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大膽撩啊

  在巴國這已經是第九起中國旅客被殺害的案例了,目標可鎖定一個近興起的犯罪組織AR,他們稱自己為裁決者,其中確定身份的已經有三人,他們國籍均不同,在不久前,中巴聯合部隊狙擊,他們劫持一名人質躲進連綿的山巒里至今未找到,那晚襲擊吳朝陽的應該是他們,而未知身份的還剩有三人。


  「分根據分析,他們跟塔利班那班恐怖分子應該沒什麼關係,且年紀較輕,皆不超過25歲,但個個身手不錯,其中有個狙擊手,命中率百分之70。」


  他們巴國部隊的士兵已經中招過很多次,每次想逮那個狙擊手,都失敗了,在未知身份的三人里狙擊手是其中一名,但從電子煙捕捉到的模糊照片看的出來,狙擊手是個中國小子,現在巴國部隊都在找他。


  至於他們的頭目,身份確定是個女人,假名琳達,從沒有誰見過她的真面目,她一直在躲在背後操控指揮恐怖計劃,此時還沒有在巴國現過身,不過那名狙擊手的行蹤,他們倒是有點眉目,是真是假,要探一番才能確定。


  巴國某部隊領導道:「程少校,這些都是關於AR犯罪組織的信息資料,我們這邊都給你整理妥當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說,我們一定會儘力支援你。」


  程徽接過那一疊檔案資料:「謝謝。」


  「關於你前幾日在瓜達爾受到追殺這件事我們深感抱歉,把你行蹤透露出去的中間人我們一定會查出來是誰給你一個交代。」程徽在他們巴國執行任務的消息放出去之後不知道有多少蠢蠢欲動的恐怖分子要潛入他們巴國國內,眼前這個清冷孤傲的男人的人頭,太多恐怖分子想要了。


  程徽眸眼沉冷,開腔:「這事不急。」


  巴國的部隊領導一副明白明白的神情,當務之急最先要解決的就是那群以殺中國旅客尋開心的恐怖分子,會議的重點,再回到那名狙擊手的身上,商量作戰策劃。


  近一個小時的商討,會議才結束。


  程徽沒急著離開作戰室,而是在翻閱關於AR這個恐怖組織的相關資料信息,資料裡面,關於頭目寥寥無幾的資料里夾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里女人的臉是看不清的,只有一個背影,穿著黑色裸肩的毛衣,后肩有個蝴蝶紋身,這個蝴蝶紋身不太一樣,兩邊的翅膀上刻有兩個字母(CH),他看著蝴蝶紋身,似乎想起什麼來。


  ~

  夜晚的蘭桂坊酒吧,仍然是熱辣辣的。


  蕭九是來不慣這種地方的,一眼望過去,女人穿著暴露,裡邊不穿內衣,就穿一件薄薄的背心跟一件與內褲沒什麼差別的牛仔短褲,除了布料不一樣,兩者之間有差嗎?


  他們在酒吧里坐了小會。


  吳朝陽只點了一杯啤酒,偶爾小撮兩口,她目光四處遊走。


  酒吧的調酒師說李羽每個禮拜五都會來這裡兼職打工那一定會來,吳朝陽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巴國夜晚時間八點多,還不到酒吧最熱鬧的時間點,要再耐心等等。


  到了九點,酒吧里傳出一陣歡呼聲,酒吧里的男男女女似乎更興奮了。


  吳朝陽看到在女人擁簇間,有個高高瘦瘦穿著黑色皮衣的青年,打扮很有型,左耳帶了銀色耳釘,她一眼看出來是李羽,儘管打扮上有很大的出入,可那張臉變化不大。


  李羽跟那幾個穿著火辣的美女周旋,一會後,他去了酒吧的后場換了身制服出來,穿的文質彬彬的,卻又股痞氣,長得好看又是撩妹高手,難怪在女人堆里吃香麻辣。


  吳朝陽倒是想上前跟李羽好好說幾句話的,但是他似乎很忙,絡繹不絕的女人圍著他轉,想擠進去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他還要給人點單上酒菜。


