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程玉見高考

  ——慕璟寒做這些，全部假託了慕如烈名義。


  慕璟寒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社交笑容，一舉一動儼然禮儀教科書，彬彬有禮地鞠躬：「阿姨，這些都是我應該的。」


  和蘇珊同樣無力的，還有被刺激得大翻白眼的蘇蔓蔓。


  …………


  蘇珊又歇了兩天，身子終於大好了。和蘇蔓蔓之間的矛盾，也算是疙疙瘩瘩地解開。


  又過了幾天，程玉見高考了。


  蘇珊和蘇蔓蔓一起送程玉見進考場。北城高中的考點門前擠滿了車子，各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最多的是家長們憂心忡忡又不敢讓流露的糾結面孔。


  蘇蔓蔓拉著程玉見衣袖：「哥哥，加油啊！」


  程玉見倒是神情輕鬆，他笑眯眯地說：「媽咪，蔓蔓，你們放心。我可是很強的。」


  哪怕半年來發生了這麼多事，程玉見還一直保持著第一名的寶座。


  目送著那白襯衫牛仔褲的修長影子消失在校園深處，蘇珊這才又哭又笑：「哎呀喂，兒子的學費還沒有攢夠……」


  太丟臉了，蘇蔓蔓直翻白眼，拽著蘇珊就往後面走：「走吧媽咪，哥哥可是說了，人家沖著獎學金去的呢！」


  程玉見高考的三天，是蘇蔓蔓人生以來最難熬的三天。


  考試就好像一隻吸血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吸干程玉見的精氣神。每考一場出來程玉見幾乎就瘦一圈。


  等到考完最後一場出來，所有圍在學校門口等候的家長和學生們都好像迎接英雄一樣迎接這些考完試的高三學生。


  不知道是誰，突然大吼一聲：「考完了！」


  「考完了！」


  「考完了！」


  發泄的咆哮聲如海浪般在人群中傳播開來，人群漸漸沸騰。


  「考完啦——萬歲——」


  「我考完了！！！」


  考場解封了，不知道是誰第一個衝上高三樓，把自己課桌里的試卷拿出來，向樓下盡情一拋。


  不計其數的紙張在半空中飛揚，更多的高三學生奔向教學樓，翻出自己的試卷往下拋。


  漸漸地，演變成只要是高三的教室，就隨便衝進去。


  高三樓里下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試卷雪，白色的紙張好像鵝毛大雪，迅速把樓下的草坪、台階、校道、大樹全部蓋上一層白色。試卷扔完之後，開始有人撕課本。


  哧啦哧啦，紙張撕裂的聲音在各個教室里傳出來，匯成一首交響曲，所有高三學生都成了瘋子，又哭又笑，又叫又跳，滿教學樓亂竄。


  混亂中，蘇蔓蔓發現程玉見沒有跑上去，她奇怪地推一把他：「哥哥，你為什麼不上去？」


  「你傻了，我的資料早就搬回家了，要留給你用的啊！」程玉見看著那滿樓瘋瘋癲癲的同窗們，保持著一貫冷靜，微笑搖頭，「真是一群瘋子。走吧，我餓了，我要吃一頓好的。」


  這個建議還差不多，蘇蔓蔓很滿意。


  她一直站在考場外面等程玉見出來，早就餓得肚子嘰里咕嚕叫了。


  兄妹兩個穿過擁擠的人群，逆流向校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