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慕璟寒心底真正柔軟的所在

  和畫中人對視，蘇蔓蔓仰得脖子都酸了，才低下頭。


  然後笑了。


  苦澀的笑意……


  鼻子，卻酸酸的。


  原來他一直都把她的畫像放在自己房間裡面么？


  慕璟寒的房間里，就連家人的合照都沒有一張，卻有秦雪茵的畫像……


  那一瞬間，蘇蔓蔓似乎看穿了慕璟寒冷漠外表下，真正柔軟的所在。


  心煩意亂之下，再也無法回到床上那人的身邊去。女孩幽靈一樣輕輕飄出了房間。


  ……


  天色才拂曉，偌大的海棠山別墅還沒睡醒。


  穿著白衣的苗條身影在有著將近百年歷史的別墅迴廊里獨自徘徊，信馬由韁地走過第一次被抓住的宴會廳。華麗的金色大門緊閉著，僅保留兩盞小燈在大門一左一右閃著可憐的光。


  蘇蔓蔓想起，那一天宴會廳里流光溢彩，精緻風流……


  小手情不自禁摸上冰冷的大門，不料一推之下，門竟然被推開一道縫隙。


  「沒有鎖門嗎？」


  不知是不是守夜的人大意，忘記給大門上鎖。


  蘇蔓蔓走進宴會廳里，打開了旁邊一圈的射燈，柔和的燈光在大廳內亮起，映照著大廳周圍一圈的壁畫，越發的瑰麗迷人。


  打開手機，音樂響起，蘇蔓蔓獨自起舞。


  柔軟的肢體風一樣輕，舒展著白嫩的小手，足尖輕盈地地掂起。


  旋轉——跳躍——又旋轉——


  女孩的心遨遊在無邊無際的愁思中，隨心所欲地做著動作。像是掙扎，又像是渴求；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糾結的心情只能通過自己的肢體去表達，不經意的動作卻充滿優雅。


  眉尖越蹙越緊，音樂這時換了一首。


  激烈密集的鼓點配合金屬感強勁的音樂，蘇蔓蔓一變舞步，纖細的睡裙飛揚的風都從溫柔變凌厲。繚繞的裙擺翻飛，疾飛高翔像雀鳥夜驚。


  蘇蔓蔓越舞越急，額頭上沁出細細的汗珠。纖細的人影做出充滿力量感的動作，形成一種反差感極大的特殊美感。


  啪！

  頭頂華麗的水晶吊燈被打開。


  宴會廳內亮如白晝，刺得人睜不開眼睛來！


  蘇蔓蔓舉手擋住自己的眼睛，被刺痛了：「啊！」


  失聲驚呼，下一秒已經被人圈住。炙熱的呼吸噴洒在耳邊，剛睡醒帶著夢囈的聲音越發富有磁性：「一個人不睡覺，在這裡幹什麼？」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蘇蔓蔓擰眉嘀咕。


  看到慕璟寒，她的心不由自主湧上一陣怨懟，舌底發苦。


  慕璟寒當然看到了，那彷彿自己帶著靈魂的舞步。


  白衣如雪，舞姿如畫。


  很多年後的他，依然無法忘懷這宴會廳下失意獨舞的一幕。


  「一個人跳舞？」


  蘇蔓蔓說：「我一直都一個人跳舞。」


  慕璟寒還抱著她不放手，他的溫度和呼吸都讓她極度不自在。


  知道了秦雪茵存在，一種……小偷一樣的不自在。


  女孩的話未免太過傷感，讓正要發作的慕璟寒反而一怔：「一直……」


  趁著他怔忪的瞬間功夫，蘇蔓蔓掙脫出來，逃到兩米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