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身受無間
而隨後,想起了醫生的話語,魏銘浩後背的冷汗早已瘋狂地浸濕了衣服。
魏銘浩再也壓抑不住恐懼,他尖叫著奔向車內的窗戶,奪窗而出。
下車后的魏銘浩向車的反向一路狂奔。
他不敢再回頭看一眼那靜止的車輛。
但忽然他又停下腳步。
死寂!
絕對的死寂!
魏銘浩獃獃的站在原地。
他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他並沒有看到司機踩下剎車。
而自己不可能從快速前進的車內安然無恙地落地。
那麼自己怎麼出來的呢?
他試圖把這件事想清楚,可是腦子裡面一片混亂,什麼都想不起來。
而就在此時,後面傳來一段急促的跑步聲,伴隨著的是一聲沒有語氣的聲音,
「快到了。」
漆黑的夜晚,夜幕籠罩之下,這個不知名的地方似乎正上演著一場貓捉老鼠的邪惡遊戲,無形的鬼魂似乎在後面瘋狂的追趕。
瘋狂的一路狂奔之後,魏銘浩已精疲力盡。
他氣喘吁吁地走著也不敢停下腳步。
他孤身在這黑暗中前進。
身後終於沒有了那急促的腳步。
魏銘浩在這不知名之處尋找著燈火,然而黑暗早已包裹了一切。
前進中的魏銘浩突然感到前方有不知名的聲響。
他停下腳步隱約看到一個蜷縮的人形。
魏銘浩本想無視直接走過,卻在下一秒被拉住了左腿。
魏銘浩不寒而慄,牙齒在口腔中顫抖。
他慢慢回頭俯視腳下,黑暗還是讓他難以看清腳下的一切。
他顫抖著拿出手機,慘白的光亮對準了腳下。
恐懼再度襲來魏銘浩的尖叫劃破了黑夜的無限沉寂。
腳下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的全身都被褐黃的泥土沾染,嘴角也殘留著泥土,雙手還在不停地挖掘著身下的泥土。
下一個動作卻讓魏銘浩被一陣噁心包圍。
中年男子抬起沾滿泥土的雙手塞入嘴中,滿臉貪婪地吮吸著手指。
那滿臉享受之情讓人作嘔!
魏銘浩大叫,「啊!!你在幹什麼?!」
中年男子抬頭一笑,滿臉的黃土隨著面部肌肉一同扭曲。
「有人請我吃飯。」
中年男子的手指指向前方,魏銘浩順勢一看,一雙慘白的小腿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魏銘浩尖叫,那雙腿似乎受到了驚嚇也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魏銘浩再度望向腳下,那人還在挖掘泥土塞入口中。
魏銘浩瞪大雙眼,中年男子猛然抬頭,還是僵硬的笑容,只是這次烏黑的眼珠不知去了何處。
「一起吃吧?」
魏銘浩被突如其來的怪異景象嚇得半死。
他的左腿在拚命掙脫了泥手之後,他再次竭盡全力奔跑起來。
恐懼,無助,慌亂一一向魏銘浩襲來。
他再也戰勝不了心理與生理的雙重打擊,終於力竭的倒了下去,然後在天旋地轉之中,陷入了昏迷。
第二日,醒來魏銘浩才發現自己正身處母親墓地中央。
白日的陽光和母親的緣由使魏銘浩少了些許恐懼。
他來到母親墓碑前,一瞬間五味雜陳的情緒一泄而出。
然而魏銘浩不知道的是,他的背後一個藍衣男孩正弓背垂頭,惡狠狠的瞪著他的後腦勺。
那雙小腿即使在這樣的陽光中也顯得蒼白無比。
「媽媽。」
身後一聲嗚咽傳來。
魏銘浩轉頭,男孩迅速跑開。
這一下,魏銘浩更多的不是恐懼,而是想起了阿姨的託付。
魏銘浩懷著擔心的心情,決定前往不遠處阿姨的家。
阿姨的家是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樓。
路過院子的圍牆時魏銘浩看到了二樓窗戶邊的小孩。
不知為何魏銘浩感到小男孩有些不對勁。
他的臉色蒼白,目光獃滯。
魏銘浩見狀向小智招手。
然而小智卻快步轉身離開窗檯。
魏銘浩以為是小智要來迎接自己也快步走向院落房門。
門開了,一隻慘白的小手快速縮了回去。
魏銘浩遲疑一下進門尋找小智。
多次呼喊未果之後魏銘浩開始到處尋找。
在準備上二樓時魏銘浩聽到身後一串清脆的腳步聲。
隨即小智從二樓沖了下來死死抱住了魏銘浩。
魏銘浩也因此沒有回頭去尋找那腳步聲的主人。
一陣清洗之後魏銘浩坐在靠近院落的房間,一邊喝茶,一邊思考最近發生的壞事。
在恐懼蔓延之時他看向窗外,7歲小智恢復了往日的開朗。
在院子里東奔西跑,歡聲笑語。
空曠的院子似乎有一個玩伴陪伴左右。
想到這裡魏銘浩再次驚出了一身冷汗。
在阿姨家魏銘浩度過了最近最為平淡的一段時光。
但有一件事依然讓魏銘浩難以釋懷。
白日很快過去。
不久夜幕已是很濃,席地而睡的的兄弟二人似乎都有著難言之隱,以至於無眠到此刻。
魏銘浩終於在輾轉反側中向小智問起了那件事。
「今天白天你都在玩什麼?」
