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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學舌

  「爹娘,大哥,妹妹,如果沒別的什麼事我就回去休息了,困死了,昨晚一夜沒睡覺。」


  一夜沒睡覺,阿槿開始腦補*苦短日高起,崔施正又是一臉的痛心疾首:「令澤啊,你這風流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啊,這都是些什麼事啊,你這,你爹我都沒臉說你了,你.……你給我滾。」


  崔槿悄悄抬頭看向她家二哥的表情,徐氏看見了道:「阿槿低頭別看你二哥。」


  「哦。」


  徐氏又對著崔令澤道:「阿澤,娘平日里雖然縱著你,可如今年紀也不小了,也能開始承擔大任了,這長寧侯府不僅僅是你大哥的責任,也是你的責任,可你整日在外頭廝混,整個定熙城都知道長寧侯府的二公子的風流韻事了,你這樣娘都不想給你定親,白白糟蹋人家好人家的姑娘,能不能收收心,跟外面那些樓子里的姑娘斷了,安安心心的,娘給你說一門親事,好好的在家和妻子過日子。」


  「你娘說的對,你今天在這裡表個態,跟外面那些姑娘全都斷了,就娶妻。」向來妻唱夫隨的長寧侯開始附和。


  崔令澤低頭不語,崔施正怒道:「你要是不跟外面那些女人斷了,你就一輩子別娶妻。」


  崔施正剛發完火就感覺一道寒光向他射了過來,頓時弱了兩分音,輕咳一聲,略有些尷尬:「他這樣的娶了媳婦不是白白糟蹋人家姑娘嗎?這結親結親,可別到時候親沒結成,結成了仇。」


  崔施正這輩子就守著徐氏一個人過日子,寵媳婦懼內是出了名的,這些年來對待徐氏是一心一意,便是長子崔令潤也就一個正妻,哪知道會生出崔令澤這樣的風流種。


  「令澤,你是什麼意思?」崔令潤問。


  「我就是這性子,改不了,與其娶了媳婦鬧的家宅不寧,倒不如孑然一身的好。」


  徐氏有心罵他,又覺得一陣心酸,他就是這副性子,打小就喜歡美人,小時候遇見漂亮的丫頭就嘴巴甜甜的叫姐姐,模樣不好看的丫頭根本近不得他的身,他小時候一家子還在一起開玩笑說這小子長大了必是個多情種,禍害人家姑娘的,可那會也不過說著玩的罷了,哪知道長大了竟然真的長成了個風流種。


  「你要這樣也便隨你了,可你日後做事收斂點,和別人爭女人,打人這種事不許再發生。」


  「我沒有同別人爭女人,那本來就是我的,是董家老三無禮在先,公然羞辱我的女人,敢羞辱我的人,我就要讓他付出代價。」崔令澤目光露出一抹兇狠。


  「你的女人?」崔施正反問:「你知不知道長寧侯府現在已經淪為了笑柄,堂堂長寧侯府二公子在青樓公然和人爭一個青樓女子,你知道那些人都怎麼說嗎?還有楊家那小子,楊家同我們家是親家,現在都說誰跟我們家結親,家裡的公子就會變成你這樣的。」


  「行了。」徐氏打斷他:「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孩子大了,你讓他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我相信我的兒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也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若明知是錯還這麼做,即便是他將來後悔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崔槿覺得她娘的心真大,即便是放到現代也很少有心那麼寬的母親。


  崔令澤心口也有些發痛,他也想寬慰爹娘,按照爹娘的意願去娶一個妻子,可一想到那句二公子,我不想讓您娶妻,就忍不住心悸,爹從小就教育他,男兒在外要志在四方,在家只能一心一意對著妻子一人,可若是如此,他註定要讓爹娘失望了。


  崔令澤對崔槿使了一個眼神,崔槿會意,抬頭道:「娘,我餓了。」


  崔施正立馬變臉:「你看,為了這混小子,差點把我們阿槿給餓著了,來來來,先吃飯。」


  崔令澤現在眼皮子都開始打顫了,也不敢提回去睡覺的事,強撐著眼皮子吃了飯,才回去,臨走時徐氏提醒他這兩日不要去給老夫人請安,今天他們家大姑奶奶一大早就來了,還將崔令澤昨日和董康平爭沈韻的事給老夫人說了,老夫人如今正在氣頭上,崔雲慧那邊有一個勁的慫恿,去了准沒好事。


