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邪魅的男人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那是誰的高喊,竟是那麼的熟悉。


  成諾凡,他居然也來了……


  一清早,相少柏悠然而醒,生物鐘每天都會在這個時間準時的叫醒他,習慣Xing的拿起手機,一條簡訊赫然眸中:木菲兒在昨晚的表演上昏過去了,已送醫院。


  手指按下快捷鍵,電話立刻接通了,相少柏的聲音冷冷喝出,「為什麼不打我電話?」木菲兒昏過去了,他卻居然現在才知道。


  木菲兒不知道睡了多久,全身都酸痛著,悠悠的醒來,房間里白熾燈刺著她的眼睛有些痛,入目都是陌生的。


  輕輕一動,手腕上立刻傳來異樣的感覺,她這才發現自己是在輸液,原來,她是在醫院裡。


  床沿上一個男子正趴著睡著,看著衣服應該是洛北南,她剛要說話,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菲兒,你醒了?」成諾凡欣喜的走進來,「要不要吃粥?」


  她搖搖頭,所有的意識已經回籠了,「阿凡,現在幾點了?」


  成諾凡低頭看了一眼腕錶,「再十分鐘就午夜了。」


  木菲兒「刷」的坐了起來,伸手一推洛北南,「北南,快,帶我去清塵園,快。」她不想耽誤一天,不想因為這一天讓那三年的時間再從頭開始。


  洛北南已經醒了,手一摸木菲兒的頭,「菲兒,你瘋了是不是,你知道不知道你胃出血,還有,你現在還在發燒,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送我去清塵園。」她不是不想活了,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很難受,其實清塵園她一點也不想去呀,就是因為不想去,才想著要早些結束那三年的『刑期』。


  「不行,輸了液退了燒再說。」洛北南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硬按著她的肩膀躺了下去,成諾凡已經走到了床邊,「菲兒,吃點東西吧,醫生說你胃裡空空的,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輕柔的男聲,他是在心疼她,可她,真的該走了。


  伸手一扯,就扯下了手背上輸液的針頭,顧不得還流著血,她跳到地上就穿上了鞋子,拿了手提包就奔向門前,她的動作太快了,再加上出其不意,等洛北南和成諾凡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穿著病人服衝到了門邊。


  「木菲兒,你給我回來。」


  她不理,飛跑的沖向電梯,等兩個男人追上來的時候,電梯門剛好合上,十幾層樓呢,她不信他們會比電梯還快。


  從醫院大廳飛跑到馬路上,攔了三部車都沒停下來,人家大概是看著她穿著病人服的緣故所以才不敢停車吧。


  木菲兒急了,回頭看到就要追過來的洛北南和成諾凡,她大步的衝到馬路中央,伸手就去攔一輛正要經過的計程車,「刷」,那輛計程車在馬路上滑了一個S型,然後越過她又開走了。


  「***!」她低吼,她想殺人。


  「菲兒,別去,給我回來,危險。」


  「菲兒,為什麼你一定要去?到底為什麼?是不是相……」


  成諾凡還沒有說完,一部車就停在了木菲兒的腳邊,車門開,她聽見相少柏不咸不淡的道:「去哪兒?要不要我順便載你一程?」


  「菲兒,站住……」


  洛北南和成諾凡離她只有幾步遠的距離了,一定要去,心底里只有這個信念,她抬腿就坐上了相少柏的車,車子「刷」的飛駛出去,車后,兩個男人拚命的追過來,卻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驚魂未定的靠在座椅上,手背上都是血,下巴卻被一根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相少柏邪魅的一張臉近在眼前,他看著她的眼睛,低低的道:「怎麼穿成這個樣子?病了?」


  抿了抿唇,他的眼睛近在咫尺,一股男Xing的氣息縈繞在木菲兒的周遭,讓她突的有些後悔跳上了他的車,輕輕的搖頭,她倔強的道:「沒有。」即使病了,也不想在他面前。


  「那這是哪裡來的血?」他緩緩鬆開她的下巴,大手捉住了她的手,指腹在她才流出血的手背上揉摸著,「瞧瞧,都淤青了,輸液了?」


  她只好點了點頭,「嗯。」


  「怪不得才從醫院裡跑出來呢,現在要去哪兒?我讓司機送你。」


  男聲很動聽也很溫柔,相少柏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木菲兒真的不習慣這樣的他,伸手就摸摸他的額頭,「相少,不會你也發燒了吧?」他對她好,絕對的是有所企圖,開玩笑般的問了一句,問完,她感覺到了自己心頭小鹿亂撞,說不定這男人惱羞成怒會一下子把她摔到車下去,隨他吧,她巴不得。


