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心懷歉意(為書友wendalina敏的支持打賞,加更)
「放心,NaiNai,這幾天我就準備徹底清除阮氏公館的人渣毒瘤,您的葯被換掉的事,還有人闖進您卧房的事,我都不會放過的,而且我已經有了一些證據了。」這麼久以來,還是阮瀚宇第一次看到NaiNai臉上放心的表情,心情也有些激動。
「好,希望能在八號之前,把一切都查出來,然後公布給媒體,這樣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阮NaiNai渾濁的眼光明亮起來,微微笑著,忽然想起了什麼,繼續問道:
「清竹那孩子呢,她也是怪可憐的,父親慘死,媽媽半身不遂,這些本不該屬於她的遭遇都強加給她了,而且她……。」阮NaiNai看了眼面前的阮瀚宇一眼,想說她的婚姻也很不幸,但終究是沒有說下去。
阮瀚宇心裡一緊,眼前閃過她抱著景成瑞痛哭的畫面,臉色暗沉如雲,心裡像刀片劃過,沉默不言。
阮NaiNai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瀚宇,你放心,經過了這一次事件后,我不會再干涉你的婚姻了,你自已的事情自已拿主意,我也相信現在的你應該有了一個正確的判斷,只要是你自已選擇的,我都會尊重你。」
阮瀚宇聽著這話,嘴唇動了動,眸里的光涼薄如水。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慢慢走出了墨園。
接下來,該走的客人都走了,該留下的已經留下了,阮瀚宇就宣布關閉了阮氏公館,禁止何人進出了。
在八號之前,他要把一切都做個了斷。
這樣一所古老的宅子,裡面卻也有上幾百號傭人,工人,是時候該整理下了。
二天後,報紙上登出了紀委在落馬的副市長喬立遠的家裡搜出了二個億的現金與無數的名酒名畫珠寶,喬立遠迅速被撤職了。
三天後,木錦慈的案子終於真相大白了!
喬立遠意欲**那筆巨額的財政收入,而木錦慈正好是財政部部長,這筆錢要想侵香下來自然就要經過他的手,可木錦慈頑固不化,不願意做假帳,更不願意配合他,而恰巧此時的財務處處長馮荊生因為妻兒老小都在京城,有想要調回京城的願望,因此喬立遠就利用了他來完成了這個事情。
可最後拿給木錦慈簽字時,還是被木錦慈查了出來,這麼違法犯紀的事,耿直的他當然不肯簽字了,且與喬立遠對著干,揚言說要檢舉告發,這樣一來,心慌的喬立遠惱羞成怒,當即下了這條毒計,交給馮荊生去完成了。
而恰巧,通過喬安柔的口,喬立遠知道了阮家俊想要當上財政廳廳長的願望,所有的這一切就水道渠成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他喬立遠怎麼就沒有想到阮家還有位阮老太太在,這個女人自小就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早已察覺了一切,在阮瀚宇準備要活捉莫彪的同時,及時讓暮辰風趕過來阻止了他,這樣最後才把他逼出原形來了,也成功地替阮家俊開脫了。
如果阮瀚宇那時就活捉了莫彪,那這一切或許就全都推到阮家俊身上了,而莫彪後來也不可能知道此事與馮荊生有關了。
喬立遠坐在審訊室里,這才想起,那天,阮老太太生日時,唯獨請了木清竹與他進去,而他進去后,和顏悅色,非常爽快的答應了讓喬安柔住進阮氏公館來的請求,願意承他的情,現在想來,不過是她的緩兵之計而已。
喬安柔住進阮氏公館,一則可以避免香障別墅群遭到他的陷害,也可以穩住阮氏集團,更重要的是讓他放心了,放鬆了警惕,表面看公平公正,實則是牽制住了他。
正是因為通過喬安柔阮老太太才懷疑到了他的身上,木錦慈的死阮老太太早就知道了的,這也是他事後才知道的,阮老太太有二個得力的助手:玄鐵,玄劍,後來在精心布局的這步棋時才發現了這二個人,剛開始並不知道是誰,但現在,他已經明白了。
事到如今,喬立遠自認倒霉,但最讓他放心不下的還是女兒喬安柔。
他當然明白,阮瀚宇是迫於他的壓力才娶他的女兒的,但他現在落馬了,那她的女兒呢?
只要他的女兒懷的還是阮瀚宇的孩子,他就相信阮家豪門大戶還不至於做出這麼落井下石的事來的,就算是一萬個不想要他的女兒,也要顧慮輿論的力量吧!
