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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蒹葭傍芳樹 中

  孫清揚雖然也知道不可能讓朱瞻基守整整一年不近女色的,但這開禁的頭一回,怎麼也不能從自己這兒開始,不然落到旁人的眼裡,豈不說她是狐媚惑上?


  她用勁推朱瞻基,「你要想消火,去別人宮裡吧,別在我這兒折騰,不然叫母後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陣數落。」


  朱瞻基壓住她的手,低聲笑道:「父皇因為郭貴妃,早朝時有罷廢,言官都上彈劾了,也沒見郭貴妃趕父皇出去,你這膽子,比她強啊,竟然敢把我往外推,這大冷天的夜裡,風刮著就和刀子似的,你就不怕我出去沒消了火,倒得上病嗎?」


  孫清揚想到外面呵氣成冰的寒冷,聲音就軟了下來,掙扎也變得沒有方才那般強硬,「那你再忍忍,明天去胡姐姐那兒……」


  她這一軟,朱瞻基趁機攻城掠地,將她的身子壓在自己之下。


  朱瞻基用手撐起一點餘地,即不會令孫清揚被壓地喘不上來氣,又足以令她感覺到自個的火熱。


  他微微低頭,不等孫清揚開口,就一個吻接一個吻地落在她唇上,堵住她的小嘴,「清揚,我想你了,好想,好想要你……」熟悉灼熱的氣息,輾輾轉轉撲在孫清揚的臉上,孫清揚覺得渾身開始不受控制的發熱,腦袋也越來越懵……


  朱瞻基的吻總是洶湧而至,如同烈火一般,一點兒不似他平日里在別人眼中疏離冷淡的外表,而這幾年,隨著兩人的契合,他一但熱起來,只一個吻就能讓孫清揚熔成灰燼。


  到了這會兒,孫清揚對他毫無抵抗力,在他的強大攻勢面前,她總是有心無力,弱小的如柳如汩汩泉水,些微的掙扎反倒換來更猛烈衝擊,朱瞻基像是要用這種方式,表達他對孫清揚身心的渴望有多強烈,愛這個東西,往往是誰先動情了,誰就會更主動些,而朱瞻基在還是少年的時候,就愛上了孫清揚,所以他的愛,就像久釀的老酒,隨著時間越長,越甘醇。


  朱瞻基有時候覺得,自己好像愛了這個女人一輩子,即便常常見著,這種愛也象刻在骨子裡一樣不可磨滅,歷久彌新。


  但他更喜歡用行動表達,他幾乎是貪婪地吻著懷裡的小女人,唇舌輾轉纏繞,帶著思念,帶著饑渴,水乳交融,綿綿密密難分你我。


  彷彿時間都停駐了一般,慢得不覺窗外更漏已殘,就停在這一刻,她在他懷裡,在他的身下,任他親吻撞擊,那臉上的紅暈,那媚眼如絲的表情,那柔媚入骨的呻吟……


  從她生了女兒,先是坐月子,然後是調理身體,跟著又是孝期,朱瞻基三個多月未盡女色,卻有一年多不曾沾過孫清揚的身子,他這一夜,像是要把幾百天里的渴望,一點一滴訴至於唇舌之間,緊密相合的身體里。


  他的攻勢,從霸道至溫柔,時急時緩,從唇間滑落,帶著濕漉漉灼燙的溫度,沿著孫清揚的脖頸緩緩下滑,滑到她最幽深的秘處,不時夾以嘶、咬、輕啄,輕微的疼,心慌意亂的癢,麻酥酥的想,在孫清揚的感覺中先後出現,又交匯在一起變成了燒著她的火,燒得她渾身無力,若不是朱瞻基堅實的臂膀,一直緊緊扣著她的腰,估計早就癱軟了成泥。


  初冬的北京相當冷,雖然宮裡頭一早就燒起了地龍,但有風從窗欞的空隙里吹進來,還是會帶著些涼意。


  孫清揚渾身從熾熱里,感覺到絲絲沁涼的寒意時,才算恢復了一點點理智,然後她發現,自己的中衣,小衣,已經盡數扔在了床上,身上是片縷未著。


  感覺到她的涼,朱瞻基已經一個手將錦被扯過來,將自己和她裹在裡面,而另一個手,仍然沒停,在她胸前或輕或重的揉捏,做這一切,下身還是與她緊貼著……


  那一些些涼意就被驅散開來,取而代之的是陣陣熱浪。


  朱瞻基見錦被裡裹的孫清揚,那白凈臉上的胭脂紅不僅沒散去,反而愈發紅的濃烈,戲謔笑道,「你是不是想了,有沒有想,嗯?」


  孫清揚不回答。


  朱瞻基的吻如同羽毛般在她臉上刷了刷,「你我之間,身上的那一寸肌膚沒見過,怎麼還如此害羞?」


  孫清揚只用手扣緊了他的腰,將他更深的按向自己,做為回答。


  因為剛才那一陣涼意,朱瞻基本來已經有疲軟的身子,在孫清揚如綢緞一般光滑、凝脂般細膩的肌膚,身體里散發出淡淡的幽香中漸漸堅挺起來,再被孫清揚這麼一抱緊,頓時鐵硬,在她身體里再度旋進旋出。


