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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紅燭昏羅帳 下

  朱瞻基並不是未近過女色的童男子,最初的啟蒙,是從皇宮裡供奉的歡喜佛開始,歡喜佛為男女合一佛像,成互相摟抱狀,佛身上設有機關,控制交合。在大婚之前,永樂帝又指了八名年齡稍長、品貌端正的教引宮女,以身教導他房幃之事。


  那八名宮女,以後將成為他宮中的司儀、司門、司寢、司帳,每月拿月銀,不需要再像其他普通宮女從事勞役。


  應該說,他對今夜是有了充分準備,步步都該從容不迫,不應出現慌亂,饑渴。


  但偏偏,他急不可耐,像是初經人事的少男,胡善祥那長而翹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的淺淺陰影,都令他覺得想對那下面的深潭一探究竟。


  他覺得不對,勉強在床邊站著控制自己的念頭,偏胡善祥要為他擦拭頭上的水珠,他找不出拒絕的理由,生理上也不願意拒絕,而近距離的接觸,終於引爆他的渴望。


  胡善祥手裡的汗巾還沒放下,一隻滾燙的手就大力地握住了她的肩頭,朱瞻基身體離她越來越近,嘴裡的熱情噴在在她臉上、脖頸上,氣息越發急促。


  他壓了下去,胡善祥覺得如同一塊大石頭壓在自己的胸口,她全身變得僵硬,緊張得心一下子跳得飛快,下意識地伸手把朱瞻基往後推去,反被朱瞻基抓住了手,握著放到了唇邊,她驚惶地睜大了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朱瞻基。


  朱瞻基像是酒勁上頭,映著大紅的喜帳,整張臉和那雙墨玉般的眼睛都如同紅琉璃似的,看到他瞳仁里的那個小小的自己,胡善祥怔了怔,一股想流淚的感覺湧上鼻端,她躺在枕上撐起身,一隻手輕輕摸著朱瞻基的臉頰,低聲問道:「殿下,您可是我的良人?結髮為夫妻,恩愛不相疑?」


  朱瞻基的身體滯了滯,沒有說話,只沉默不語地看著她,呼吸間的熱氣消減,倒像有塊冰凝在他的眉宇之間。


  胡善祥微微蹙眉,閉上眼睛,等了許久才聽到朱瞻基低聲道:「你我今日結為夫婦,又何必說這些有用沒用的話。」一雙手撕扯她的衣衫。


  胡善祥驚慌地睜開眼,眼睛里泛起了水色,她不知道那波光流轉就像一汪清泉在誘惑著燥熱的人毫不猶豫地往下跳,只有跳下去,跳下去,才不會被熱死,才能夠被那涼爽甜美包圍。


  朱瞻基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將胡善重重擁入懷裡,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熟捻地解著她衣服上的帶子,輕輕往下褪她的小衣。


  胡善祥緊緊閉上眼睛,扭過頭,緊咬著嘴唇,強忍著慌亂,僵直著身子任他施為,朱瞻基的呼吸紊亂又急不可耐,他帶著酒氣潮氣呼在她的脖頸上,渾身滾燙裹挾著她頭暈腦漲,慌亂不堪,她努力放鬆自己,只覺得下身一陣刺痛,隨即滿滿地漲痛起來,而後,她的身子漸漸鬆軟下來,神思漸漸迷亂,卻在偶然間碰觸到他冰涼的嘴唇時,又有了一些清醒。


  胡善祥突然間覺得很痛,痛不欲生,痛不可當,眼淚嘩啦如斷線的珠子般掉下來,頃刻間枕上便濕了一片。朱瞻基的慾火被她突出其來的眼淚澆得稍熄,略略將她鬆開,有些不耐煩地問:「怎麼了?」


  胡善祥用手摟住他的脖子,坐起身,把臉埋入他的懷裡大哭起來:「好痛,我怕。」


  朱瞻基沉默著,沒有再挺進也沒有將她推開。


  胡善祥哭得肝腸寸斷,「你不喜歡我,你不想娶我,你為什麼不去和皇爺爺說,和父王說,為什麼要娶了我來這樣折磨我?你這樣為難,這麼粗魯,還不如讓我就在家裡受姐姐妹妹們的氣呢,為何要把我扯到你們中間來,你這般辛苦我這般受罪……」她哭得聲嘶力竭,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命運,要陷入這樣進退兩難的局裡!

  許久,朱瞻基不情不願地安慰了胡善祥幾句:「不要哭了,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輕些就是!」那安慰卻帶著許多的不耐煩不情願,彷彿隨時會發作一般。


  胡善祥哭得累了,疲倦地從朱瞻基懷裡滑到床上,她扯了被蓋在身上,一動也不想動,只覺得睡意席捲而來,要把她拉進黑甜鄉里。


  還沒有完全睡過去,就感覺到有隻手順著被子伸了進來,胡善祥打了個冷顫,勉強將眼睛睜開一點,只覺得朱瞻基臉上有種她不明白的狂野和迷亂,那隻手重重地捏住了她胸前的柔軟,另一隻手掀開被子托起她的腰,緊緊壓在她身上,停了片刻,緩緩動了起來,漸漸氣息越來越粗重,動作也越來越用力放肆,像是恨不能將她碾碎吞入腹中一般,有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滴到胡善祥披散在枕上的發間,彷彿眼淚一般,一滴兩滴落了下來。


