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鬼市
水靜突然間開始害怕起來。以權傾宬的個性他是不可能忘記仇恨的,他不是善罷甘休的人。那麼他在幹什麼?
水靜掏出手機急切地撥打著權傾宬的號碼,此刻她要聽到他的聲音。
「喂?」是權傾宬那低沉凝重的語調。
水靜似乎心裡踏實了,一顆高懸著的心落下去,安穩了。
「喂?靜靜,什麼事?」對方沒聽到她說話,有點急了。
「哦,沒什麼,沒什麼事,就是……想你了!」
權傾宬放下手裡的文件,淺淺地笑了:「想我?真的?那就回來吧。張英良這個渾蛋,把你派到那裡幹活,他卻閑的追女人。」
「別胡說,沒有張總你的分公司就黃鋪了。」
「呵呵,我開句玩笑你也當真,我知道他事情多。我最近也忙……」
「好吧,我過兩天就回家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喂……」權傾宬覺得水靜不太對勁,他眸色深沉地想說點什麼,卻打住了:「好的,我知道。你也是。」
可就在那天晚上,權傾宬出現在小賓館的門口,站在水靜的面前。
水靜見到他時愣了半晌,接狂奔過去投入他的懷抱:「權傾宬,你怎麼來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權傾宬帶水靜換一家賓館,條件比她自己訂的好多了。
「幹嘛這麼突然的就來了?」水靜嘟著嘴愛嬌地問。
權傾宬拉著她坐在床上,指腹滑過她臉上的肌膚:「從來沒有人說過想我。靜靜,只有你只有你說想我了。所我一定會來見你的。」在他的心裡還有一個女人,那個人永遠這樣問著:阿宬想我了嗎?阿宬啊,想不想我啊?
水靜臉色微紅著說:「最近都沒見著你,你好像很忙。」
「是的,本來我等著權傾朝找到人來替換我,可是遲遲沒人過來,公司又有新的業務,就忙起來了。你哪?就算張英良不好意思分派你太多的事,你也要努力。」
「得了吧,你把張總想的太好了。認證方面現在就我一個人干,容易嗎?」
「認證又不會有很多事做,把上數據等政府審查就行了。對了,如果你學會開車就方便了。下次回去學學吧。」
「好,我喜歡越野車。」
「嗯,就買越野車,我回去就給你準備。」
「可是我還沒有車本兒哪……哎呀,你能不能老實點,好好說話。」
「不能!不是說想我了嗎?來親親,親親。」
那個凌晨的時候權傾宬還帶水靜去了有名的鬼市,他給水靜帶上了精巧的口罩。
「為什麼要帶這個?」水靜不滿地問著。
權傾宬一邊幫她打理著衣裝一邊說:「你當然要帶這個,我可不能讓人記住你的樣子。那裡魚龍混雜的。」
「是不是很危險的地方?」
權傾宬停下來點了點她的頭:「我會領你去危險的地方嗎?笨笨,那地方很好玩,保證你去過了還想去。」
權傾宬告訴水靜,鬼市是A城一個跳蚤市場,那裡可以找到別地方找不到的東西。任何東西!進入市場非常嚴格,而且必須是熟人帶領,沒有熟人你絕對進不去。
水靜聽著聽著好奇心開始爆棚了。
凌晨的世界是最黑暗的,計程車司機聽到地點后怪異地看了看權傾宬。
凌晨的交通還沒有堵塞,很快就到了市場的門口。
果然門衛攔下了他們。
「打哪兒來?找誰?」
「客熟。找桐子口五爺,我和我小弟。」
柵欄門開了,門衛看見權傾宬時愣了愣:「嗬,小權少爺,有年頭沒見了。您跑哪去了?」
「衛大爺托您老福,近兩年作生意去了。」
「這是你小弟?」
權傾宬摟過水靜:「是啊。」
那門衛的大爺笑了,明顯的不信。權傾宬也不在乎直接向裡邊走。
街市上真可謂琳琅滿目,什麼玩意都有。水靜好奇的很,看看這看看那的什麼也不放過,權傾宬只能不停地拽著她。
他們來到一家老鋪子,開著半扇門兒。權傾宬喊了一聲:「五爺,您在嗎?」
只見櫃檯后閃出一個人來,穿著老式的長衫,目光炯炯有神的,聲音清亮地回到:「老朽還在,您是哪……」
『位』字還沒說出來時,權傾宬已經出現在鋪子的燈光里。
聽那人熱情地說道:「喲喲,這不是小權少爺嗎,有年月沒見了。您哪兒發財去了?」
「五爺,您怎麼還那麼精神?聲音依舊像洪鐘似的。」
這時水靜也跟進門來。
只聽五爺問道:「怎麼今天還有生人?」
「五爺,這是我朋友帶來開開眼界。」
「恐怕不是普通的朋友吧,小權少爺帶新人可得小心點。」
「五爺您放心,她不是內行人,只是看熱鬧的。」權傾宬轉頭對水靜說:「你在五爺店裡看看吧,有順手的挑兩件。我那邊跟五爺說會話。」