  卻不曾想,他居然笑了,那一瞬間木菲兒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笑著的時候真好看,好看的讓她忘記了他是相少柏,是她最恨著的男人,「呵呵,是被你傳染了吧,說,要去哪兒,我送你。」


  他的聲音一下子驚醒了她,「謝謝,不用了,司機師傅,前面路口停車,我要下車。」她疏遠的拒絕了他的好意,從簽了那份協議開始,她就準備與他老死不相往來了。


  「怎麼,真不用我送?」


  「不順路,不用了。」她說著,手一掙,可是,那隻握著她手的大手卻如同鉗子般的鉗住了她的小手,就是不鬆開,讓她緊張的心怦怦的跳動著,「相少,真的不用了,讓我下車。」他不說話,可是,路口就要到了,司機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顯然的,司機不聽她的,只聽相少柏的,相少柏沒說停車,他就不停車。


  「誰說不順路呢,你去哪兒我去哪兒,說吧,要去哪兒?」


  咬咬唇,咬過的地方泛起白痕,看來,今晚上他是要跟自己耗上了,腦子裡瞬間轉過無數個念頭,最後,她老老實實的道:「去清塵園。」


  「跳舞?」他揶揄的一笑,一根手指再次挑起了她的下巴,讓她再次被迫的仰視著他。


  「是……是的……」她被他的眼神掃視的舌頭好似打了結,想要推開他,可是全身都軟軟的無力,她是真的在發燒,還有,胃痛。


  「呵呵呵,發燒了也要去,木菲兒,你很喜歡在男人面前脫呀,要不,現在脫給我看?」


  腦子裡轟轟作響,相少柏,他真該死,她有今天還不是拜他所賜,眼睛里彷彿就要竄出火一樣的看著他,隨即,她一隻手用力的揮向他的臉,他該死,真的該死。


  一股風至,帶著一股女人香,外加醫院消毒水的淡淡味道,常年的時刻處於警覺中的生活讓相少柏完全是下意識的伸手一擋,「嘭」,那力道震著懷裡的女人「刷」的向後倒去,眼看著木菲兒的頭就要撞在車壁上,男人輕輕一笑,隨手一撈,撈著她的身體頓時又緊靠上了他的,薄唇剛剛好的抵在她的唇邊,泛起一股煙草混合著薄荷香的氣息,讓木菲兒的呼吸開始急促,她終是沒有逃過他蜻蜒點水的一吻,隨即,他臉上的笑意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木菲兒,誰給你的膽子?你竟然敢打我。」反手一扣,她的兩手就被鎖在她的背後動彈不得。


  揮過的那一掌幾乎耗盡了木菲兒所有的力氣,她癱軟的額頭抵在相少柏的胸口上,「相少柏,是你,是你自己。」


  「呵呵呵,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打我了?」他說著,手一用力,握著她的手腕如刀割一般的疼,彷彿要斷了似的。


  「是你出言不遜,所以該打。」


  「呵呵呵,幾天不見,膽子見長了,行呀,你有種,不過,你去清塵園難道不是急著去在男人面前脫 衣服嗎?又或者,今晚不用脫了?」


  「你……」他明知故問,那協議就是他擬的呀,咬了咬唇,「相少柏,今晚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脫吧,然後我就放你下車。」


  「相少柏,你真讓人噁心。」


  「呵呵呵,你還沒見過真正讓人噁心的呢,改天我讓你見識一下,我想你一定有興趣。」


  「你放手。」她吼著,恨不得撕爛他。


  「想了?」


  「放手,你不是要看嗎?我脫給你看。」


  「成。」男人的手緩緩鬆開,木菲兒軟軟的靠在座椅上,深吸了一口氣,渾身都泛起冷意,發燒和胃痛折磨著她的身體彷彿不是她的了一樣。


  手抬起,她開始要多快就有多快的脫下身上的病服,還有,病服內的貼身小衣,一件件,褪下時露出她皙白的肌膚,被車外閃爍的霓虹映襯著忽紅忽白,終於,她脫盡了身上所有的衣服,「看夠了吧,變態狂,現在,你該讓我下車了吧。」


  「成。」他的眼睛不屑的掃視著她的身體,「渾身上下連半兩肉都沒有,象殭屍,給我下車。」他說著,手越過她的身體落在車把手上,輕輕一旋就打開了車門。


  汩汩的風吹進來,吹著木菲兒簌簌發抖,眼看著車子依然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的手輕輕攏起才脫下的病服,一件件抱在懷裡,才掩去了幾許的狼狽,唇角現出笑意,只要能離開面前的這個惡魔就好。


  就在男人灼灼的視線中,木菲兒笑著轉身,一手抱著衣物,一手勾起手提包,想也不想的就在風中在風馳電掣的車速中縱身跳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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