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8平寧的媳婦
袁威在軍帳里急得團團轉,安元志與上官睿比袁威好一點,但也是神情不安。如果世宗一開始就知道袁義,袁威他們的身份,那麼一直以來,這個皇帝在把他們當猴耍嗎?
上官勇在這個時候倒是笑了一笑,看著面前的三個年青人,一個將軍,一個狀元郎,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高手,想看這三人手足無措的樣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安元志說:「姐夫,你平日里多笑笑就行,這會兒不是笑的時候。」
「不要慌,」上官勇道:「大戰在即,聖上怎麼可能會自亂軍心?我們這些人的命是要留著去衝鋒陷陣的。」
「什麼意思?」上官睿問道。
「我們問心無愧,那我們就不會慌神,」上官勇道:「所以聖上就算在懷疑些什麼,相信我們的心還是佔了大半,我們不要自亂陣腳就可以了。」
「那個暗衛真***是試探我們?」袁威小聲叫道:「遲早一天,我弄死他!」
「得了吧,」安元志說:「那是聖上的暗衛首領,你不要命了?」
袁威往椅子上一坐,說了句:「嚇死我了。」
「沒事的,」上官勇跟還看著他的上官睿道:「現在沒什麼事,比雲霄關的這場仗更重要了。」
上官睿點了點頭。
安元志灌了一杯冷水下肚,說:「方才聖上跟我說,明天一早接著趕路。」
上官勇起身看著安元志道:「你自己小心。」
上官睿這會兒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說:「元志,那個人是五殿下。」
安元志說:「我知道,他也就是血比我們這些人高貴點,我沒覺得他還有哪兒比我們強的,都是人,這世上有殺不死的人嗎?」
「我們走,」上官勇往軍帳外走,跟上官睿說了一句。
安元志送了上官勇和上官睿離開后軍營,跟袁威站在後軍營的一堆篝火旁,兩個人就著火堆烤了烤火,安元志的手看著還好,袁威的手上已經能看到裂開的口子了。
安元志看一眼袁威的手,說:「你這手跟樹皮一樣,到了南疆之後,那裡天寒地凍的,你這手還能看了嗎?」
袁威說:「你一會兒嫌棄我媳婦,一會兒又嫌棄我的手,少爺,我身上有你看得上的地方嗎?」
「有,」安元志說:「你殺人的本事不錯,你媳婦生娃的本事不錯。」
袁威看著安元志瞪起了眼睛。
安元志笑道:「小樣兒,你媳婦懷娃兩個月了,你當我不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袁威說:「她那肚子還沒顯懷啊。」
「我的天,」安元志說:「我看你樂得找不著北的樣子,就知道你小子遇上好事了,這事你還瞞個屁啊?」
袁威說:「你們都知道了?」
「知道了,」安元志說:「小睿子跟他媳婦說了,等你媳婦的身子重了后,就讓她住到衛國侯府去。」
袁威嘿嘿傻笑,說:「我不想麻煩你們。」
「傻,」安元志說:「這種事還想瞞人?你小子行啊,我姐夫之後,你是我們這幫人里,第二個有兒子的人了。」
袁威說:「也許是個女兒呢。」
「女兒也不錯,」安元志說:「長大了,長得要是不像你媳婦,就讓她給平寧做媳婦。」
袁威望著安元志眨巴一下眼睛,說:「少爺,平寧小少爺的婚事,你能做主?」
「當然,」安元志說:「他是我外甥。」
袁威抽一下嘴角,人爹還活著呢,娘也活著,上官平寧的婚事有你這個舅舅什麼事?
「她要是長得像你媳婦那就算了,」安元志想想,又跟袁威說:「你找媳婦的眼光,那真是,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袁威嗅一下鼻子,他懶得理安元志這一茬。
老六子這時跑了過來,看了看四周后,跟安元志和袁威小聲道:「我打聽過了,五殿下身邊有個叫施爺的人。」
「施爺?」安元志說:「我還沒稱爺呢,他都是爺了?」
老六子說:「他叫什麼名字,五殿下身邊的那些侍衛也不清楚,少爺,這個人會是那個施武嗎?」
「差不多,」安元志說。
袁威說:「這事能差不多嗎?」
「他是太監?」安元志問老六子道。
老六子說:「這得跟著他去上廁所才知道了。」
「你摸一下不就得了?」安元志說:「都是男人,你害什麼羞啊?」
老六子一趔趄,說:「我沒事摸男人的褲襠去?少爺,這事出了后,我還能再在這軍里待下去嗎?」
「少爺,」袁威這時下巴往三個人的左手一挑。
安元志和老六子往左手邊看,老六子看一眼往他們這邊走過來的幾個人,馬上就低聲跟安元志說:「少爺,走最前頭的,就是那個施爺。」
安元志的目光落在了走在最前面的這個人的臉上,小聲道:「***,長鬍子的啊。」
袁威說:「說不定是假的呢?」
老六子說:「我看著不像,那鬍子還動呢。」
安元志說:「我們這就上去嗎?」
袁威扭頭看了看他們的周圍,這會兒這塊地方沒什麼人,可是他們要是一打起來,這裡就會擁上很多人了吧?