水靜點頭,坐在了一櫃檯前。
店主五爺和權傾宬落坐在內室的茶椅上,五爺開口說:「來喝茶。小權少爺你可有年頭沒來了,忙什麼哪?」
權傾宬吮了口花茶回道:「能忙什麼呀,去南方找食兒了唄。五爺,這幾年我要的東西出現過嗎?」
「現在的行勢您不知道?你們家那些物件都上拍了。我這兒,難見嘍。」
「爺,我的東西借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拍,那些東西出世就是我們家老爺子的招牌。」
五爺尷尬地笑了笑:「呵呵,也是!要是賣到國外哪?」
權傾宬的臉頓時陰沉下來:「那我就沒辦法了,真要是在國外出世,我只能報警。在國內誰想炒我們家的貨賺黑錢,那我權傾宬絕不放過他。」
五爺猶豫的樣子權傾宬能看出來,他手裡有東西,卻又想出大價錢。他接著說:「只要東西落到五爺手裡,五爺您出價我接著。這麼多年您為權家做的很多了,我都記著哪,不會虧了您的。」
五爺看著眼前的輕年人,心裡五味雜陳的。最後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有幾樣,你看看是不是吧。我去庫房就回來。」
五爺離開后,權傾宬起身挑起門帘,看見水靜專心一致地拿著個小東西擺弄的愛不釋手,權傾宬又坐了回來。
過了一會兒,五爺回來了,手裡拿著個布包。打開布包幾本線裝書映入眼帘。五爺遞給權傾宬一副白色的手套:「小權,看看吧。去年前出現的。」
權傾宬仔細地翻看著,邊看邊問:「爺,這誰捯過來的?」
「小權,我是看你這份孝心上,一直關注著權老爺子身後之事,如果再問下去,就破了行規了。」五爺的話並不客氣。
權傾宬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說:「五爺,行規我自然懂得,可是惡不懲善不揚。您要不說我也不勉強您。」
「小權爺,您可甭給我講道理,這腥兒我可不沾。東西您拿我給您進價一挫,不拿就當沒見過。」
權傾宬為了緩和氣氛笑了笑:「五爺,您別生氣,我不問了。」
再看五爺眼裡放光地說:「怎麼樣?是權老的物件吧。我都有幾年沒見過黃皮的了。」
權傾宬收斂了笑容:「市場上造假的太多了,不過我不能讓五爺白忙活。開價吧,一腳踢。」
「權少爺就是敞亮。」五爺眉開眼笑地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二十張?好吧,成交。我給你開票,明天自己去取。」
在外屋的水靜並沒閑著,聽見他們『成交』這兩個字后,就在內屋就近的櫃檯前專心地把玩一隻玉件。
兩個人出來時,水靜興奮地說:「老權,這個太好看了。」
權傾宬拿著那玉件看了看放了回去,瞟了一眼五爺,用低到他能聽到的聲音對水靜說:「今兒就算了,錢全讓我篩出去了。」
水靜不高興的放下了玉件,嘟嚷了一聲:「好吧。」
兩個人告別了五爺的店鋪,水靜問:「你買了什麼呀?」
權傾宬拉著水靜:「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回去再告訴你。」
打車回到賓館天已大亮。權傾宬和水靜洗漱了一般,吃了些早點。兩個人擠在床上看買來的東西:那幾本老書。
水靜詫異地看著權傾宬。
權傾宬說:「這幾本兒是游書廊失散的典集。這一套共十六本兒,今天找回來的是其中四本。看到沒有?黃皮線裝,皇家用的教課書。」
水靜一激動撲上來:「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哪代皇上的課本啊?花了多少錢?」
「你慢點行嗎?帶上手套。」
「哦。」水靜乖乖地帶上了手套問:「怎麼看出來是真的?造假的那麼多。」
權傾宬停止了動作專註地看著水靜。
「你看我幹什麼?」
「因為你笨。」
「唉呀,我笨,你快說。」
「當年我在這幾本書的最中間頁的中縫裡點了一個小鉛點兒。真的假的,讓我來驗證一下。」
水靜急忙往中間頁翻去,她順著中縫從上找到下,也沒見到那個小鉛點。
水靜抬頭沮喪地盯著權傾宬:「沒有啊,你那二十萬白花了。」
「二十萬?小激靈鬼兒……」權傾宬的眼神讓水靜頗不舒服,似乎她在窺視著什麼。
水靜很不自然地垂下眼帘:「你們那麼大聲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