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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做一個淡定的女子(1)

  努力嘗試,釋放能量


  放下恐懼,放下焦慮,放下憤憤不平的抱怨,真真實實地和自己生活在一起,成為真的自己。


  很多年前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看見陌生的人,身邊有新鮮的事物出現,比如喪禮上人們臂上戴著黑紗,比如婚禮上新娘懷裡抱著鮮花,都成為我絡繹不絕的探索和追問。我總是像春天的青蛙,不停地問父母,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那樣,到底是誰死掉了,又是誰結婚了。當餐桌上的甜點裡插著一個手雕的蘿蔔花,我會毫不猶豫地拿過來把玩和欣賞,感受這個世界的新鮮和活力。


  我只是個鄉下的孩子,腦袋裡裝滿了田間秋蟲一般數不勝數的疑問。我可以趴在潮濕的地面,只為看清附近是否真的躲著一條巨型的蜥蜴。我曾經爬上很高的桑葚樹,結果卻沒有摘到想要的那串烏黑里透著紫紅的桑葚,沮喪而歸,剮爛了一條新買的褲子,遭受父母的斥責。


  可惜,我那孩子一樣的疑問和嘗試,最終成為一段記憶,留在今日的嘆息里。因為進入八歲之後,我就必須要不停地讀書,在學校里寫作業,做題,然後不斷地更正錯題,不知不覺我學會了不再發出絡繹不絕的疑問。沒有人會給我滿意的解答,除非我自己親自嘗試。


  我的父母教會我要好好思考:該不該問?問了之後會發生什麼?那樣會不會太難為情?

  我的老師教會我要停止冒險的嘗試,因為答案可以從很多人那裡參考。可是我總是想不明白,我總是不服氣那些找來的答案。我總覺得那些答案就像是穿在別人身上的衣服,我穿起來像是偷來的,要麼太大,要麼太小。我習慣了去找一身真實的衣裳,穿起來會更適合我,就算那會很粗糙,很簡單。


  於是,中學的我嘗試過用逃學的方式,大學的我採用和老師直接對抗,踏入社會則索性衝破枷鎖,用最原始的封閉自我的孤僻,一點點探尋屬於自己的答案。因為勇敢地直面自己的卑微,我不止一次地嘗試過失敗,也不止一次地面對他人質詢的目光。可是我知道我沒瘋,我正常得就像是卷子上的紅色對號那樣,不大不小,不多不少。


  某天看到電影《想飛的鋼琴少年》時才恍然大悟,有的人天生就具有這種另類邊緣的特質。用平凡的身軀,探尋世間的秘密,這種使命就像是安裝在大腦和心靈上的馬達,只要生命伊始就會開始運轉。正如片中那個12歲少年偷偷駕駛飛機那樣,我一直通過各種方式釋放自己想要活出生命光彩的能量。但前提是,我每前進一步,都必須要遭受非議和無助的彷徨。


  有時候,我們人類本身所具有的神奇力量會超越人類本身,甚至超越我們的想象,並且讓我們自己都大吃一驚。所以,那個遭受他人妒忌和驅逐的神通少年最終選擇了裝傻,躲過世人的非議,最終還原神奇的本能,用自己尋找的答案戰勝了來自內心的迷茫和虛弱。


  我想起自己曾經向一個人很用心地表白,並且惴惴不安等待結果,但對方依然毫無音訊。我的心在患得患失中不停地陷落,陷落。但是我總是不後悔那一次次撕開自己的真情告白。如果我不敞開自己,怎麼能讓對方看到我的真實?我寧可讓自己赤裸著心靈,也不會偽裝一副聖潔的面目,以獲取一份不屬於我的愛情。


  我想起自己曾經被迫放棄了鍾愛的工作,一次次像填坑的沙袋那樣,被別人從這裡搬到那裡,從這個專業轉到那個專業。然後我學會了經歷深刻的內心蛻變。在我被搬動的那一刻,我像是轉動的陀螺,在沒有找到平衡之前,會不停地跌落,再跌落,然後被他人的皮鞭狠狠地抽動。終於在某一個時刻,我站穩腳跟,像是跟內心的歌唱合拍,逐漸達到令人眼花繚亂的炫舞。


  然後某天我想起了一句歌詞:若非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這個在歌曲里經常被反覆吟唱的句子,時隔多年後才成為護佑我行走苦痛的神符。我能夠看著自己放下恐懼,放下焦慮,放下憤憤不平的抱怨,選擇真真實實地和自己的生活在一起。這本身就是一種嘗試,而正是這種嘗試使得我成為真的自己。我再也不會人云亦云,漂浮不定。