  她端起啤酒喝了兩口,轉頭對著蕭九:「蕭九,你要不要在外面車裡等我?這一時半會還不能離開呢。」


  「我沒事。」蕭九隻是習慣不了這種場所,而且他必須要保證吳朝陽在他的視線範圍內確保安全,這是程徽交給他的任務,他必須要好好完成。


  半個小時左右,在李羽端酒托經過他們旁走道的時候,吳朝陽終於有機會與其說話,吧里DJ很有節奏感的響著,她用中文喊他的名字:「李羽,有空聊聊嗎?」


  李羽頓住腳步,回頭看了吳朝陽一眼。


  李羽,他中文名字,鮮少有人知。


  他淡聲問:「你是?」


  吳朝陽還沒回答,就有兩個金髮女人踩著高跟鞋上前跟李羽說話,緊跟著拋媚眼放電。


  國外的女人大多數實現較為開放前進,要真對眼的男人能上前搭訕,若是互相看上了,晚上共度歡愉一遭。


  李羽的身影很快走遠。


  吳朝陽有點可惜的再端起啤酒喝口。


  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口感不錯。


  就在吳朝陽想尋第二次機會接近李羽的時候,酒吧里傳來驚呼聲,緊隨,玻璃碎地,酒撒了一地。


  有幾個人高馬大的外國男人鬧事,且是針對李羽的。


  李羽被一個臉長滿胡茬兒的男人一拳打倒在地,撞到桌椅。沒人上前幫忙,只見李羽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拎起一個紅酒瓶還手。


  「killhim(弄死他)。」


  DJ夾著正在欺壓李羽的外國男人的囂張的聲音。


  吳朝陽擰眉,撥開圍觀的人群上前。


  蕭九忙跟上去。


  「你沒事吧?」吳朝陽扶起李羽問。


  李羽垂著頭,沒回答,可眼中的冷漠里,藏著殺氣。


  蕭九擋在他們面前,用英文道:「有話好好說。」


  「別多管閑事。」


  「非管呢?」蕭九直盯著他們,並不懼怕他們。


  「fuck。」


  接下來,酒吧內一陣兵荒馬亂。


  李羽將眼裡的殺意平緩下,抬起頭,眼眸意味不明的盯著吳朝陽跟蕭九看,現場的場面已經不受控制,他平靜道:「那大塊頭叫鮑比,是這一帶有名的惡霸,他的人很快過來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吳朝陽轉而去喊蕭九。


  鮑比他們雖然聽不懂中文,可很快察覺他們想要離開的意圖,並加以阻攔。


  夜裡的街道,看著熱熱鬧鬧,卻似乎瀰漫著一股不安全的味道。


  吳朝陽緊張的手心出汗。


  之前是被狼追,現在是被一群跟狼一樣危險的男人追著跑。


  蕭九沉臉:「你們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我去支開他們。」


  「蕭九,你小心點。」


  「沒問題。」


  蕭九負責引開那群人,李羽拽過吳朝陽的手腕,棕色的眼眸劃過一絲異樣:「跟我來。」


  繞了一圈,李羽帶著吳朝陽坐電梯上了一棟舊樓的天台,天空繁星閃爍,像是遠離了塵世的喧囂,吳朝陽輕喘著氣,她伸手擦了擦汗,呼了口氣,卻不料,一把槍的槍口抵在了她的腦門上。


  吳朝陽有點錯愕,她抬起頭,看向李羽,眼中露出不解,她抿唇:「我不是壞人。」


  李羽笑:「我是。」


  「是嗎?」


  李羽沒答,不過手裡的槍沒有離開吳朝陽的腦門,「我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


  「好,你問。」吳朝陽很配合。


  「你認識我媽?」


  吳朝陽點頭:「我不僅認識你媽媽,我還認識你爸,你爸爸是我的小學老師,對我有恩。」


  李羽愣,忽是一笑,彷彿聽了個大笑話般:「爸爸?」


  「我說真的,你只是幼年時腦部受過傷,不記得他了而已,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跟我回國見他最後一面。」吳朝陽知道說這些話對於一個已經成年的李羽來說有點不切實際,但親人之間的羈絆是斬不斷的,她不求李羽記起受傷前的記憶,只要他回去看看老師,足以。


