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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夏夜 第二十章 夜舞

  三日後,魔都某軍方機場,艙門一打開,嘎嘎就咻的在半空亂飛,精神極好,顯然得了不少好處。相比之下,徐聽則是滿臉都寫著疲憊。

  沒有理會兩側迎機的中四局成員,徐聽打著哈欠看向站在最前方的趙紅,問道:

  「這幾天沒出什麼事吧?」

  趙紅跟在徐聽身旁,恭敬道:「前天少女失蹤案破了,警方懷疑是……高以人為了讓某個邪神降臨,殘殺少女進行獻祭,這個案子的後續也就全權由我們接手。高以是南邊的一個村子,我們懷疑整個村子的村民都信了這個邪教組織,已經有人員過去處理了。「

  「邪神降臨?」徐聽一把抓住亂飛的嘎嘎,坐進車裡,眉頭一挑,重複道。

  「是的,警方收到匿名舉報,趕到現場時發現大量的宗教儀式痕迹。十四名高以核心成員昏迷倒在地上,在現場也找到了被獻祭的少女屍體。另外,在血池中找到這次案件的首領屍體,據說是想讓邪神降臨在那首領身上,但儀式失敗了。」趙紅的神色有些古怪,語氣還是保持著平穩。

  匿名舉報?是夏秋吧,那丫頭還是找到了兇手,並把人家都葯翻了嗎……徐聽一猜就知道是夏秋,心裡暗暗讚歎一番,道:「把現場資料給我。」

  趙紅早有準備,從包里拿出一疊文件,遞了過去。

  略微掃了幾眼資料,徐聽愣了愣,不敢相信地又看了看,著重在那九名女孩的生日上。對此,趙紅早有預料,局裡幾個專業人士討論了半天,最後彙報上來的結果,讓她也覺得哭笑不得又難以接受。

  徐聽沒好氣地把資料一扔,罵道:

  「封建迷信害死人!生辰八字都不對,狗屁的至陰之人!儀式刻畫的符咒也全是亂畫的!哪兒是什麼儀式失敗,那個頭領就是搞迷信把自己淹死了!一個鬧劇,還死了九個女孩,狗屁吧!」

  事實其實很簡單,這些高以人不知從哪兒誤入邪教,大張旗鼓倒弄了個把月,最後把自己淹死在血池裡……而那個所謂邪神降臨的儀式,估摸著是某個江湖騙子杜撰的。

  處理了相關的事宜,又抱著一堆文件,徐聽抓著嘎嘎回到了住處。打開大門,家裡沒有絲毫變化,就像是這段時間這裡沒人居住一般。

  嘎嘎叫喚兩聲,咻的飛跑了。

  徐聽換了鞋,揉揉太陽穴,在冰箱里翻了翻,發現這段時間李沁然居然還知道採購些飲料食物回來。

  不過她為啥買了這麼多奶……徐聽拿起一瓶肥仔快樂水,酣暢地喝了一口,滿足地打了個嗝兒。

  炎熱的夏日,最爽的莫過於回家暢暢快快喝一口快樂水!

  來到天台,果然,那個穿著練功服的女子背對著坐在欄杆上,有一搭沒一搭搖晃著腿。嘎嘎繞著她盤旋,叫個不停。

  「我回來了。」徐聽笑著坐在李沁然旁邊,也是有一搭沒一搭晃著腿,看著天台外的風景。他的住處景色一直挺好,在夕陽下,還能見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河面。

  李沁然平靜點頭,算是回應了。

  「最近沒出什麼事吧?」徐聽裝作無意問道。他來時看到了另一份文件,大概是某個V5玩家被人把腦袋砍了,局裡的人勘察現場,得出的結論是一擊必殺,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李沁然搖搖頭,語氣很是平靜,「沒有。」

  徐聽笑道:「我這次出去,給你帶了份禮物。」說著,他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帶鞘的木劍。

  這劍鞘上沒有任何雕刻,就跟毛坯差不多。就連劍柄,也是普普通通的,這玩意兒估摸著十幾塊錢就能買到。

  李沁然接過木劍,伸手拔出,劍身沒有開刃,看上去還是像外面市場上的便宜貨。和便宜貨不同的是,不論是劍鞘還是這木劍,都是黑色的,在陽光底下也不反射任何光,而且這木劍看上去渾然天成,沒有絲毫縫隙,就像是用一整段樹榦直接雕成的木劍和劍鞘。

  「墨榆木,硬度還可以,長度和你的魔靈劍一樣,不過重量輕了三兩半。我看你挺無聊的,平時閑著可以拿著練練劍。」徐聽笑道。

  「謝謝。」

  李沁然舞了個劍花,又順手把劍插回劍鞘,雖然沒什麼表情,不過看得出來,她的心情該是不錯的。

  因為徐聽回來了,終於不用下館子,李沁然雖然沒說,但吃飯的時候不免多扒了兩口。

  伊那丫頭去帝都,有個把月了吧。徐聽點了根煙,如是想著。

  吃過晚飯,徐聽收拾好,又看了下文件。等回過神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他又一次來到天台,李沁然沒在這兒。

