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教主說和仙門隱秘
不論是祈願還是巫術這兩種力量的哪一種,都是難以應付的力量。
難怪北極聖母開啟結界,絕不願意和任倫賭鬥覆射。
只要任倫願意,就能扭轉天數,改變常理。
連齊晨也不得不感嘆,真是可怕的力量!
難怪連齊晨也生出極度危險的靈覺來。
仙劍之上還有一隻眼睛睜著。
連齊晨也不敢小覷。
心裡想:這先聖教,果然很有門道!
任倫卻收起仙劍,連結界上的綠風、紅炎也一併收去。北極宮中的人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見到天上任倫,還有一個頭生山羊角、背後黑色大翼的凶魔。
北極聖母的弟子不禁問:「那凶魔是誰?齊教主呢?」
北極聖母道:「這凶魔不就是齊晨么,這是他化形變化出來的。」
任倫對齊晨抱拳道:「想不到齊教主已經斬靈問道,成就人間絕頂。在下佩服。」
「是不打了嗎?」齊晨其實也心有餘悸,剛才差點吃了大虧,如果被任倫刺瞎一隻眼睛,可就什麼形象都沒了。
任倫道:「我與齊教主並無讎隙,沒有決一死戰的必要。況且齊教主手段高強,連破我法術。在下實在是佩服。」
這任倫彬彬有禮,又手段高強。連齊晨也頗有好感。
齊晨道:「你能把我逼到這種地步,也是不簡單了。不如移步一起到北極宮吧,我倒要看看小北她有什麼說法。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什麼事情呢?」
任倫道:「我與北極聖母定好賭約。每一百年賭鬥一場覆射,一共五次。輸了的,就要按照贏家的約定留下一樣東西。前兩次都是北極聖母贏了,我按照約定,挖下雙眼……」說到這裡,任倫取下蒙住眼睛的黑色紗布,眼眶之中果然兩個空洞,本來一張俊俏的臉完全被毀去,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今天按照約定是第三次的賭鬥對嗎?」齊晨問。
任倫道:「正是。可是北極聖母並不開門,我也無從進去。真是氣煞人也。」
不用說了,一定是北極聖母自覺地賭不過任倫,才閉門不出。女人當然用不著像大丈夫一樣,一言九鼎。
齊晨道:「我看你們也不用賭了。不如賣我一個面子,我讓她把眼睛還給你。你看怎麼樣?」
任倫沉吟不語,他想要北極聖母的先天易數,是為了補全功法天機上的不足,不然終究會有性命之虞。更不用提扣問仙門。
齊晨落到防護罩上。
北極宮的防護罩經過綠色、紅炎消磨,還是和剛才沒什麼分別。堅如磐石。
齊晨一拳轟在防護罩上,防護罩跟著震撼。
齊晨道:「小北,快開門!」
齊晨的這一拳力道何止千鈞。
轟得防護罩盪起一層層的漣漪。北極聖母不由得擔心起來,這什麼防護罩都最怕這種蠻橫不講理的。
剛才綠風、紅炎不過性質變化,彼此消長,互相抵消。現在齊晨的拳頭這麼重。防護罩有一千種性質變化都沒有用處。
北極聖母也怕齊晨真的用蠻力在防護罩上打穿一個口子出來。那時候修補起來勞心勞力,累的還是自己的身子。
手一揮。
散去了防護罩。
齊晨帶著任倫從天而降。
任倫臉上又戴好了黑色面紗。
齊晨對北極聖母道:「你愣著幹什麼,快擺酒席啊!」
「哦……」北極聖母一咬牙,心想,酒席之上必然覆射,如若是輸了該如何處置,真的要將先天易數交給任倫嗎?
也罷!交就交。
當年師父演化先天易數的時候,四人一起觀看,三人不得其法,還不是只有北極聖母領悟了真理。況且,沒有比過,怎麼知道一定會輸?
