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調查
不過,你找它幹什麼?」「沒什麼啊,只不過是到了A城,想要看看你的家族原來的樣子。」
「原來的樣子你再也找不到了,別白費力氣了。」
「嗯,知道了。」水靜關了燈,隨口答應著。她知道自己還會不停地尋找權氏家族中那些不為人知的老故事,一定有……
某日張英良從A城的工地回來,他的母親來T市看病,杜漸東那個小姑娘也跟來了。
在單位見到她時,水靜有些激動,那感覺就像是看到了那個從未謀面的常運籌的孩子一樣。
水靜知道這種想法對陳然來說有點自私的。
她給權傾宬打電話,說要幫忙先帶一段時間孩子。
「什麼?不行不行,那玩意很難搞的,家裡會雞飛狗跳。水靜,你可千萬別把那個傢伙搞回來,我不同意。」
「老權就帶幾天,堅持一下嘛。那你說把她送給陳然,不太好啊。總得過幾個月,這件事的影響消除了才行啊。最主要的是這孩子實在是影響張總和陳醫生的。」
「看來你非支持張英良和陳醫生了?」
「怎麼滴?你反對有用嗎?」
權傾宬無奈地嚷嚷:「好吧,好吧,隨你吧。」
「呵呵。」
就快冬天了,水靜覺得東隅鎮的別墅里須要裝上地暖,因為不知道孩子會跟自己呆多久。
她期盼著張英良的母親病的不是太嚴重,那老太太非常喜歡這個外國來的小孩子,不會讓自己帶的太久的。
星期天權傾宬幫忙把書房裡的東西分別裝箱,僅有的幾本日記他不希望水靜看到,就在紙箱上面打上了膠帶。
星期一他開車離開了東隅鎮。回頭和水靜告別時,那感覺頗不一樣。
水靜手裡拉著杜漸東那個小蘿莉跟他擺手,他突然想:是不是自己也應該有個孩子,而水靜則是孩子的母親。
他眼框一陣的濕潤。
水靜給杜漸東的女兒起了個臨時的名字:小蘿莉。那天她闖禍了,她坐在權傾宬打好膠帶的紙箱子上尿了尿。
「我的天吶,原來帶孩子一點也不簡單。」水靜跑過去把小蘿莉抱起來,想要用抹布去擦已經來不急了,尿液順著紙箱的縫流了進去。
水靜不得不打開紙箱,把日記本倒出來,還好只有上面幾本被尿液浸過了,水靜打開本子擦拭尿液。
權傾宬前些年患有日記強迫症,有些信手寫下的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但是有少部份日記還是記錄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和做法。
水靜一直想系統地瀏覽一下,只是沒有時間和機會。
她看了看小蘿莉,又看了看落地鍾。於是她給小蘿莉沏了一瓶奶粉,開媽哄她睡覺。
水靜把小蘿莉安頓到床上,一邊拍著她,一邊翻著手裡的日記。
權傾宬車子開出家出那一刻起,心裡就感覺毛毛的不踏實。他擔心的就是那幾本日記。
越往前開他心裡越不自在,瞬間他決定回去,無論怎麼樣那些日記本都要銷毀了,心裡才會安生。
他的車子開進院子里時,水靜並沒有注意,直到權傾宬進來的太猛,身後的門由於風大,關上的也猛。是那個聲音驚動了水靜。
她急忙合上本子,把它塞在了枕頭底下。並站起來朝外走,兩個人在門口相遇了。
水靜盯著權傾宬問:「怎麼回來了?忘記帶什麼東西了嗎?」
權傾宬向房間里望了望沒什麼表情地說:「沒有……」說完他直接朝著書房走去。
推開書房的門時,他看見了一地的散落的日記本兒。
權傾宬回過頭,穿過水靜的肩頭望向院子里正在作著開工準備工作的工人。然後他收回視線問水靜:「怎麼回事?」
水靜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但她依然雲淡風輕地問:「怎麼了?什麼怎麼回事?」
權傾宬沉聲道:「那一地的本子是怎麼回事。」
「啊!」水靜似乎恍悟地分開權傾宬,走到那堆本子前,一邊把本子碼進箱子里一邊說:「這有個孩子就是煩嘛,小蘿早上坐在你的箱子上,居然把尿尿進你的箱子里了。是我把它打開收拾收拾,散散味嘛還沒來得及裝上哪。」
權傾宬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收拾好,然後搬起箱子對水靜說:「這些東西都是我以前強迫症發時候胡亂塗的,所以水靜,這個我不打算讓你看。」
水靜直起腰來,擺擺手上的灰塵說:「你都寫什麼了,這麼怕人看。再說了,我也不外人,看看有什麼關係。」
