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殺害
天陰沉沉的,烏雲籠罩,似乎要下一場大雨,踏進太后的寢室,四處陰風陣陣,灰暗的讓人不寒而慄。
雖然做好了足夠的心裡準備,但是在看到他們屍體的剎那間,冰馨還是覺得很難過,為什麼呢?她不是很恨他們嗎?為什麼看到他們死了,自己卻一點也不開心。
一旁的龍俊磊也微微顫抖著身體,他的眼角有些濕潤,躺在地上的是養育他多年的人,他心裡怎會不痛呢?
冰冷的地板上,二人的屍體並排躺在一起。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令她奇怪的是,他們的表情似乎有點奇怪,像是苦笑,又像是驚訝。
冰馨走到屍身旁邊,艱難的俯下身子。伸出手,為他們合上眼瞼。然後便開始翻動著他們的屍身。
「馨兒,你這是做什麼?」龍俊磊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
冰馨沒有回答,只是低首細細的檢查屍身的每一處。對於屍體,她並不陌生,要知道一個人是怎樣死的,並不難。
屍體已經有些僵硬,別且開始出現淡淡的屍斑,已經死了超過四個小時了。
良久,她才才撫著小腹艱難的站起身,見狀龍俊磊立即上前扶住了她。
「他們應該是被人打碎了天靈蓋致死的,而且是幾秒鐘之內就死了,看來死前沒有太大的痛苦。」冰馨蹙眉頷首,低低的說。手法純熟,應該是職業殺手,難道是買兇殺人,不對啊,他用什麼兇器可以打的一點傷痕都沒有,若不是頭骨碎了,真的是一點也看不出來,莫非是深厚的內力,這可是遙遠的古代,有人會武功沒有什麼稀奇的。
「還有無其他的傷痕?」龍俊磊雖然帶著一絲的震撼,但也清楚目前不是詢問這些的時候。
「我不太確定,不過他似乎有嘔血的癥狀,極有可能是受過內傷的。不管怎麼說,這是一場謀殺!」冰馨指了指水遠山,望著龍俊磊,十分堅定的說。
「嗯。」龍俊磊贊同的點了點頭。
「母后,母后。」一陣焦急的聲音,由遠到近,龍俊浩與龍曉雨二人,一前一後的跑了進來。
對於這場變故唯一沒有出場的便是龍曉雨,因為她毫不知情,對於這個天真可愛,心思單純的小丫頭,想要瞞住她,也絕非難事。
「母后,您怎麼了?您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我是曉雨啊!」龍曉雨撲到太后的屍體上,失聲痛哭。哭聲是那般的凄慘,傷心。
龍俊浩什麼話都沒有說,默默的跪在太後面前,暗自垂淚。心裡卻彷彿掏空了一般,痛的失去了知覺。
此刻他的眼神好冰冷,輕輕的勾起唇角:「母后,死對您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只是兒臣不孝,再也無法在侍奉在您左右了!」他的心好冷,好痛,為什麼?皇兄,難道你真的一點母子之情都不顧嗎?她已經沒有能力在跟你爭了,為什麼,連安度晚年的機會都不給她!
龍俊浩,抬起頭冷冷的望了一眼龍俊磊,那眼神好複雜,夾雜著失望,傷心,還有強烈的恨意。
「浩,你不要誤會,不是朕!」龍俊磊明白了他的意思,忙解釋道。
「皇兄不必說了,事已至此,無論如何,母后都不會在活過來了。」龍俊浩沒有抬頭,冷冷的打斷了他。
「七哥,你在說什麼啊?皇兄他怎麼會害母后的,你不要冤枉他了!」聽出了他話中的含義,龍曉雨帶著哭腔反駁道。
「好了,大家都不要再吵了,人死不可能復生的,現在首要的是要安葬太后和我爹!」冰馨站出來制止道。水遠山,你既然已死,那我們之間的恩怨,就兩清了吧。冰馨在心中默念。
「首先,我們必須封鎖太后與我爹死在一起的消息,若是讓外人知道了,該怎麼想?所以今早所有來過福壽宮的人一律處死!」冰馨雖於心不忍但也是顧全大局,究竟兇手是誰?為何會對他二人恨到如斯地步,一旦讓天下人得知太后與一個男人死在寢宮,必定尊嚴掃地,同時也丟盡了皇家的顏面。
「馨兒的話,正是我想說的,安德心,你迅速安排幾個心腹,將水遠山送回相府,交給禦寒,盡量安撫一下他們,然後去徹查一下剛剛進過福壽宮的人,一個也不許漏掉!」
「是。」安德心躬了躬身,便急急的出去了。
「你們都走吧,我想在這陪陪母后!」龍俊浩面無表情,淡淡的開口說道。
「走吧,讓他一個人待會吧。」見龍俊磊欲開口解釋,冰馨低低的勸阻。
龍俊磊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走出了福壽宮。
龍俊浩,你可知道,今日死的可是你的雙親啊!猶豫再三,她始終沒有說,就讓這個秘密長埋地下吧。
太后仙逝,舉國哀悼。龍俊浩自請去皇陵守孝三年。搬離了皇宮,其實冰馨明白,龍俊浩是為了逃避龍俊磊,他心裡對龍俊磊是有愛也又恨,所以選擇了離開,可外界的人並不這樣想,都說齊王此次離去是為了躲避皇上的迫害,傳的更離譜的是有人竟然說皇上弒母。
一時間,龍俊磊的聲望大減,失盡了民心。
