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紫禁城
「我很好奇自己何事發了,說來聽聽?」
葉靈看著眼前眾人,輕輕揉著手腕,一臉淡然問道。
「不見棺材不掉淚?你這樣心存僥倖的修鍊者我遇見的多了。」
眼睛男人一臉冷笑,當即對旁邊一個黑色制服的女人招手說道。
「卯兔,你來念給他聽。」
「是,子鼠隊長。」
卯兔是一個身材惹火的年輕女人,微圓圓的柔和臉蛋,白色襯衫顯得胸前高山一般偉岸,她攤開手裡的藍色文件夾,目光往下,一字一句念道。
「葉靈,十七歲,靈璧城人氏,父母未知,有一個身份同樣未知的小姨曹青辭,如今在靈璧中學讀高三……」
葉靈聞言冷笑道:「很正確,把我調查的非常清楚嘛。」
「還有更清楚的呢!」
子鼠金絲眼鏡里目光閃爍,他扭頭對那女人說道:「卯兔,撿重要的說給他聽。」
卯兔翻到文件夾最後一頁,咬字清晰念道。
「陽曆五月五,立夏,夜,廣寒宮一號衛星檢測到楚江區南路87號,嗯,就是此地。妖氣爆發,群妖亂舞,並有東南山夜孔雀與雲夢澤大妖神官在此大戰……」
廣寒宮一號衛星,是山海力量與現代科技結合的產物,時刻高懸天外,可以檢測妖氣。
卯兔指向小別墅門口空地上的許多大坑,繼續說道:「那就是戰鬥遺留的痕迹,這裡曾經發生過激烈戰鬥。」
葉靈目光銳利,盯著卯兔手裡的文件夾,隨後打量的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胸前。
他知道這些人是幹什麼的了。
卯兔胸前衣襟一側,懸挂著一個小小的圓形徽章。
徽章上的圖案,黑夜背景下是一截金線勾勒的古代城牆,角樓磚瓦栩栩如生。城牆上刻著八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生而無畏,戰至終章。
紫禁城!
卯兔注意到葉靈盯在她胸前的打量目光,眉頭一皺,微微側過身體躲避,說道:「綜上所述,我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是一個未在紫禁城檔案記錄的修鍊者!」
葉靈聞言,目光不禁在這幾個人身上一掠而過。
子鼠卯兔?
十二生肖么?
他的面前一共有四個人,除了眼鏡男人子鼠,圓圓臉女人卯兔,還有兩個男人。
一個戴著墨鏡,臉上有刀疤,身軀壯碩,強壯的似一頭蠻牛,另一個帶著鴨舌帽,帽檐下的臉稜角分明,目光炯炯有神,如同擇人而噬的猛虎。
葉靈猜測這兩人在紫禁城的稱號,大概也是十二生肖之一,搞不好人如其名,一個是丑牛,另一個是寅虎。
他收回目光,看向子鼠,笑問道:「你們猜對了,然後呢?莫非要因為這個把我抓起來么?!」
他以為自己可以隱藏身份,明面上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
不過想想也很合理,當初龍傲天、趙昊兩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最低級修鍊者,都能憑藉特殊的山海術,在凡人如潮的靈璧城裡找到他。
而這四個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肯定有更加高級的尋人之法。
紫禁城威名赫赫,是王朝關於約束修鍊者,以及處理妖魔事件的隱藏執法部門。
靈璧中學里那個中年道士孫懷義,來到靈璧城便是處理妖魔之事,他似乎就與紫禁城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孫懷義的殘魂如今就在葉靈身上。
但是他呆在青銅古幣中,不知是魂魄太虛弱,還是因為其他原因,至今也沒主動開口與葉靈交流過。
葉靈也沒主動找孫懷義談話,反正時間多得是,暫時不急著送他上路回家做山神。
「只要你配合,我們之間,可以和平相處。」
子鼠微微皺眉,隨即開門見山說道:「紫禁城如今精力有限,沒時間浪費在你們這種毫無根基傳承的修鍊者身上,我們找你是要了解那夜的詳情。雲夢澤神官為何事要來此地!又為何要無故殺另一位搬山大妖夜孔雀?!」
「原來你們這些紫禁城的人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我,而是想從我身上調查神官。」
但是紫禁城為何要查神官呢?
葉靈一瞬間心神百轉,心中頗感奇妙的想著。
神官為何而來?
我呼喚真名喊來的。
神官為何要殺搬山大妖夜孔雀?
我讓他動手的。
葉靈這樣想著,可他不喜歡這些人的強橫霸道態度,於是一字一頓回答道。
「不好意思,我不清楚,你們想知道詳情,應該直接去雲夢澤找神官,哦,你們不敢去啊?」
卯兔美目一皺,嘆聲道:「事情就發生在你家門口,你不清楚?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沒必要用如此拙劣的理由搪塞我們,我們對你沒有惡意,職責所在,你說出詳情,我們立刻就走。」
墨鏡男人捏住拳頭,大聲質問道:「小子,說這話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阿?」
鴨舌帽男目露凶光,冷聲說道:「我看這小子身上陽氣如此重,雲夢澤神官十有八九便是為了他的陽氣而來!世上多的是嘴巴硬骨頭軟的人,以為自己因緣際會得到了山海術,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子鼠隊長,要不,讓我寅虎陪他練練?」
子鼠聽著三個隊員不同風格的話語,擺了擺手,旋即沉聲說道。
「葉靈,這件事關乎大局,非常緊急,我們必須要清楚知道神官的所有事情,今天說不說,都由不得你。」
葉靈聞言笑了,攤開手說道。
「我就奇怪了,我到底是殺人放火,還是作姦犯科?要被你們當犯人一樣審問?你們求人幫忙就這樣阿?心平氣和,平等交流懂不懂?」
難道這就是王朝紫禁城對待常人的行為方式?高高在上,雞毛當令箭,讓人心中生出一股惱怒。
「不好意思,紫禁城的行事風格一貫如此,否則壓不住那些自視甚高的修鍊者,你不喜歡也沒辦法。」
子鼠雙手負后,身形向前微傾,無形中像是要給身前的少年造成一種壓力,他繼續說道:「大家不妨敞開大門說亮話,我們這是調查,你不能拒絕,倘若你心裡覺得不爽快,我們可以適當補償你一些東西,但要讓我們道歉,話就不必說了。」
葉靈也不如何生氣,只是贊同說道:「很合理,那我就先提要求了,我要知道你們調查神官為了什麼?」
子鼠眼神一冷,緩緩搖頭道:「有些事不該你問,且換個要求。」
葉靈做出一個送客的手勢:「那就沒了,你們走吧。」
神官是他的朋友,這些人神神秘秘,不明來意,他當然不能輕易泄露神官的消息。
他知曉神官很多秘密,甚至連神官真名都清楚,他擔心自己只要說出一件,這些人就會順著杆子往上爬,糾纏不放,妄圖知道一切。
「很給你面子了,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子鼠目光緊緊盯在葉靈臉上,語氣再次變得冰冷。
葉靈眼眸里也閃過一絲光芒,耐心終於耗完,毫不留情說道。
「我說我一個人可以打死你們四個,你信不信?」
氣氛霎時凝固,火藥味十足。
「葉靈道友,不可,手下留情!」
青銅古幣中,從未開口說過話的中年道士孫懷義,忽然在此刻發出焦急的聲音,響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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