景成瑞暈迷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過來,茫然睜開了眼睛。
「瑞哥,你終於醒來了。」一直守著他的木清竹眼睛里都布滿了血絲,看到他睜開了眼睛,喜極而泣。
「我……小竹子,怎麼了?」好久眼珠子才算靈活起來,胸口處是火辣辣的疼痛,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嘴唇乾裂得生痛。
「瑞哥,對不起,是我害了你,為了保住我,你被槍擊中了左胸,差一點就正中了心臟,太危險了。」木清竹臉上有喜悅的表情,眼眸子里卻都是后怕的光。
中槍?景成瑞神態還有些迷罔,定定地注視著木清竹。
這張小臉很憔悴,滿是疲倦,眼睛里還帶著血絲。
他一定是昏迷好久了吧!她這樣子是照顧他很久了。
她滿臉的著急,讓他的心裡淌過絲暖流,費力地伸手過去握住了她的手,嘆息一聲說道:「小竹子,不要著急,這與你無關,他們是沖著我來的。」
「不,瑞哥,你明明可以躲過的,他們是想要我的命啊。」木清竹抽泣起來,「對不起,瑞哥,我欠你的太多了。」
景成瑞心中一酸,這個傻女人,把一切都攬在了自已身上,事實上,他的人早在前一天就告訴他了,蘇其成要對他不利,本來想著等木清竹做了決定后就離開這裡,或者帶她遠走高飛。
可沒想到還是沒有躲過他們的毒手。
這分明是要置他於死地,可他也算想清楚了,就當是償還給他們吧。
如若他們要再動手暗算他,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胸口的痛陣陣襲來,說多了幾句話后,額上都是冷汗。
「瑞哥,別說話了,好好休息,等下我喂你喝稀飯。」木清竹看他面有痛色,劍眉皺著,額上都是冷汗,忙站起來拿過紙巾替他擦著汗水,安慰著。
景成瑞感到她柔軟的小手摸著他的額頭,溫溫軟軟的,說不出的舒服,可左胸疼痛難忍,實在無力多說些什麼,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木清竹小心地熬著豬肝瘦肉粥,一點一滴的往事卻浮上心頭。
那天她受傷,住在醫院裡,阮瀚宇喂她喝燕窩湯,豬肝粥,往事浮上腦海,拿著勺子的手些微失神。
景成瑞再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
「瑞哥,來,喝點粥,醫生說可以吃點東西了,現在你失血太多,身子虛,不過好在已經止血了,也控制住了感染,不會有什麼事了,我給你熬了豬肝瘦肉粥。」木清竹從套房廚房裡端來了豬肝瘦肉粥,微笑著對他說道。
景成瑞明亮的眸子望著她,笑了笑。
木清竹扶著他半躺著,拿起勺子吹溫稀粥,一勺勺的喂進了他的口裡。
景成瑞的明眸里深深淺淺的暗光隱現著,臉上的笑意溫軟。
一連三天木清竹都是這樣精心照顧著他,不管什麼都是親力親為,悉心照顧著,還不時擔心他傷口會感染髮炎,親自幫他清理著傷口,可謂是盡心儘力。
景成瑞第一次感覺到了有人關心的溫暖。
「小竹子,有你照顧著,我忽然發現生病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第四天,他的身子已經能動了,雖然傷口痛得厲害,但總算度過了鬼門關。
木清竹臉一紅,微微笑著:「瑞哥,你救了我的命,就算我把命還給你,也抵不上你的恩情,這點照顧又算得了什麼。」
她說得很認真,很專註,眉眼間都是內疚與憂傷。
景成瑞望著她的臉,內心裡有股衝動,想要把她擁進懷裡好好安慰,告訴她,他的槍傷不關她的事,想讓她放心,可他終究只是淡淡說道:「小竹子,你現在懷著孩子,這樣照顧我,太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另外請護士來照顧就好了。」
「不,我不放心,我要親自照顧你,直到你康復為止。」木清竹堅決搖頭,不看著他好起來,她是不會心安的。
「小竹子,可是你這樣的Cao勞我也很不放心。」景成瑞很是無奈的笑。
「沒事的,這裡是醫院,我也在吃著醫生開的營養葯,再說女人懷孕是很正常的現象,不會有那麼嬌弱的,只要你的病能好起來,我就開心了。」她笑得無畏,黑漆漆的眼珠子里有亮光閃耀著,可大部份都被黑光籠罩著。
景成瑞心底是重重的嘆息,如果他能得到那眼珠子里的全部亮光,就算捨棄一切都會豪不猶豫的,可惜,她從來都沒有真正屬於過他。
沒有再強求她回去休息了,知道她的Xing格,決不會把他單獨丟在這裡安心回去的。
「瑞哥,在你昏迷的那一天一夜中,我就想過了,不管你對我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的。」她低下了頭去,小手握緊了衣服的下擺,有些羞澀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