老六子說:「少爺,我們不能沒個理由就下手吧?他是五殿下的人啊。」
施武看見安元志帶著兩個人站在篝火那裡,再想掉頭走,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安元志已經在看他了,被安元志盯上了,再掉頭走,這不就是心虛了嗎?施武低著頭往安元志這裡走過來。
「往這裡來了,」袁威小聲道。
「要去五殿下的寢帳,他就得走我們這裡,」老六子說道:「少爺,我們要怎麼辦?」
安元志掩嘴咳了一聲,往施武走去。
袁威和老六子忙跟在了安元志的身後。
施武在安元志走近了自己后,就停了下來,往旁邊一站,做出給安元志讓路的樣子。
安元志卻也停了下來,看著施武道:「你們是五殿下的人?」
「是,」施武回了安元志一句。
安元志聽施武的聲音,也不像是太監的聲音。
施武記著白承澤的話,要離安元志遠一點,所以這時人往後退。
安元志看看施武往後退的腳,說:「我怎麼沒在五殿下的身邊見過你?」
施武道:「小人只是五殿下身邊的奴才。」
安元志走到了施武的跟前,說:「看你代他們回話的樣子,你是個小頭頭了,你這樣的奴才,怎麼著也不應該是個默默無聞的人啊。」
老六子要跟著安元志往前走,被袁威抬手拉著了,這裡不光站著這個施爺一個人,一會兒要真打起來,安元志對付這個姓施,他們就得對付這幾個白承澤身邊的人了。
氣氛有些緊張起來。
施武沖安元志一躬身,道:「五少爺,奴才告退。」
施武轉身要走,他還是不相信,安元志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沖他下手。
安元志看施武要走,撇一下嘴角,直接抬手一拳擊向了施武的下顎。
施武閃身躲過安元志這一拳,叫道:「五少爺,你要幹什麼?」
安元志也不說話,欺身上前,佩在腰間的刀已經是出了鞘,既然他姐姐說這個人不能留,那這個禍害,他怎麼能留?
白承澤的人看安元志突然就沖施武揮刀了,片刻的愣神之後,一起要往前涌。
袁威抬腿就踹倒了一個,直接也拔刀在手,惡人先告狀地喊道:「你們想幹什麼?你們想造反?!」
袁威的話音還沒落,白承澤的聲音已經遠遠地傳了過來,「元志!」
施武聽到了自家爺的聲音后,身子就往後退,想避開安元志。
安元志一刀砍向施武的心口。
施武沒法再退,側身避刀的同時,身子不可避免地倒在了地上。
安元志看施武倒地了,心中一喜,反手又是一刀,刀尖直剌施武的咽喉。
「少爺!」這時袁威在安元志身後大喊了一聲。
安元志原地翻身,避開了直剌他后心的長劍。
白承澤一劍剌空之後,馬上就收了劍勢,將手裡的長劍背在了身後。
安元志身體落地之後,扭頭看已經從地上站起來的施武,突然就開口罵了一句:「混帳!」同時,一腳將施武踹到了地上,在施武倒地之後,又是一腳踢在了施武的下腹上。
施武捂著肚子,在地上滾了兩滾。
白承澤看著安元志踢打施武,聲音淡淡地道:「元志,你要幹什麼?」
「五哥,」安元志在白承澤開口后,沒有再去踢打施武了,看向了白承澤道:「你怎麼盡養這種奴才?」
白承澤說:「他這個奴才怎麼了?」
安元志說:「我方才問他幾句話,他像做了賊一樣,往後直退,五哥,你的這個奴才躲我做什麼?」
施武從地上爬起,面向了白承澤跪著了,說道:「爺,奴才不敢對五少爺不敬。」
白承澤道:「元志,他只是怕你。」
「是嗎?」安元志扭頭再看施武,說:「我今天在路上遇見的人,就是你吧?」
白承澤這下子飛快地皺一下眉,施武今天出去讓安元志看見了?
施武給安元志磕頭道:「五少爺,奴才今天沒有出去過。」
「死奴才,」安元志罵道:「你是在說我是瞎子?」
「元志,」白承澤往前走了幾步,道:「這個奴才今天都與我一起,他沒有出去過。」
袁威和老六子這時站在了安元志的身旁。
安元志看著施武道:「五哥,你心好,可是一個奴才罷了,你要護著做什麼?這個奴才,我今天在路上見過他,你信一個奴才的話,不信我的話?」
「五少爺,」施武這時叫道:「奴才真沒有出去過,奴才無令怎麼敢出軍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