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炎夜你也是夠厲害的,怎麼想到用你大哥的小蝌蚪讓姚若藍生了女兒?」歐陽星朗說著,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厲玲玲。
「不過也足夠姚若藍那個女人受的了!我看她連去死都覺得晚了。」
歐陽星朗對姚若藍可謂是一點好感都沒有。至於為什麼姚若藍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存活,要不是看在厲家兩兄弟的面子上,她早就被歐陽星朗弄死一百次了。
厲炎夜聞言,手中的紅酒杯隨之一頓,這麼說還真的是。照姚若藍這樣心高氣傲的性格來說,這樣的欺瞞無疑是致命的。
厲炎夜並沒有問李管家關於姚若藍的下落,當然也沒有讓人去找她。
「還在想著你的舊情人?」
厲炎夜抿了一口紅酒,默默給了歐陽星朗一記冷眼,卻是在平復著自己可能已經開始波瀾起伏的情緒。
厲炎夜問道:「朗,你有沒有過心愛的人?」
歐陽星朗調侃道:「當然有啊,不就是你!」
厲炎夜這回給了他一個大白眼,「老子是你大爺,你伺候好老子就好!」
歐陽星朗隨之將一塊蘸了醬油的三文魚送到厲炎夜的嘴邊。並且問了一句:「姚若藍,是你心愛過的女人?」
厲炎夜靜靜地吃著嘴裡的三文魚,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咀嚼。良久才開口說道:「她現在只是我大哥心愛的女人!」
「你們兩兄弟的感情還真是好到可以睡一個女人,弟弟才睡完,大哥就接著睡。所謂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歐陽星朗的話著實是讓人想要打人。儘管他只是隨意調侃,不過落在厲炎夜的耳朵里,卻是無比刺耳。
只是厲炎夜現在也力不從心。
心裡亂極的厲炎夜重新回到床邊,靜靜看著正在酣然入睡的厲玲玲。
小東西承襲了她親媽姚若藍的美貌,自小就是一個美人胚子。瓷白如同娃娃一般的小臉,還有長長的睫毛,怎麼看怎麼惹人憐愛。
「就算你再看,她都不會是你厲炎夜的女兒!」
歐陽星朗在厲炎夜的背上輕撫著。
「是不是後悔當初沒有用自己的小蝌蚪?」
「朗,為什麼你不要上一個孩子?」沉默了片刻的厲炎夜將歐陽星朗全部的問題都忽略了,饒有興緻問道:「至少將來也會有個人給你養老送終吧!」
「我最煩什麼小P孩了。還說什麼送終,我不是照樣沒給生我的老傢伙送終!」
歐陽星朗的生活態度,實在是讓人不敢苟同。
厲炎夜微微蹙著眉頭,「難道你真的是想要暴屍街頭?」
「你不是還在嗎?難不成你都不願意給我收屍?」
歐陽星朗幫厲炎夜整理了一下滑落在肩膀的睡袍。
「你想想你的敵人那麼多,就算是哪一天被砍死在街頭,我也不知道。這樣還怎麼幫你收屍?」
厲炎夜其實也勸過歐陽星朗很多次,行事作風不要這麼以暴制暴。不過歐陽星朗已經習慣這麼活著,簡直就是在刀刃上過日子。
歐陽星朗果然不以為然地回應:「誰敢這麼大膽?我一定會先下手為強的!」
「那富安呢?」厲炎夜冷聲回應。
歐陽星朗原本眉飛色舞的臉上神色瞬間凝結,靜靜地垂著眼眸。
而厲炎夜則是輕揚了一下眉頭,不疾不徐說著:「我可以跟你保證,要是富安真的想要弄死你的話,就算你是S市的地頭蛇,都沒辦法逃過他的手!」
歐陽星朗聽厲炎夜提到富安,頓時整個人也不快起來。
「好啊,那就讓他放馬過來,看我歐陽星朗會不會怕他!」
「夠了,你就不能做事低調一點,富安都沒有得罪過你吧?為什麼一定要對他趕盡殺絕?」
厲炎夜也開始怒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而再地派人去追殺他!」
歐陽星朗冷哼道:「看來你還是挺喜歡他的!」
字字句句里滿是戾氣。
厲炎夜輕哼一聲,聲音清冷,「放過富安就等於放過你自己,知道嗎?」
歐陽星朗卻是青筋突兀,「我偏不,你厲炎夜不想他死是吧?那我就偏偏要弄死他!我就看在我歐陽星朗的地盤,他富安能夠逃到哪裡去!」
「你就不能當做是我厲炎夜養的一條狗?所謂打狗都要看主人,你要是想弄死他,好歹顧慮一下我的面子可以嗎?」
厲炎夜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歐陽星朗對富安會這麼怨恨。
不過之前也是,歐陽星朗想要弄死一個人,並不需要理由。光是一句不順眼就可以除掉一個人了。
「除了他,我就給你重新找一條狗回來!」歐陽星朗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冷聲留下這麼一句話,就離開了。
而厲炎夜則是輕輕搖頭,嘆了一口氣。
因為他覺得歐陽星朗,這是在給自己自掘墳墓。
富安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容易對付的。
俞家。
「為什麼我跟媽咪要住在這麼窄的小閣樓里?肯定是你們欺負我媽咪了!」
俞家因為多了小傢伙的存在,變得沒有那麼死氣沉沉。不是說大吵大鬧,而是一種很有趣的氣氛。
在思佩堡裡面,小傢伙就是小爺,河屯最疼愛的義子,所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莫過於此。
所以在這裡,他就顯得比較憋屈了。
「因為我二女兒跟女婿要回來了,所以你們就給我搬上去吧!」
因為女兒俞玉歡帶著女婿回來娘家,蘇玉珠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雲初,記得看好你的小兔崽子,別讓他到處亂竄!今晚可是有貴客的,讓他說話也注意點,別跟一個沒家教的野孩子一樣。平白惹人笑。」
蘇玉珠對夏雲初叮囑道。
「知道了。深深吃飽,我就會帶他回去樓上的。」
夏雲初從廚房裡出來,手裡拿著的是他們母子倆的晚餐。
小傢伙何時受過這樣的對待?在思佩堡裡面,只有別人吃他夏深剩下的東西,像今天這種餐桌都不讓他上的情形,又怎麼可能?