  一陣劇烈的疼痛疼得胡善祥猛地吸了一口涼氣,她想推開,兩隻手卻被緊緊地扣在頭頂,動彈不得,只痛得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朱瞻基又極力往裡探了幾下,喊了一句什麼后渾身泄完力氣,趴在她身上再不想動彈。


  清揚——


  這樣的時刻,他惦記的仍然是另一個人,聽到那一句,那個名字,胡善祥滿懷苦澀地睜開眼,側身將朱瞻基翻下去,她的手滑過他英挺的眉眼,呆怔半晌,才輕輕地出了一口氣。


  漸漸身邊人的呼吸變得均勻平靜,胡善祥拉過被子給朱瞻基蓋上,又胡亂將自己的衣服穿上,放下帳幔,方才叫了丫鬟和燕喜婆子進來侍候沐浴。


  她沒有發現幾乎隨著帳幔落下,看似已經睡著的朱瞻基睜開了眼睛,沉默地看著帳頂,良久,才從床頭抓起件長衫披在身上,下了床。


  他伸手拉出床上鋪著已經染滿鮮紅的白綾,看了片刻,放進喜娘一直舉著紫檀木匣里,剛才跟燕喜婆子一道進來的兩個喜娘合上匣子,曲膝行禮後退了出去。


  朱瞻基也進了凈房。


  凈房裡,七八個小丫鬟已經低頭垂手侍立著,大大的木桶里放滿了溫水,重重重重疊疊的帷幔另一端,傳來細細碎碎的水流聲。


  朱瞻基踩著小凳子,緩緩地將身子泡到木桶里,完全淹沒了身子,一個小丫鬟過來,小心地給他綰起頭髮,朱瞻基閉上了眼睛。


  此刻,身體得到滿足之後,他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那碗湯里,是下了媚葯的,看情形,應該是母妃所做,他這位新納的皇太孫妃或許並不知情,但從她的話里,顯然是知道自己和清揚的事情。


  母妃竟然防自己到了這樣的程度,她是害怕自己今夜不和胡善祥圓房,皇爺爺那邊無法交待嗎?

  又亦或是害怕自己色令智昏,分不清輕重。


  母妃還是太婦人之心了,自己既然肯娶,自然不會做那樣讓人詬病的事情。


  這一關難邁,卻在與教引宮女以身教他房幃中事時,已經邁過去了。


  胡善祥無奈,自己又何嘗不是?只希望這一次,能夠令她懷孕,在宮裡,沒有子嗣的女人,即使貴為皇太孫妃,也會有很悲慘的命運。


  但這一個,最好不要是兒子,不然,自己將來如何為清揚奪回本屬於她的東西?


  罷了,還是不能留,等以後再說吧,不能讓任何一個嬪妃,比清揚先懷孕生子。


  過後,還是要交待下燕喜婆子。


  帷幔那一邊嘩嘩啦啦的水響漸漸靜了下去,朱瞻基睜開眼睛,起身出了浴桶,由著小丫鬟拿帕子給他擦乾身子,換了身白綾長袍,鬆鬆地系了帶子走出凈房。


  胡善祥還沒出來,龍鳳喜床上,原來的被褥枕頭全部換了一套,紅彤彤金燦燦的龍鳳呈祥,榴結百子整潔齊整,像是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朱瞻基躺在了床上,雙手枕在腦後,長長地舒了口氣。


  胡善祥穿著紅綾的羅衣,披散著長發從凈房出來,芷荷、若蓮帶著一眾小丫鬟,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靜靜躺下,一夜無話。


  兩個喜娘捧著裝有白綾的紫檀木匣子,出了朱瞻基所居的昭和殿院門,就往昭陽殿急步走去,太子妃一早就交待她倆,只要拿到這白綾,不拘什麼時辰立即要送過去。


  兩個喜娘來到昭陽殿所在的院門口,只見院門虛掩著,不等她們敲,裡面的婆子就立即拉開了門,笑著讓她倆進了院子。


  捧著匣子,兩個喜娘一路急奔,跑進了昭陽殿的堂屋,堂屋燈火通明著,門口侍立的小丫鬟遠遠地看見她倆就掀起了門帘。


  堂屋的東廂房裡,太子妃正坐立不安,見兩個喜娘進來,臉上均帶著喜氣,這才輕輕舒了口氣,喜笑顏開地接過了匣子。


  一旁歪在榻上看書的太子朱高熾抬眼瞅了瞅,「我就說不會有什麼事,看把你緊張的。瞻兒不是那種不知道輕重的,都已經娶進了門,他還犯那混做什麼。」說完,身子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往身後的軟枕上靠去,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繼續看起手中的書來。


  太子妃小心地打開匣子看了看裡面的白綾,高興地合上匣子,轉頭看著太子爺笑盈盈的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父皇.……」


  朱高熾抬頭瞥了她一眼,太子妃硬生生咽住了後面的話,向一旁立著的瑞香吩咐道:「賞她們每人百兩銀子,叫單嬤嬤進來,找人把這個送進乾清宮裡,再拿到宗廟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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