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那深深的、考究的目光刺痛了蔓蔓……

  慕少敏銳地發覺，她在有意識和自己保持距離。


  姑且保持耐性，聽她怎麼說。


  「對呀。一直都是我自己跳舞。媽咪不贊成我跳街舞，我就讓哥哥幫我打掩護，偷偷跑出去練習。這些動作，都是我看著國外的視頻學回來的。我早就習慣一個人了……」


  一個人……開心的時候跳舞，不開心的時候也跳舞。


  慕璟寒墨眸凝視：「……」


  女孩的嘴角噙著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淺笑：「我喜歡跳舞，跳舞使我快樂。」


  如果跳舞可以讓她快樂，那麼她此刻眼底那藏都藏不住的悲傷又是怎麼回事？


  「……」


  那深深的、考究的目光刺痛了蔓蔓……


  她焦躁起來，這種程度的交代難道還不能滿意嗎？他為什麼還不走？！

  還要這樣慢慢地走近她？


  女孩一步一步後退，慕璟寒一步一步走近。


  難道他不知道，這種逼仄的感覺，會讓她感到非常難受嗎？！

  「蘇蔓蔓。」慕璟寒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她的名字。


  他投下的巨大影子把女孩一點點籠罩。


  蘇蔓蔓賭氣地緊抿小嘴，杏眼不服輸地盯著他。


  「我、我沒有做錯事吧？」


  她不及慕璟寒腿長，腳步長度的緣故，蘇蔓蔓退得沒有慕璟寒前進快。慕璟寒在她面前不到一步的地方停下：「誰說你做錯了？」


  把大手伸向訝異不止的蘇蔓蔓，校草大人的聲音透著捉摸不透的情緒：「來。」


  蘇蔓蔓沒有動。


  慕璟寒於是徑直伸手拉著她。


  修長的腿優雅劃開，蘇蔓蔓身不由己地被拉過去——


  一曲清純又誘谷欠的華爾茲，徐徐拉開帷幕……


  旋轉——起伏——劃出半圓——再旋轉——


  似乎沒有慕璟寒不會的舞步，也沒有他表達不出的情愫。


  只要……他願意……


  蘇蔓蔓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一個人，可以把雙人舞的氛圍營造得如此浪漫又曖昧。


  他極其專業地指引著她，讓女孩可以毫不費力跟上他的動作。姿勢的原因，他的右手形成半圓，恰到好處地護著女孩前進後退，好像中古世紀的騎士那樣。


  透過薄薄的睡裙料子，他有力的大手，輕輕貼在她背後的蝴蝶骨上……


  指尖的溫度隔著布料傳過來，滾燙。


  一曲終了，竟然就是談了一場生死相許的戀愛。


  蘇蔓蔓站在原地，臉蛋鮮艷欲滴，杏眼星星一樣閃閃發亮，只是咬著唇，一言不發。


  「不要咬著唇，那樣會讓我想吻你。」


  聞言，女孩一驚，趕緊放開下唇。


  然而粉色的唇已經被她自己咬得泛出桃紅。


  慕璟寒的喉結很明顯地向下滑動了一下下。


  「你來這裡，難道就是為了找我跳舞？」蘇蔓蔓有意岔開話題。


  慕璟寒不答，他看看天色，外面已然全白了，一縷陽光透出金色光暈。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慕家勤勞的僕人們紛紛起床，開始一天的勞作。


  「時候不早了，回去洗漱吧。」他說，「這兒也是舞蹈練習室。如果需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