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再生事端
王建民住的那片地是高檔小區,能在市中心住高檔小區的多半是些富商名流,可前些日子,一個三線的女演員發現慘死在一富商家中,渾身一絲不掛,脖頸間一刀將氣管切開,當場斃命,現在那一片還在警戒中。
富商總是願意玩些二線三線的女明星,這樣的新聞不足為奇,王建民可不是那樣的人,我笑說著,讓司機把車開過去。
車開到王建民樓前,只見這樓前拉著警戒線,小影眉頭一皺,說怎麼會這麼巧,這富商竟然是王建民。
憑之前同王建民相處下來,他不像是這樣一個沾花惹草的人,更別說殺死一人了?這怎麼可能,我隱約覺得這事中有蹊蹺。
我搖了搖頭,讓小影別亂下定論,先下車去看看情況再說。
我二人下了車,見這警戒線把門口嚴實的遮擋住了門口,看這架勢,是進不去屋子嘍,小影環視了一圈,說先別著急,打聽打聽再說。
倘若這樣冒冒失失的闖了進去,一旦要被發現了,到時定一個私闖犯案現場的名頭是小,再把我倆當做是同謀犯抓起,那可真就百口莫辯了。
我二人邊說著邊在這小區里逛著,剛走出沒幾步遠,見一中年婦女拎著菜迎面走了過來,看她的穿衣打扮,不像是在這高檔小區中居住的人,倒像是一保姆。這高檔小區里家家都有保姆,這些保姆除了做飯洗衣,無事可做時,就聚在一起東家嘮上一嘮,西家扯上一扯,八卦流言在她們中流傳開,但凡小區里出了什麼大事小情,沒有她們不知道的。
我走上前去,笑了笑,問著她知不知道身後那棟樓里發生的事。
這女人一聽問及自己知道的事兒,把手裡的菜往地上一放,往路旁拉了拉我,話匣子一打開,說著那事可忒邪乎嘞。
這女人說她是聽在王建民家做工的保姆說的,說是那保姆當時整個人都嚇傻了。
那天保姆正在房裡睡覺,聽到大廳里有一陣爭吵聲,她起初以為王建民在外和別人吵架,她只是一給人打工的保姆,這種事情她不該管,就想著繼續躺下睡。
可大廳里的爭吵聲愈演愈烈,緊接著聽到一聲摔門而出的動靜,保姆生怕出了事兒,打開門從縫隙中朝大廳看去,見大廳正中地上躺著一女人,這女人一絲不掛,身下流淌成了一血泊,保姆嚇破了膽兒,忙報著警。
要是這女人道聽途說而來的不假,王建民家的保姆因看到了女屍報案,而王建民則是那摔門而出的人,就僅憑這兩樣就將王建民定為了殺人兇手,這未免太過草率,更何況王建民若真殺了人,定會將這保姆一同殺掉,絕不會留有活口。
面前的女人自顧自的形容著,當時屋內那場景比屠宰場殺豬還嚇人……說著,她不禁打了個激靈。
我笑著說,大娘,這點兒該回去做飯了。
這女人一聽我說這話,看了眼表,大叫著不好,慌不迭的拎著菜往小區里小跑而去。
小影走到我身邊,開口問著我,王建民的事怎麼辦?
我覺得所有聽聞的人聽來的都未必是真,看來只得找王建民親口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小影皺了皺眉,嘆了口氣說,去探望死刑犯哪兒有那麼簡單,這裡面的打點少不了不說,除非是直系親屬,旁人想見上一面難上加難。
小影說的倒是不錯,不過不能眼看著王建民丟了性命,我低頭思索著,一時沒了對策,王建民現在孤家寡人,父母雙亡,無兒無女,哪兒來的什麼直系親屬?
