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趙氏投蕭
宋雲程想著,應該是為了林素瑤被她打發到佛堂的事。
王秀全已在外面候著,宋雲程出了屋子,僅帶了如塵就隨著王秀全往德章宮而去。
一進德章宮,沈洛便就問起林素瑤去佛堂的事:「朕聽說著淑妃今早上搬去佛堂里了,貴妃可是為了絳雲那事故意為難蕭淑妃?」
宋雲程笑著解釋道:「皇上誤會了,絳雲雖在蕭淑妃那兒受了苦,可到底也是因禍得福,臣妾也非小氣之人,哪能就因著這樣的事情懲罰於蕭淑妃。臣妾讓蕭淑妃去佛堂是為了給皇上祈福,蕭淑妃是最得皇上恩寵的嬪妃,也是福澤深厚之人,她定會比其他嬪妃更誠心誠意的為皇上祈福。」
「原是這樣。」沈洛點著頭,神色緩和下來,看著宋雲程始終一副平靜淡然的樣子,覺得有些清冷陌生,便想著伸手將她攏入懷中。
宋雲程偏了偏身子,起身來躬身道:「若無旁的事,臣妾就先行告退,不打擾皇上清修了。」說著,退出了大殿。
回宣寧宮才坐下,余昭儀就過來了,道:「聽說貴妃奶娘娘去德章宮裡了?皇上可還好?」
「還是老樣子,不過瞧著今日的精神不錯。余昭儀這會兒過來可有什麼事?」宋雲程道,余昭儀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此番過來定不會是只問一下沈洛的近況。
果然,余昭儀道:「今兒臣妾帶著二公主去寧安宮裡玩,看見趙婕妤去了佛堂里,好些時間才出來,近來趙婕妤跟蕭淑妃走得有些近。」
「余昭儀這意思?」宋雲程問道。
余昭儀擔憂的回道:「趙家站在了蕭家一邊,原先趙家是靠著依附蔣家才在朝中站穩腳跟,如今卻站到了蕭家一邊,趙婕妤行事狠辣,貴妃娘娘可要當心。」
趙婕妤雖然狠辣,但不是個特別有主意的,倒是沒什麼可忌憚。不過,就是這種行事狠辣的人,做事不會顧頭顧尾,極有可能一出手就是要命招。宋雲程開口謝道:「多謝余昭儀告知,余昭儀一直盯著後宮,可還知道些些有用的消息。」
余昭儀點了頭,附耳同宋雲程小聲的道了一句話,宋雲程聽完點了頭。之後又與余昭儀閑說了些後宮里的事,余昭儀看著天色不早了,這才告辭離開了宣寧宮。
等著余昭儀一離開,宋雲程就喚了和喜進屋子裡來吩咐道:「和喜,你去文淵閣走一趟,請平日里伺候王爺的靈秀姑娘過來。」
「是。」和喜應下,卻並未有離開的意思。
宋雲程想了想,道:「就說本宮想問她幾句有關王爺病情的事。」
和喜應下,這才出了宣寧宮往文淵閣而去。
沒多一會兒,和喜就帶著靈秀來了,靈秀一進來便就恭敬惶恐的跪在地上行禮道:「奴婢見過貴妃娘娘。」
宋雲程看了她一眼,不過是個普通的宮女,沒什麼稀奇之處,可為何余昭儀要說靈秀有問題?宋雲程遲疑一會兒,才緩了緩神色問道:「本宮請你過來就是想問一問攝政王近來身子如何,可有不妥之處?」
「奴婢在王爺身邊伺候,倒是未見王爺有什麼不妥。」靈秀恭敬的回道,也沒了剛進來時的惶恐。
宋雲程盯著她看,想從她的神色里察覺出什麼不妥來,可惜並未發現任何端倪,只好放棄這想法,囑咐了句:「如今朝中有王爺看著,皇上才能高枕無憂的清修鍊葯,王爺的身子不能出問題,平日里王爺在文淵閣時,你要好生照看著,若是有半點事立即來回稟本宮。」
「是。」靈秀應下。
宋雲程招了招手,示意她退下。
看著宋雲程如此風風火火的將靈秀請來宣寧宮盤問,可又如此痛快的將靈秀給放了,如塵甚是不解,問道:「主子這樣做,豈不是打草驚蛇?」
宋雲程笑著道:「若是沖著我來的,我倒是不怕,就怕是沖著王爺去的。我先驚她一驚,免得她們對王爺下手。」
「那主子豈不是危險了?」如塵甚是擔心。
宋雲程未答話,喊了春香進屋子裡來吩咐道:「春香,你親自去盯著靈秀,今日她來宣寧宮的事定然會驚動她的主子,肯定會有人來找她。」
「是。」春香剛一露面,便就立即消失了。
