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世家成敗

  「晚輩認為，那李全忠這一次百分百會是坐山觀虎鬥，樂得你們這些世家高門和渤海郭家與諸張果老那些亂民來個你死我活，最好是兩敗俱傷！」劉睿恭恭敬敬的站著，給韓延輝和高慶祥斟酒，話兒卻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味道，說的也是毫無迴避的態勢。


  「哦！」二人同時哦了一聲，相互看了一眼，才聽見高慶祥帶有挑釁味道的質問：「這倒是新鮮了，那李全忠之所以能有今天，還不是我等世家抬舉他的結果，榆關盧龍軍的變故你小子也是親眼所見，更是參與其中，你認為，沒有我們這些世家豪門，李全忠能夠戰勝那李科舉？」


  韓延輝也是緊緊地盯著劉睿：「新鮮了，你以為，那李科舉我們能把他弄垮了，難道還奈何不了李全忠，只要我們斷了他們的軍需補給，他李全忠能維持幾天？還不是手下暴動，把他李全忠趕下台的結局？


  再說了，幽州乃盧龍軍的根基，他能眼看著渤海郭家和張果老那些亂民把幽州禍害了？」


  只看事情的表面，這二位問的都是關鍵，更有十足的理由，劉睿先是點頭：「不錯，二位不愧是當今幽州翹楚，自然看得明白，其實，這只是表面，呵呵，也是二位叔叔故意考究晚輩的美意，晚輩不才，如今自薦毛遂，說一說眼前的局面。


  如今，世家已經走過了輝煌好季節，經過朝廷連番的打壓，尤其是則天皇帝強悍，加上科舉制度的日漸成熟，所謂三百年皇朝，千年世家的說法，已經過時了。如今更是武夫稱雄，各地都是世家豪門和藩鎮把握著各地的財政，這樣，不可避免的造成了藩鎮諸侯和世家豪門的對立，相互間從相互依賴，不可避免的變成武夫獨大，世家更是成為藩鎮諸侯打壓的對象，雙方較量的結果，或許一開始，還能互有勝負，可是大趨勢根本改變不了，那就是最後，藩鎮諸侯一定會代替世家豪門掌控地方，最後形成若干個大諸侯爭霸中原的行事，世家走向沒落根本不可避免。」


  劉睿語出驚人，說的也是事實，只是未發生的事情，劉睿可以未卜先知在座的兩位世家代表人物卻狐疑不定，更是不能接受。


  「大唐強盛一時，如今不到三百年也一樣的走向了沒落，三百年皇朝，到如今也沒有意外，大漢雖然號稱四百多年，其實西漢東漢完全是兩個皇朝，也沒有超出意外，而世家，起起落落，雖然關中五姓七家沒落了，可也有其他的世家代之而起，如今的北方、、、」高慶祥不由看了一眼韓延輝，心道：大唐以武為本，我邊鎮武將世家一直壓過這韓家一頭，也就是這多年，韓家藉助塞外各族，不但謀取了足夠的財富，更是藉助塞外各族的力量，成就了韓家崛起幽州，成為北方三大世家豪門之一，高家雖然也開始仿效，畢竟慢了一步，造成了如今事事被韓家壓過一頭的憋屈局面。


  劉睿笑而不語只是搖頭，韓延輝問道：難道你認為，世家已經徹底沒了機會？不錯，如今的局面，世家是藩鎮壓制的很，成為他們掌控地方的死敵，可是，他們想徹底戰勝世家，卻也太難，嘿嘿，只要我們私下裡給他們一些小動作，他們這些粗鄙武夫，必然是自己亂了陣腳，這次盧龍軍變故，還不是這樣的局面。


  劉睿瞥著韓延輝，心裡搖搖頭，所謂智者，也是受到眼前的視野局面，看得還是膚淺，自己論才智和人家天上地下，自然不是一個檔次，卻因為兩世為人，看到他他們看不見的額地方。