一想,我腦中乍現出一想法,既然他沒有直系親屬,乾脆就造出來假親屬,再弄上兩張假的關係證明,到時獄警就是看上一眼,登記一下,不會去原住址去查,只要能見上一面,問清大概的情況就行。
我見天色不早,探視的時間是晌午,正好趁著夜黑找個辦假證的做上兩張身份證,刻上兩個公章偽造出份假證明來。
小影只覺得我這法子可行,並沒多說話,跟著我見到衚衕就鑽進去瞧一瞧牆壁,看看有沒有貼著辦證的小廣告,有倒是有,不過都張口就是先付定金,這年頭買貨哪兒有先給錢后要貨的,人要是拿了錢跑了,上哪兒去找?我和小影倆人都回絕掉了,好不容易有一人說見面交易,不用付定金。
我和電話那頭那人約定好時間地點,徑直往約好的地趕去。
約定的地方是N市的公園,日頭剛落,公園內就聚集著一堆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放著音樂,跳著廣場舞,我和小影倆人就在門口等著,等了很久,見有一帶著鴨舌帽的小個子男人東瞄西看,像是在找著什麼。
我和小影倆人相視一眼,認定這人就是辦假證的,起身往前走去,一走近,這男人打量了我一眼,隨即視線轉向小影,在小影的身上停留了良久,一副色眯眯的模樣,著實令人厭惡。
這小個男人指了指一旁的一小片小樹林,說這兒人多,到那兒去談,說著,他徑直朝小樹林走了過去。
我和小影二人也跟了過去。這片小樹林不大,通往的路上僅有一條小路,這條小路幽長,沒有一盞燈,夜色一落,使得正片小樹林黑漆漆的,不時能看到兩三對年齡不大,穿著校服的情侶在樹林里卿卿我我。
跟著這小個男人向里走了數十步,他站停了腳,轉過身伸出手來,說要想辦證先給錢。
我一聽,心中一慌,覺得不妙,在電話中男人說見面再商量,可這時又變了卦,而且他把我二人帶到小樹林中來不只是避人耳目那麼簡單,看來還像是有什麼其它的圖謀……
面前這小個子的男人見我二人不做聲,冷笑了兩聲,說要是不想掏錢也行,那就把小影留下,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柄匕首來,慘白的月光透過頭頂樹枝的縫隙灑在匕首上,寒光閃爍,他握著匕首一步一步的逼近。
我聽他這話中的意思,就算此時拿錢息事都難以滿足他,可這時身後小道離廣場還有一段距離,身周的那幾對學生情侶光顧著個忙個的,都無暇顧及,視線幽暗些,根本不會看到我們這兒發生的事,我和小影連連退著步,想著脫身之法。
這小個男人見我倆向後退著,立起手中的匕首,喝聲吼著讓我倆站在原地別動,要不然就別怪他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小影師門有命,不可對凡人用道術,可此時眼前形勢危急,我側目對小影使著眼色,讓她略施些道法,不傷及他的性命,先保住咱倆的性命要緊。
小影連連搖著頭,臉兒上犯著為難,低聲喃喃說著,不行,她不能違背師命。
我早該知道這時讓她這樣做,她不會答應,畢竟在嶺北縣險些失身,小影都沒施展道術,這般情況不如此前那樣危及,小影又哪裡會答應。
小個男人瞧我倆小聲嘀咕著,沒了耐心,憤聲罵著,「特娘的,你倆真把老子的話當放屁不是!趕緊的,把錢掏出來,再把旁邊的這個妞兒給我留下!」
我把錢掏出來丟了出去,趁著小個男人被錢勾住了視線,我一把拽住小影的手,拼了命的往廣場上跑,這小個男人身手矯捷的很,一見我二人要跑,弓起身子追了上來,狠聲罵著,才眨眼的功夫,小個男人跑至我身後不足兩步遠。
只見得這小個男人手緊握著匕首就要刺過來,我正轉頭看著,腳下一不留神絆了一下,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那男人見狀,不再去追小影,握著匕首直朝著我戳來,眼看著這匕首尖利,只一瞬那匕首已至胸口不足幾指。
小影扭身見眼前一幕,揮手一指,小個男子「哎呦」痛叫了一聲,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小個男人眼露驚色,抬頭看向小影,口中吞吐道「你……」
「小影……」
我不敢相信小影竟見我有性命之危時,不顧師命告誡,施展了道法。
小影見道法已施,違背了師命,索性就繼續教訓起這個小個子,面呈冷色,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那小個子男人嚇得不行,雙膝一軟,一下跪倒在小影面前,連磕了幾個響頭,告饒道「我就是一時見有利可圖,這才幹起了這個勾當,這還是我頭一次干,你就當人不計小人過,放我一馬,我再也不敢了!」
小影眸中寒意一閃,冷聲回道「有一必有二,這次犯在我手裡,算你倒霉,終歸要給你教訓!」
那小個男人表情驚恐,眼中閃動著不安,嘴張的老大,不發一言,小影話聲方落,一手打了一響指,一聲筋骨斷裂的脆響緊接而至,只見那小個男人面目猙獰,似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般,手緊捂著胳膊,小影還不想放過他,又是一響指,又是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響,那小個男人雙手無力的垂下,痛叫了聲,身子向後一仰,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