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Why?長官你在說什麼？
戟羽寒向來說到做到。再者如果他連這點事都處理不了，那來H市做什麼？
許楚欣不僅被打了，還被警察扣了三天才放出來，要問原因？他戟羽寒做事需要原因嗎？
因此這許楚欣一家，這個新年是別想好好過了。
而言曦……
「小曦，爸爸煲了烏雞湯，你快把它喝掉。」
「小曦，這豬腳爸爸燉了半天，你來試試味道。」
「小曦，魚是爸爸去河邊守著魚民打上來的，你一定會喜歡。」
「小曦……」
言曦在爸爸的各種食補下，很成功的，胖了！
連帶戟羽寒也胖了不少，讓唐澤志嘲笑他是不是墜落了。
戟羽寒沒有不悅，冷漠的唇角反而揚起抹笑。「無所謂，到時剛好陪她一起鍛煉。」
被虐了一臉的單身狗唐澤志：……
「羽寒，你千方百計的把自己調來H市，就是為了你養的小玩意嗎？」唐澤志回到正事上，痛心疾首的講：「你不知道，我們知道你在B市任職時有多嫉妒。你上次大會獲得一幫大臣認可，這次你爸爸把你弄進國務廳，雖然官職小了點，但我們都預料你是一年三升，三年直接把國防部拿下，你現在跑來H市真值得？」
戟羽寒冷冷的斜視他。「我養的不是小玩意，注意你的用詞，要再有下次……」
被他用眼神威脅的唐澤志立即往下接。「是是是，沒有下次。再有下次我自己從這跳下去！」
戟羽寒這才收回視線，眺望落地窗外風雲變幻的天空。「B市暫時還沒有我想要的東西，呆在那裡也是浪費時間。」
唐澤志聽到這話疑惑。「沒有你要的東西？我怎麼聽說你最近對一些官員挺關注的。」
「既然已經選擇從政了，不應該關注嗎？」
「當然應該，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知道戟少你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可是他既然不是為權，那他關注這些做什麼？以他父親的人脈和勢力，他如果沒野心完全可以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跟他的小情人打情罵俏？不對，是打打殺殺就行了。
唐澤志心裡不解，見他不願多說便也沒多問。
戟羽寒看時間，拿起外套準備走。
唐澤志也跟他一起離開辦公室，乘坐電梯下去停車場。
在要上車時，戟羽寒抬頭看對面的人。「你要幹嘛？」
「上車啊？」唐澤志拉開他副駕駛的門，說著就要坐進去。
「出去。」戟羽寒在他看自己時重複。「坐後面。」
唐澤志驚訝的停頓了一下，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看了下後座，調侃的講：「戟少，你這是要給我當司機嗎？」
戟羽寒低睨了他眼。「副駕駛位有人包了。」說完便上車。
坐到後面的唐澤志八卦的問：「誰包的啊？該不會是你的小情人吧？」
「是小媳婦。」
又被虐一臉的唐澤志：……
唐澤志看他認真的臉，在沉默許久后，再次確認，這戟大少爺是來真的了，不是玩玩而已，看來以後得對弟媳好點才行。
只是當他看到往反方向開的車連忙講：「戟少，你是不是走錯路了？」
戟羽寒沒理他。
唐澤志著急拔高聲。「戟局長，你是不是忘了你今晚有飯局！」
戟羽寒眉都沒動下。「推了。」
「可我已經答應呂市長他們了啊！」
「那是你的事。」
「拜託戟少，那可是市長和政委，你賞個臉行不行？」
「小孩和她爸在等我。」
唐澤志跳車的心都有了。
戟羽寒從中後視鏡瞧了他眼，見他愁眉苦臉的樣便講：「告訴他們，改天我請他們。」
唐澤志深深嘆了口氣，最後還是妥協的拿出手機打電話，先是表達歉意，然後又說戟局長要跟他爸視迅，最後才告訴他們戟局長為表示歉意，改天請他們吃飯，才把這個局推了。
掛掉電話，唐澤志索性也不管了，他戟少都不急，他急個屁。「戟局長，你面子這麼大，真的好嗎？」