  在他瞬間的抽離時,孫清揚只覺全身酥酥麻麻,整個人不由自主全部都弓起來,身體中激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渴望和空虛——她揚起頭,主動親吻著眼前的男人,一雙手將朱瞻基緊緊抱著,片刻也不許他和自己分離。


  因為孫清揚的舉動,朱瞻基此時全身都開始顫抖不已,本來這一回他還想慢慢來,這會兒被孫清揚刺激的,體內奔騰叫囂向外,渾身的血液凝聚在一處,使得那裡脹疼的不停抖動。


  張開口,咬著孫清揚胸前的那抹殷紅,左右反覆用力吸吮起來,身子底下卻半點也不停歇。


  「啊……」孫清揚感受著胸前一陣涼,一陣熱,一陣微痛,一種酥麻的感覺從腳底心開始,以閃電般的速度迅速躥向全身,忍不住顫抖了幾下。


  看著在身下婉軀漸入佳境,只覺得裡面像是有取之不盡的水在往外涌,同時,又像是有小嘴往裡吸氣一樣地用力,朱瞻基的動作忽然間快了起來,他發出了一聲愉悅的喊叫,而這叫聲刺激著孫清揚呻吟越發連續,兩人幾乎是同時失去了控制,一起飛到了巔峰。


  朱瞻基整個人從孫清揚的身上翻落,雙目緊閉,半晌,伸手攬著孫清揚喃喃道:「妖精,你真是一個妖精,從前我聽人說,有種女人身上天生帶有體香,那裡像是長了小嘴一般,男人只要碰上,吃過了,捨不得離開不說,就是再碰別的女人也覺得沒有味道。沒想到,那萬里無一的妖精就是你。」


  孫清揚卻已累得睡著了,基本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只轉了個身,把自己的位置調整的更舒服些。


  這一夜過後,隔三差五的,不管孫清揚如何拒絕,朱瞻基總會到玉堂宮裡歇息。


  她重新成了端本宮裡最招眼的嬪妾。


  但是有了先前何嘉瑜同何宜芳姐妹傾軋的例子,大伙兒都知道朱瞻基如今忌諱著後宮里妃嬪之間明爭暗鬥的事情,所以表面上,就連解了禁足的何嘉瑜姐妹,也是一團和氣。


  何嘉瑜唇邊掛著笑,時不時和太子妃親昵地說上兩句話,看著哪還有一點早產之後精神衰弱的樣子,竟是調養的氣色紅潤、神清氣爽,看上去唇紅齒白的,比一個多月前康健了不少……


  年輕些的何宜芳,倒顯得更憔悴一些,有時神情還有些呆怔,叫人看著可憐。


  劉維依舊是笑吟吟的,似乎絲毫不受這些日子發生那許多事情的影響,一如往日,美艷中透出些嬌憨,嬌憨里,又帶著一絲狡黠。


  她和孫清揚坐得最近,兩人都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孫清揚產後調理的好,加之近日陰陽調和,自然是容光煥發。劉維卻不像旁人,只是表面的高興,她絲毫未受孫清揚得寵的影響,時而和孫清揚搭一兩句話,時而又同上坐的太子妃說笑幾句。


  趙瑤影有些悶悶的,她倒不是妒忌孫清揚,只是幾個人里,有生了的,就是沒生的,也懷過孕,只有她和袁璦薇,一直沒有動靜,再看坐在太子妃下面,含笑恭聽眾人聊天的孫清揚,就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的歡慶,襯著自個越發有些凄涼。


  袁璦薇卻在孫清揚拿起盤裡的橙子吃時,語帶雙關地笑說道,「孫妹妹別只顧自個兒吃好,就忘了提攜下我們這些離得遠的可憐人,你這可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好歹,也留些給我們吃點啊。」


  後宮生活,清苦寂寞,即使是最得意的妃嬪,聽了這話,也知道那份長夜漫漫等候的滋味,孫清揚淡然一笑,只撿袁璦薇表面的那層意思對答,將手裡才剝好的橙子遞給袁璦薇,「袁姐姐喜歡,就拿去吧。」


  「哎,我倒是想拿,可也得人願意啊。」袁璦薇接過橙子剝了一瓣放進嘴裡,吃下後方說,「這橙子越發蜜甜多汁,難怪孫妹妹越吃越愛吃,都捨不得丟手了。」


  沒等孫清揚回答,劉維卻插話,低聲問孫清揚道:「我怎麼聽說,何昭訓她們先前那事,最後查出來說是那三個宮女,私下有些爭風吃醋的事情,加之茉莉不滿何昭訓處置她,所以就想了這麼個一石兩鳥的法子?這下人都敢禍害主子了,這宮裡頭,還有沒有忠心的奴才啊?一個個,儘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


  這當然不完全是真的,只不過事情牽扯到內宮裡的娘娘,最後又查出茉莉、清漪她們三個,雖然同為女子,竟不喜歡男人,三個人之間有些糾纏不清的事情,就把這事推到了她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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