  「如今大唐的局面，二位自然比我明白的多，世家和藩鎮的較量，從一開始全面佔上風，到如今已經落了下風，更有藩鎮不可抑制的趨勢，可以想象，在今後的幾十年，朝廷基本上成了擺設，最後被某一個藩鎮諸侯徹底取代，世家生存的基礎被毀滅，長此已久，藩鎮諸侯取代世家是不可避免的，二位其實心裡也明白，也想利用其他的力量來改變這種局面，可惜，歷史的潮流不可阻擋，二位必然是徒勞一番兒。」


  都是明白人，世家能夠掌控地方朝堂，前提是利用自己的優勢掌控地方朝堂的朝政，說白了，世家都是躲在背後，把朝廷作為代言人，實現自己的野心計劃，可如今的局面，大唐成了擺設，他們施展的舞台沒了，那些武夫更是不會和你講道理，秀才遇到兵，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世家倒霉。


  二人搖頭，又接連點頭，劉睿說的他們很難狡辯，卻不甘心，一時間二人陷入了沉思。


  不說那李科舉，就是才上台的李全忠也是對世家充滿著戒心，平時還能表面上嘻嘻哈哈的維持局面，一旦遇到風吹草動，只要有機會打壓世家，李全忠絕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


  所以，那渤海郭家才敢冒然殺入平洲，就是看到了這種局面，甚至就是暗中李全忠和渤海郭家私下裡達成了默契！


  「難道？世家就這樣退出歷史的舞台？那些武夫能長久的稱雄？所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亂世也不可能長久下去，到了一定程度，自然會冒出一個雄主，了結亂世，建立新的皇朝，亂世武夫盛世文人，等局面穩定，武夫就沒了生存的市場，文人還是會掌控局面，那時候，有為何世家就不能再次崛起？當年漢末諸侯爭霸，更有南北朝五胡亂華，最後還不是走入了正統，才有了大隋大唐的文治武功？」


  韓延輝認為，只要世家熬過這幾十年，日後依然是世家的天下。


  朝廷和世家基本上是對立的，雖然為了維持局面，不得不做出妥協，但骨子裡是天生的死對頭，一旦世家沒落到一定程度，難道新崛起的皇朝還會放虎歸山，給世家崛起的土壤。


  避免世家再一次崛起最關鍵的就是科舉。


  世家之所以掌控朝堂，還不是他們掌控著朝野人脈，所有高層官員幾乎都是世家出身，所謂高品無寒士，五品以上的官員都被世家掌握，才有了他們左右朝政的土壤，隋煬帝就是為了改變這個局面，才弄出了科舉，想用寒士取代世家掌控朝政的局面。


  可惜，那時候，世家太過強大，弄得這一個強主悲哀的成了昏君，等到了北宋，世家的土壤已經枯竭，就能輕易地用科舉取代了世家的根基。


  「這麼說，真的就沒有了世家生存的土壤了？」高慶祥困惑的搖著頭，想駁斥卻拿不出真正的理由，不由有些沮喪。


  劉睿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是也不是，傳統的世家自然無法生存了，但是世家可以改變自己，可以從其他的角度入手，一樣的可以達到目的，就是，以往的俗套的規律必須打破，必須有新的思路，如果二位叔叔有興趣，晚輩倒是可以給你們一個建議，不知道、、、」


  掌控朝政，不僅僅掌握官員一條路，財政上一樣可以啊達到，前世依然後那些集團財團，利用手裡的財富左右著朝堂。


  「請賜教！」韓延輝臉色大變，竟然謙恭的站了起來，對著劉睿拱手。


  韓延輝是智者，唐某少有的高明人物，自然看到了這一點，才別出心裁的想利用外族來和藩鎮抗衡的歪罰，結果也是竹籃打水，所以，這種迫切的情節最是急迫，能知道有什麼法子能維持世家的輝煌，他韓延輝可以放下一切姿態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