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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若泉酒樓

  朝陽國是生之大陸上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國家之一,地處生之大陸西南,三麵環海。


  朝陽國與無名國少許地界連接,與北麵的幻堰國,東麵的夷陵國相鄰。朝陽國山多地少,人口屬於一般。特別是世界大亂之後,有不少的人躲進了大山,所以現在的人口並不多。


  朝陽國雖然叫朝陽國,卻是和幻堰國一樣,是最後看到太陽出來和落下的地方。


  這裏環境也相對來說比較溫暖,三麵環海,均是高聳的山峰,與別國相近的地方倒是地勢略低了些。


  位於朝陽國的邊界,與另外兩國相鄰的地方――渭河府,它東西北方向依靠群山峻嶺。隻有南麵的地方是平原,是個易守難攻的城市。


  加之又是三國交界的特殊地理位置,所以戰爭之後財力物力都是恢複不錯的城鎮之一。


  這裏的人們還算的上是安居樂業,至少是很少能看見沿街乞討的苦難人民。


  仙樂坊,是渭河府最大的集吃喝玩樂於一體的商業街。


  裏麵青樓,妓院,賭坊,飯店數不勝數。雖然是亂世,卻熱鬧的很。來來往往男女老少,各色人物穿梭在其中。


  從仙樂坊進去右邊第三家,一家酒樓的門前熱鬧非凡。小二們忙的不亦樂乎,有的在打掃著衛生,有的在招攬客人。


  抬頭可見一塊金邊紅底的招牌,上麵是四個蒼勁有力的金色大字:若泉酒樓。


  這若泉酒樓有三層高,每一層都用稀有的靈木做建築框架,上等的紅木做門窗,還有與整個建築相得益彰的綢布做窗簾。


  就連那門口的那對大獅子的眼睛和嘴巴裏鑲嵌的竟然都是寶石。


  雖然很奢華,但是看那窗戶上雕刻的花樣和門屋的樣式,應該是存在很長時間了。


  再往裏麵看去,是幾排整整齊齊的楠木桌子和椅子。客廳中央是玉石屏風,那上麵畫有一副寒梅開放圖。一樓中間是個紅毯鋪就的舞台,周圍是一些擺放整齊的桌椅,兩個小二正在擦拭舞台。二樓三樓是包廂,酒樓後麵是可供住宿的地方。


  這是個相當有規模的酒樓,但是客人並不多。如果現在不是亂世,估計這裏會很熱鬧。在櫃台忙活的是老板龍騰,他正在低頭快速的算賬。


  隻見這龍騰正值青年,銀色的頭發隨意的散落在他的天青色竹葉袍上,還有幾縷調皮的頭發跑到他白皙的脖子上。


  龍騰這個人長得溫文爾雅,明眸皓齒。還有與年紀不符的沉著冷靜,經營著這諾大的飯店可不是一般人隨隨便便就能駕馭的。


  若泉酒樓裏的一些客人正在劃拳猜拳,就算是亂世,也是有人買醉忘卻痛苦。


  沒一會兒,舞台周圍的桌椅上陸陸續續的來了許多人。一個小二從屏風後麵出來,走到舞台中央,衝著下麵一笑,說道:“各位久等啦!沫顏姑娘馬上出來了!”


  小二剛說完,下麵的人立馬沸騰了起來。


  “哎呀,聽說這沫顏姑娘美如天仙,跳舞也好看,看來今天要有眼福了!”