權傾宬說:「其實我是不好意思把這麼難堪的一面呈現在你面前,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嘛。走啦!」
權傾宬抱著箱子離開了別墅。
水靜輕輕地鬆了一口氣,不是還剩下一本嘛,但願裡面能找到點有價值的東西。如果真是像權傾宬說的都是隨便的塗鴉,那這樣的結果最好。
水靜沒有時間看遺留下的那本日記了,因為小蘿醒了,她得一直哄孩子。
那一天里水靜把那本日記換了好幾個地方藏起來,就算隨便的翻兩頁,也是心驚肉跳的很快就合上了。
最後她總算找到了一個地方:廚房的米桶下面。
晚上權傾宬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從T市回到了東隅鎮,水靜正在哄著小蘿玩,看見他時盡量裝作和往常一樣的樣子。
因為那本日記,兩個人的心裡都蒙上了一層霜。雖然權傾宬並沒有發現少了一本……
就那樣地暖裝了一個多星期,水靜也帶了一個多星期的孩子,日記本安靜地躺在米桶的下面。
很長的時間裡水靜都沒機會再看那本日記了,久到她幾乎把這件事兒忘記了。
張英良母親的病很快就好了,所以小蘿莉也被接走了。
A城工路的任務越來越多,水靜不得不過去幫忙。閑下來的時候,水靜還是會去問問關於圖書館的事。
總算找到一個作生意的老戶,指定了幾經變遷的老圖書館的位置。居然還透露給她當年住在這裡的一個居民的信息。
水靜馬不停蹄地找到了其中一個人家,老人家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兒女都出國了,孤僻的很,根本不肯和她交流。還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是不學好的騙子。
為了能從老太太嘴裡套出點『情報』來,水靜可是下了功夫。
她沒事就跑到老太太家,還要拿上一點水果。
幫老人家洗衣服刷廁所,收拾衛生,都做過。
終於有一天老人家開口了:「孩子,別忙了,我老了不講究那麼多。過來坐吧。你想知道什麼呀?」
「也沒什麼啦,奶奶。」水靜轉動著眼珠,她還真不知道從哪裡問起,只能說:「奶奶,您是A大邊上的老居民了,知道點關於A大的事嗎?那裡的圖書館怎麼就成了大市場了?」
「丫頭啊,你還真問著了,我以前就在A大的院里住著,後來那地方被徵用了,才搬出來的。你是說那個圖書館嗎?后建的,氣派!」
「哎呀,奶奶不是你說的現在的圖書館。我是說大概三十年前的那個老圖書館,奶奶那會還年輕,一定記得。」
「哦,記得!你要不說我真的就忘了。那個老圖書館是學校權教授家的老宅子呢,那裡邊的東西很金貴的,那圖書,古老的手冊現在說都是古董。你們啊,都沒見過。對啦,還有太子的教課書,前朝的御書房大臣的手筆,我在那裡真是開了眼界嘍。」
水靜聽的一陣發獃,難怪啊,有人會盯上那些那個圖書館。
「奶奶,那後來哪?」
「後來,後來圖書館就歸了學校了。改制改了好幾次,最後一把火就燒成了灰了。唉,造孽呀。」
「燒成灰?什麼意思?」
「就是著火了,說是當時圖書館易主后,清理圖書的時候,書掉到取暖的電爐子上才著的火,燒的幾乎沒剩下什麼了。」
「啊?怎麼是這樣……」水靜聽后一陣的心驚。
接下來再聽到老奶奶的話,水靜就更害怕了。
「當時還燒死了一個人哪。」
「還死人了?誰死了?」水靜急忙問道。
「校方就說死的是校工,其實我聽有的人說,是那個圖書館后加進來的股東。」
水靜又一陣發獃。
「丫頭,看來你很關心這件事,告訴奶奶你和這事兒有什麼關係呀?」
水靜看著老太太,木然地說:「沒什麼,我爸當年在A大讀過書,對老書館的印象太深了。爸爸身體不好了,就讓我替他回來看看,這不是找不著地方了嗎,所以才向您打聽打聽。奶奶謝謝您還記得。」
告別了老人家,水靜的心一陣七上八下的,她想如果這種事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會不會善罷甘休?會不會把所有的事都忘掉?
答案當然是:很難忘掉。所以水靜能斷定在這件事里,權氏兄弟一定做過什麼,或者還在計劃著做些什麼。
他們是不會告訴自己的。水靜想著,如果這裡面有違法或者是犯罪,自己該怎麼辦?
她突然想起了越深山的《民法通則》的扉頁上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