為了掩人耳目,水遠山的葬禮是在太后出殯的七天後舉行的,葬禮顯然簡單了許多,不過出殯那天,冰馨也去了,她雖然不是水遠山的女兒,那外然並不知曉,如果她不去,影響會更壞。皇上弒母,那皇后連父親的葬禮都不出席,人們會怎麼想。
經過一整日的奔波,冰馨有些吃不消了,吃過晚飯,她便回了馨蘭苑。
真替水遠山感到悲哀,他當天被免去了丞相之職,柳嫣然母女就席捲了金銀珠寶離開了丞相府。令她奇怪的是,那個只有二十幾歲的謝君兒為什麼沒有走。思緒之間便到了蘭馨苑。
這裡一點都沒有變,還是從前的模樣,伸手扶了一下窗檯,竟然連一絲的灰塵都沒有。但也早已物是人非了。她不是從前的宰相千金,而是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母皇娘,再也沒有當初住在這裡那份淡然,那份快樂了。
「娘娘,你該安置了。」青兒見她一臉的憂傷,忍不住打斷她。
悄悄拭去眼角的淚痕,淡淡的說:「是啊,本宮有些累了。」
「馨兒,你睡了嗎?」門外傳來水禦寒溫柔的聲音。
「大哥,你進來吧。」冰馨淡淡的說。
水禦寒換上了一身孝衣,倒顯得他更加淡雅出塵了。「馨兒,這一別我們已經半年沒有見了,卻不承想,再見竟是這種局面。」一絲苦笑掛在嘴角。
「大哥,人死不能復生,你就節哀吧。」伶牙俐齒的她此刻經想不出任何的辭彙在勸慰他。
「我知道的,馨兒都已經快做母親了。」水禦寒望著他微微隆起的小腹,笑著說,但眼中卻泛起一抹失落的神色。
冰馨溫柔的摸著肚子,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竟對這個孩子期待起來,從最初的無可奈何,到現在的憐愛,孩子一天天長大,她做母親的慾望也愈來愈強烈。這種感覺是無法用語言來描繪的,也許這就是女人天生的母性吧。
「大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不知道為什麼,她對著水禦寒時,總會覺得很舒心,就像從前那樣,這個男人總是給予自己很大的安全感。
「馨兒,你。」水禦寒望了一眼青兒,蹙著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青兒,你去睡吧,本宮會照顧好自己的。」冰馨淡淡的吩咐道。
「是,娘娘。」
「馨兒,有件事,我想要告訴你。」水禦寒卸下了溫柔的臉龐,面色凝重的盯著冰馨。
「大哥有事就說吧,幹嘛這樣看著我?」冰馨有些奇怪的盯著他,問道。
「馨兒。」他的表情似乎十分痛苦,頓了頓。「其實你不是父親的女兒!」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他終於說出口了。
「嗯?」冰馨有些遲疑的看著他,他怎麼會知道的?難道是水遠山告訴他的。
水禦寒看她一臉驚訝,便自顧自的解釋了起來,把那日跟蹤水遠山到別院與太后的對話,以及回來被軟禁的事情通通說了一遍。
冰馨解開了心中的疑問,淡淡的笑了笑:「大哥,我早就知道了,是他告訴我的!」冰馨沒有在稱他做父親,其實她心裡是很排斥這個稱呼的。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聽完了顯得這麼平靜。」水禦寒的臉上也掛上了迷人的微笑。溫柔的看著她。
「馨兒,你能告訴我,我父親他是怎麼死的嗎?」水禦寒一臉期待的望著冰馨。
冰馨有些無措的盯著他:「其實我們不知道,那天早上我和皇上趕到的時候,他和太后已經死去多時了。」
水禦寒問的這個問題,也是纏繞冰馨多日的問題,她總覺一切並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這麼簡單,是誰有這般的能耐,能將他們二人殺死在宮中,竟然連一個侍衛也未曾驚動,還有她派雲之翼去暗中盯著福壽宮,為何自那夜后,也失去了蹤影,看來,這背後一定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嗯,我相信你!」水禦寒點了點頭,依舊對她淡淡的笑著。
「大哥,時辰不早了,況且這幾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冰馨關切的望著他,說道。
「好,我這就走,馨兒,你也早些睡吧。」水禦寒笑了笑,起身向門口走去,只是眼中一閃而逝的失落,冰馨卻並未察覺。
更讓想不到的是剛才與水禦寒的對話,已全數被青兒聽了去,她是回來為冰馨送保胎葯的,沒想到竟聽到了這驚天的秘密,也是長久以來,冰馨想要隱藏的秘密,正是因為這件事,才讓她與龍俊磊的感情陷入了絕境。
冰馨躺在那張紅木雕花的大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太后死了,水遠山死了,皇上背上了弒母的罵名,這一切對誰最有利呢?
