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長孫子儒你真是個合格的男配
長孫子儒的辦事效率是真的很高,將武青顏帶回自己的寢宮之後,便派人去將天牢里的武金玉接了出來。
但武金玉因為傷口發炎昏迷著,從始至終都是胡言亂語的哼哼。
長孫子儒命人將武金玉抬進了裡屋之後,便一直坐在前廳里喝著茶水,武青顏知道他是在給她時間,讓她先處理武金玉的傷口,對著他感激一笑,便不遲疑的鑽進了裡屋。
當然,同著她一起進去的還有許清秋。
武青顏將武金玉的身子翻轉了過來,用剪刀一點點的剪去她身上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衫,拿起長孫子儒派人準備好的藥膏和紗布,仔仔細細的幫著武金玉處理著傷口。
許清秋就那樣無聲的站在那裡,心疼的他早已忘記了避嫌,當瞧見武青顏為武金玉處理那腰身上的血肉模糊時,他再是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他都做了什麼啊!他怎麼就把武金玉給害成了這樣?
說實話,一個七尺男兒,尤其還是一個將軍,在屋子裡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也是挺壯觀的。
不過武青顏卻像是完全聽不見一般,任由身後鬼哭狼嚎,她則是仍舊專心致志的處理的武金玉身上的傷口。
其實,她的心是不平靜的,瞧著武金玉身上那已經快沒有好地方的肌膚,她怎能平靜的下來?
她才一眼照顧不到,皇后便下令將武金玉折磨成了這樣,事後居然還舔著臉威脅她,讓她嫁給長孫益陽那個癟孫,真是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皇后!咱們有賬不怕算,用不了多久,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場!
半個時辰后,武青顏終於將武金玉身上的傷口全都處理好了,瞧著那幾乎可以和木乃伊相媲美的武金玉,武青顏輕輕鬆了口氣,雖然傷口多了一些,但好在都不是致命傷。
「金玉沒有生命危險么?」哭到嗓子都啞了的許清秋,終於開了口。
武青顏則像是完全沒聽見一樣,轉身收拾起了桌子上的剩葯和碎紗布。
許清秋以為她是沒聽見自己的話,不禁又問:「皇子妃,金玉是不是沒什麼大礙了?她是不是沒事了?」
武青顏咬了咬牙,繼續整理著。
許清秋想了想,也是品出來了武青顏的厭煩,不過他是真的心急了,所以不死心的繼續問:「皇子妃,我知道你現在討厭我,可我是真的擔心金玉啊……」
武青顏起身,將紗布和藥膏放進了床頭邊上的小柜子里。
許清秋跟在她的屁股後面,繼續墨跡:「皇子妃,求求您告訴我金玉現在到底如何了?她是不是沒事了?您倒是……」
「啪!」沒等他把話說完,武青顏使勁摔上了櫃門,轉身五指緊握,一個倒勾拳削在了許清秋的下巴上。
許清秋沒想到武青顏說動手就動手,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打了個結結實實,腳下一個不穩,晃了晃的撞在了桌子上。
口中的血腥味蔓延,他知道是自己的牙齒要到了舌頭,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抬眼不明所以的朝著武青顏看了去:「皇子妃您這是……」
「什麼都不是,只是看你不順眼而已。」武青顏甩了甩酸疼的手臂,「武金玉有沒有事,你瞎?你不會自己用眼睛去看么?她生命確實沒有危險,但這也不能夠減緩你瞻前顧後,導致她變成這樣的罪孽!」
許清秋動了動酸疼的下巴,慢慢垂下了眼:「我知道,這事是我不好,我已經休了孫瑩瑩,無論金玉醒來之後變成什麼樣,我都會負責到底的。」
「你省省吧,你一個二手貨,我妹妹憑什麼嫁給你?」武青顏好笑,五指一身,拎著他的脖領子,將他扔在了武金玉的床榻邊上。
「你和孫瑩瑩那個綠茶婊是死是活和我們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同時我也希望你閉上你那烏鴉嘴!」她說著,用手按住了他的腦袋,強迫他靠近武金玉,「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清楚,金玉不過是皮外傷,並沒有傷筋動骨,你放心,就算她瘸了,我就是卸了你的腿也會讓她站起來!」
許清秋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靠在床邊,他疼的難受,卻在看見武金玉那張昏睡的面頰時,連疼都忘記了,心裡一酸,再次紅了眼眶。
武青顏是連吃奶的力氣對他施加暴力,如果這口氣不撒出去,她這一年可能都不順心,可眼看著許清秋那滿眼心疼的再次流出了眼淚,她卻再是下不去手的鬆開了他的腦袋。
「金玉昏迷的這幾天,你就留在這裡好好的照顧著她,別想著讓她感恩,因為這是你欠她的,如果金玉不想再看見你,請你馬上滾,不然我有一百種方法送你上天遁地。」
許清秋聽著身後越來越遠的聲音,慢慢轉過了身子,瞧著武青顏已經走到門口的身影,沙啞著道:「皇子妃,謝謝你,對不起……」