  遠處,月光如水,隱約間能見著一個人影,在月光下舞劍。

  沒有華麗到炫目的招式,沒有橫貫八方的劍氣,就跟網上純粹是觀賞性的舞劍視頻差不多。

  但月光下這個身影,揮舞木劍間,有種自然順暢的味道。她不論怎麼隨心所欲地挑、刺、斬,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這動作就該這般一樣。

  不知何時開始,夜空里時不時就會飛來一群鳥兒,盤旋三圈后,落在樹梢上,靜靜看著那舞劍的女子。

  也不知是第幾批,種類挺多,花花綠綠的,百靈、杜鵑之類也是有的。它們就這樣安靜無比地站在枝頭,沒有任何鳴叫,只有盤旋的鳥兒撲棱翅膀的聲音。

  在成千上萬鳥兒的注視下,舞劍的女子搖擺著白色裙擺,如月夜下盛開的曇花,世間唯一的曇花。

  這夜晚,寂靜,卻充滿活力和生機。

  徐聽背負雙手站在陽台,平靜凝望遠處舞劍的女子,良久,他收回目光,瞄了眼身旁的嘎嘎。

  只見這烏鴉小爪子抓在欄杆上,雖說也在看那女子,卻是小腦袋一點一點的,該是犯困了,絲毫沒有被遠處那道蘊所影響。

  ……

  「高以人不是罪犯!兇手不是高以人!」

  「高以人不是罪犯!兇手不是高以人!」

  「高以人不是罪犯!兇手不是高以人!」

  夏秋猛地驚醒,身上已經是香汗淋漓。

  深夜,房間一片寂靜,夏秋緊皺著眉,在床上坐了良久,猛地開燈爬起來,翻看自己的筆記,直至許久。

  ……

  徐聽終於想著來學校了,即便不是上課,只是吃過晚飯後閑著無聊來圖書館找兩本書看看,但也是極大的進步。

  教室里空蕩蕩的沒有學生,這個時間還不是期末,除了少數考研的學子會佔據個別教室,多數教室都是空著的。若是期末的話,得嘞,想找個空教室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這教室沒空調,徐聽就坐在前排,頂著呼呼的風扇在那兒吹,打著哈欠看手中的書。

  窗外就是燈火通明的教學樓,也沒個聲兒,在夜裡顯得格外寂靜。

  吱呀!

  教室的後門開了,輕盈的腳步聲從傳來。應該是哪個大學生髮現這教室只有一個人,也就過來看書了。

  「你捨得來學校了?不容易啊。」熟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夏秋背著紅色書包,隔著五六個座位坐在徐聽後面,七八排的樣子。

  「這不很久沒見你了,來瞅瞅嘛。」

  夏秋的長發有些毛糙,估摸著是不在意形象地頂著這頭髮上了一天的課。她瞪著黑眼圈,神色有說不出的萎靡和疲倦。一坐到位置上,就把書包往旁邊一扔,拿出筆記本就在那兒寫寫畫畫。

  「案子不是結束了嗎?還煩什麼?」

  夏秋把筆一摔,煩躁地揉了揉長發,本來就毛糙的黑髮直接變成了亂糟糟的。她把腦袋埋在筆記本上,遠遠看過去就像一團絨毛球。

  也就在徐聽這兒,她才會這樣完全不顧及形象。

  「我老是覺得少了點什麼?而且他們是怎麼抓人的,為什麼會沒留下痕迹,這點我還沒想清楚。」

  徐聽轉過身來,隔著幾個座位看著夏秋,想著之前拿到的資料,托腮思索道:「那十幾個高級頭目說是那個做神降的高以人自己動的手,他們沒有參與,見到的時候那些女孩就已經死在地下室了。」

  聞言,夏秋瞳孔一縮,腦袋不由得抬起來,看了眼已經坐回去,百無聊賴看著書的徐聽。她語氣沒有絲毫變化,問道:

  「他們有沒有說是誰告訴他們這個儀式的?」

  「說是村裡流傳下來的,這個說法怕是不準。」徐聽回道。

  教室里,陷入沉默。

  不多時,又來了幾個大學生進教室埋頭學習。兩人不再說話,徐聽無聊地看著手中的書,夏秋還在那兒寫寫畫畫,教室里只剩下筆尖在沙沙作響,以及風扇的呼呼聲。

  許久之後,

  徐聽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他走到夏秋的桌子前,輕聲問道:「你怎麼走?」

  這妞好像也是住在校外。

  夏秋抬起頭來,滿臉都是寫著疲憊。她瞅了眼周圍的眾多學生,也是輕聲回道:「先去湛頭,然後坐758公交。」

  「我送你?」徐聽問道,他也正好和這妞說點事。

  「我還有一會兒。」夏秋比著口型,這次連聲兒都沒出了。

  徐聽也是輕聲哈氣,一字一字比著口語哈聲哈氣道:

  「我等你啊。」

  「好~」這個字,是直接哈出來的。

  也不知這倆怎麼達成的共識,就已經是口氣交流了,也虧得徐聽今兒個記得刷牙。

  於是徐聽又回到位置上,這一等,就到了十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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