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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吸魂

  白蘭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得意,她知道這個男人還是愛她的,但她不需要愛,只要錢。


  最後楊曉東在孔孫泉挑釁的目光中走出了自己的房子,走向酒館。


  窩囊!


  楊曉東在酒館里一杯一杯地喝著烈酒,把自己灌得酪酊大醉,讓酒精麻醉神經。


  酒後吐真言,這話實在不假,醉后楊曉東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字一句都吐了出來,宣洩出來后心裡舒坦了一些。


  「楊哥!這白蘭太他媽的不是個東西了!虧你對她那麼好!」


  一個酒友聽完后,忍不住為楊曉東打抱不平。


  這個酒友看上去十分年輕,大概只有十七八歲,只是個學生,叫大海,為人很義氣。


  楊曉東聽了大海的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又灌下一大杯酒,嗆得連連咳嗽。


  「楊哥,我說既然這個女人這麼不要臉,乾脆把她的臉毀了。我剛好有一些硫酸,一不做二不休,潑她臉上,看還有誰對她有興趣!」


  酒館的燈光下,大海的臉上有一絲嗜血的狂熱。


  楊曉東聽了這話,酒一下醒了一半,擺著手說道,「不行,犯罪的事不能做!」


  「楊哥,是那個女人先不要臉背著你偷漢子的,這是她應得得懲罰!」


  大海一臉正氣地說道。


  一開始楊曉東還堅決不幹,但在大海的慫恿下開始一點一點地改變態度。


  酒精有的時候真的是最好的催化劑。


  楊曉東在酒吧燈光下的臉色隨著大海的勸說變得陰晴不定。


  最後,楊曉東一口乾了一瓶啤酒,把瓶子摔到地上怒吼道,

  「干!大不了老子這條命不要了!」


  「這才是真漢子!楊哥我挺你!」


  大海拍了拍楊曉東的肩膀,笑得有些異常的興奮,好像楊曉東要潑的是他的仇人一般。


  大海立刻回家把硫酸拿到楊曉東手上,楊曉東接著酒勁一步一步走回家,正好看見白蘭送走孔孫泉從自家走了出來的一幕。


  楊曉東並沒有選擇馬上衝上去,而是蹲在里家不遠的一個草叢裡觀察著孔孫泉和白蘭。


  「這次被那個窩囊廢打攪一下,你又出去那麼長時間,沒玩盡興呢。」


  「下次,一定好好陪你,只是別被你那個掃興的老公掃了興緻。」


  兩人的對話飄進楊曉東的耳朵里,其中的親密讓他惱火不已,更加讓他惱火的是對他窩囊廢的評價。


  楊曉東的憤怒讓他握緊手中的硫酸瓶,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但是老實的性格使他還是下不了決心,手心的汗水暴露了他猶豫不決的內心。


  干?不幹?


  突然,孔孫泉看向楊曉東藏身的地方,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


  被發現了?


  楊曉東被孔孫泉的視線一盯,下意識地向草叢裡縮了縮。


  但轉念一想,這裡是自己的家啊,那個是自己老婆,為什麼要躲?

  楊曉東又向著外面挪了一點,蹬著孔孫泉,彷彿在掩飾自己的怯懦。


  孔孫泉臉上的嘲諷又加深了幾分,轉身在白蘭的嘴上印下一吻,就快步向楊曉東藏身的相反方向走去。


  楊曉東被這一幕刺激得徹底失去理智,他用衣服蒙面後站起身衝到白蘭面前,在她驚訝的目光中將手中的硫酸潑向她……


  痛苦的尖叫撕裂夜空,而兇手的心中卻充滿著快意。


  白蘭毀容了。


  這對於她這個愛美愛到極致的女人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但在幾天的瘋狂哭鬧后,白蘭卻奇怪地安靜下來,恢復正常。


  許多人認為她應該是被毀容給打擊傻了。


  而楊曉東自從潑硫酸之後,整個人陷入一種恍惚的狀態。


  警察抓捕了大海,因為現場丟棄的硫酸瓶是大海從學校實驗室裡面拿出來的。


  大海並沒有供出楊曉東。


  但楊曉東卻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白蘭也沒看到他,連當晚好像看見過他的孔孫泉對此也保持了詭異的沉默。


  因為楊曉東平時為人老實本分,所以警察並沒有懷疑到他頭上,查了一兩星期就不了了之了,罪過全部扣在了大海的頭上。


  大海竟然也出奇的全部認罪了,承認是他替楊曉東打抱不平,用硫酸給白蘭毀的容。


  白蘭也好像並不想知道兇手是誰的樣子。


  而最終,大海因為年紀不滿十八周歲,法院並沒有對他判刑,而是進行了批評教育,隨後把他放了。


  事後楊曉東特地約了大海,請他吃了一頓飯,至於為什麼請他吃這頓飯楊曉東自己也不明白。


  是要感謝他給自己出了這一招,還是感謝他沒供出自己?