  我們的苦痛大多數時候,是被一種巨大的想象阻隔。我們總是想象苦痛會讓自己萬劫不復,也總會想象自己深陷苦痛的旋渦不能自拔。但事實上,如果我們不置身於痛苦之中,將會永遠不能擁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能力。


  為了逃避苦痛,我們學會反覆地思考,反覆地丈量出發地和目的地之間的利弊得失,就這樣,能量被耗散在這些冗長的環節里,最終失去了出發到達彼岸的勇氣和熱情,白髮淹沒了當初的誓言。


  做一個淡定的女子,經受得住來自外界的紛擾和干涉,停止利益得失的反覆糾纏,毅然和自己的苦痛真實相遇。當針頭刺痛手指,只需要接納那一刻的感受就可以超脫瞬間的苦痛。匯聚那些屬於自己的感悟,才會形成這個世間流動最深的河流。而你我,也只有深入自己的河流才能找到奔騰的自由。


  直面挑戰,點燃夢想


  夢想被點燃的時候,就會像蠟燭一樣,終究被燃盡,但我們卻會在夢想中看到想要的光明世界。


  我總以為自己將來會是個很了不起的音樂家,小時候經常輕輕哼唱內心的旋律,並且隨時隨地讓心裡的話兒流淌出來,可是我從來沒有機會跟任何人學習音樂。對一個鄉下的孩子來說,我的父母根本無力負擔我學習音樂的費用,也不會花費金錢讓我學那些沒有用處的東西。


  我在田野里聆聽鳥鳴,還有草叢中蟋蟀的叫聲,耳邊有著空靈的風聲,掠過我的發梢輕輕環繞,傳遞著整個季節的清新和明麗。我第一次聽見了一種聲音,嘹亮,閃著金光一般,縈繞在我的心上。


  那是笛音。就在空曠的野外。一個被人們叫做瘋子的人,衣衫破舊,手裡拿著一支竹笛,眼神注視著面前的麥浪,而清脆的樂聲就從他穿梭的手指里泄露出來。我總以為那是他喚醒了無數精靈,讓它們從竹笛的七個空洞里跑出來,四散播撒在陽光燦爛的空氣中,齊聲歡唱。那個瞬間,我像是被打開的音樂盒,隨著那旋律輕輕舞蹈,詩意翩然。


  我有生以來體驗到音樂的美麗,也就是在那一刻。和著微風中的笛聲,我輕輕吟唱自己內心的感覺,寫下屬於我的文字。而現在看來,那是我的第一首詩歌,也是我想要喚醒自己夢想的第一次嘗試。


  那個夏天,我相信,我應該也可以是一個吹笛人。所以,我攢了好久的零花錢才買到一支最便宜的竹笛。那聲音喑啞、撕裂,一點也不靈動。但我只將這一切問題歸咎於我自己。我以為只要我氣息均勻,呵護好它,就一定可以喚醒音樂的精靈。


  我手執那竹笛,就站在野外,一點點地吹響它。一次又一次,過了好久,一年都過去了,我的笛依然斷斷續續,一句完整的話語都說不出來。然後有一天,我的父母不小心,竟然直接拿來當劈柴燒掉了。我看著我想要讓它放聲高歌的一支竹笛葬身火海之中,心頭竟然哽咽著什麼也說不出。我深深地怨怪自己,怎麼會那麼笨,竟然對一支小小的竹笛都無能為力。


  那之後我幾乎放棄了對悠揚笛聲的夢想。12歲的有一天,高年級的哥哥從書包里摸出來一支竹笛,就放在我的眼前。他說那是個沒用的東西,要麼扔掉,要麼就送給我。我突然有了一種衝動。就算我無能為力,但是我不放棄。我會一直試著去喚醒它,就像抱著一隻最喜歡的小狗那樣,即使只是抱抱,也是一種夢想的慰藉。


  如果有人還記得校園旁邊的小河畔,曾經響過一陣陣嘶啞的笛音,一定也會記得我這個沉默的中學生。我看著夕陽一點點沉落,然後看著返青的麥苗從眼前淡去,月亮就掛在樹梢,我像是抱著寵物狗那樣,抱著竹笛。不管能吹響多少樂音,我都不會再痛苦。因為我只是想要和一個好朋友待在一起。那隻笛子就是我的朋友,它只要知道我的夢想就夠了。除了笛子,還有月亮,還有星星知道,我曾經有過的想望。