  崔施正看著崔令澤離去的身影對著徐氏道:「夫人啊,你看這混小子不能再寵了。」


  徐氏夾了塊青菜放他碗里:「嗯,吃飯。」


  「夫人啊,這.……。」


  徐氏筷子一摔:「你現在覺得孩子不好了,那當初幹什麼要生,是誰纏著我要生的?是我的錯嗎?」


  崔施正低頭輕咳一聲:「我的錯。」


  然後用腿在底下蹭徐氏的腿,示意她在孩子面前給自己留點面子。


  「我這不是為了生出阿槿嗎?誰知道中間還生了那麼個混小子。」崔施正弱弱的表示。


  一兒一女恰好湊成個好字,誰知道中間多出來個混小子啊。


  崔槿垂眸不發表意見,這種事情她一個小姑娘表示有點羞羞噠,同時表示感謝她爹的堅持,若不是她爹纏著她娘生孩子,那就沒有她啦。


  用完飯,崔槿回了自己的院子,心血來潮的命人準備了紙筆,寫了一頁大字后拿起來仔細的欣賞,然後點點頭:「嗯,還是丑。」


  所謂心血來潮便是突然想起的念頭,崔槿才寫了一頁大字就不想寫了,窗頭的鸚鵡也特嫌棄的嚷嚷著:「丑,丑,丑。」


  雙柳板著臉訓著那鸚鵡道:「小雨,不許胡說八道。」


  那鸚鵡特有個性的一扭頭:「醜死啦。」


  紫巧笑著對崔槿說道:「姑娘,這鸚鵡八成是跟著您學話呢。」


  然後對著那鸚鵡道:「小雨,你除了會說剛聽到的話還會說什麼?」


  小雨在籠子里蹦躂了兩下,突然歡快道:「懶丫頭,懶丫頭。」


  崔槿愣了一下,對著雙柳和紫巧道:「你們有人教過小雨說這話嗎?」


  雙柳和紫巧齊齊搖頭,雙柳道:「這小雨聽到什麼就學什麼,保不齊什麼時候學的。」


  崔槿支著下巴蹙眉,這小雨從昭王那裡送過來就沒出過她的院子,平日里也都是雙柳和紫巧在喂它,這才來了幾天啊。


  小雨在籠子里特別傲嬌的揚著頭,意思就是它會的多著呢。


  雙柳晃蕩著手威脅它:「再亂說話,不給你東西吃。」


  小雨極其不屑的瞥了雙柳一眼。


  「這小雨一向會賣乖,平日里盡數好話,今日卻如此反常,是不是你們做了什麼?」


  雙柳和紫巧一起搖頭,沒做什麼啊,這小雨什麼都不好就一張嘴能說,誰敢對它做什麼,只說話就能將人煩死。


  「昨日,你們隨我去給我外祖母祝壽,有沒有安排別人喂它啊?」


  雙柳和紫巧面面相覷,好像沒有,隨後又哭笑不得,這鸚鵡,也太記仇了。


  「這鸚鵡犯上,將它帶出去,打屁股。」


  崔槿淡淡的命令完又補充道:「打完了將它帶遠點,什麼時候反思好了再讓它回來。」


  於是前一刻還傲嬌的鸚鵡這一刻就被雙柳和紫巧捉著帶到院子里,拿著個小細棍打屁股。


  晚些時候崔梔過來一臉的稀奇:「阿槿,你院子里的那隻鸚鵡怎麼了,扯著嘴一直叫喚,是不是病了?」


  「它犯了錯,讓它在院子里反思呢。」


  「哦。」崔梔點頭:「我聽我娘說二哥今早回來了,被大伯教訓的下不來床了。」


  崔槿點點頭,雖然她爹沒有打她二哥,但是老夫人那裡肯定是說下不來床了的,崔雲慧在老夫人那裡嚼舌根頭,老夫人在氣頭上,且老人家對侯府的名聲比較看重,她二哥若是真去了保不齊老夫人一氣之下就真的讓她二哥娶妻收心了,不過這些話也就是騙騙老夫人,對外說說做做樣子,怎麼可能真打,當然也能騙到崔梔,想也知道,她爹在她娘面前根本就沒有半分威嚴,有她娘在,她爹能打到她二哥就是怪事了,三嬸那裡肯定也是知道的,只是怕崔梔這熊孩子多嘴才騙她的。


  「那二哥豈不是傷的很嚴重,我們去看看他。」


  崔梔有些擔心,崔槿搖頭:「不能去。」


  「為什麼?」崔梔不解。


  「二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日里就好面子,如今被我爹打的下不來床了,那我們去看他,他多丟人啊,這事啊,我們就裝作不知道,給二哥留點面子。」


  崔槿繼續忽悠,崔梔一聽覺得挺有道理的,一想到她二堂哥平日里英姿颯爽現在只能趴在床上就覺得心疼。


  「那二哥那裡請府醫看了嗎?」


  「就是皮外傷,二哥愛面子不讓看,我娘已經送了上藥去了,放心好了。」


  「嗯。」崔梔點頭,為了給二堂哥留面子,她還是決定等他傷好了再去取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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