  大海如約來了,看上去瘦了很多。


  兩人沉默入座,什麼話都沒說。


  楊曉東不止一次試圖打破這種沉默的氛圍,在餐桌上大海顯得很餓的樣子,狼吞虎咽著,像條餓了幾天的野狗。


  「楊哥,保重吧。」


  大海在飯局后這麼對著楊曉東說,雙眼一直盯著楊曉東的臉,令楊曉東渾身不自在。


  之後,他再也沒見過大海。


  白蘭在毀容之後,就呆在家裡足不出戶,而且成天帶著黑紗遮面。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她曾經是那麼美麗的一個人,如今卻變成這副模樣。


  但是,在毀容一個星期左右,白蘭都向楊曉東提出一個很奇怪的要求。


  每晚看她的臉入睡。


  楊曉東想,可能是怕自己將她拋棄。


  於是就在內心的愧疚下,滿口答應,沒想到第一夜的經歷就讓他幾乎陷入崩潰。


  那天晚上,楊曉東工作回家,白蘭早已做好晚飯等他回來。


  兩人默不作聲地吃著飯,自從毀容后,白蘭變得越來越沉默也越來越賢惠。


  想來她也明白現在自己的處境,自己已經不是能佔據主動的那個了。


  楊曉東看了半個小時的電視,就感覺到一絲倦意,就關上電視,回自己的卧室準備睡覺。


  白蘭已經躺在夫妻二人的床上等著他,臉上還是戴著黑紗。


  整個房間就只有一盞散發微弱燈光的檯燈,將床邊白蘭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聽到楊曉東的腳步聲,白蘭轉過頭看向他。


  楊曉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蘭黑紗下的眼睛居然透著一絲興奮。楊曉東爬睡覺,想去關電燈,但是白蘭阻止了他。


  「我想你看著我的臉。」


  白蘭是這麼說的。


  楊曉東愣了一下,看著那像一層陰雲般掩著白蘭的臉的黑紗,心中不知為何湧起一絲懼怕,畢竟這是他的「傑作」。


  深吸了口氣,楊曉東的手有些顫抖地伸向白蘭面上的黑紗……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


  雖然在事發后楊曉東曾見過白蘭的臉,但卻只是匆匆地掃幾眼就過了,這一次如此仔細近距離地觀察,讓他不由毛孔悚然。


  坑坑窪窪如同月球表面,除了眼睛外其他五官已經完全分辨不出來了,如同畢加索筆下被扭曲化的臉。


  與之前的那張美麗魅惑的臉沒有找不出一絲的相似,暗紅色的皮膚似乎還散發著血腥的味道。


  白蘭看著楊曉東,嘴角似笑非笑,如果算嘴的話。


  「好了,睡吧。」


  白蘭閉上眼「別移開視線,我知道的,你要看著我直到入睡。」


  楊曉東看著那張臉,心中越來越發毛,卻不知為什麼移不開視線,就連眼珠動一下也很困難。伴著恐懼,楊曉東最終還是沉沉睡去。


  三個月後,楊曉東死了。


  他死的很慘。


  他用一把尖刀挖掉了自己的眼睛,然後把刀子刺穿了自己的喉嚨裡面。


  玉帛園,一道孤獨的亡魂站在我的面前,他神情獃滯,魂體異常的稀薄虛弱。


  一般情況之下,鬼魂的魂體都非常的稀薄,呈現出虛影的樣子,若是天生魂力凝實的人,魂體會非常近似於實體。


  但這一道鬼魂的樣子實在太虛弱了。


  他被吸魂了。


  而且我沒有看錯的話,恐怕是生前被吸魂,而吸他魂魄的人恐怕是在練什麼邪門鬼道的本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竟然沒有讓他魂飛魄散,而是饒了他一條性命。


  因為魂體被吸的太厲害,他的靈識已經微弱到了極點,似乎隨時隨地都會散去。


  以他現在的狀態,恐怕連投胎轉世都做不到,只能夠在世間遊離,但一旦遇到什麼糟糕的事情,恐怕當場就會魂飛魄散。


  對方恐怕就是不想承擔將他害的魂飛魄散的因果吧。


  這個魂魄不是自己來的,而是一個和他長得非常神似的老人的鬼魂帶著他來到玉帛園的。


  老人的魂體非常的凝實,而且魂體之中,微微透出來一絲絲的青光和淡淡的金色的光芒。


  這說明,老人生前是個善人,做了很多的善事,因而有功德結餘,死後雖然沒有去投胎轉世,但並沒有害人,還是好生汲取月光苦練。


  「求求天師救救我這個不孝之子楊曉東。」


  老人嘆息著跪倒在我的面前。


  我伸手阻止了他。


  幾乎不用老人多說什麼,這個鬼魂的前因後果,我掐指一算,就能夠看見。


  「世人皆苦,然則苦海雖然無邊,卻並非無岸,而是一種考驗,紅塵滾滾,人生在世,便是修行,道門修行,佛門修行,皆是求道,求解脫。」


  「旁門邪道,不過詭術欺詐而已,早晚死無葬身之地,卻總有人爭先恐後,想走這一條捷徑,妄圖以此得道成仙,乃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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