是他!龍俊浩!突然,冰馨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加入這一切都是龍俊浩設計的話,似乎就可以順利成章了,這一舉已經深深的打擊到俊的民望,並且他成了最讓同情的那一個,好像有不對,太后可是他的親生母親啊,他會下次毒手嗎?腦海里一片混亂,不想了,睡覺!冰馨煩躁的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很奇怪,這一次,她竟很快就進入了夢想,呼吸聲也沒有先前的紊亂,漸漸的均勻了起來。
「吱呀!」房門被推開了,一抹熟悉的黑影飛到床頭,停了下來。還是他!
他仍舊慈愛的盯著冰馨的睡容,那原本冰冷的眸光中,滿是疼愛。
站了許久,他的眼眶有些濕潤。憐愛的撫了撫她的額頭,為她蓋好的杯子,便悄悄的走出了房間。
一切冰馨都沒有察覺,即便她一向睡眠很淺,也不曾知道,因為每一次來,他都會點一支安神香,無色無味,這對身體絕無害處,只是對安神,睡眠起輔助作用,這也就解釋了當日為何他出入龍俊磊寢宮時,以他與青兒這般身手不凡的高手都沒有察覺。
那黑衣蒙面的男子,並沒有離開相府,而是來到青兒的房間。
無聲無息的走到青兒的床邊,看著她熟睡的臉,毫不猶豫,一劍封喉,可憐青兒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他的劍下。
黑衣男子欣慰的笑了笑,這樣就不會威脅到馨兒了。丫頭,要怪就怪你自己耳朵太靈光了,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飛身一躍,如來時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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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出了相府,施展輕功,向郊外飛去,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在一座荒廢的莊園處,停下了腳步。
打開大門,走進去。
這園子外面破舊不堪,而庄內卻是別有內情,雖不是特別的華貴,但也別具一格,很是氣派。
一輪明月高高寫掛在空中,靜謐的月光分撒在庄內每一個角落,為這座莊園增添了幾許神秘的色彩。
淡淡的月光折射在他身上,顯得他更加冷漠了,一雙眼眸像遠方眺望著,似是在思考著什麼。此刻他身上已全然沒了剛才的戾氣,有的只是淡淡的憂傷。
「你回來了?」正對著門口的屋裡走出一身材窈窕的女子,女子蓮步輕盈,一身黑衣,帶著斗篷,而斗篷上垂下的黑紗遮住了她的臉,讓人看不出她的年齡。她的聲音很柔和,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
黑衣男子回眸望著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女子直直的走向那黑衣男子,柔柔的聲音在此響起:「又去見她了?」
他依舊是點頭,不語。
「我知道你的心情,昨晚我也去看了她,她很好,生活的很開心,我這做娘的就心滿意足了。」溫和的生意帶著一種做母親的滿足感。
「那個雲之翼怎麼樣了?」他淡淡的問道,與那晚不同,他的聲音沒有那麼冷,但依舊帶著疏離。
「還在昏迷,他看到了你的臉,還留著他嗎?」女子輕聲問道,語氣里儘是不解。
「他還小,況且也不認得我。留著他吧,將來總會派上用場的。」聲音依舊是不咸不淡,聽不出絲毫的情感。
「嗯,我什麼都聽你的!」女子答應的十分爽快,可以看出,女子是愛著這個男人的吧,但是這個男人似乎並不愛她。
「早些休息吧,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去做。」男子淡淡的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女子出神的望著他的背影,黯然傷神,這麼多年,她始終走不進他的心裡,而他留給她的始終都是背影,而她,都已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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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窗外的晨光透過窗口折射進房內。冰馨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好久沒有睡的這麼舒服了,昨晚似乎睡的很好呢。睡眠好了,精神也很飽滿。心情大好的她坐起來,準備起床。
