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人性兩面
見到頭領暴怒聲起，身後士兵中立刻就有兩人沖了上去，他們倆摩拳擦掌，就欲對高勇施暴。慕寒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就在他要起身有所動作時，一隻粗壯布滿老繭的大手伸了出來。
「你受傷未好不宜劇烈動作，這幾個雜兵老頭子我還不放在眼裡。」
走上前來的士兵打算是想恐嚇一番就可以了，哪成想老頭子根本不將他們在眼裡，還口出狂言。這一下真的惹惱了兩人，他們不再有任何顧忌，揮舞著拳頭就沖了上來。
「老傢伙，你是真的想死了！」
一人咧著大嘴，一臉奸笑。然而他的拳頭沒能如同想象中那般落在老傢伙的身上，那雙渾濁的眼球一瞬間犀利了起來。手掌如同磁石一般牢牢的將士兵的拳頭握在手裡，任憑其怎麼掙扎，都無法擺脫。
「看招！」這時另一人看到同伴陷入尷尬境地，一雙大腳從側面踹來。
高勇拉著士兵身形倒退，士兵出現在了他剛才所在的位置，另一人的大腳正好在此時飛來。
「哎呦！」士兵發出一聲慘叫，他終於擺脫了高勇的手掌，卻是被自己的同伴踢出去的。
另一人一臉尷尬，還不待他過多反應，就被高勇一腳踹在屁股上，追尋他的同伴而去。
「高老威武，打的好……」
看到高勇威風不減當年，隨行的親鄰們膽子也都大了起來，不由歡呼雀躍。
士兵頭領的顏面被手下丟盡，看著躺在地上打滾的兩人恨恨罵道：「廢物，連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傢伙都打不過，還不快起來，別在那裡給我丟人現眼！」
士兵頭領晃了晃肩膀，雙手掰的「嘎嘎」作響，「老傢伙，我來會會你！」
士兵頭領倒是有一些真本領，兩人陷入了勢均力敵的纏鬥。你一拳我一腳，很快身上都出現了一些傷痕。
「高老加油，狠狠教訓這幫只知道欺負自己人的孫子！」
「高老威武，讓這幫軍人都知道知道，平民百姓也不是那麼好惹得。」
「……」
那些跟著高勇一路逃出來的親鄰見兩人打的熱鬧，不懂戰鬥，只知道一味的叫好。
慕寒看得透徹，知道高老撐不了多久了，兩人雖然看上去斗得旗鼓相當、不分上下。但是高勇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身子骨不比以前，體力就更不行了。長此以往下去必敗無疑。在所有人都關注戰鬥的時候，慕寒則是閉幕凝神，儘可能的恢復自己的傷勢，他知道自己很快就會面臨一場戰鬥。
「老傢伙，看你能撐多久！」士兵頭領被高勇狠狠的甩了一耳光，牙齒都有些鬆動。不過相應的他也在對方身上留下了不輕的腳印。
士兵頭領知道高勇作為老兵，戰鬥經驗比自己豐富，拼戰鬥技巧自己必輸無疑。所以他充分利用自己身強力壯的優勢，出手毫無章法可言，也不去防守，就是一副以傷換傷的無賴打法。你給我一拳，我就還你一掌。
沒過多久高勇的身體就吃不消了，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出手的速度越來越慢，身體反應越發遲鈍。
「呼…呼呼……我真的老了嗎？」高勇喘著粗氣，心中難免生起一絲悲涼。
撲通！一聲，高勇終於撐不住傷痕纍纍的身體，栽倒在地。
「高老你怎麼樣了？快站起來，打到他!」
「你不是說會帶我們安全抵達長青城的嗎？我們相信你能行，站起來打倒他。」
「高老快站起來，你快站起來……」
沒人體諒高勇的難處，看到他被打倒，下意識的抱緊了手中的金銀細軟、珍貴財物。他們只知道激憤的加油鼓勁，只是這樣鼓舞有些變了味道，充斥著滿滿的個人私慾。與其說是希望高勇會獲得勝利，倒不如說是想保住自己的財物。
「爺爺別打了，你都受傷了，嗚嗚……」只有思思在勸說爺爺，只是那微小的聲音很快淹沒在個人私慾的浪潮中。思思忽然覺得身邊的這些叔叔阿姨變得很陌生、很可怕，就像是故事裡的魔鬼……
高勇手臂拄著地面，一點一點爬了起來，「啊……」他拖著老邁的身軀，步履蹣跚的沖向士兵頭領，不過此刻的他全身上下滿是破綻。士兵頭領露齣戲謔的表情，腰身一閃輕鬆避過高勇的攻擊，側身一腳，人就飛了出去。
「爺爺……」思思梨花帶雨的跑了過去。
「高老，站起來，站起來啊！」
「高老，你可不能就這麼倒下！」
「高老，高老……」
觀戰的眾人更加激動了，他們聲音急促吐沫橫飛，眼神甚至比士兵頭領還要凶厲幾分。
「全TM給老子閉嘴！」士兵頭領確認老人沒有還手之力，向著已然昏了頭腦的眾人怒吼道。眾人這才他們的意識到他們的靠山倒了，頓時變得一個比一個安靜，生怕觸怒士兵頭領。
士兵頭領一一走過眾人身前，單手抓起一名中年男子的脖子，臉對著臉的看著他。「你們不是很能叫囂，不是說要教訓我嗎，誰來？你，你，還是你！」
「不敢，不敢……」
士兵頭領吐沫星子噴了男子一臉，男子也不敢去擦。「大，大人，我沒有叫囂，我剛才一直很很沉默，一句話都沒有說。」男子嚇得魂不附體，全身直哆嗦，趕忙撇清自己。
「放開他，與他們無關，一切都是我帶的頭，有種沖我來。」高勇在思思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此時此刻還不忘維護自己的親鄰。
男子似乎找到了宣洩的出口，狀若癲狂。「對對，大人就是高老，不，是高勇這個老傢伙冒犯您的，與我無關啊。都是他在挑戰您的威嚴，您要找也是找他算賬。」
「老傢伙我承認你確實有幾把刷子，不過你老了，而我還年輕。」士兵頭走到高勇面前，雙手抱胸俯下身子領趾高氣昂的說道：「看看你身後這些人的嘴臉，我都替你不值……」
士兵頭領先是搖頭嘆息，隨即話鋒轉冷，「不過，你惡意出手打傷聯盟軍人，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是帝國的姦細，現在宣判對你處以死刑！」
「不要！」思思發出尖叫，想要攔在爺爺身前。
士兵頭領一揮手，身後一人緩緩上前，輕鬆掙脫思思的糾纏。手中鋼刀高舉，在夕陽的餘輝下映成了鮮艷的紅色，手起而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