「老巫婆,你在罵誰呢?我可是有親爹跟親***!」
聽見蘇玉珠左一句『沒家教的野孩子』,右一句『沒家教的野孩子』,小傢伙也生氣了,這個老巫婆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他了。
雖然他可能是沒家教那麼一點點,可是野孩子是怎麼回事?他可是有親爹跟親***!
「嘿,還給我犟,你親爸都不要你了,不是野孩子是什麼?」
蘇玉珠還真的跟五歲的小傢伙開始爭吵起來。
「我親爹才不是不要我!等到他傷好一點以後,他一定會過來接我跟親親媽咪離開這個鬼地方的!」
小傢伙充滿戾氣地咆哮起來,徑直衝上去用小腦袋頂撞蘇玉珠的老腰。
「哎喲!」
被猝不及防地撞了一把的蘇玉珠,踉蹌了一步就摔到在地上,整個人狼狽無比。
「深深,你真是沒禮貌!趕緊給舅姥姥道歉!」
夏雲初看見這個情形,頓時也生氣了,徑直將夏深小朋友抱了過來,一巴掌拍在小P股上。
「我才不道歉,又不是我先沒有禮貌的!她先說我是野孩子的!」小傢伙當然不會認錯,又不是他先挑事的!
「媽……媽……您沒事吧?」才走進家門,就見到親媽蘇玉珠摔倒在地毯上,俞玉歡立馬就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你這個小兔崽子!找打!」被扶起來的蘇玉珠立馬就拿著雞毛撣子,一把打向了夏深小朋友……
只是最後小傢伙沒有挨到打,倒是打在了女婿陸風的手背上。可以見到一抹腫起來的紅痕。
小傢伙則是被他牢牢抱在懷裡。
「媽,童年無忌,就別跟小孩子置氣了。」
他的聲音很溫和,完全跟一個暖大叔一樣。
被陸風抱在懷裡的小傢伙轉過身狠狠瞪了他一眼,而陸風只是笑著輕輕撫摸了一下小傢伙帥氣的短髮。
「你這個傢伙是誰?不要隨便抱我!」
小傢伙並不喜歡陌生人的摟摟抱抱,不對你有敵意已經算很好了。
陸風微微一笑:「我認識你,你叫十五。」
「誒?你為什麼會知道?」
陸風的話讓小傢伙好奇,也讓一旁的夏雲初愣住了。因為她跟兒子是絕對沒有見過這個男人的。
「9號的烈馬,你馴服不了它,可是你偷偷打它可是不對的哦。」
陸風低聲在小傢伙的耳邊說著。
小傢伙驚訝出聲:「你也去過馬場騎那匹馬嗎?」
「嗯,我全部都騎過,因為那裡的馬,可全部都是我養的!也就是說是我開的馬場。」
「馬場是你開的?」小傢伙澄澈的大眼頓時變得明亮,「那你肯定能夠馴服那裡所有的馬吧?」
這個問題讓陸風微微皺起了眉頭,「怎麼說呢?像你這麼難馴服的,就馴服不了了。」
陸風之所以會記得小十五,完全是因為河屯的土豪包場。每一次跟小傢伙去騎馬的時候,他都會將整個馬場包下來。
「9號馬會不會也很難馴服?你能讓它聽你的話嗎?」
陸風爽快應下,「自然是可以的!」
小傢伙的眼睛亮了起來,「媽咪!我們明天去騎馬吧!」
他興奮地轉過臉看著親親媽咪說道。
而夏雲初確實殘忍地拒絕了兒子的請求。「不行,你明天可是要去上學的!」
小傢伙抿了抿小嘴,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