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教皇說神
從外表看起來這座懸在深淵之上的教堂並不大，實際上只有身處其中才會感覺到其宏偉之處，教堂大廳氣勢恢宏，身處其中彷彿一隻螞蟻一般，正中一座耶穌傳教圖粗略一看足有近五十米的高度，沿著台階往上頂端，一張古樸的大椅上端坐著一個人影，周身散出柔和的白光，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肖克帶領凌雲走進大廳時動作顯得拘謹了許多，微彎著腰退出門外。
靜謐的大廳充斥著若有若無的頌唱聲，一粒粒聖光光點彷彿螢火蟲在空中飄浮，站在大廳中，凌雲內心中極為煩悶煩躁的感覺沒來由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孩子，你很迷惘。」
柔和的聲音響起迴響在耳邊，沒有半點突兀的感覺，彷彿出聲者挑了一個令人極為舒服的時機開口一般。
「嗤……」凌雲右嘴角往上彎了彎，這些教庭的人果然一開口就是滿滿的神棍味道。不過令凌雲感到驚訝的是這個教皇說的居然也是很純的炎黃語，甚至還有點西北那邊普通話的味道。這讓他有些疑惑。
怎麼，教庭的人莫非都是紅老外不成？一個個對我炎黃國的文化都有這麼大的興趣？
「當你迷惘的時候，只要遵循著內心的意願選擇方向，無論那個答案是對還是錯。你會發現，路其實就在腳下。」
雖然很神棍，不過聽起來還蠻有道理的。凌雲嘴角再度彎了彎，抬頭道：「你就是教皇？」
「如假包換！」
「你去過炎黃國？」
「呵呵……」蒼老的聲音笑了笑道：「那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國度，有很多值得人們學習的地方。」
「尊敬的教皇閣下，大老遠的把我從倫敦抓到羅馬來，不會就是想和我拉拉家常吧？而且距離這麼遠，你不覺得說話太費勁了嗎？」
台階頂端的人再次大笑起來，從聲音聽來笑得似乎很是開心。
「在你眼中這個大廳很大，實際上它很小，你就站在我的旁邊而已。」
凌雲一怔，這句話的似乎有很多意思，他一時體會不出來對方所指的究竟是哪種。
「我們言歸正傳，孩子，只要你能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就可以放你們離開，而且關於你朋友的事，一概不究。」
「可以！」凌雲想都沒想一口答應，隨即接著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哦？說來聽聽？」
凌雲想了想，抬頭緩緩地道：「我身上有什麼秘密？」
聲音回蕩在大廳里，台階上的人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大廳再度恢復靜謐。
良久，蒼老的聲音響起：「我只能說盡我所能回答。」
凌雲心臟一緊，禁不住快速跳動了起來，屏息凝神，生怕錯過接下來對方說的每一句話。
「你相信神嗎？」
詭異的反問，側耳傾聽的凌雲聞言好險沒噴出一口血，敢情這傢伙傳教傳習慣了，開口閉口就是神。
「在我看來，第三世界的人相對於普通世界的人來說就是神，所以我不信。」
「呵呵……」蒼老的聲音笑了一聲接著道：「神，無所不能，無所不在，在典籍里是創世者，又是滅世者，承載了人類對於未知事物的憧憬與想象，這是人類對於神的定義。」
「神其實是存在的，只不過與我們所理解的不太相同，巴比倫神話中的眾神分別對應著太陽系的行星，它影響了古希臘以及後來的羅馬，一直傳播到現在，這就是最真實的神。」
「它不代表全世界人的認知。」凌雲皺了皺眉，老實說他很不喜歡這種以自我感覺來確定其他人感覺的行為，而且他也沒聽出來這番話有什麼玄機。
蒼老的聲音笑了笑並沒有反駁，接著道：「還有另一種神，正如你所說，第三世界的人相對於普通世界的人來說就是神，這點在古希臘神話中就可以看出端倪，那些神也像人一樣，可以娶妻，生子，這在我們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就像你們炎黃國的道德經所說，神是一種不是人類可以揣摩的東西，它的思想，行為與人類完全不同，或許在神的眼中，我們就像路邊一粒沙子一樣，就如同人類不會認真的研究沙子它們在做什麼，神也同樣不會去注意人類的行為，更不可能有什麼與人類發生什麼交集。所以，我把類似於古希臘神話中那種神稱之為人神，就類似於我們第三世界的定位。」
「自人類科學進步以來，神學受到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挑戰，一直到現在的諸法末法時代，更多的人認為神不過是人類虛構出來為了滿足自身精神寄託的精神產物，佛教如是，我教亦如是。」說到這，蒼老的聲音有些疲憊的感覺：「身為教皇，我有義務替我教重新尋回信仰，所以我耗費了無數歲月尋找神的足跡，很遺憾，就如同一個永恆的數學迷題一般，我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凌雲心中暗自嗤笑了一聲，要能找到神的足跡那才真是見鬼了。
「直到……」蒼老的聲音一個轉折引得凌雲也是一個愣神，怎麼？還真的找到了神的足跡？這太荒唐了吧？
「等等……尊敬的教皇閣下。」凌雲終於發現這個老神棍剛才說的那番話究竟意味著什麼：「按你剛才的說法，你好像把你自己的教義都否定了吧？」
「呵呵……」教皇又是笑了幾聲，仍舊沒有回答凌雲的問題，繼續道：「直到我發現了種子字的奧秘。」
「這是佛教的說法，一枚種子字可以引發出無限可能，實際上這只是我們肉眼所能看到的，在第二世界中很多用種子字觀想的喇嘛，苦行僧，他們或多或少都能從種子字中悟出一些佛理，神理，這點讓我很驚訝，因為這種方式與我教中的十字是一樣的，我教諸多由精神產生出來信仰之力很大一部分就是從十字中悟出的，於是我花了很久的時間研究種子字，最終發現，種子字它其實是一種精神傳承，一個字里藏著無數只有用靈魂，或者說精神力量才能夠解讀出來的東西，在嘗試解讀各個種子字的過程中，我終於發現了神之足跡。」
聽到這裡凌雲心臟急促一縮。
他想到了那個遠古殘片中隱藏著的那個詭異符文。
事實上，他一直都有種感覺，那詭異符文才是殘片的本體，甚至於在自己意識空間里產生出另一個自己，也是緣由於那詭異符文。
如今，聽到教皇這番話，他突然有種頓悟的感覺。
是了，或許有關於殘片的秘密應該就藏在那些符文當中，那些符文，很可能就是種子字。
「真神的足跡，從那枚種子字中滲透出來的信息是如此真實，很可惜它是殘缺的，而你，可以幫我們尋找到完整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