  吳朝陽抬手將脖子上的項鏈給摘下來遞到李羽面前,銀色的細細鏈條在夜裡閃閃發亮:「這是老師這麼多年來一直想交給你東西。」


  李羽面色很冷,覺得那項鏈在自己眼前晃的太搶眼,伸手抓過,一甩···


  半空中,似乎閃過一點銀色的光芒,不過很快消失不見。


  「這是你爸爸給你的東西。」


  李羽不屑一顧:「你都說這是我爸給我的東西我想怎麼處理是我的事情。」


  吳朝陽氣的胸悶,看了李羽一眼,轉身下樓。


  李羽漠漠的把槍給收起來。


  ~

  巷子里沒有多少光。


  吳朝陽覺得根本沒什麼希望能夠找到那條項鏈,但心裡仍然抱著試試的態度。


  有些東西丟了再找不回來,等以後想通了,終究會成為人生裡面的一個遺憾。


  她開著手機電筒照明。


  李羽站在樓房頂層,雙手撐著檯面邊緣,低垂著視線,能看到巷子下面那一閃一閃的白光,忽的,他似乎察覺到下面街道幾處身影,沒在停留,往隔壁的房子頂樓一跳,跑了。


  吳朝陽找了好會兒,屁都沒找到。


  她一瞬間懷疑李羽是不是並沒有把項鏈給真的扔了,而是做了假動作忽悠她的。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較大。


  而她還懷疑李羽是真的不記得老師了嗎?這麼多年,他的記憶真的沒有恢復嗎?半蹲在小巷子里想的出神,猛然身後傳來聲音,吳朝陽回頭看,反應很快,站起來撒腿就跑,竄的特別快。


  後邊那群人看到她跑立馬追了過去。


  前面是川流不息的車輛。差不多跑到盡頭,有點左撇子屬性的大腿不由的就往左邊拐過。倏地,吳朝陽瞥見屬於男人寬闊的肩膀胸膛,她立刻想停腳,結果來不及,身體撞了過去,倒是有點兒像投懷送抱。


  而對方為了穩住她避免摔倒,手已經覆在她的後背。


  吳朝陽有點尷尬,吸了吸氣,莫名感覺聞到的男人的氣息有點熟悉,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她緩緩地仰起頭,那張出挑好看的俊臉映在自個瞳孔里,沉黑的眼眸儘是涼意。


  是程徽!

  吳朝陽沒想到程徽會出現在這裡,她有點訥訥的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有事。」


  訥過之後漸漸的轉為欣喜。


  就在此刻。


  追在吳朝陽身後的幾個外國男人從小巷裡拐了出來,目光在看到所追的目標身旁多出了一個陌生男人頓住了腳步,緊隨,上下的打量著程徽。


  很英俊的中國男人,身材挺拔高挑,穿著件黑色風衣,腳踩著軍鞋,長褲塞在靴子里,眸色淡漠的盯著他們,安靜中透著一股削人的鋒利,身上的氣壓太強,以至於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吳朝陽回頭一眼,連忙躲到程徽身後面,手輕拽他的衣服,聲音悶悶:「他們要抓我。」


  程徽的視線忽是落在揪著自己手臂衣服的手,小小的,抓的很緊,他喉結微滾,抬眸看向那群外國人,只道:「別打她主意。」


  語調淺涼,鏗鏘有力,極有震懾力。


  本來就沒有多大的深仇恩怨,他們想了想,很快走掉了。


  吳朝陽因為今晚意外的遇見程徽,心情有點飄飄然,還有點酥,嘴角,已經慢慢的揚起一個弧度。


  「他們走了,你要抓我衣服多久?」程徽冷淡的嗓音響起。


  吳朝陽耳根泛紅,不過這次,沒有被嚇得鬆手,而是又揪緊了幾分,她的眼裡,似乎只看得到程徽了,耳邊,仍然是呼嘯而過的車聲以及她跳的有點快有點響的心跳聲。


  多久啊··


  她想抓一輩子行不行?

  有膽子想,但是沒膽子問。


  吳朝陽一緊張,她下意識的又舔了舔唇,最後,像是鼓起勇氣開口:「我不僅要抓著你衣服不放,我還···」語氣頓住,「還要抱你。」


  後面那句話說的很小聲。


  吳朝陽履行自己說的話,雙手悄悄地,迅速的,穿過程徽腰的兩側,抱住。


  這是她第一次在沒有喝醉酒的情況下撩程徽啊。


  腦子像是一下子卡了殼,一片空白。


  吳朝陽臉上的潮紅,已經是從頭燒到腳了,渾身熱的讓她忍不住腳趾蜷縮。


  就連程徽似乎都沒想到吳朝陽居然敢在自己清醒的狀態下占他便宜,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而後,在兩名外國人經過的時候目光一直看著他們,吳朝陽才怯怯的把手給縮回來,終於是怕了,有點無措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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