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可能一生中唯一一次機會

  人很多，蘇蔓蔓自然而然地挽起了程玉見胳膊：「哥哥，小心不要被衝散哦。」


  從小到大做慣了的動作，程玉見身子忽然有些僵硬：「蔓蔓，我們都長大了，不要這樣子啦。」


  「什麼嘛。」


  蘇蔓蔓還沒想明白，一個冒失鬼衝過來：「啊啊啊啊啊啊——我考完了——」


  「啊呀！」她閉上眼睛，程玉見眼疾手快，把她拉到一邊，又輕輕放開。


  那冒失鬼屁股冒煙地跑得不見了影子，蘇蔓蔓拍拍心口：「哥哥，多虧有你。」


  程玉見看著那明媚可愛的小臉，瞬間失神。


  「哥哥？」


  「嗯，沒什麼。」程玉見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趁著人多混亂，握起那雙朝思暮想的柔嫩小手，「來，我們走吧！」


  「哥哥，你走那麼快乾嘛！」


  「哥哥，你的耳朵紅了！很熱嗎？」


  「哥哥……」


  ——我走得快，是因為我心跳得很快。


  蔓蔓，請原諒我這一次的大膽。


  因為，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有機會拉著你的手……


  彷如情侶……


  …………


  來到校門口，程玉見才放開蔓蔓的小手，少年眼光睜睜的盯著自己還帶有女孩餘溫的大掌，心口急促起伏，久久未能平息。


  蘇蔓蔓東張西望：「咦？媽咪呢？」


  說曹操曹操到，手機響起，正是蘇珊：「蔓蔓？你們到前面，車牌尾號是456的別克來。」


  蘇珊管同事借了輛小別克，叭叭按著喇叭，母上大人笑得狐狸似的：「走，我們一家子去吃大餐！」


  蘇珊車技馬馬虎虎，一直開到蘇蔓蔓和程玉見兩個都暈了車，才來到海邊的海鮮餐廳。


  「老闆！」


  老闆和蘇珊居然是舊相識，彌勒佛似的笑著迎上來：「蘇珊小姐，您可算是到啦。」


  「我讓你們留的斑琴蝦蛄、塔斯馬尼亞三文魚還有麵包蟹可到了嗎？」


  對於吃，蘇珊可從來不含糊。


  「都有了，今兒個可全都特意給您留的新鮮尖貨。」


  在老闆殷勤招呼下，一家人在海邊的餐廳里吹著海風，喝著飲料聊天等上菜，別提多愜意了。


  一杯檸檬百香果汁下肚，蘇蔓蔓開始覺得昏昏欲睡。


  「媽咪，怎麼那麼久呀？」


  現在還沒到大批學生放暑假的時候，海灘還不到旅遊旺季。蘇蔓蔓肚子咕咕大叫，可以一口吞下一隻手臂長的斑琴蝦蛄。


  「是有點兒久。」蘇珊擰眉，站起，「我去看看。」


  就在這時，那邊傳來尖酸刻薄的審問聲：「你這人怎麼那麼不識好歹呢！你覺得老娘沒有錢付嗎？吃不起你這破蝦？」


  蘇珊訝異，就連蘇蔓蔓都被吵醒了：「什麼聲音？有點兒耳熟……」


  隔著漆成白色的木柵欄向那邊一看，一個帶著草帽，脖子掛了大鑽石鏈子的高胖女人，雙手叉腰站在彌勒佛老闆面前。


  彌勒佛老闆臉上還是笑眯眯的，就是笑容有點發苦：「我不是說您付不起錢。可這不是客人預訂了的么，我都準備拿去廚房加工了，您這要是半路要了去，我那邊不好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