  多年後有人聽到我靈動的笛聲會驚訝不已,而我會淡然一笑。畢竟,這笛聲不是我從哪裡學來的,而是我像寵愛自己一樣,寵愛這種內心的聲音,不離不棄,然後任由時光流轉,這些深愛就這樣沉澱下來,變成了閃閃發亮的夢想。


  我想起我那寫在深夜裡的文字,也曾經被父母斥責為不務正業。我鄉下的老師只會給我的作文打上滿分,卻沒有想過要讓我的文字見諸報端。我第一次寫下的作文竟然被老師懷疑為抄襲讓我懊惱不已。


  那時候我從來不想讓我的文字飛揚。我只是讓它做我的朋友。我寫下的每一個字都是我想要呼吸的空氣,每一句話都是我想要歌唱的旋律。我害怕別人看不懂,更怕別人用我的文字妄加猜測,對我捕風捉影。可惜從小寫過的東西,總是難逃被同學們指點議論。我曾經為此不知所措,痛苦不已。


  然而我發現,不管怎麼樣,我的文字是我的就是我的,寫出來就已經被賦予了生命,帶著我的夢想,還有我對文字的疼愛。所以,我打開自己畏懼的心靈,敞開心扉盡情抒寫,像是吹響我的竹笛那樣,讓月亮和星星見證我的一片真誠。


  我將寫下的文字送給深愛的人,想要用我內心的呼吸換一點空間,起碼那是屬於我們的,是彼此都能夠感受的純凈世界。我願意讓我愛的人和我一起,在文字的海洋里像兩條自由的魚兒,盡情地游弋。


  我將寫下的文字送給這個世界,想要用我的體溫,用我對文字的撫摸,溫暖冬風凜冽的都市荒涼。我相信每一個有文字的地方,一定會有一群充滿溫情的人們。當所有的溫情都匯聚在一起,那就是文字釋放的巨大熱能,最終會迎來花紅柳綠的春天。


  音樂和文字一直以來都是我的夢想所在。但我從來都沒有想要將這個夢想堅持到何時。就像笛聲那樣,少年時代只是小小的嘶鳴,到了成年後才會變成嘹亮的悠揚。我只需點燃夢想,讓它照亮我,就可以將夢想照亮的世界看得清清楚楚,然後從容前行。


  夢想被點燃的時候,就會像蠟燭那樣,終究被燃盡,而我卻會因為光明,看見自己想要的世界。有時候,我們必須從困頓的現實里挑戰自己,找到屬於自己的蠟燭,並且點燃它。


  接受現實,心無雜念


  我們必須要承認,


  生命最終什麼都不剩下。


  它只是我們借來的一段光陰。


  還記得那個陰霾濃重的冬天,我守著寒冷的長夜絕望到無可自拔,猶如風中的枯葉,蕭瑟落下。


  投資失利,一轉眼間,自己竟然成了債務人,生活變得無比渺茫。身邊人不但無能為力,而且雪上加霜。沒有人能來救我,大家都愛莫能助。我看著世界,就像是張開嘴巴大口呼吸的溺水之人,可是岸上只有我自己。


  我明顯能夠感到身體的顫抖,還有不可名狀的恐慌。連著幾天失眠,吃不下一口飯,幾乎邁不動步子。世界恍若冰窖,將我這條魚兒徹底窒息在封閉的死穴里,任我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坐在黑暗中,當我流完了能流的眼淚,突然聽到耳邊有一個聲音:你真的完了嗎?


  那聲音很輕,但是我聽得清晰無比。可惜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我找不到答案。


  然後我站起來,背起行囊在街上穿梭。一直不停地走,走。疾馳的車輛呼嘯而過,看得分明,車窗里有無數張焦慮而茫然的臉。在那些眼神中,充滿著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或許這才是前進的汽油,會讓無數人開足馬力,疾馳在湍急的人流中。可是我已經沒有了汽油,還能跑動起來嗎?

  我想起深海里的魚兒翕動著嘴唇,四處游弋的情景。才忽然想明白,那不是它們想要自由,而是想要通過身體的遊動,呼吸到自己的存在。我穿行在水族館繽紛的魚群里,隔著玻璃看著它們,看它們張開嘴巴,吞下一口水,再吞下一口水。可是它們吞了水會怎麼樣?會繼續平靜地呼吸,平靜地遊動。


  我靜靜地看著這些自然的生靈。雖然我手裡再也沒有從前的財富,可是我還是可以像個哲人那樣,靜靜地看著它們。因為我起碼還有人的大腦和心胸。我注視著它們的腮。那是一個多麼奇妙的所在,它會將吞下的水轉換成流動的空氣,讓自己的身體在水和空氣之間自由地遊動,平靜地生存。而這何嘗不是一種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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