「他們不都說我是太子嗎？不擺點譜，怎麼對得起他們的期望？」戟羽寒不以為意。「今天你也別去外面吃了，去我那一起吃個便餐。」
「好。」
唐澤志想到那個安安靜靜坐在輪椅上的女孩，竟然有些期待見到她。
而在戟羽寒與唐澤志回住處時，1004號房裡又響起言父喊言曦的聲音。
言曦正在網上看被自己落下的課業，準備開學去申請個補考，給自己的學期一個交待，就聽到爸爸叫自己，頓時是虎軀一震，僵硬的轉頭，警惕的看他。
言是感到她的警惕，仍笑著講：「小曦，先出來吃了飯再學習。」
言曦內心是拒絕的。看她這段時間都吃成什麼樣子了？重要的是……那些東西都不是她喜歡吃的啊！
她想吃辣椒！辣椒！辣椒！
言曦看爸爸殷切關愛的眼睛，掙扎的滑著輪椅出了卧室。
言是見她出來便去廚房端菜。「小曦，爸爸知道你胃口不好，特地去賣烤地瓜的地方給你做了烤肉。你看看，有沒有想吃的慾望？」
純白的瓷碟里裝著熱騰騰外焦里嫩的烤肉，味道香得言曦直咽口水。
這是烤肉啊！
剁碎的肉沫加上白飯和少許鹽，再用紙包著放火里捂熟，等烤好后柴火與紙張的香氣浸入肉里，簡直好吃到飛起來！
言曦已經兩年沒吃爸爸做的烤肉了，倒不是因為窮，而是因為時間沒對。
吃這東西一般是過年的時候，買鄰居家自己養的豬的肉，再加上一家人圍著爐子烤火閑聊時把肉烤了。
言曦還記得以前每年都會跟哥哥分著吃。小的時候家裡窮時，烤肉不是很多，哥哥總是等自己吃完才開始吃。後來條件好了，媽媽便說做兩個，這樣一人一個公平，但最後她跟哥哥還是分著吃的。
飯後分一個，睡前再分一個。
言曦想到哥哥，努力壓下那些記憶，露出大大的笑容。「爸爸，你真好！」
聽到這句爸爸你真好，言是露出笑來。「這些都是你的，快趁熱吃吧。」
言曦拿著碟子，一邊樂呵呵的吃，心裡卻痛不堪言。
她寧願這個都不是自己的，她想有人和自己一起分著吃。
「哇，言叔，你這是做什麼好吃的了？」唐澤志進門聞著香味熟絡的問。
言是見過他一回，知道他是戟羽寒朋友。「沒做什麼，就鄉下人吃的烤肉。」
「言叔你這說得多生份。看言曦吃的這麼香，我也嘗嘗……」唐澤志走到言曦身邊伸手想拿她碟子里的肉里，可手在半空被人抓住了。
唐澤志暗暗使力都沒能掙脫出來。他抬頭看言是。
言是鬆開手，客氣卻強硬的講：「這些都是她的。」
以前是給他兒子和女兒的，現在兒子不在，那麼這些自然是她一個人的了。
言曦明白父親這話里的話，心裡更酸了。但這大過年的，加上又來客人了，她不想破壞氣氛。就放下筷子拿起塊烤焦的肉沖唐澤志呲牙咧嘴。「唐大哥，這是爸爸特意給我準備的哦，真不好意思，不能跟你分享。」
唐澤志從小也是要風要雨的人物，與程汀差不多脾性，剛被言是抓住手心裡確有幾分不爽。他別說是吃這普普通通的烤肉，他就是要吃龍肉也多的是人給端到面前來。
他看了看端正樸實的言是，又看言曦古靈精怪的樣，俊帥的臉上再次展示笑容。「這樣啊，那我就不奪人所好了。」然後他像是惡作劇的講：「但如果是你長官戟少想吃呢？」
唐澤志不是壞人，但某種程度上他算不上好人，更是一個眥目必報的人。
言曦聽到他的話錯愕的看長官，漂亮的眉毛糾結的皺了起來。
言是則去了廚房拿碗筷。
戟羽寒掛好外套聽到唐澤志的話便看女孩。剛才這裡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包括唐澤志的不悅。
他跟唐澤志是發小，十分清楚唐澤志是個看似紳士實則壞心眼賊多的人，當然也知道他這麼問的意思。
戟羽寒望著糾結的女孩。他想知道她的答案，卻沒有直接問，而是講：「澤志，你都多大了，還跟小孩一般見識。」
唐澤志笑呵呵的講：「戟少，我就是開玩笑隨口問的。好了言曦，你不用在意我的話，來，我推你去餐桌。」
當唐澤志把言曦推到桌邊，言是也端著最後一道菜出來。
唐澤志看到桌上的菜誇張的講：「哇言叔戟少，你們這是還有客人來嗎？怎麼做這麼多菜？」
言是禮貌又溺愛的解釋：「小曦要忌口，我實在是想不出辦法了，便多做幾個菜，希望她能多吃點。」