趙婕妤看著手裡的東西,一直白玉簪,據靈秀說這支白玉簪是攝政王送給宋雲程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來去。前幾日她得了娘家人傳進宮給她的信,說四皇子最有可能被立為儲君,她在宮裡無子,趙家已經決定站在蕭家一邊,日後也好有個從龍之功,發揚趙家門楣。她在後宮裡,形勢看得分明,她如今是沒有出頭之日了,宋雲程沒有皇子,即便眼下皇上對宋雲程頗是信任,可惜,皇上痴迷煉藥性情大變。她早先已經背叛過宋雲程,張德妃也不是個能爭得過蕭淑妃的人,四皇子的如今可是佔盡了贏面。
這會兒,綠蕪進來稟道:「主子,今兒貴妃娘將靈秀請去宣寧宮問話了。」
「她可有將事情的告知的貴妃娘娘?」趙婕妤神色一凝,緊張的問。
綠蕪回道:「聽她的意思說,貴妃娘娘只是問了她幾句王爺身子可好的問題,並未對她有任何的懷疑。」
雖說如此,但趙婕妤還是有些擔心,忙道:「給本宮拿那件絳紅大氅來,本宮要去佛堂問過淑妃娘娘的意思。」
一番準備,帶著綠蕪就匆匆的往佛堂而去,將宋雲程召了靈秀問話的事全都跟林素瑤說了一遍,擔憂的道:「按著臣妾對蔣貴妃的理解,一旦她發現任何苗頭,一定會先出手殺了靈秀滅口,即便我們手中已有物證,若沒了靈秀這個人證,想扳倒蔣貴妃和攝政王實在太難。」
「你可真是個蠢貨!」林素瑤罵了趙婕妤一句,宋雲程既然能查到靈秀的頭上,而且還沒有動靈秀,分明就是想放長線釣大魚,說不準,宋雲程已經在準備對策,一她們的計劃有半點疏忽,就會反被宋雲程咬一口。
趙婕妤雖不滿被蕭淑妃罵,但還是忍著怒氣道:「臣妾以為還是儘早將蔣貴妃和攝政王的好事告訴皇上,免得錯失了先機。」
對此,林素瑤還是贊同的,點頭道:「現在你立即帶著靈秀去德章宮裡向皇上揭開此事。」
「是。」趙婕妤應下,就出了佛堂。
宋雲程正拿著一卷醫書看著入神,安若彤身邊的宮女菀菱來了宣寧宮裡道:「貴妃娘娘,攝政王請您去文淵閣一趟,眾位嬪妃都在候著了。」
宋雲程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吩咐如塵給她拿了件大氅披上,帶著如塵就隨著菀菱往文淵閣的方向而去。路上,宋雲程向私菀菱問道:「好好的,嬪妃們怎麼都去了文淵閣,可是出什麼緊要的事了?」
菀菱恭敬的回道:「是趙婕妤去文淵閣里找靈秀姑娘,讓王爺給扣下了。好像是有些事,只是趙婕妤非要嬪妃們都來了才說。」
等著宋雲程到后,各宮嬪妃差不多都來齊了。文淵閣正殿比德章宮的小了數倍,這會兒坐滿了嬪妃,瞧著有幾分擁擠。宋雲程一進來,沈越就率先的拱手道了聲:「貴妃娘娘。」
其餘嬪妃也均都起身來行禮請安。
宋雲程看了眾人一眼,才將目光落在趙婕妤的身上,問道:「趙婕妤到底是有什麼大事,非要等著本宮來了才肯說?」
原來,趙婕妤本是到文淵閣里來找靈秀去德章宮揭發宋雲程和沈越之間的事,沒想到卻被沈越給逮了個正著,趙婕妤便說後宮有重要的事情要請沈越做主,請沈越召各宮嬪妃過來。
沈越倒是好說話,什麼都沒問,就派人去請各宮的嬪妃,安若彤來得早,便也差著身邊的宮女幫忙跑個腿。
趙婕妤看著宋雲程得意的道:「臣妾要說的大事是,貴妃娘娘和攝政王私通!這支玉簪是物證,靈秀是證人,就連臣妾也曾看到貴妃娘娘從碧霞居里出來,脖頸之處有歡愛時留下的證據。」趙婕妤拿出玉簪來,一手指宋雲程的脖頸處。
宋雲程穿得是一件立領的貴妃宮裝,被趙婕妤這一番指著,殿內眾位嬪妃全都懷疑探究的眼神看著宋雲程,宋雲程覺得有些不適,動了動脖子。
只是,宋雲程看那玉簪,眼生的很,怎麼就是物證了?
一直沉默的沈越,清了清嗓子,面帶不悅之色,質問道:「這是本王送給王妃的玉簪,怎麼會在趙婕妤手中?」
「這分明就是攝政王和貴妃娘娘定情的信物!」趙婕妤道,又推搡了身邊的靈秀,道:「靈秀,你說,這玉簪是怎麼回事。」
靈秀嚇得立即跪下求饒道:「王爺饒命,貴妃娘娘饒命,這玉簪是奴婢從攝政王妃那兒偷來的,趙婕妤非要奴婢說奴婢看見了王爺和貴妃娘娘私通,還說這玉簪是貴妃娘娘和王爺的定情信物,奴婢若是不按著趙婕妤的話去做,她就要殺了奴婢的家人……」靈秀說完,已經癱軟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