控制著馬兒,看著遠處的追兵,有些微微皺眉。
秋水漫看著越來越濃密的森林,猶豫了一下,沉聲說道,「我們騎著馬,刺客順著馬蹄印前來,不如棄了馬,倒是還有一線生機。」
蕭絕挑眉,一臉讚賞,「這個想法正是本王想的,只是要再往前走一走。」
不過多時,蕭絕突然之間緊緊抱住秋水漫,整個人騰空而起,站在了一棵高大的樹上。
而那馬兒,還是一股腦地往前跑去,留下一地的馬蹄印。
蕭絕禁錮著秋水漫,生怕她栽了下去,兩個人的身子幾乎貼在了一起,呼吸相聞,黑暗中,兩人不約而同的紅了臉。
只是那美景,更吸引著兩個人的心神,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沒有多長時間,黑衣人便追了上來,順著那馬蹄便走,絲毫沒有停留。
看到這裡,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沒有馬匹,沒有人手,若是再被發現,那定是死無葬身之地的時刻。
蕭絕不敢耽誤時間,緊緊抱著秋水漫,用輕功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兩個人都精疲力竭,蕭絕才停了下來,看著懷裡的人,臉色似乎又蒼白了幾分,不僅心疼。
「秋兒,可以我哪裡不舒服?」蕭絕緊張的看著秋水漫,輕聲問道。
秋水漫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我哪裡有那麼嬌弱?」
蕭絕從身上摸出了一瓶葯,遞給了秋水漫一顆,笑道,「這瓶葯可是救了你的命呀,也一定能夠保護孩子不受傷害。」
秋水漫接了過來,想到那危險的場景不由心跳加快,悻悻地說,「幸好我把葯還給了你,要不然我可就是去閻王殿報道了。」
「胡說。」蕭絕呵斥,抱住了秋水漫,似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他已經失去了漫兒,怎麼還能夠失去她!
秋水漫知道他的心思,卻是靜靜的任由他抱著,不去想聶容澤,也不去想她做的對不對,能夠逃避一時便是一時。
蕭絕平復了心情,突然之間脫起了衣服。
秋水漫一看,瞬間嚇了一跳,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蕭絕,**服幹嘛?」
蕭絕看著她的樣子,不由好笑,卻是沒有更多的精力去逗她,只得冷著一張臉說,「你還懷著孩子,不能著涼。」
說著的同時,上衣便被他扒了個精光,他把衣服放在了地上,厚厚的一層,看這一連警惕看著她的秋水漫,哭笑不得。
「還在那裡站著做什麼,趕快睡覺。」蕭絕嘆氣,難不成,她還以為自己會對一個孕婦做什麼?
摸了摸自己帥氣的臉,難道他臉上寫著猥瑣兩個字?
秋水漫咽了一口口水,低頭看著地上的衣服,不自然地說道,「秋天的夜是涼的,你不冷嗎?」
蕭絕搖頭,「打仗的時候,挨凍是常事,怎麼會冷呢?」
秋水漫沒有說話,卻是微微心疼。
蕭絕扶著她坐下,一臉愧疚,「對不起,我沒有辦法給你生火堆,讓你受委屈了。」
秋水漫連忙搖頭,「有這些衣服就夠了,火堆還不如衣服暖和呢。」
也許是真的困了,秋水漫沒有說幾句話,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蕭絕看著她的睡顏,心臟有些微疼,漫兒,我又喜歡上了一個人,你會不會怪我呢?
他與你真的好像,身形像,聲音像,連睡覺的樣子都那麼像。
漫兒,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找回你,只好將我的愧疚彌補在秋兒身上。
漫兒,我很自私,原諒我吧。
蕭絕靜靜地守護著秋水漫,彷彿是在看她又彷彿是在看另一個女子,深情綿綿。
突然之間,秋水漫被蕭絕弄醒,蕭絕心情捂住住她的嘴巴,貼近她的耳朵小聲說道,「有很多腳步聲往這邊來了,我們準備好離開。」
秋水漫一聽,瞬間清醒了過來。
蕭絕慌忙穿好衣服,藏身到一旁,卻突然聽到背後一聲冷笑。
「蕭絕,你以為你還能跑得了嗎?」
蕭絕回頭,直接抱起秋水漫,二話不說跳到樹上,運用起輕功,轉身就跑。
看著懷裡一臉擔心的秋水漫,突然之間打趣道,「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人就跑呢,真有點兒不習慣。」
秋水漫一聽,哭笑不得,「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蕭絕沒有說話,只是一身功力運用到了極致,黑衣人都沒有蕭絕得武功高,但是蕭絕卻帶著一個人,速度慢了很多,也正是因為這樣,蕭絕不敢有一點大意。
秋水漫慢慢反應了過來,剛才蕭絕竟然是在逗她開心。
他發現了自己的緊張,是在為自己減輕緊張,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對他如此之好。
秋水漫,你既然已經死了,就叫蕭絕讓給我好不好,我一定會好好的珍惜他的,玉容秋在心裡默默地說道。
自然,在很久以後,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想到這一幕便哭笑不得,有自己想搶自己丈夫的。
蕭絕腳下突然剎住了腳步,前面竟然是懸崖峭壁,而他還沒有回過身子,一直劍便凌厲的射了過來。
眼看著躲不過去,蕭絕直接放下秋水漫,一直劍便穿透了他的肩膀,瞬間血液噴了出來。
而他的身子,也因為這衝擊力直接往懸崖下面倒去。
秋水漫大驚,連忙扯住他的胳膊,可是依她的力量哪裡能夠承受得住蕭絕的重量,瞬間,兩個人的身子便一塊往下掉去……
蕭絕看著被他僅僅護在懷裡的人,沒有責備,只是一臉激動的看著她,能夠陪著他一起死的人,才是配得到他蕭絕愛的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