「言叔你太好了，我爸要有你一半的關心我，我也不至於被他發配邊疆。」
戟羽寒意味不明的講：「原來你想去邊疆？」
唐澤志連忙搖頭。「別戟少，你當我什麼沒說，我覺得這H市很好，十分的好，用不著把我調去邊疆……」
而在他們一言一語的交談時，言曦始終糾結的皺眉，看壓制著唐澤志的戟羽寒，在掙扎要不要給他吃。
啊啊啊，不就是肉嗎？咋就那麼難辦了呢？
言曦求救的看她爸爸。
可言是沒有看她，招呼的叫客人坐就去裝飯了。
看來她爸是讓她自己做決定。
言曦看碟子里剩下的三分之一的烤肉，做出某種重大決定的將它放桌上，用一根手指推出去。
戟羽寒看到面前桌上的瓷碟，扭頭看大義凜然的女孩。
唐澤志嘴邊擒著笑看她。啊，看啊，沒有什麼是絕對的，他與戟大少在女孩心裡的差距一下就出來了。
言曦見長官看自己，便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臉。「長官，我還要留著肚子吃爸爸做的飯，你幫我把它解決了吧。」
戟羽寒俊朗的五官柔和了不少。「那就留著當宵夜。」
言曦猶豫的講：「冷掉就不好吃了。」
「嗯，給我吧。」戟羽寒摸了摸她頭坐下來，把被她咬過的烤肉吃了。
肉確實很香，他可以肯定大院里的人都沒吃過。不過他並不是因為想吃，而是他要再不吃，她又得難受了。
吃完晚飯，唐澤志沒久留。
戟羽寒送他出去。
等關上門唐澤志就講：「戟少，這言叔是什麼人？」
戟羽寒幫他按了電梯。「我岳父，還能是什麼人？」
「我不是說這個。」
「跟我一個部隊的。」戟羽寒看他。「以後少在他面前不正經，你打不過他，我也不會幫你。」
唐澤志：……
「戟少，你這是見色忘義！」
戟羽寒把他推進電梯里。「快滾吧你。」
把人送走，戟羽寒回到屋裡就被言是叫住。
言曦心裡惦記著課業，準備回去接著看。
「小曦，你也留一下。」言是把抹桌布疊好放桌上，看他們兩個講：「明天就是初六了，我打算明天回去。」
言曦詫異。「爸爸，怎麼突然要回去了？」
戟羽寒也講：「言叔，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發生什麼事了？他女兒跟個男人睡一張床上，這難道不是發生大事了嗎？
言是壓下揍人的衝動，如常講：「家裡還有許多事要做，加上我想趁著還沒出節回去，這樣鄰里鄉親可以相互走動走動，畢竟我跟小曦現在住那裡，總不能表現得太孤僻。」
言是說的很全面，也很周道。
言曦不好再說什麼。那裡不只是自己跟爸爸的家，還有哥哥的。哥哥一定還會回來的，一定會！
戟羽寒講：「言叔您這麼說了，我也不再多說什麼。」「言叔您準備什麼時候走？早上還是晚上？我讓人去訂張機票。」
「要是有早上的最好，這樣我回去還能做點事。」
「好。」
言曦拉著腦袋聽他們說話，心裡非常沉悶。
啊，分離什麼的最討厭了。
雖然爸爸總是逼自己吃不喜歡吃的菜，但她還是想跟他在一起。
言是瞧她不高興的樣，笑著講：「看來小曦真的是長大了啊，以前每次離開家都是歡天喜地的，現在倒知道傷感了。」
言曦噘嘴。「爸，拜託你別說出來好不好，你女兒我現在很聰明，也什麼都懂了！」
「哈哈，好，聰明就好。」言是看來是真的很高興。「你快去學習吧，做完題早點休息。」
言曦瀟洒的揮手。「不看了，今晚陪爸爸聊天！」
戟羽寒前面也陪他們看電視聊天，後面因為有事情回房打電話去了。
等他處理完事情，轉身就看到進房的女孩。「不再多陪陪你爸？」
言曦詳裝不在意。「快十一點了，他明天還要早起。」
戟羽寒把她抱上床，瞧著她澄澈卻因離別少了份光彩的眼睛含笑問：「你真的什麼都懂了嗎？」
言曦眨眨眼睛。
戟羽寒親了她下，別有深意講：「快點好起來。」
言曦：Why？長官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就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