謝謝你在這緊要的關頭,還願意讓我留在金玉的身邊,謝謝你還願意相信我,將如此虛弱的金玉交給我照顧。
武青顏腳下的步伐一頓,卻並沒有回頭:「收起你的道歉,我不需要。」
她確實不需要,要不是顧忌著武金玉,她早就將他扔出去了。
她很清楚在武金玉的心裡,許清秋佔了多大的位置,如果要不是因為許清秋,武金玉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長孫子儒慢慢站起了身子,掏出手帕遞給了滿頭大汗的她:「壞人都讓你給當了,要是武金玉醒來,發現還愛著他,你不是罪大惡極了?」
武青顏擦了擦頭上的汗:「感情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一切。」
感情的事情,並不是她可以參與的,如果武金玉願意和他在一起,她會尊重武金玉的選擇雙手祝福,如果武金玉真的已經放下了他,那麼她發誓要讓武金玉下半輩子活的更好。
長孫子儒看著夕陽下清新真實的她,勾了勾唇:「是啊,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說著,對著她做個了請的手勢,「走吧,我送你回去。」
武青顏點了點頭,出門上了他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馬車裡是安靜的,長孫子儒靜靜的看著她,唇角的笑意始終不曾消失。
他離開了這麼久,本來以為見不到她,時間長了這份感情也就淡了,可連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是,待他再次見著她,才發現,他對她的感情除了有增並無任何的減少。
他認了,也不想再去逃避了,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就像現在這般,默默的看著她也挺好。
武青顏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輕咳了一聲,打破了馬車裡這曖昧的尷尬:「你來的還真是及時,千里眼還是順風耳?」她說著,故意眯起了眼睛,「別說你派人跟蹤我。」
長孫子儒輕輕一笑,眉目溫柔:「下午的時候,魅影說見你往天牢的方向走了去,我留心了一下,便知道了其中的大概,就算皇后將消息捂的再嚴實,也招架不住我打聽的仔細。」
「怪不得下午的時候感覺身後有涼風,我還以為是我自己看錯了,原來是魅影。」
他說的輕鬆,但她卻能想象的到他暗中費了多少的力氣,他自己也說了,皇后將消息保護的嚴密,但他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並及時的幫自己解圍,光是這份心思,她又何嘗不覺得愧疚?
他的心思她猜得出來,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愧疚,因為她不愛他,她還不起……
長孫子儒是何其的觀察入微?發現到了她面頰有些僵硬的笑,他索性岔開了話題,緩解她的尷尬:「你和皇后打賭,有幾成的幾率能贏?」
他喜歡她,但從沒打算過要求什麼回報,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五成。」她話是這麼說,但絲毫沒有半分的擔憂,「而且我想,如果我贏了,殺害皇太后的那個兇手我也能一併找到。」
長孫子儒詫異:「這話怎麼說?」
武青顏微微一笑,將自己今日的發現統統和他講了一遍,除了那寶石藍的耳墜之外,因為先在她還想不起來,曾經在哪裡見過那個東西。
聽了她的話,長孫子儒也是微微蹙眉:「我記得當時明月也說過,毒死皇太后的真兇並非是慧明,只是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你要是不說,我也不會在意,畢竟皇宮裡的人都是各存著心思。」
「我開始也是以為皇太后是和誰結仇了,但眼下在皇后那裡發現的毒藥,和皇太後身體里的一樣,這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你打算怎麼辦?」
「不是有三天么?不著急,等我捋捋。」她總是覺得,這一切的謎團都和那個孔雀翎的耳墜有關係,所以她回去之後要好好想想,究竟在哪裡見過那個東西。
長孫子儒雖知道她辦事是有分寸的,但還是耐不住擔憂:「武青顏,這次的賭注不是個兒戲,我寧願叫你弟妹,也不願意喊你大嫂,你懂么?」
馬車停穩,武青顏笑著站起了身子:「放心吧,和皇后那個老妖精玩,我還是有信心的。」說著,轉身跳下了馬車。
長孫子儒看著她無論何時都筆直的背影,輕笑著搖了搖頭,這個丫頭還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連皇后都敢起外號了。
「二皇子,您是回府還是回宮?」
長孫子儒瞧了瞧熱鬧的街道,輕輕一嘆:「在附近轉轉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