奇怪,冰馨微微蹙起秀眉,平時青兒這丫頭早就來了,今日這是怎麼了?可能昨晚累壞了吧。冰馨暗想。
剛剛洗漱完畢,就有人來砸門。
「馨兒,你起床了沒?」門外是水禦寒焦急的聲音。
「來了。」冰馨連忙走過去打開了門,就迎上水禦寒一張大汗淋漓的臉。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大清早的,怎麼流這麼多汗,給你手絹擦一下。」冰馨奇怪的望著他,拿出自己的手絹遞給他。
「哎呀,馨兒,等會再擦吧,青兒她死了!」水禦寒大聲說道,臉色似乎很難看。
冰馨當場就呆掉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青兒死了,腦海里全是這一句話,怎麼會呢?她不相信。
「馨兒,你怎麼了?」看她的樣子,水禦寒一臉的擔憂。
水禦寒的話喚醒了她的知覺,她飛快的衝出了房門,向青兒的房間奔去。
冰馨獃獃的站在那裡,望著那一幕,青兒的臉色已經毫無血色,眼睛閉的緊緊的,整齊的躺在床上,若不是咽喉處那一道細微的血痕,或許,她會認為她是睡著了。
為什麼,身邊的人都要一一的離開我,小如是如此,青兒是如此,到底是誰這麼恨我!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這間寢室,也不知道是如何回了皇宮,一切的一切太出乎她的意料了,作為殺手的她,第一次感覺到生命是那麼的脆弱,在毫不經意的境況下就失去了。
時間悄悄的流逝,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也不知過了多少天。
水冰馨,你休息夠了吧,想明白了吧,既然命運安排你來到這裡,安排你做了皇后,你不認命,又有什麼辦法?你退一步,人家就會進一步,到最後,死的人是你自己,所以,從現在開始不可以在退了,無論前方多麼兇險,多麼艱難,你只能走下去,也只有這一個選擇,因為這就是你的命!
「馨兒,你怎麼了?不開心嗎?」龍俊磊看她一個人獨自發獃,憂心的問道。
收回思緒,回眸望著他:「皇上下早朝了嗎?」
「馨兒,你不要這樣好嗎?人死不能復生,你有何苦如此折磨你自己呢?」龍俊磊的語氣夾雜著幾許心疼,幾許無奈。
「你不必擔心,水冰馨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冰馨淡淡的笑著,眼中卻是堅定的光芒。
龍俊磊凝視著她,笑容綻放在嘴角,他笑了,笑得那麼燦爛,彷彿讓人沐浴在陽光下。「我就知道,我的馨兒,不會這樣輕易認輸!」
是的,龍俊磊很了解她,她的個性也是亦是如此。猶如傲立在風雪中開放的寒梅那般的堅強不屈。
「俊,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們似乎一直都處於被動的狀態,我一直都覺得水遠山與太后造反,似乎只是一個導火索,我有種預感,似乎是要出什麼事情了!」這種感覺很早以前她就有過,經過了這些天,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但那時的她並不清楚,這場陰謀只是針對龍俊磊,而並非她。
龍俊磊的神色也非常憂慮,他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他的心裡十分恐懼,而且是沒有由來的恐懼,青兒的死,之翼的失蹤,身邊除了冰馨和安德心竟再無知心人,雲之翼是內衛首領,他失蹤了,就代表自己失去了內衛,內衛是潛伏在整個傲宇帝國的,他們的身份只有首領知道。雖然他們的使命是效忠傲宇帝國的皇上,但只屬於首領調配。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永遠在你身邊支持你,不離不棄。」冰馨望著他,十分堅定的說。
一刻間,龍俊磊的心裡暖暖的,他覺得自己不再孤單了,此生,總算有人懂他,惜他,已別無所求。
扶著她的雙肩,將他擁入懷中,「馨兒,此生我有了你,就足夠了!」此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其他的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的懷抱很寬厚,很結實,讓冰馨感到很安心,真希望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讓她就這樣一直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