「普通的日常運動而已」
「那麼有人和你一起玩嗎?」
話音剛落魏銘浩就後悔了。
因為他感到自己又出了一身虛汗。
而旁邊的小智也不再作答。
夜的寂靜讓魏銘浩不敢再繼續追問。他努力地閉上雙眼,想要儘快地步入夢鄉。
此刻的郊區靜得猶如一片無人之地。
連一聲畜牲的吠叫都很難找到。
魏銘浩躺在床上難以入眠。
他瞪大雙眼死死盯著天花板上,那一團漆黑實在難以讓他放下好奇心安心入眠。
這樣長久的對峙后那黑影似乎沒了耐心,一下子沒了蹤影。
魏銘浩試圖尋找,卻發現頭頂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睡在生冷的地上,魏銘浩感到一股明顯的寒意。
頭頂呲呲的聲音還在繼續,魏銘浩感到不祥立刻閉上了雙眼。
他害怕再看到本不該存在的怪異影像,然而聲音卻並沒有停止,反而頸脖感到了一陣亂癢。
「小智,別鬧了。」
魏銘浩笑到並睜開了雙眼,扭頭,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小智分明正熟睡著,那麼那是。。。。。
呲。。。。。
呲呲。。。。。
無數的髮絲從魏銘浩的肩膀兩旁纏繞而來,它似乎想要把魏銘浩包裹起來。
恐懼也順勢爬上了頭頂,魏銘浩再次閉眼。
看不見也許就不害怕了吧?
魏銘浩暗自祈禱。
聲音卻並沒有停止,魏銘浩已有了窒息的感覺。
死亡似乎近在咫尺,他想要掙扎,但似乎完全沒有任何的用處,對方的力氣大的有些驚人。
在臨近死亡的時刻,他的腦子裡面開始了胡思亂想。
而忽然,魏銘浩露出了一個微笑,
「我明明已經死了,怎麼會窒息呢?」
他笑著,然後流下了眼淚。
身受無間者最苦,苦在循環往複,不斷重複著往日的幸福和恐懼,沒有盡頭。
殺死了阿姨、弟弟、母親的魏銘浩,將在這個地獄之中,受到無盡的折磨,永遠得不到救贖。
。。。。。
楊曉東很愛他的老婆,雖然他的老婆很看不起他。
這也是,任何一個男人如果有像白蘭這樣漂亮的老婆的話,也會捧在手心裡呵護吧。
但是白蘭卻對此並不知足。
這個外表純潔美麗,本性卻水性楊花的女子本就是為了楊曉東的父親留給他的遺產才嫁給這個老實巴交的男人。
可是這些遺產在楊曉東和她結婚後短短三年間便全部被她揮霍光了。
隨著白蘭和楊曉東公共賬戶上的數字越來越少,白蘭每次看到那個除了老實以外一無是處的男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怎麼會嫁給這個沒用的傢伙?
白蘭漸漸開始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接觸,並經常出入一些富商的家裡。
看她那幾乎沒多少布料的穿著就知道她是去幹什麼的。
漸漸的,白蘭在周圍街坊鄰居的風評變得越來越差,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個女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呢。」
「楊曉東那麼老實的人娶了她還真是倒霉。」
楊曉東一天天處在這種風言風語中煎熬著。
這種痛苦,只要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別人給自己戴綠帽子,何況是這麼多頂。
而且,白蘭對楊曉東的態度一天一天變壞,經常冷眼相加。
兩夫妻開始夜以繼日的爭吵,白蘭甚至幾次提出了離婚。
在這種壓力下,本不喝酒的楊曉東開始借酒消愁,認識了幾個酒友,幾人常夜不歸宿。
白蘭倒是樂得如此,晚上常常出入一個有錢卻又不務正業的叫做孔孫泉的富商家。
有時孔孫泉也會來楊曉東家與白蘭私會。
在白蘭和楊曉東結婚紀念日的那天,楊曉東早早的回家,並買了一些禮物,希望能夠感動白蘭,挽回這段婚姻。
畢竟他還是很愛白蘭的。
但他卻看到了床上衣衫不整偷行苟且之事的孔孫泉和白蘭。
雖然楊曉東是個老實人,但不代表他沒有血性。
他赤紅著眼睛問白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蘭卻絲毫沒有捉姦在床的慌張,居然振振有詞地對楊曉東怒斥,
「要不是你這麼沒用,我會去偷漢子嗎!」
楊曉東再也忍不住了,衝進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一把菜刀。
白蘭面對著菜刀臉上卻沒有一絲害怕,反而十分囂張地指著自己如玉般的脖子,對著楊曉東喊道,
「你砍啊!朝這砍!有膽你就砍!」
楊曉東的手不停抖動,手中的刀卻始終沒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