  “是啊,那沫顏姑娘美的不得了,我以前在別的地方見過。對了,她曾經是在東渡府跳舞的,不知道為啥就來這裏了。”


  “快別說了,別說了,沫顏姑娘要來了。”


  …………


  底下的人熙熙攘攘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突然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沫顏姑娘來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對沫顏的出現都拭目以待。


  就連那正在算賬的龍騰,都放下手裏的毛筆,抬起頭來。雖然沫顏不是第一次出現,但是每次都讓龍騰覺得驚豔。


  自從沫顏來到這裏,這裏的生意就開始越來越好。許多人都慕名而來,豪擲千金就是為了一睹芳容。


  屏風後麵先出來的是一群紅衣綠裳的丫鬟,後麵出來一個紗巾蒙麵的女子。


  隻見這個女子,裏麵是大紅百花曳地裙,外麵是純白色外套,腰間係了橙黃色纏枝腰帶。腰帶的一邊還係了一個鏤空的玉佩,紅色流蘇在下麵襯出了玉佩的華美。


  紫色頭發被盤成飛仙髻,頭上是金色牡丹釵,雍容華貴。雖然看不到麵貌,但是能看到那明亮的眼眸,一雙柳葉眉,還有那臉上漂亮的花鈿。


  這個叫沫顏的女子一出場,全場都沸騰起來了。她在丫環的陪伴下緩慢移到舞台中央,衝眾人行了個禮。


  “感謝大家的捧場。”沫顏聲音很溫柔,好似百靈鳥,她一開口,喧鬧的酒樓立馬安靜了下來。“光是喝酒吃肉不夠興致,不如我給大家跳一支《白頭吟》,助助興如何?”


  “好!”大家異口同聲,鼓手拍掌。


  沫顏一揮手,曲聲響起,周圍的舞妓站好位置,開始跳起了舞。


  沫顏一邊跳舞一邊唱起了那《白頭吟》:

  “皚如山上雪,蛟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禦溝止,溝水東西流。


  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徒徒。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隻見這一曲舞,沫顏跳的有靜有動。時而旋轉,時而停止。充滿了女人特有的柔美,楊柳細腰,舉手投足間,讓人迷醉。曳地裙的裙擺絲毫沒有影響沫顏的舞姿。


  而沫顏的歌聲也同她的舞姿是一樣的迷人,讓人深醉其中,不肯自拔。


  這沫顏出來的時候,龍騰就一直在遠處觀看。盡管她不曾看向他,他卻已經癡迷在其中了。


  或許,相見不如不見。


  一曲舞畢,鼓掌聲吆喝聲連成了一片。


  “真是不錯啊!”


  “果然名不虛傳!”


  一些人不禁由衷的感歎了起來,意猶未盡。


  這裏燈火通明,歌聲撩耳,讓人暫時忘記了不快。


  沫顏給眾人行了個謝禮,說道:“謝謝大家,沫顏跳的不好,還請見諒!”


  “好了,有請沫顏小姐先下去休息,呆會再來!”那個小二再次上台,哄住兩邊的食客。然後又喊來其他歌姬,給大家繼續跳舞。


  沫顏在丫環的陪伴下回到酒樓後麵,這幾天連續加演了好幾場,她有點體力不支了。然後進屋後,沫顏支開丫環,準備閉目休息一會兒。


  她剛剛坐下來,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聽到外麵有人說話的聲音。


  “可曾方便?”沫顏聽聞那聲音,趕忙起身去開門。開開門,隻見一個黑衣男人站在外麵。


  沫顏警惕的看了下四周,讓他進來。“為何這樣明目張膽?你也太大意了!”


  那人剛一坐下,沫顏就怒斥起了他。看樣子是熟人,那個人端起一邊的茶喝了起來,沒有回答沫顏的話。沫顏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杯子說:“別喝了,你說你這樣進來,不怕被人家看到嗎?”


