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艱難遊說

  世家，源於緣故的士層，那是僅次於王、諸侯之外最高級的階層，輔佐王後來實現士族的利益的，士農工商兵賤，士為首，這裡卻沒有包含皇族諸侯，那是高高在上的，各階層等級森嚴，壁壘分明，最早決不允許逾越的。


  自打齊王試探著成為春秋霸主，這種預約就開始試探了，到了劉邦，以一個貧民混混逾越成帝王，一切開始混亂，才有了帝王將相寧有種乎的叛逆，追求的就是逾越。


  士族發展成世家，雖然起起落落，卻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退出歷史舞台，就是到了宋明，也是有的，不過變相為科舉世家，江南官商世家，到最後變為各種財團集團，那******也是依賴四大家族才能崛起的。


  劉睿知道，自己出身微末，唯一的指望父親也跟著李科舉而去，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想要有所作為，在這亂世，實在是太難，兵雖然逾越成六民之上，可幾乎民兵的戌兵，依然是等同賤民的所在，爹不親娘不愛的各個諸侯藩鎮的炮灰奴役罷了。


  所以，打造自己的一定名聲，借勢世家藩鎮是唯一謀求出路的選擇，為了不被吞沒，更要在諸侯藩鎮與世家之間左右逢源，才能有機會再他們的夾縫中渾水摸魚，左右逢源，找到自己的機會。


  一口吃成胖子，立刻成為諸侯節帥，一呼百應的成為霸主，做穿越兒皇帝的美夢，幾乎就是笑談。


  兩世為人，劉睿對戰場廝殺有著矛盾的情節，既有渴望的一面，又膽寒其中的慘烈，一將功成萬骨枯，劉睿很難相信，自己就是萬一之外那獨特的一將功成，八成萬骨枯之中的悲催孤魂野鬼，所以，想通過沙場打磨出機會，太過兇險，能有其他的辦法，劉睿絕不會孤注一擲的。


  這不是懦弱，更不是窩囊，只是特定歷史環境下特定的選擇，從一個戌兵逾越成霸主帝王，那只是五千年歷史長河中，從來沒有兌現過的美夢。


  「晚輩以為，世家傳統意義上的生存環境，將會被唐末混戰中徹底毀掉，想繼續用世家掌控朝政來實現世家的傳承，已經失去了土壤，但是、、、」


  劉睿看見韓延輝和高慶祥都默默地聽著，沒有反駁，知道，這二人也明白世家艱難的處境了，也就有了遊說的機會，機會是經過自己三番幾次的創造出來的，決不能在眼前溜走。


  「但是，就不是說，世家就不能生存了，既然，世家利用家族的優越進過各層官員的掌控被當權者絕對的忌憚，並利用科舉取代了世家掌控人才的局面，那又如何不能另起爐灶，可以成為科舉世家，同樣可以利用世家的底蘊在科舉路上營造輝煌，更可以成為商貿產業世家，有了富可敵國的財富，依然可以通過左右財政來參與朝政左右朝政的目的，雖然手段不同，最後達到的目的一樣，何樂而不為？」


  」這、、、商賈卑賤，更被朝廷排斥，想進過商賈產業傳承世家輝煌，豈不是痴人說夢？」高慶祥立刻嗤之以鼻，韓延輝則是若有所思。


  劉睿心裡嘆口氣，古人排斥工商，可不是自己幾句話就能改變的，就算是這些世家背地裡做著商賈的事情，也是依靠商賈，才崛起的，但是他們外表上嘴上是絕不會承認的。


  其實，他們通過掌控盧龍軍的財政軍需補給，來左右盧龍軍，也是一種嘗試，但要是說出來喊出去，那就丟了世家高高在上的風度和面子，這也是最後世家敗給藩鎮諸侯的關鍵所在。


  「非也，兩位叔叔這樣想，雖然是人所眾知的理念，卻從骨子裡錯了，人們都認為，世上的財富是固定的，被奸商掠奪的越多，耕種的財富就會減少一樣的財富，都去經商了，從事耕作的人自然地減少，才認為的想當然的想限制工商，農耕為本，其實，這裡從根本上一開始的前提就是錯了，我想問的是，難道世上的財富真的是固定的，那我就要再問了，想當年，西周東周的每年賦稅是多少，到了秦漢是多少，到了大唐更是多了多少，這個二位通古博今，自然知道變故，每年稅後，在大唐的高峰期已經是西周時的千倍，這難道不說明了，財富是可是增長升值的，而不是一層不變的？耕種為本可以，但是東西是死的，沒有商賈，糧食如何流通？沒有產業，如何能為耕種提供更豐富的基礎？這是一個產業鏈，是相輔相成的連鎖關係，每一個環節斷鏈，就會影響整個產業鏈的運作、、、、、」


  劉睿這裡鼓噪如簧，可韓延輝高清醒卻聽著乏味可沉，根本理解不了各種厲害關係，劉睿心裡苦笑，千百年形成了理念，絕不是自己幾句話就能改變的。


  「這樣吧，其實，晚輩也在探討其中的奧妙，準備再榆關的北山荒古，來試驗這些東西，叫大家看看，是不是財富可以升值，發展工商就可以極大的促進耕種，糧食的大面積增長，不知道，二位有沒有興趣參與，也好找到世家延續發展的希望？」


  眼見為實，劉睿只能步步為營了，投入的並不多，韓家高家拿出那點東西趟路，尋找一個機會，成本很小，是可以接受的，再說，劉睿為了能實現，已經埋下來香皂玻璃等香甜的伏筆，想來，韓延輝和高慶祥應該會動心。


  這也是自己甘願被別人指責為不孝，三年守孝期間還外出的風險，來遊說這些世家的額緣故，時間不等人，三年誰知道會失去多少機會，留給自己的時間還能有多少個三年。


  「這個、、、倒是可以試一試，你先拿出個章程，看看如何運作，需要投入多少，能有多大的利益，然後我們好好合計一下，或許能試驗一下，不錯，試一下才知道最後的結果，總比坐以待斃來的現實，想來能說服家族的認可，要是投入真的不大的話。」


  韓延輝畢竟高人一籌，多劉睿的設想多少有了幾分期待，其實，利用外族抗衡中原諸侯藩鎮，也是韓延輝最後不得不做出的選擇，倒不是一開始，他就甘心做漢奸，幫著外族禍害中原的。


  劉睿笑著拿出一沓紙張：「晚輩惶恐，在沒有經過兩位叔叔認可的情況下，晚輩就做出了一份計劃，請二位叔叔過目，看看是否可以接受，不過，就是二位叔叔通過了，也需要和家族合計，不是馬上就能拍板的，現在最急需的事情，應該是如何應對渤海郭家和張果老那些亂民的事情了。」


  餌料已經拋出，消化需要時間，足以吊起了這些人的胃口，有了胃口就有了渴望就有了動力，那麼，接下來就應該趁熱打鐵，把眼前的事情按照自己的腹案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