豈知道任倫劍上留了一目,就是為了對賭覆射的時候能有所作為。
北極宮中重開酒席。
任倫陪著齊晨吃了好幾杯酒,絕口不提覆射的事情。反而讓北極聖母好像一塊大石頭懸在心上,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連瓊漿玉液也吃不出味道來。
不僅北極聖母,連北極聖母的徒弟也很忐忑。
看任倫說話、做事,拿酒杯的樣子,也不像個瞎子。
酒過三巡,齊晨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紅潤,姚小蝶在齊晨的身邊小聲囑咐了一聲:「少喝一點。」
齊晨輕輕咳嗽一聲,道:「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家都是朋友嘛,給我一個面子行不行。小北,你把那個石盒拿出來……」
北極聖母猶豫了一下,齊晨道:「快點拿出來……」
北極聖母只好依然從袖中拿出一個石盒,咒語一念,石盒左右分開,露出一副太陽眼鏡。
見到這副眼鏡,任倫久久拿著酒杯,沒有任何動作。
都說眼睛是人最寶貴的東西,任倫睹物傷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齊晨把這眼鏡,取出來交到任倫的手裡,「任教主,你也不算太虧。這副眼鏡,經過小北的煉製,已經能夠透視未來,是一等一的好法寶。眼鏡還給你,這件事我看就這麼算了,如何?」
任倫將眼鏡放在酒桌上,「透視未來有何用處。齊教主,我雖然敬重你。可這賭約始終是我與北極聖母的事情,你中間橫插一腳,有何道理?」
齊晨道:「我知道你手上還有一雙眼睛。但是你要先天易數做什麼呢?」
「齊教主怎麼知道……」
「嗨,這北極宮中,就兩件寶貝。一嘛、北極聖母,二嘛、自然就是先天易數了。看你樣子也不想娶小北的樣子,只能是為了先天易數啊。」齊晨道。
聽齊晨這麼說,北極聖母居然有些嬌羞:「齊晨你說,我真是寶貝嗎?」
「我哪裡知道!」齊晨哂笑道。
「齊晨!你不是東西!老娘今天要把你喝趴下!」只要是和喝酒有關的事情,北極聖母就會有極大熱情。這樣的女中豪傑,誰敢娶回家裡?
任倫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法不傳外人之耳。我有一件事和齊教主、聖母商量。若是兩位答應我這件事,就是不討要先天易數,賭約作廢也沒什麼。就是這一副眼鏡送給聖母也是無妨。」
聽任倫這麼說,北極聖母老練地屏退左右、閑雜人等,只在廳中留下齊晨、姚小蝶、任倫。
本來按照北極聖母的意思,姚小蝶也是要出去的。
但是任倫居然也看穿了姚小蝶的來歷,說蛇族王者也可聽之。
齊晨不禁感到驚奇。
這才從任倫口中得知,他通曉測字、卜卦諸多法門,只是這些法門落入了後天,和先天易數無法相提並論。
大廳之中,一片沉靜。
又布下好幾層的隔音結界。
任倫道:「三位都是人間絕頂的大聖。天地間只有天綱地常能凌駕在我等之上。說來說去,在凡間,能威脅到我等的只有天劫。齊教主不就正在劫力纏身之中嗎?」
北極聖母掐指為齊晨一算,「呀!齊晨,你身上愁雲慘淡,有、有……」
「有性命之虞對嗎?」齊晨道,「我此番應的劫是天人五衰、五蘊盛苦。已經過了兩關,正在太上忘情之中掙扎,不得破解的方法。」
如此境界,聽得北極聖母也凜然。
任倫道:「太上忘情,已經算得上聖人。齊教主肉身成聖,我輸得一點都不冤枉。」
齊晨道:「恭維的話就不必講了。你剛才說有事商量,是什麼事情?」
任倫用手指沾酒水在酒桌上寫下三個字——
扣仙門。
「不知道這三個字怎麼解釋呢?」北極聖母道。
任倫道:「上萬年來已經無人成仙。三位可知道其中的道理?」
姚小蝶冷靜地道:「因為仙門被封鎖,堵住了凡人羽化登仙界的道路。」
「蛇族聖王果然知曉其中的內情。」任倫道,「我想從聖母這裡得先天易數,也是為了圓滿自身,然後去扣問仙門!」
北極聖母吃驚不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任倫道:「我早就想好了,要麼成仙證大道,要麼灰飛煙滅!人生在世,總該存一個念想。我等皆是人間大聖,彈指間滅國破城不在話下,可是畢竟還要受制於天數。昔年龍虎山張天師有一句警句傳世——順為凡,逆為仙。我看過之後大為觸動,早有成仙的志向。」
齊晨問:「那仙門在什麼地方呢?你說要扣仙門,總該有一個去處吧?」
不得不說,扣仙門對於齊晨和北極聖母也有強烈的誘惑,修行的人誰不想百日飛升、羽化登仙?齊晨還為此努力過好幾百年,練成《天魔秘策》上下兩闕。只是後來得出一個虛無的結論——練功不能成仙。或者根本沒有仙界,直到看到了蛇族萬年前的隱秘,才知道人是可以成仙的,仙界也有爭端,絕不像道教神話描繪的那樣太平。
任倫道:「在我教道書之中早有記載。齊教主若是有意,我可以拿出來一起參詳。」
齊晨道:「好!五蘊盛苦,五種劫力。第三種我就不知道怎麼應付了,直接登仙倒是一種好辦法。只是扣問仙門只靠我們四人的力量足夠嗎?」
任倫道:「還不夠。還要連續四大洲部其餘強大修士,結成聯盟。好像鯉魚躍龍門,總會有小鯉魚越過龍門,成就真龍!」