  黑衣人沒有生氣,站起來一把把沫顏臉上的紗巾撤掉,貼近她。壞笑著說:“我還是喜歡你這樣子,真美。”


  “滾開。”沫顏一改平日裏的溫柔,直接推開他。去掉麵紗之後的沫顏膚白如雪,高挺的鼻梁,櫻桃似的嘴巴,甚是美麗。


  要說朝陽國盛產什麽,大部分人會告訴你,美女。對,朝陽國的美女數不勝數。但是能歌善舞的人卻很少,沫顏就是其中一個,而且學了很久才學會的。


  黑衣人長相倒是一般,稱不上溫文儒雅或者風流倜儻,眉宇間還帶著痞氣。身材高挑,足足高了沫顏一頭還要多。


  “季陽,你有事就說,不要給我來這套。”沫顏喚他季陽,她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好吧,”季陽從上衣衣服裏拿出一件東西遞給沫顏,“這是上頭給你的。”


  沫顏接過東西一看,這是一個雕著鳳凰尾巴的牌子――這是沫顏認識的東西?

  “鳳尾?上頭除了這,還有什麽事麽?”一般都沒有什麽東西給她,今天給了一個鳳尾看來是有特殊的事要她去做啊。


  “不用擔心啦,其實沒什麽事。”季陽一臉輕鬆的樣子看著沫顏,感歎她還是和剛認識的時候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之前的單純已經沒有了,甚至可以說是由純真變麻木了。


  季陽輕鬆的樣子讓沫顏不信,以她這幾百年來給上頭做事的經驗,肯定是有事。“你不用騙我,有事趕緊說吧!”


  “唉,你呀!我早就說過,讓你離開這裏,你卻不肯。”季陽收起帶著痞氣的臉,正經起來,“你看看牌子後麵,我會騙你麽?”


  沫顏把牌子翻過來,卻看到後麵有兩個字:“季陽”。她一臉迷惑,“這是做甚?為何有你的名字?”


  “我該怎麽說你?你太緊張了,看好了,這是我的牌子,而且這跟之前的牌子不一樣的。你自己看看,有什麽不同。”季陽指著那牌子說道。季陽覺得現在的沫顏實在是跟自己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


  沫顏仔細的看了看牌子,好像和之前的牌子就隻有顏色和字的差距。她實在想不出為什麽季陽會給她這個。


  季陽看她不言語,他又說道:“再仔細看好了,這個雖然是我的牌子,但是關鍵時刻可以保你命的。”


  “既然如此,我要它做甚,我又不是不會保護自己。”沫顏聽完季陽說的話,把牌子遞給他。


  季陽當然不要了,這可是他冒死求來的,求來就是要給沫顏的。


  “你拿著,以後有用的時候!”季陽強行把牌子塞回沫顏的手裏,眼神裏有不容抗拒的東西。


  沫顏看著季陽鮮有的眼神,不在拒絕,把牌子放進了貼身衣袋裏。


  季陽見沫顏收回了牌子,他又恢複往日的樣子,嬉皮笑臉的說道:“這才對嘛,乖乖的哈!”


  沫顏點點頭,跟季陽是老朋友了,他這樣一定有他的道理,她不再問牌子的事。想起來已經一個星期上頭沒有派給她任務了,於是問道:“別鬧了,你今天來找我還有什麽事?”


  “沒有,最近上頭很安靜。”季陽搖搖頭,他也沒有接到任務。本來以為換個地方任務會多一點,誰曾想到也不過是籌糧籌錢等小事。


  “哦,對了,你聽說了嗎?劉前被人殺死了。”沫顏打斷季陽的遐想說。


  “聽說了,好像死相挺慘的,魂飛魄散。”季陽聽到劉前這二字,渾身一哆嗦。劉前死的太慘了,屍首破碎不錯,連魂魄都沒了。


  “怪他自己活該!誰讓他總是用活人的,這下自己栽了。”雖然都是一類人,但是沫顏倒是很鄙視和討厭劉前的。


  劉前總是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比如用孕婦做祭祀。他就算魂飛魄散,也是死得其所。


  “上頭肯定已經知道了,估計不久就會派活下來了。你好自為之,牌子關鍵時刻肯定有用,我先走了哈。”季陽說完話就從窗戶飛了出去。


  沫顏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不到他了。季陽來無蹤去無影的,她隻好當做就像沒發生什麽事似的,關上窗戶,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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